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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研究

2023-08-16刘斯旸

中国民族博览 2023年9期
关键词:博物馆教育学习型社会利益相关者

【摘 要】从博物馆终身教育的利益相关者角度出发,探讨了博物馆是终身教育体系建构的理想实践场的四点原因。从动机、利益相关者和知识服务类型三方面梳理影响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的相关因素。在“情境学习模型”基础上,对现有博物馆教育类型进行整理,提出了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的基本模型。模型为博物馆实施终身教育提供了一种系统性的指导方法,旨在发挥博物馆在国民教育和构建学习型社会中的重要作用。

【关键词】终身教育体系;博物馆教育;利益相关者;学习型社会

【中图分类号】G2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4198(2023)09—242—03

一、背景

构建终身学习体系在过去二十多年间始终是我国教育政策的主要目标之一,在《加快推进教育现代化实施方案(2018—2022年)》《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等指导性文件均把“终身教育体系”作为国家教育事业改革与发展的重要内容。而博物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的重要教育场所,具有全民性、普遍性和公平性,是建设全民终身教育体系的理想实践场。

二、研究现状

我国现有的终身教育研究主要集中在:终身教育发展脉络的研究、国内外终身教育比较研究、终身教育体系构建相关研究、终身教育立法研究和地方终身教育探索研究这几个方面。[1] 目前国内的研究存在对终身教育关注度不够、研究内容具有明显倾向性、研究人员欠缺多样性、研究方法单一等问题。[2][3]

现有针对博物馆教育的研究则包括:博物馆教育理念研究、博物馆教育的本质与特点、博物馆教育现状研究、数字技术对博物馆教育产生的影响研究、博物馆学习效果评价研究等。目前缺乏从博物馆专业人员、特别是教育人员的角度进行研究,缺乏完整的全年龄层课程体系研究等。[4]

许多博物馆从业人员和教育工作者都意识到在博物馆进行终身教育实践的重要性,但是目前缺少针对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的理论研究与实证研究。

三、博物馆终身教育的必要性

鉴于正式教育具有一定的专制性和竞争性,给博物馆这样的非正式公共教育场所提供了通过终身教育参与社会发展的机会。博物馆应当建立终身教育体系的优势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一)博物馆教育与终身教育的目标受众高度契合

博物馆受众分类方式很多,按年龄进行分类是最为常见的一种方式。终身教育仅是将教育对象进行了生物学意义上的年龄划段,而对身体健全情况、阶级等具有社会学意义的差异持全接纳态度,这符合博物馆本身全民、开放、公益的内涵。[5] 另外,相较于其他免费的公共服务空间,博物馆对学习者自身知识储备的要求更低。在理想的情况下,无论是孩童还是成人,即使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教育也应该可以在博物馆中获得相适应的教育服务。

(二)博物馆在非正式教育中具有权威性

在公民终身教育立法背景下,博物馆以全民终身教育思想为引领,以推进与和谐社会发展目标相适应的学习型社会建设为宗旨,通过藏品及其相关知识为所有生命阶段的人提供终身的、连续的、整体的、体系的非正规教育。[6] 非正式環境下的教育作为国民终身教育的重要途径正在被越来越多的学者所重视。博物馆的职能决定了它作为非正式学习环境的权威性。它拥有海量的文物与艺术真品,高层次文博教育与研究团队,先进的展示技术与沉浸式学习场景,灵活多样的教育活动形式,旨在为观众提供更加客观和丰富的信息来源。

(三)博物馆在实物学习上具有独特优势

博物馆区别于其他非正规教育机构的最大优势之一,就是能够提供“基于实物的教育”(Object—based learning),指从不同的感官维度为学习者提供学习体验。除此之外,博物馆作为结合了学习与娱乐的非正规教育场景,通过实物、空间和时间形成的整体体验也产生了“基于体验学习”(Experience—based learning) 的教育形式。另外,还可以利用博物馆丰富的馆藏和数字资源开发不同主题的学习项目,形成“基于项目学习”(Project—based learning)模式。三种不同的学习模式可以为非传统型学习者提供更多的学习机会。

(四)博物馆数字化能够提供多样的学习场景

博物馆数字化总体可以分为线上和线下两大类:①线上博物馆或者虚拟博物馆主要是对展品的数字孪生,在破除了时空的限制的同时,具有海量存储与展示,便捷搜索与查阅,个性化传播与收藏等特点。能够提供不同的学习场景切换,满足用户个性化学习的需求,有利于实现博物馆教育的公平性。②线下博物馆的数字化主要集中在展品信息存储与展示,参观信息服务与导引,展馆管理与观众信息采集等。其教育优势包括:在结合实物展品学习的基础上,拓展了学习的内容量;在提供个性化观展服务的前提下,确保空间叙事的完整性;在满足人与人面对面交流同时,能够即时进行线上分享与信息记录。

四、构建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模型

(一)博物馆教育模型

博物馆教育代表性模型与理论包括:传播模型、学习分类模型、情境学习模型、6P模型、认知学习模型、动机模型、对话细化模型[7]和学习循环理论。其中,传播模型和学习循环理论强调知识流动的过程,具有时间维度;学习分类模则从观众学习的被动性到主动性的转化程度进行了四种归类;情境学习模型重视不同情境的交互作用,后期加入了观众身份认同的变量;而之后产生6P模型更是基于身份认同角度出发,与情境学习模型一样着重描述了对博物馆学习产生影响的诸多因素;对话细化模型在前两者基础上强调对话作为中介在博物馆学习中的重要性;Csikszentmihalyi的动机模型描述内在动机(好奇心和兴趣)在博物馆学习重视如何发挥作用的;而认知学习模型着重于解释博物馆激发观众好奇心的重要性。

总的来说,博物馆学习模型都是从“观众参观博物馆”这一行为的全过程产生的。有的立足于观众本身,有的则关注行为流程,还有的侧重于媒介与产出。其中John Falk和Lynn Dierking提出并深化的情境学习模型比较全面的概括了影响博物馆学习的因素,[8]如表1所示。

动机模型从参观者视角出发,探讨了提升心流体验的原则;而情境学习模型详细分析了非正式学习中的各种因素。在二者基础上,研究从博物馆的角度出发,将物理情境归为博物馆学习影响的内因,包含组织者、物理环境、博物馆自身职能、展品与主题、展示方式和运营模式;而参观者个人情境和社会情境则看作外因,其中涵盖参观动机和期望、先前知识、先前经验、兴趣、选择和控制、方针政策、理论基础、社会资源、价值引导、宣传导向和其他存在竞争关系的博物馆与教育机构。以上内外因素统一构成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的动机层影响因素。

(二)博物馆终身教育利益相关者

利益相关者们所持有的资源和所处的立场不同,能够对博物馆教育产生不同影响。由于博物馆受众和终身教育目标人群高度契合,通过对知识输入输出过程进行梳理,我们可以将博物馆终身教育的利益相关者归纳分为资源供给者(国家和地方有关部门、其他文化机构、非有关部门组织、企业、捐赠者、学校)、资源共享者(其他博物馆、其他培训机构和其他非营利文化组织)、信息提供者(博物馆自身、专家学者、高校教师和志愿者)、信息索取者(本地和外地游客、学校师生、社区居民和科研工作者)以及其他支持者(媒体、出版和线上平台)。

(三)博物馆终身教育的形式

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对博物馆终身教育的形式进行细分。从空间上可以分为“在地”和“异地”,其中“在地”博物馆教育形式主要包括:实地参观、馆本课程、志愿和实习项目、讲座和工作坊、研学旅行、学历学位项目和课后托管;而“异地”的博物馆教育形式主要包括:到校/社区教育项目、可租借道具箱、远程教育项目和数字博物馆服务。而从博物馆提供教育服务的时间连续性上来看,可以分为连续和偶发。

(四)服务设计下的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模型

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模型一共分为动机层、相关者层和模式层三层。如图1所示。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会对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产生不同的影响。博物馆作为教育信息主要提供者,其内在因素决定了终身教育体系的具体内容、展示形式和服务质量;而由资源供给者、资源共享者和其他支持者所组成的部分外因则从提供资源、实施引导、宣传监督、共享资源这几方面形成了博物馆教育体系的发展方向,确保教育活动实施的稳定性;作为另外一部分外因产生来源的信息索取者则代表了教育体系的服务对象,能够验证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的质量和效果,直接影响博物馆的公共价值和职能评估。在教育模式层面上,根据信息索取者不同的需求、资源和经费的不同来源、政策和价值的导向调整产生了一系列教育形式。研究在公共服务三种类型的基础上一是明确了空间的划分,二是加上时间维度。一方面可以让受众根据自身情况参加不同类型的项目,另一方面帮助博物馆进一步开发更多的教育形式,扩大博物馆资源的受众范围。

五、结语

博物馆作为非正式教育的主要实践场,是终身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构建博物馆终身教育体系是建设学习型社会的基石,同时,为其他具有教育属性的场所提供了提取和体现全民教育理念的理论框架,对构建学习型社会起到重要作用。在进一步构建博物馆终身教育模型体系时,要考虑各利益相关者的作用和相互关系,不断拓展教育对象、增强教育服务机构间的交流合作,不断探索基于终身教育视野下博物馆教育实践新路径。

参考文献:

[1]娜荷芽,周秀清.我国终身教育文献研究综述[J].内蒙古电大学刊,2020(6).

[2]高晓晓.改革开放四十年我国终身教育研究的发展历程[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9.

[3]田印红,王中华.近40年来终身教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基于中国知网的分析[J].成人教育,2016(3).

[4]杨瑾.关于博物馆构建全民终身教育体系的几点认识[J].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2020(6).

[5]刘浩.终身教育视野下博物馆教育功能的探索[J].福建文博,2018(4).

[6]Barbara J Soren.The Learning Cultural Organization of the Millennium:Performance Measures and Audience Respons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rts Management,2000(2).

[7]鲍贤清.博物馆场景中的学习设计研究[D].上海:华东师范大学,2013.

[8]Falk J H,Storksdieck M.Learning science from museums[J].Hist Cienc Saude Manquinhos,2005(12).

基金項目:本文系2022辽宁省文化创意产业政产学研用新型智库重点课(课题编号:WH2002004);辽宁省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2021年度课题(课题编号:JG21EB053)。

作者简介:刘斯旸(1987—),女,辽宁大连人,博士,大连艺术学院艺术科技产业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博物馆教育、用户体验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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