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模态视域下丽江红色文化资源英译现状分析

曲帅

摘  要：红色文化对外翻译具有一定的历史性、政治性、军事性和教育性等属性。丽江是红色文化的富集地，红色革命事迹和红色记忆遍及诸多乡镇与村庄。文章从多模态翻译理论视角出发，以丽江红色文化的旅游宣传资料为语料，找出红色文化英译的不足，发掘红色文化英译的亮点。通过对丽江红色文化多模态英译现状分析，发现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一定数量的翻译空白；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语言翻译错误、术语翻译不规范；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英译维度单一、不立体，多维度复合话语翻译缺失等问题。由此，在翻译中要加强译入语接受者对于红色文化的认知和理解，这样才能做好多模态视域下丽江红色文化资源的英译工作，从而提升红色文化的国际认同度。

关键词：多模态翻译；红色文化；丽江

中图分类号：H31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9052（2023）07-00-03

作为宝贵的特色文化，红色文化资源记载着中国人民难忘的一段革命历史。红色文化通常包括物质文化（革命年代的人、事、物）和非物质文化（革命精神）。近10年来，随着红色旅游线路的开发和中外国际交流不断深化，学术界开始着眼于红色文化资源文本本体研究。根据CNKI网络数据统计，红色文化的相关研究文献总数达7 000多篇，其中红色文化对外翻译的相关文章数量也很喜人。截至2023年1月，也有百余篇。此外，众多权威学术期刊也增设了红色文化研究专题和专刊，诸如《红色文化学刊》《红色文化资源研究》等。学术界对红色文化的研究价值给予了充分的重视与

肯定。

话语建设体现出了国家语言战略的高度。红色文化在对外传播时，多模态话语的有效性更是如此体现。如何和西方学者及民众进行有效沟通，加强红色文化对外传播效果具有深远意义。经调研发现，丽江红色文化资源的英译资料在数量上严重匮乏，翻译质量参差不齐。本文从多模态视域出发，分析丽江红色文化英译现状，并有针对性地提出解决对策，以期能够增补和完善红色文化外宣翻译的文本和影音等資源。

一、多模态翻译理论

多模态翻译学作为研究的一个新范式，它基于认知是具身的，是富有想象力的，是具有完形特征的。模态符号通常联动图像、语篇文本、图表、言语、动画等共同生成社会文化意义，且可以有效加深拓宽文化接收者的认知。

1996年，克雷斯和范·列文发表了著作《读图·视觉设计语法》，强调语篇意义生成需要整体来看语言和图像，打破二元对立，让多模态研究进入语言学等其他领域的学术视野［1］183。克雷斯和范·列文的研究是基于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法基础上，提出视觉设计语法是一种功能性的语法。在多模态语篇中，若要做到模态之间的配合互补，可以从词汇语法图像等层面（视觉语法）进行协同构建，从而达到语篇认知意义的最大化（最大“信息值”）。信息值是对图像所表现的信息的描述，通常已知信息位于图像左侧，新信息位右；理想信息在上，现实信息在下；核心信息在中心，四周为外围信息。整体图像可通过定框方式进行切分，以表达出图像之间的关系：平行平等、从属关系，或者包含关系。信息值通常通过凸显方式以及凸显程度进行补充。可以借鉴鲁宾花瓶图的认知语法理论进行结合理解，位于前景是凸显，而位于背景的是淡化补充；大的部分是凸显的，而小的部分是不凸显的；图像中两个部分形成对比的是凸显的，其他不形成对比的部分是不凸显的［2］12-17。

约翰·贝特曼在《多模态与语类：书面多模态语篇系统分析的基本原则》中，将语料库语言学融入“语类多模态模型”中，该模型“界定了多模态语篇的5个描写层次：基础层（视觉范围内的基本元素）、页面空间布局层、修辞层、导航层（参与页面运动的各元素及其被使用的方式）、语篇体裁层［3］。该研究方法在克雷斯和范·列文的研究方法基础上，推动了多模态意义建构方面的实证研究。

红色文化具备多模态属性。随着科技的快速发展，红色文化在传播时不仅停留在文字层面，更多的是声像等与文字全面融合，从认知层面带给读者深刻而又立体的文化意象。本文将基于克雷斯和范·列文以及约翰·贝特曼多模态翻译理论视角，对丽江红色文化资源的翻译现状加以分析。

二、丽江红色文化多模态英译现状分析

（一）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一定数量的翻译空白

经项目组调研发现，丽江红色文化的语料翻译仅集中于红色文化场所的文字简介中。大研古城的长征过丽江纪念馆相关革命历史的英文介绍较为全面，但红色革命烈士遗物、革命小故事等英译资源却处于缺失状态。作为丽江红色文化对外展示的重要景区窗口——石鼓长征过丽江纪念馆里，相关红色文化的英语译本基本为空白，也未配备相关英语讲解员或是导览工具。相较之下，大理、上海等地相关的红色文化展厅，则对红色文化资源较为全面地配备了英文翻译文字、英语讲解员以及多语种的导览工具等，有助于外国友人打破语言与文化壁垒了解我国的红色文化。究其原因，主要源于地方经济文化发展的局限性、工作人员的认知偏差所致。

（二）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语言翻译错误、术语翻译不规范

红色文化宣传资料在选词、造句、红色文化术语翻译等方面表达不规范。其中翻译时跨文化意识维度的缺失是主要问题。例如，中西文化下对于“red”一词的理解存在一定的文化异同。在英语文化下，“red”的内涵意义有“bloody，violent and horror”，政治倾向于“激进的左派”风格。在中国军事文化下，它则传达的是“revolutionary，communistic”的积极意义。有些军事文化已载入世界史册，在相关语境文化下，可以直接将“红色”直译过来。例如：“红军”译为“the Red Army”；“红色政权”译为“the nascent red political power”。但以下的有关“红色”语料的翻译，相对于直译，意译会让译入语接收者对于术语的理解更为清晰明了。比如，“红色足迹”相较于翻译成“red footprints”，“visiting revolutionary resources”的版本歧义性小，释义要更为清晰准确。“红色旅游”的翻译直译为“red tourism”不太妥当，建议改为“visiting revolutionary sites”，会避免很多跨文化认知错误问题。“传承红色基因”的译文“pass on the tradition of revolution”比“inherit the red genes”更能准确表达中国对于红色文化传承教育的内核所在。

（三）丽江红色文化资源存在英译维度单一、不立体，多维度复合话语翻译缺失

语料1（如图1所示）

原文：红军长征过丽江，犹如一道耀眼的闪电，照亮了穷苦人民翻身解放的道路，给丽江各族人民指明了革命的方向，也为丽江纳西、白、汉等各族人民留下了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那就是革命的火种和伟大的长征精神。

红色基因代代相传，每一个共产党员都要牢记习近平总书记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大会上的谆谆告诫：“弘扬伟大的长征精神，走好今天的长征路，是新的时代条件下我们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伟大的长征精神，是党和人民付出巨大代价、进行伟大斗争获得的宝贵精神财富，我们世世代代都要牢记伟大长征精神、学习伟大长征精神、弘扬伟大长征精神，使之成为我们党、我们国家、我们人民、我们军队、我们民族不断走向未来的强大精神动力”［4］。

译文：The Red Army crossed Lijiang like a bright lightening that blazed a trail for poor people to liberate themselves， pointing out the revolutionary direction and leaving valuable spiritual assets， namely the sparks of revolutionary spirit and great Long March spirit for the people of all ethnic groups in Lijiang.

The revolutionary genes shall be carried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Every CPC member shall keep in mind the instruction given by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at the 80th Anniversary of the victory of the Long March of the Red Army： “Carrying forward the spirit of the Long March， and duly fulfilling the tasks in our Long March today represent the most important issues we currently face. The great spirit of the Long March represents a precious asset acquired by the CPC and Chinese people through arduous struggles at great costs. We must always remember， learn from， and carry forward the spirit of the Long March， turning it to a powerful source of inner strength for our party， our country， our people， our armies and our nation in our journey towards a better future.”

譯文分析：该选段从语言维度来看，红色文化术语对于“红军”“长征”“红色基因”的翻译还是较为准确的。但语法层面存在一定的选择错误。第一句中“like”的使用错误。引导句子时需要使用“as”。“always”的使用略显不当，改为“constantly”或是“invariably”更具积极意味。从多模态概念意义上来看，选段的第一句，模态之间表达的意义可以进行互补，方式有意义重复、同义、反义、上下义、整体部分义、搭配等关系形成互补。例如在翻译“长征的伟大精神”时，译者在关键词的意义和表达方面重复。在组篇意义上，该段文字背景采用红色，通过不同模态表达的信息值、凸显的一致性等表达语篇的布局、信息的组织等。但在成分框定的角度、阅读路线来塑造语法层面的信息来说，还欠缺很多，没有很好地利用视觉语法来进行整合强化关键信息。建议可以配以长征路线图、圈定或是放大”the spirit of Long March“等关键词来进行信息凸显。

语料2 （如图2所示）

原文：北渡金沙江行动历时4天3夜，仅用了7只木船，几十条木筏，请到28名船工，分别经由5个渡口点，把两个军团18，000多号人马，从金沙江西岸抢渡到东岸，将追敌远远甩在后方。

在抢渡金沙江的过程中，红二、红六军团充分地展现了英勇善战和顽强不屈的革命精神。渡江的成功，与当地各族群众的热情支持和无私帮助是分不开的。丽江群众不仅为红军带路、划船，还掩护和护送红军伤病员，甚至献出宝贵的生命，他们为红军的顺利北上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译文：The Jinsha River was crossed in 4 days and 3 nights with only 7 wooden boats and dozens of rafts. 28 boatmen were employed to transfer over 18000 people and horses from the west bank to the east bank via 5 ferry terminals， leaving far behind the enemy pursuing after them.

In this process， the Second and the Sixth Red Army groups fully demonstrated their revolutionary spirit of heroic fighting and indomitable will. Their success in crossing the river is attributed to the great support and selfless help by the local people of all ethnic groups. The broad masses of Lijiang not only led the way and rowed the boat for the Red Army， but also covered and escorted injured and sick soldiers， even going so far as to sacrifice their valuable lives. The broad masses made outstanding contribution to enable the Red Army to proceed northward smoothly.

译文分析：首先，译文的语法层面存在一定的翻译不当。例如，选段的第一句，采用主动语态翻译会比被动更有逻辑性，with短语在此处的使用，造成与主语逻辑不通。最后一句时态使用不当，改为现在完成时，强调影响性更符合原句意义表达。多模态视角下看整个语篇，发现在人际意义上，译者通过模态之间形成的称呼的相互强化、态度的一致性，语气与情态的相互支持来表示权力架构、角色关系、情感问题等。在韩礼德的系统功能语言学理论中，语言的信息结构与视觉中的横向组织结构是息息相关的［1］188。一般句子的首位为主位，已知信息的位置；新信息位于述位，即次位。选段中的第二段的“丽江群众”作为整段译文的主述位，强化凸显了丽江人民在红军长征中的积极响应与支持的态度与配合。但整体译文在声效、背景画面等听觉视觉模态运用上还是欠缺。可以对比看下上海博物馆红色文化展厅的多模态译文。从图像排列、背景选择到翻译配文，看出能够最大程度上凸显图像的信息值，加深访客的认知理解程度。

三、结语

红色文化对外翻译之路任重而道远。红色文化翻译研究者在翻译时需要考量语言、文化、模态等多方面，也需充分利用丽江红色革命区位优势和多媒体、大数据时代的优势，加强译入语接受者对于红色文化的认知和理解，增强红色文化的国际认同度，为和谐社会的建设做出一定的贡献。

参考文献：

［1］Forceville，Charles．Pictorial Metaphor in Advertising［M］．London；New York：Routledge，1996．

［2］艾莉森·吉本斯．多模态认知诗学和实验文学［M］．赵秀凤，徐方富，译．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21．

［3］Bateman，J．A．Multi-modality and Genre：A Foundation for the Systematic Analysis of Multi-modal Documents［M］．Basingstoke：Palgrave Macmillan，2008．

［4］习近平．在纪念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10-22（2）．

（责任编辑：张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