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样本量科学验证褒曼问卷判定皮肤状态的可靠性

刘学东 陈萍萍 王君玉

[摘要]目的：驗证北京、武汉、无锡、太原4个城市1634名消费者基于褒曼皮肤分型问卷（The Baumann skin type questionnaire，BSTQ）所判定的皮肤类型[油性（Oily）-干性（Dry）、敏感性（Sensitive）-耐受性（Resistant）]与无创皮肤生理参数测试结果所判定皮肤类型的一致性。方法：使用SPSS 26.0对BSTQ判定结果和皮肤无创客观测试结果进行显著性分析和相关性分析以及Kappa检验，统计问卷灵敏度、特异度结果。结果：4个城市的油性-干性问卷判定结果与皮肤油脂参数测试结果之间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和相关性；2个城市敏感-耐受BSTQ判定结果与经表皮水分丢失（Trans epidermal water loss，TEWL）之间有显著性差异，1个城市有相关性（其相关程度可忽略）；3个城市敏感-耐受乳酸刺痛实验判定与TEWL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和相关性；3个城市敏感-耐受BSTQ判定与乳酸刺痛实验判定两者相关性分析kappa值小于0.2（P＜0.05），1个城市kappa值无显著性差异；以乳酸刺痛试验（Lactic acid sting test，LAST）结果作为金标准，4个城市以BSTQ分析判定皮肤敏感的灵敏度为20.56%～26.77%，特异度为24.26%～30.51%。结论：BSTQ对干性和油性皮肤类型的判定结果较为可靠；以乳酸刺痛验证皮肤敏感为对照标准的情况下，BSTQ对敏感皮肤的判定结果可靠性较低。

[关键词]褒曼问卷；干性皮肤；油性皮肤；乳酸刺痛实验；皮肤敏感

[中图分类号]R751.04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6455（2023）06-0069-05

Scientifically Verified the Reliability of Baumann Skin Type Questionnaire in Judging Skin Status Based on a Large Sample Size

LIU Xuedong，CHEN Pingping，WANG Junyu

（Shenzhen Sanda Cosmetics Co.Ltd，Sanda Research & innovation center，Shenzhen 518103，Guangdong，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verify the consistency of skin types determined by BSTQ （Oily-Dry and Sensitive-Resistant） and skin types determined by epidermal biophysical properties through non-invasive skin tests which were obtained by 1634 subjects in four cities， Beijing， Wuhan， Wuxi and Taiyuan. Methods SPSS 26.0 software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significance， correspondence and Kappa test between the skin types determined by the BSTQ and the epidermal biophysical properties parameters relevantly. Meanwhile， the sensitivity and specificity of BSTQ were calculated. Results There were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and correlational between the results of the oily-dry by BSTQ and the test results of skin parameter（sebum） in four cities. The significance and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sensitivity-resistance determined by BSTQ and TEWL in four cities were as follows： two cities showed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and only one city was correlated with TEWL， in which the correlation could be ignored. There were three cities that had relevance and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between the result of lactic acid sting test （LAST）and TEWL. Therefore， the result of LAST was more reliable than BSTQ in the verification of sensitive skin. Kappa coefficients from three cities were all less than 0.2 （P＜0.05）. The sensitivity and specificity from the recognition of sensitive skin were 20.56%-26.77% and 24.26%-30.51%， respectively. Conclusion   BSTQ was more suitable to judge the skin type of dry-oily skin type， whereas， BSTQ was low reliability on judging sensitive skin when lactic acid sting test was used as the control criterion. Therefore， the result of LAST was more reliable than BSTQ in the verification of sensitive skin.

Key words： baumann skin type questionnaire; dry skin; oily skin; lactic acid sting test; sensitive skin

皮肤是一个复杂的器官，可以保护宿主免受环境的伤害[1]。随着对皮肤护理的个性化需求不断增加，各种各样的皮肤分型系统被提出。海伦娜·鲁宾斯坦将皮肤类型初步分类为干性、油性、混合性和敏感性[2]。皮肤科医生褒曼提出了褒曼皮肤类型（The Baumann skintype，BST）[3]，并通过褒曼问卷辨别皮肤类型，即干性（Dry）-油性（Oily），敏感性（Sensitive）-耐受性（Resistant），色素沉着性（Pigmented）-非色素沉着性（Non-pigmented），皱纹性（Wrinkled）-紧致性（Tight）。关于褒曼皮肤分型问卷（The Baumann skin type questionnaire，BSTQ）的适用性，栾梅等[4]借鉴褒曼问卷设计了“华西医院敏感性皮肤问卷”，该问卷增加了外部环境因素分数占比，减少了日化产品引发皮肤敏感症状的分数占比。朴彦锟[5]对上海319名女性样本进行褒曼敏感性皮肤问卷的精简研究，认为褒曼敏感性问卷可由原来的18题精简为13题。王学民等[6]发现油性-干性问卷判定的皮肤类型和皮脂测定有良好的相关性，敏感-耐受问卷判定与乳酸刺痛实验相比无显著相关性。然而，中国地域宽广，地区气候及生活习惯差异对皮肤造成的影响较大[7]。基于前人研究结果存在单一的地域限制性和关键生理指标经表皮水分丢失TEWL的缺乏，本研究对中国地区2个南方城市和2个北方城市共1 634名进行了皮肤研究（北京403名、武汉342名、无锡272名、太原617名）。采用油脂参数、经表皮水分丢失TEWL参数、褒曼皮肤分型问卷BSTQ和乳酸刺痛实验，比较不同城市BSTQ判定结果与无创皮肤客观测试结果和乳酸刺痛实验结果的一致性。此次对受试者皮肤类型中的干性（Dry）-油性（Oily）、敏感性（Sensitive）-耐受性（Resistant）进行褒曼问卷调查、皮肤无创仪器测试以及乳酸刺痛试验，其中乳酸刺痛试验是应用较为广泛的评价敏感性皮肤方法之一[8]。

1  资料和方法

1.1 一般资料：2019年10月-2019年12月对中国地区2个南方城市和2个北方城市共1 634人进行了皮肤研究（北京403人，武汉342人，无锡272人，太原617人）。

1.2 纳入标准：①室内工作者；②在本地区至少居住1年；③自愿参加并能按试验要求完成规定内容并签署知情同意书者。

1.3 排除标准：①妊娠或哺乳期妇女；②近1个月内及试验期间需使用激素类药物及免疫抑制剂者；③曾做过整容手术、美容治疗等者；④患有严重系统疾病、免疫缺陷或自身免疫性疾病者；⑤皮肤有明显过敏症状者；⑥面部有明显皮损、红肿、瘢痕者；⑦试验期患有影响皮肤状态疾病者；⑧未按规定操作或资料不全者；⑨参加其他临床试验者。

1.4 实验材料和仪器：乳酸（浓度50%，广州市森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BSTQ（油性-干性，敏感性-耐受性，问卷星）；MPA580皮肤测试仪（Courage+Khazaka公司，德国），经皮水分流失测试仪Tewameter TM300（Courage Khazaka公司，德国），油脂含量测试仪Sebumeter（Courage+Khazaka公司，德国）。

1.5 实验方法

1.5.1 BSTQ评分：由问卷评定受试者的皮肤类型，问卷共包含2个部分，共29个问题。在每个部分，受试者评估皮肤的自然保湿能力和皮脂生产能力，皮肤对外部刺激物的敏感性。每个问题可根据相关回答被赋予不同分值（正常情况下1～4分，歧义情况2.5分），受试者完成问卷后会根据统计的总分分配不同的皮肤状况等级。①干性-油性BSTQ判定：总分11～16分为非常干的皮肤；17～26分为轻微的干性皮肤；27～33分为轻微的油性皮肤；34～44分为非常油的皮肤。②耐受-敏感BSTQ判定：总分18～24分為耐受性很强的皮肤；25～29分为比较有耐受性的皮肤；30～33分为略微敏感的皮肤；34～72分为非常敏感的皮肤。

1.5.2 无创皮肤检测：受试者测试前一天晚上面部清洁后，整个面部不涂抹任何护肤产品，测试当天早上仅用清水清洗面部，同时脸部不涂抹护肤产品，到访实验室后，在恒温恒湿的环境[温度（22±2）℃，湿度：（50±10）%]静候30 min后测试皮肤左脸颊经皮水分流失TEWL（采集3次数据，取平均值），皮肤左额头油脂含量（左额头取3个邻近的测试区域采集3次油脂数据，取平均值）。

1.5.3 乳酸刺痛测试：将50μl的配制好的5%乳酸水溶液与蒸馏水分别滴于直径0.8 cm的医用滤片上置于左右鼻唇沟处，测试位置严格按照随机表进行随机处理；分别于30 s、2.5 min、5 min、8 min询问受试者左右两边刺痛、灼热、瘙痒等不适情况，并对于其不适程度进行评分。（不适感程度评分等级：无，0分；轻微，1分；中度，2分；重度，3分[9]），记录在乳酸刺痛试验记录表上。判定标准为：乳酸刺痛组总分之和-对照组总分之和大于等于3分的受试者，记为皮肤敏感人群， 否则为非皮肤敏感人群。

1.6 皮肤生理指标：进行皮肤油脂测试，测试数值越小，说明皮肤油脂分泌越少；进行皮肤TEWL测试，测试数值越小，说明皮肤经皮失水速率越低，即表明皮肤屏障功能越好，皮肤越耐受[10]。

1.7 统计学分析：采用SPSS 26.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用中位数（M）表示，若参数呈正态分布且方差相等则进行参数独立检验，否则采用非参数独立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通过BSTQ评分对受试者进行皮肤类型划分，比较BSTQ对皮肤类型的判定结果与皮肤无创仪器客观测试结果之间的一致性，进行显著性和秩相关性分析；对4个城市间BSTQ判定敏感程度与TEWL测试值进行显著性分析和秩相关性分析；对4个城市间的TEWL测试值与乳酸刺痛实验判定的敏感性结果进行显著性分析。

1.7.1 Kappa值：Kappa值作为评价判断一致性程度的指标，可评价新的诊断试验方法与金标准的一致性[11]。对BSTQ判定皮肤敏感类型（敏感皮膚或耐受皮肤）和乳酸刺痛结果（皮肤敏感或非皮肤敏感）进行一致性检验，用Kappa值表示。

1.7.2 特异度及灵敏度：以乳酸测试结果为标准，对4个城市皮肤敏感BSTQ灵敏度、特异度及漏判比例进行统计。敏感度和特异度是用来说明诊断性试验准确性的2个常用指标。诊断性试验的敏感度越高，漏诊率越低。特异度越高，误诊的比例越低[12]。灵敏度为BSTQ与乳酸刺痛实验均判定为皮肤敏感的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比，特异度为BSTQ和乳酸刺痛均判定为非皮肤敏感的人数占总人数的百分比。漏判皮肤敏感比例计算公式：漏判比例=1-灵敏度。

2  结果

2.1 油脂测试值与干性-油性BSTQ分析

2.1.1 显著性分析：BSTQ评分判定的4个皮肤干油程度类型分别为非常干的皮肤、轻微的干性皮肤、轻微的油性皮肤、非常油的皮肤，用箱线图对该分组情况进行异常值的剔除。4个城市间干性-油性不同皮肤类型下的油脂参数均不呈正态分布所以采用非参数检验，北京、武汉、无锡、太原的油脂测试结果和BSTQ判定的皮肤类型结果显著性统计图见图1。问卷预测中常见的小样本（5～15人）可能无法发现常见问题，建议有统计学意义的最小样本量不低于30人[13]，所以n＜30的组别不进行显著性差异分析。

2.1.2 相关性分析：因个别组的样本量过少，故相关性分析时只将皮肤分为两组，分别是干性皮肤（非常干的皮肤+轻微的干性皮肤）和油性皮肤（轻微的油性皮肤+非常油的皮肤），油脂测试值与BSTQ判定皮肤类型的相关性分析结果根据图1和表1可得BSTQ对皮肤干性和油性类型的判定中，4个城市组内油脂含量均有显著性差异（P＜0.05），油脂与BSTQ干-油判定结果均有相关性（r=0.32～0.36，P＜0.05），说明BSTQ对皮肤的干性和油性判定结果与客观测试结果一致性高，所以BSTQ对皮肤干油性的判定较可靠。

2.2 TEWL与敏感性-耐受性BSTQ分析、乳酸刺痛实验显著性和相关性分析

2.2.1 显著性分析：BSTQ判定结果的4个皮肤敏感程度类型分别为非常敏感的皮肤、略为敏感的皮肤、比较有耐受性的皮肤、耐受性很强的皮肤；乳酸刺痛实验判定结果的皮肤敏感程度分别为：皮肤敏感、非皮肤敏感；用箱线图对该两组情况进行异常值的剔除，表2为4个城市剔除异常值后的相关统计结果。4个城市间耐受-敏感不同皮肤类型下的TWEL参数均不呈正态分布所以采用非参数检验，显著性统计图见图2～3。

2.2.2 相关性分析：分别对BSTQ 4个皮肤敏感度类型及乳酸刺痛实验2个皮肤敏感度类型的结果与TEWL测试值进行相关性分析。BSTQ对皮肤不同敏感度类型判定中，北京、太原2个城市组内TEWL有显著性差异（P＜0.05），但只有太原BSTQ评分TEWL测试结果有相关性（r=0.00～0.10，P＜0.05）且相关性可忽略不计，说明TEWL与BSTQ中对皮肤敏感类型的判定结果一致性较低；乳酸刺痛实验对皮肤不同敏感度类型判定中，武汉、无锡和太原3个城市组内TEWL有显著性差异（P＜0.05），武汉、无锡和太原3个城市TEWL有显著弱相关（r=0.10～0.39，P＜0.05），说明TEWL与乳酸刺痛实验的判定结果一致性较高；基于乳酸刺痛实验结果，BSTQ对皮肤的敏感类型的判定可靠性较低。见图2～3及表2。

2.3 敏感性-耐受性BSTQ测试与乳酸刺痛实验kappa一致性检验：4个城市通过BSTQ判定的敏感皮肤（非常敏感的皮肤+略微敏感的皮肤）、耐受皮肤（比较有耐受性的皮肤+耐受性很强的皮肤）和乳酸刺痛实验判定皮肤敏感、非皮肤敏感测试结果进行一致性检验。结果显示北京、武汉、太原组内kappa系数均小于0.2，一致性微弱（P＜0.05），无锡无显著一致性（P＞0.05），即通过BSTQ判定的皮肤敏感结果与乳酸刺痛实验判定的皮肤敏感结果一致性低。基于乳酸刺痛实验结果为金标准的情况，两种测试方法的结果一致性微弱更进一步说明BSTQ判定皮肤敏感的方法可靠性较低。见表3。

2.4 皮肤敏感BSTQ灵敏度、特异度分析：基于乳酸刺痛实验结果为皮肤敏感评定金标准，BSTQ获得的皮肤敏感结果均存在明显的错判，且以漏判为主。北京、武汉、无锡和太原BSTQ所得皮肤敏感报告的灵敏度和特异度均较低，各城市BSTQ询问皮肤敏感的漏判比例均较高，其中北京最低（73.23%），太原最高（79.44%），见表4。

3  讨论

本文对中国地区2个南方城市和2个北方城市共1634人进行了皮肤研究，结果显示BSTQ对皮肤的干性-油性判定与皮肤无创客观测试结果较为符合，所以该问卷对皮肤干油性的判定较可靠；BSTQ对皮肤敏感类型的判定结果与客观测试结果一致性检验显示有微弱一致性，分析该问卷对皮肤的敏感类型的判定可靠性较低。原因可能为皮肤干油症状的表现较为单一，问卷易于判定；皮肤敏感症状多样化，问卷的判定存在局限性，所以BSTQ对皮肤敏感度类型判定结果可靠性较低。相对于乳酸刺痛实验和皮肤无创仪器实测，问卷判定方式低估了人群为皮肤敏感的概率，4个城市BSTQ测试的皮肤敏感概率漏判比例介于73.23%～79.44%，提示判定皮肤敏感类型时应尽量采用现场实测的方式判定。若受条件限制只能通过BSTQ获取数据，应考虑参照相关研究证据对问卷询问结果进行校正。

皮肤敏感的原因复杂，一般认为由角质层屏障功能异常（皮肤渗透性增强）和感觉神经反应亢进所致[14]，而乳酸刺痛测试对屏障功能异常的人群较敏感，但对感觉神经反应亢进而致的敏感情况或存在漏判的情况。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性，仅研究了BSTQ在皮肤类型干性-油性、敏感性-耐受性中的判定可靠性，但没有对色素沉着性-非色素沉着性和皱纹性-紧致性这两种皮肤类型可靠性进行研究，未来可考虑在BSTQ色素型及皱纹型皮肤的判定可靠性方向上进行相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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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1-11-30

本文引用格式：刘学东，陈萍萍，王君玉.大样本量科学验证褒曼问卷判定皮肤状态的可靠性[J].中国美容医学，2023，32（6）：6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