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极心理学家庭干预对炎症性肠病患者疾病认知水平和心理状态及生活质量的影响*
2023-07-13孟婷婷费云慧申曌郑春菊
孟婷婷,费云慧,申曌,郑春菊
(1.南京医科大学附属淮安第一医院 消化内科, 江苏 淮安 223300; 2.淮安市中医院 中医肛肠科, 江苏 淮安 223001)
炎症性肠病(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IBD)是由于感染、遗传、环境及免疫等多种因素相互作用所导致的常见肠道炎症疾病[1]。IBD起病缓慢、病程较长,当患者受到精神刺激、继发感染等因素影响时会出现腹痛、腹泻、里急后重、血便等临床症状[2],不仅严重干扰IBD患者的日常生活,并会对其产生严重的心理负担,易引发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3]。研究发现,IBD患者及其家属由于缺乏对IBD疾病的相关认知和对疾病预后的担忧,在治疗期间,不仅患者易出现严重的心理困扰和心理症状,患者家属也存在较多心理问题[4]甚至对患者的家庭结构产生较大创伤[5],因此,对IBD患者家庭实施有效的心理干预十分必要。本研究收集消化内科住院治疗的128例IBD患者的资料,探究积极心理学家庭干预对IBD患者住院期间疾病认知水平及心理状态的影响,报道如下。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20年3月—2022年5月于消化内科住院治疗的IBD患者128例,随机均分为对照组和观察组。纳入标准:(1)无严重精神疾病及认知障碍;(2)符合《炎症性肠病诊断与治疗的共识意见(2018年,北京)》[6]中IBD临床诊断标准;(3)无其他肠道疾病;(4)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年龄<18岁;(2)存在言语交流障碍;(3)使用过抗抑郁或抗焦虑药物的患者。收集IBD患者性别、年龄、病程、疾病类型、文化程度、疾病状态等一般资料进行分析。
1.2 研究方法
1.2.1常规干预 对照组采用常规干预,在患者住院期间由责任护士对其进行常规护理,并通过健康宣传手册、视频等方式对患者进行运动、饮食、用药等方面的健康宣教,同时提供电话咨询。
1.2.2家庭干预 观察组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心理学家庭干预:(1)责任护士带领IBD患者及家属讨论疾病相关知识、应对策略,采用游戏的方式引导患者及家属了解IBD概念、时间管理、睡眠质量、运动、治疗方式及讨论照护经验,让患者及家属正视疾病;(2)患者及家属讨论疾病的感受和期望鼓励患者及家属分享生活中开心的事情,并于睡前手动记录1 d中3件开心的事;(3)建立病友交流群,引导患者及家属互相交流病情与家庭干预方式,正面的情绪;(4)让患者及家属通过散步、早睡早起、结伴出行等方式感受生活与放慢生活节奏,享受生活乐趣。
1.3 观察指标
1.3.1家庭坚韧性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参照家庭坚韧性量表(family hardiness index,FHI)[7]对两组患者家庭坚韧性进行评价,FHI有挑战、责任、控制3个维度、20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评分法,分数越高表示家庭坚韧性越好。
1.3.2疾病认知水平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对两组患者进行克罗恩病与溃疡性结肠炎知识问卷(Crohn's and Colitis knowledge score,CCKNOW)[8]调查,问卷内容包括疾病知识、饮食、药物及并发症等方面,问卷总分23分,分数越低提示患者对疾病认知程度越低。
1.3.3服药依从性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参照Morisky服药依从性量表(Morisky medication adherence scale,MMAS)[9]评价两组患者的服药依从性。量表共有8个条目,每个条目对应0~1分,其中条目5为反向计分,条目8采用Likert 5级评分法,总分为8分,分值越高提示服药依从性越好。
1.3.4心理状态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参照接纳与行动问卷Ⅱ(acceptance and ac-ton questionnaire-2nd edition,AAQ-Ⅱ)[10]和症状自评量表(symptom check list-90,SCL-90)[11]对两组患者的心理状态进行评价。AAQ-Ⅱ共有7个条目,每个条目对应1~7分,总分为49分,分值越低,提示经验性回避程度越低、心理灵活性越好;SCL-90共有90个条目,包括人际关系敏感、强迫、躯体化、偏执、焦虑、敌对、抑郁、恐怖、精神病性等9个因子,每个条目对应1~5分,总分为450分,分值越低提示总体症状和各因子症状越轻。
1.3.5生活质量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参照中文版IBD生活质量问卷(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 questionnaire,IBDQ)[12]对两组患者的生活质量进行评价。量表包括全身症状、社会能力、肠道症状、情感能力等4个方面,共有32个条目,每个条目对应0~7分,总分为224分,分值越低提示生活质量越差。
1.3.6自我效能 分别于干预前和干预1个月时,参照IBD自我效能量表(self efficacy scale,IBD-SES)[13]对两组患者自我效能进行评价,该量表包括病症管理、压力与情绪管理、缓解期维持管理及医疗护理管理等4个方面,共有29个条目,每个条目对应1~10分,总分为290分,分值越低提示患者的自我效能越低。
1.4 统计学分析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
两组IBD患者性别、年龄、病程、疾病类型、文化程度及疾病状态等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见表1。
表1 两组IBD患者一般资料Tab.1 General data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2.2 家庭坚韧性
干预后两组IBD患者在挑战、责任、控制方面及FHI评分都较干预前上升,且观察组评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IBD患者干预前后家庭坚韧性评分Tab.2 Family hardiness scores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2.3 疾病认知水平及服药依从性
两组IBD患者干预1个月时CCKNOW及MMAS评分较干预前上升,且观察组评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干预前后两组IBD患者的CCKNOW及MMAS评分Tab.3 CCKNOW scores and MMAS scores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2.4 心理状态
两组IBD患者干预后AAQ-Ⅱ及SCL-90评分较干预前下降,且观察组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IBD患者干预前后的AAQ-Ⅱ及SCL-90评分比较Tab.4 AAQ-Ⅱ scores and SCL-90 scores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2.5 生活质量
干预后,两组IBD患者全身症状、社会能力、肠道症状、情感功能评分及总分较干预前上升,且观察组评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5。
表5 两组IBD患者干预前后IBDQ评分比较Tab.5 IBDQ scores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2.6 自我效能
干预后,两组IBD患者病症管理、压力与情绪管理、缓解期维持管理及医疗护理管理评分及总分较干预前上升,且观察组评分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6。
表6 两组IBD患者干预前后IBD-SES评分比较Tab.6 IBD-SES scores of patients with IBD in the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3 讨论
IBD是累及回肠、结肠、直肠的慢性肠道疾病,常见于青壮年[14],其病程较长,迁延不愈,不仅严重损害患者的身体健康,且会对患者造成严重的心理困扰,出现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而这种负面情绪会引起病情加重或复发[15];另相关研究表明在患者面对自身疾病压力时,家庭可充分发挥其特质,通过家庭保护因素帮助患者顺利度过危机,进而使患者获得较好的适应状态[16]。因此,需采取有效的干预措施,减轻患者的心理困扰,提升患者家庭坚韧性,促进患者健康。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能有效不仅能提高IBD患者住院期间的疾病认知水平,提高其服药依从性,且能有效提高患者家庭的坚韧性,减轻患者的心理困扰,提升患者的自我效能,促进患者身心健康。本研究采用常规护理干预、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两种方式对住院期间的IBD患者进行护理干预,结果显示,两组患者干预后挑战、责任、控制及FHI评分较干预前明显上升,其中观察组上述评分较对照组高;两组患者干预后CCKNOW及MMAS评分较干预前明显上升,其中观察组CCKNOW及MMAS评分明显高于对照组,且两组患者干预后AAQ-Ⅱ及SCL-90评分较干预前明显下降,其中观察组AAQ-Ⅱ及SCL-90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说明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较常规护理干预能更有效的提高IBD患者家庭坚韧性及住院期间的疾病认知水平,提高其服药依从性,改善患者患者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减轻患者的心理困扰,降低心理症状水平。分析其中原因,病情及住院使患者感到身心俱疲,家庭照顾以及医疗费用的支出使患者感知其家庭坚韧性下降而临床常规护理干预主要针对IBD患者展开护理干预,确实家庭因素对患者的影响的考虑,故干预效果欠佳[17]。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首先以讨论的方式引导患者及家属认识疾病、正视疾病,并通过游戏的方式等积极应对方式促使患者直面疾病并逐渐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提升患者掌握疾病的技巧与方法,促进其与家属进行积极沟通与配合,激发患者及家属的积极情绪体验进而加深双方对疾病的认知,使患者接纳疾病,并掌握应对疾病的方法,进而消除患者对疾病的恐惧,减轻其心理困扰,从而提高患者家庭坚韧性与服药依从性[18];并在讨论会中引导患者及家属说出心中诉求,缓解其心理压力,对家庭成员之间情感的分享和支持产生积极作用[19]。然后通过积极心理健康教育的方式,提高患者及家属积极情感,引导患者及家属建设性的看待患病,进而有效改善患者焦虑、抑郁等负面情绪,降低其心理症状水平,促进患者健康[20],这与韩静等[21]研究结果相似。本研究结果还显示,两组干预后全身症状、社会能力、肠道症状、情感功能评分及总分较干预前显著上升,其中观察组上述评分显著高于对照组,且两组患者干预后病症管理、压力与情绪管理、缓解期维持管理及医疗护理管理评分及总分较干预前显著上升,其中观察组上述评分显著高于对照组。说明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较常规护理干预能更有效改善IBD患者的生活质量,提升其自我效能,促进患者健康。分析其中原因,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是由责任护士引导患者及家属共同学习积极心理技术,并互相分享自己对疾病的感受和诉求,从而使患者及其家属学会自我心理调适,并给予对方有效的支持,满足患者的各项诉求,提高患者家庭的坚韧性[22]。故IBD患者在住院期间能以积极的态度面对疾病带来的改变,更好的配合医护人员完成各项治疗,进而有效改善自身的生活质量,提升自我效能[23],这与尚星辰等[24]报道结论相似。
综上所述,基于积极心理学的家庭干预可有效提高炎症性肠病患者家庭坚韧性及住院期间对疾病的认知,减轻患者的心理困扰,提高患者的服药依从性和自我效能,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促进患者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