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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主体协同参与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体系构建与实践研究

2023-06-21郑亚淼曹莉王梅赵溢洋

山东体育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社区体育协同治理利益相关者

郑亚淼 曹莉 王梅 赵溢洋

摘 要: 多主体协同参与社区体育治理对于实现城市社区公共利益最大化具有重要意义。本研究以提高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水平为目的,基于多主体协同治理理论,运用问卷调查、熵权法、因子分析、聚类分析等方法,构建了由3个一级指标、9个二级指标和32个三级指标构成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运用聚类分析将济南市社区体育治理分为均衡治理型、主导薄弱型、纽带松弛型和自治不足型四个类型;运用S-W检验法对治理评价结果的正态性进行检验,验证了所构建的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的合理性。最终,依据研究结果明确各利益相关主体在治理实践中的职责:行政部门落实主导作用实现治理点对点支持,体育组织体现桥接作用实现宏观指导落地,社区居民夯实自治职责达到人人共治。

关键词: 协同治理;社区体育;利益相关者;主体评价

中图分类号:G80-0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2076(2023)02-0063-11

Construction and Practice of Urban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System Based on the Collaborativ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ZHENG Yamiao, CAO Li, WANG Mei, ZHAO Yiyang

School of Sports Science, Qufu Normal University, Qufu 273165, Shandong, China

Abstract: The collaborative participation of multiple subjects in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is important for maximizing public interests of urban communities. Aiming at improving the level of urban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this study constructed an evaluation system of urban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composed of 3 primary indicators, 9 secondary indicators and 32 tertiary indicators based on the theory of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of multiple subjects and using methods such as questionnaires, entropy weight method, factor analysis and cluster analysis. The status of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was classified into four categories: balanced governance, weak dominance, loose ties and insufficient autonomy. The S-W test was used to test the normality of the governance evaluation results and to verify the rationality of the community sports governance evaluation system. Based on the results of the study, the responsibilities of each stakeholder in governance practice were clarified as follows: Government administrative departments play a leading role to achieve point-to-point governance support, sports organizations embody the bridging role to achieve macro guidance, and community residents consolidate the responsibility of autonomy to achieve shared governance.

Key words: collaborative governance; community sports; stakeholder; subject evaluation

社區是社会的窗口,社区治理是新时代基层社会治理的出发点与落脚点 [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区是党和政府联系、服务居民群众的“最后一公里”。完善城乡社区治理制度,健全政府治理、群众自治和社会监管之间的互动,是社区层面社会治理的基础。社区体育是城市社区服务与建设的重要构成部分,在居民日益丰富的物质生活和相对匮乏的精神生活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对和谐文明的城市社区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2]。

社区体育治理模式的相关研究大都涉及治理主体的划分与界定。栾丽霞等 [3]以网络治理理论为指导,从整体化政府、第三方政府以及社区居民三个层面探索合作治理的路径与内容,构建了社区体育公共服务的网络治理模式;傅钰清 [4]、舒宗礼 [5]、向祖兵 [6]等学者建议,以党建服务为布局科学调动各部门资源,构建体育资源供给体系,激活各联动主体,助推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内生动力,实现以社区为平台、社会组织为载体、社会体育指导员为支撑的三社联动社区体育治理模式;且在国家治理现代化背景下,社区体育应该实现由行政化治理向社会化治理的转变,在社区体育治理利益的格局分配上引入市场化竞争体系、构建多元化治理框架 [7]。由此可以看出,众多社区体育治理模式的研究均以政府、社区组织及社区居民的多元主体共治为核心,以治理主体间的良性互动为出发点与落脚点。因此,对各治理主体的权责进行合理划分,准确找到各主体的定位点与着力点,是维持和促使社区体育多元共治良性运转的关键之所在。

目前,很多城市的社区体育仍然以行政部门管理为主,体育组织和社区居民鲜少参与治理,因此,存在联动治理协同水平较低、政府支持力度不够、居民主体职责不明确等问题 [8],难以实现治理过程的社会协同。探其缘由,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是一个存在诸多供需矛盾 [9-10]、利益冲突 [11-13]的综合性治理体系 [14-15],治理过程中凸显出参与主体多 [16-17]、嵌入性资源复杂 [18-19]等矛盾,仅靠宏观层面的静态理论难以对微观层面各治理主体的权责及利益进行动态调整。实践也表明,社区体育治理体系的构建不仅应满足客观规律性,而且更应以实际参与者的主观能动性为评价基准。

已有研究大多从宏观层面对城市社区体育治理问题和治理主体进行理论研究,较少从微观角度进行具体的实践验证。因此,本研究立足已有研究,以多主体协同治理为理论基础,以提高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水平为目的,通过利益相关者视角分析识别出社区体育主要治理主体,构建多主体协同参与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并通过实践对构建的体系进行检验论证。

1 理论基础

1.1 协同治理理论与应用

传统公共管理是以政府为核心建立的垂直管理体系,伴随着现代社会公共事务的日益复杂,协同治理应运而生,社会治理主体呈多元化发展趋势 [20-22]。多主体协同治理是指政党组织、政府组织、商业组织、公民组织、利益团体和个人等治理主体共同参与社会管理的过程,各主体相互合作以解决单个组织不能解决或不易解决的问题。多主体协同治理既包括各级政府间的纵向协作,也包括公私部门间的横向合作,各主体遵循动态和系统权变的原则,旨在满足多主体治理系统的动态平衡,达成社会管理的共同目标。

协同治理最早是由国外学者Dohahue [23]提出,虽然国内协同治理研究开始相对较晚,但目前也已初具规模。付景保 [24]以多主体协同理论为指导,提出了针对黄河流域生态环境治理的多部门协同、联防联治建议;王书评等 [25]以城市老旧小区更新为研究对象,探讨了各利益主体间协商合作的重要作用,提出城市更新的多主体协同治理机制及其构建模式。李少惠等 [26]构建了以政府、企业、农民等多主体协同合作的农业公共服务治理模式。整体来看地,基于多主体协同治理理论的研究已应用于环境治理、社区治理、公共服务等多个领域,在指导不同治理主体协同共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1.2 社区体育多元共治主体识别

我国城市社区由政府、市场和公民等多元主体参与治理,政府是天然的公共服务主体,市场和公民社会组织是供给主体 [27]。社区体育作为社区治理的一部分,也应以城市社区的多主体协同治理为顺承,实现多元共治、良性发展的目标。马蕊等 [28]提出社区体育治理是社会组织、市场、政府等多主体协同参与的多元共治服务体系,各主体间要厘清内部逻辑关系,加快政府职能转变,增强主体的自治能力。然而,社区体育治理主体识别是对各主体进行权责划分的第一步。多元协同参与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是一个错综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众多利益相关者。不同的治理主体具有不同的利益需求,其参与体育治理的行为也不同,涌现出复杂的多主体系统 [29]。在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并不是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均可以作为治理主体参与治理,这是由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特点决定的 [30]。由于治理主体既要参与社区体育公共事务的决策,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和风险,因此它不同于一般的利益相关者,而是直接参与者 [31]。

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主体是由行政部门、体育组织和社区居民协同组成的利益相关者集合。行政部门负责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体系建设、治理政策制定以及体育公共管理体制和公共服务体制的建设等;体育组织负责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服务组织的自治及资源整合等;社区居民负责社区体育自治与治理监督。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中的三元主体,承担的职责不同,掌握的资源也不同,为达到自身利益与社区公共利益,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合作关系,共同参与城市社区体育的治理(见图1)。

2 研究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选取济南市泉城路街道、济北街街道、杆石桥街道、里辛街街道、文昌街街道、东风街街道、北国街街道、张家洼街道、双山街街道、振兴街街道10个街道社区的体育治理现状为研究对象,构建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并对这10个街道社区的体育治理状况进行评价,为提升治理水平提出合理化建议。

2.2 研究方法

运用文献资料法,以多主体协同理论为基础,结合利益相关者分析,确定了街道社区体育治理的三大主体(政府部门、社区体育组织、社区居民);运用问卷调查法发放问卷并回收,基于实际调查数据,利用熵权法、因子分析等方法,结合理论分析阶段明确的三大治理主体,构建街道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运用聚类分析法与S-W检验法对研究结果进行实证分析并对构建的社区体育评价体系进行实践验证。

3 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构建与实践

3.1 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构建的总体思路

在参考国内外成熟量表的基础上结合城市社区体育的特点,初步选取37个社区体育治理评价指标,设计了《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指标调查问卷》,选取济南市10个典型街道开展问卷调查(社区行政部门人员20人、社区体育组织人员40人、社區居民256人)。利用熵权法对回收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指标调查问卷》数据进行分析,根据指标熵值进行筛选后,选择其中的有效指标(熵权值≥0.01)制成《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情况调查问卷》进行发放。问卷回收后,根据10个街道指标的得分,运用基于主成分的因子分析法对指标进行降维,将一级、二级、三级指标逐步划分、逆向整合,并结合利益相关者分析,最终得到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

3.2 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指标的筛选与确立

在37个初级指标中选出能够反映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情况的三级指标,然后以街道社区为单位对三级指标的问卷得分进行均值化处理,两次运用因子分析法对三级指标进行降维,分别得到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的二级指标与一级指标。

3.2.1 三级指标的筛选

《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指标调查问卷》共设置城市社区体育治理初级评价指标37个,向济南市10个典型社区发放问卷。共计发放问卷316份,回收问卷310份,有效问卷300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95    。

熵权值的计算,要求被调查者从中选出他们认为能够有效反映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指标,指标每被选中一次积1分,未被选中积0分,以此计算熵权值。熵权法求出调查问卷中37个指标的熵权后,将熵权值小于0.01的指标予以剔除,最终保留了32个指标作为三级指标,指标名称及熵权如表1所示。

3.2.2 二级指标的确立

经过指标筛选确立三级指标后,以32个三级指标为基础设计了《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情况调查问卷》,对包括泉城路街道在内的济南市10个街道社区进行问卷调查。计算模型中, t i表示第i 个街道调查对象的总人数,  u  ilj 表示第 i 个街道中第 l 个调查对象对本街道第 j 个三级指标的评分,  u  ilj 取值为0到10中的整数。  k  ij 表示第 i 个街道第 j 个三级指标的标准化前得分,计算公式为:

k  ij=  t i i=1 u  ilj t i

(i=1,2,…,10;l=1,2,…,316;j=1,2,…,32)  (1)

设  y  j 为第 j 个三级指标在10个不同街道的最终得分,由  k  ij 进行0~1标准化后得到。计算公式为:

y j= k j- min (k j)  max (k j)- min (k j)   (2)

根據三级指标得分计算模型,运用因子分析法对三级指标进行降维处理,从而归纳整理得到二级指标。首先,通过 KMO 检验和 Bartlett 球形检验判断得到的三级指标得分是否可以进行因子分析。由表2可知, KMO 值为0.61,比较适合做因子分析。巴特利特球形检验数据表明,32个三级指标得分在整体上显著相关,认为三级指标可以进行因子分析。

其次,基于主成分法的碎石图和总方差分析来确定二级指标的个数。在碎石图中(见图2),横坐标为32个公因子,纵坐标表示其对应的特征根,特征根越大,说明反映的信息量越多,但也应考虑到提取越多,反而造成信息冗余,且不便于下文对因子命名分析。通过碎石图并可以判断,9个特征根下降速度较快、10~32个特征根下降速度大致相同。且当特征根为9时,特征值小于1,故选择9个主成分最为合适。

表3为方差解释表,具体展示了因子对于变量解释的贡献率,选择主成分个数为9时,因子旋转后的变量解释贡献率达到96.232    。下一步将进一步通过旋转后因子方差贡献率来探究确定的9个二级指标的合理性。

表4中, SS loadings 行分别为所提取9个因子变量的方差贡献, Proportion Var 为9个因子变量的方差贡献率, Cumulative Var为累计方差贡献率,Proportion Explained行为9个因子变量的方差贡献占总方差贡献的比例,Cumulative Proportion 为累计比例。可以看出,提取的9个公因子累计贡献率达到97    ,说明9个因子能够反映三级指标中32个变量中97    的信息量,结果较为令人满意。

综上可知,选择9个主成分对原有三级指标进行解释是可行且准确的。

如图3所示, X   21 、X   9 、X   4 、X   2与 X   3这5个三级指标均反映了以城市社区体育服务组织为主体的体育治理能力与自治能力,因此,本研究将RC  1命名为“城市社区体育服务组织参与体育治理及自治”;同理,将RC  4命名为“社区居民的体育满意度”。由此,得到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的二级指标(见表5)。

3.2.3 一级指标的确立

为了降低数据分析难度,也让测量维度更加严谨合理,基于二级指标的因子得分,再次运用因子分析对二级指标进行降维,最终得到3个评价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一级指标。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一级指标的构建过程如下:

构建如下因子得分模型:

B=(A *)′R -1 (3)

F *=T′F≈(T′,0) A′ 0 R -1X=(AT)′R -1X=(A *)′R -1X=BX (4)

式中 R 为原始变量的相关阵, B 为因子得分系数矩阵, A *为运用方差极大法进行正交因子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根据式(3),计算因子得分矩阵 B ,将二级指标因子得分系数矩阵 B 代入式(4),得到含因子得分系数的因子得分模型如下:

RC  k=∑  32  j=1  b  jk× x  ij(k=1,2...,9;i=1,2...,10)  (5)

其中,  b  jk 表示二级指标因子得分矩阵 B 中位于第 j 行第 k 列的元素,  x  ij 表示第 i 个街道第 j 个三级指标的原始评分。代入数据后,求得二级指标 RC  k的因子得分,结果如表6所示。

由表6可以看出,文昌街街道RC  1的因子得分最高,为1.902,故其在二级指标“城市社区体育服务组织参与体育治理及自治”中表现最为优异;杆石桥街道RC  2因子得分为-0.884,这表示其在二级指标“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体系”中的得分低于10个街道在此指标中的平均得分,且得分最低,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通过此种方法虽能对每个街道在二级指标下的体育治理表现予以评价,但由于指标个数仍较多,难以对每个街道的体育治理表现给出较为客观的总体评价。因此,本研究基于二级指标的因子得分,运用因子分析的方法再次对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二级指标进行降维,获得用于评价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一级指标。

由表7可知, KMO 值为0.76,较为适合做因子分析。巴特利特球形检验规定,原假设 H   0为相关系数矩阵是单位阵,如果能拒绝原假设,则说明相关系数矩阵不为单位阵,因此,32个三级指标得分在整体上显著相关。在90    的置信度下,显著性 P 值为0.032小于0.05,即落入拒绝域,拒绝原假设 H   0,说明相关系数矩阵不为单位陣,各二级指标得分显著相关。综上,二级指标可以进行因子分析。

在图4中,横坐标为9个公因子,纵坐标表示其对应的特征根,特征根越大,说明反映的信息量越多,但应考虑到提取越多,反而造成信息冗余,且不便于下文对因子命名分析。而通过碎石图可以判断出,前4个特征根下降速度较快,5~9个特征根下降速度大致相同。故选择3个主成分较为合适。

由表8可以看出,因子RC  1的贡献率为31    、RC  2的贡献率为23    、RC  3的贡献率为22    ,提取3个公因子累计贡献率达到76    ,说明3个因子能反映二级指标中9个变量中76    的信息量,这一结果较为令人满意。综上,本研究认为,选择的3个主成分对原有二级指标进行解释是可行且准确的。

由图5可知,RC  1中包含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体系RC  2、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政策RC  3、城市社区体育公共服务体制RC  5、城市社区体育公共管理体制RC  8,由于这4个指标均以行政部门为评价主体,故将因子RC  1命名为行政部门;RC  2中包含社区居民体育自治RC  6、社区居民的体育满意度RC  4,由于这2个指标均以社区居民为评价主体,故将因子RC  2命名为社区居民;RC  3中包含城市社区体育服务组织参与体育治理及自治RC  1、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监督方式RC  7、城市社区体育服务组织体制RC  9,由于这3个指标均以体育组织为评价主体,故将RC  3命名为体育组织。由此,得到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中的3个一级指标。

3.3 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状况的评价

依据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制作、发放和回收《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情况调查问卷》数据,并对济南市10个街道社区的体育治理状况进行实践评价。以因子降维得到的3个一级指标为基础,计算各社区在一级指标下的因子得分。将一级指标的方差贡献率作为权重,对一级指标进行加权求和,构建评价的总得分模型,计算出各社区的综合得分。

3.3.1 一级指标的得分

根据式(3),构建一级指标因子得分系数矩阵 B ,将一级指标因子得分系数矩阵 B 代入式(4),得到含因子得分系数的因子得分模型如下:

RC   k=∑  32  j=1  b  jk× x  ij(k=1,2,3;i=1,2...,10)  (6)

其中,  b  jk 表示一级指标因子得分矩阵 B 中位于第 j 行第 k 列的元素,  x  ij 表示第 i 个街道第 j 个二级指标的因子得分。代入数据后,求得一级指标 RC   k 的因子得分,结果如表9所示。

3.3.2 各社区得分与排名

由于每个因子指标所反映的信息量大小不同,运用熵权法的思路,将表8中旋转后的3个因子变量的方差贡献占总方差贡献的比例,作为各因子指标的权重值,构建如式(7)所示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总得分模型:

RC  i =0.41RC  li+0.30RC   2i +0.29RC   3i,i =1…10。 (7)

根据式(7),计算得到10个社区的体育治理总得分 score ,为方便排序,对总得分进行0~1标准化处理,得到指标 score_z 。得分与排名结果如表10所示。

3.4 评价结果分析

根据10个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总得分(见表10)及一级指标因子得分(见表9),对各社区治理状况进行对比评价,发现10个街道的治理状况差距较大。由表10可知,济北街街道、杆石桥街道、里辛街街道、文昌街街道的 score 值为负,说明这4个街道的因子总得分低于平均得分。同理,超过平均得分的街道有6个,占10个街道的60    ,其中,振兴街街道的体育治理总得分最高,为0.696,说明该社区体育治理评价结果最好。

3.4.1 行政部门主体评价结果分析

行政部门作为城市社区体育治理的宏观大主体,在治理过程中承担着宏观层面的指导作用,同时也是联结社区体育治理微观环境的潜在主体,行政部门在社区体育治理中的作用是举足轻重的。因此,城市社区体育均衡化治理将是政府部门牵头引领履职的重点。

从一级指标行政部门主体的评价结果可知(见表11),有6个街道行政部门评价超过了平均分,其中,振兴街街道得分最高,说明其行政部门主体评价结果最好;4个街道社区的行政部门评价得分低于平均分,说明政府部门履行治理职责力度有待加强。

3.4.2 社区居民主体评价结果分析

居民是社区体育参与和治理的主体,社区居民的体育参与是促进社区体育发展与社区体育治理的关键所在,居民在体育参与的过程中能够发现社区体育治理存在的问题与缺失,因此,激励居民的体育参与能够一定程度上促进社区体育治理的发展。

从一级指标社区居民的评价结果可知(见表12),有6个街道社区居民主体评价情况超过了平均分,居民评价较好,治理意识较强;4个街道社区居民主体评价得分低于平均分,其中,里辛街街道得分最低,说明居民在社区体育治理中自治理念不足,未承担起“社区治理靠大家”的义务。

3.4.3 体育组织主体评价结果分析

社区协同治理需要确定社区治理体系中的枢纽型组织 [32],在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体育组织就是社区居民与行政部门的枢纽。体育组织具有亲民性、分散性以及长效性等优势特征,能够使社区居民与行政部门之间建立起相应的信任机制,以体育组织深入群众的特性实现体育组织嵌入式的体育治理,真正满足居民的体育需求。

从一级指标体育组织的评价结果可知(见表13),有5个街道体育组织评价情况超过了平均分,双山街街道得分最高,说明其体育组织主体作用评价结果最好。5个街道社区体育组织主体评价得分为负值,低于平均分,说明体育组织在社区体育治理中没有完全发挥主体枢纽作用。

3.5 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类型的聚类分析

3.5.1 聚类分析可行性的三维空间展示

根据10个街道在3个一级指标下的因子得分,通过三个维度绘制三维散点图,将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效果在空间中清晰的可视化展示(见图6)。其中, X 轴对应的评价准则是RC  1(行政部门)、 Y 轴对应的评价准则是RC  3(体育组织)、 Z 轴对应的评价准则是RC  2(社区居民)。由图6可以看出,不同社区的体育治理得分在空间上呈显著聚集性分布。因此,对各社区的体育治理情况进行聚类分析是具有较强的统计意义和现实意义的。

3.5.2 层次聚类分析确定社区类群

利用离差平方和法对数据进行聚类。由图7可知,将10个社区的体育治理效果划分的类数不同,其聚类效果也是不同的,因此,可进一步通过碎石图确定较合理的聚类个数。

由图8可知,将10个街道社区在3个维度(行政部门、社区居民、体育组织)的体育治理得分由10类逐渐聚集为4类时,距离测度增速较小,说明随着聚类个数的逐步减少,不同类别间差异的变化幅度不大,各类间的异质性水平未达到最优;而继续由4类聚集为2类时,聚类测度增速相较之前显著增大,但在该区间内保持不变,这说明随着聚类个数的继续减少,各类间的异质水平得到进一步优化,但出现了线性问题(即类态内部各点间也存在较强的异质性),信息损失较为严重,失去聚类分析的实际意义。在聚类分析的类态个数确定时,应综合考虑不同类别的异质性与各类态对原有数据的反应程度。因此,本研究选取4个聚集类最为合理。

3.5.3 不同治理类型社区的聚类展示

由上述分析将树形图拆分为4组,在R软件中使用 cutree 函数返回聚成4类时各观测所属的类,即聚类解。聚成第1类的社区有3个,第2类有2个,第3类有2个,第4类有3个。将每类所包含的具体社区聚类结果做可视化展示(见图9),并将10个社区的体育治理效果聚为4个类型(见表14)。

4 讨 论

4.1 评价结果的合理性检验

在社区体育治理体系中,各社区遵循以行政部门、体育组织、社区居民为主体的多元协同共治,是以各社区为独立个体,由行政部门—体育组织—社区居民—行政部門的内部循环治理状态。因此,各社区体育治理情况量化指标的随机变量应服从独立同分布原则,其量化结果应满足正态分布。基于此,通过计算出的济南市10个街道社区体育治理评价结果进行正态性检验,借以验证本研究构建的评价体系的合理性。

统计学中常用的正态检验方法有K-S检验、S-W检验、Quantile Quantile Plot检验(Q-Q图)等。其中,K-S检验适用于大数据样本(样本数量在5 000以上),S-W检验适用于小数据样本(样本数量在5 000以下),而Q-Q图是研究者根据数据概率分布图对数据样本的正态性进行自我判断,带有较强的主观性,在小数据样本的正态检验中一般不予采用。因此,考虑到本研究的数据样本数为10,应选用S-W检验来验证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总得分的正态性,构建如下S-W检验模型:

W=  (∑  10  i=1 a ix i)2 ∑  10  i=1  (x i-x - )2   (8)

其中,  x  i 为表10中  score  i 的正序排列,  x -  为  x  i i=1,2.....,9,10  的均值,  a  i 为  x  i 的系数。原假设 H 0 :社区体育治理总得分( score )满足正态性。显著水平 P 大于0.05时,不能不接受原假设 H 0 ,即数据满足正态性。 W 越接近于1,数据的正态性越强。检验结果如表15所示。

由表15可知, W 值为0.926, P 值为0.407(大于 0.05),因此,本研究通过构建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计算出的济南市10个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总得分满足正态分布,且正态性较强,说明构建的评价体系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与现实意义。

4.2 评价与聚类结果的实践意义

国家体育治理体系的优化需要明确各治理主体的权责边界,实现各司其职、各尽其责 [33]。依据多主体协同治理中利益相关者应肩负的职责,结合济南市10个社区体育治理的评价结果分析,明确各利益相关主体的责任担当。(1)落实行政部门主导。社区体育治理首先需要制定相关的制度保障机制,通过制度明确相关主体的责任、场地的分配,以及社区内健身矛盾的协调规制等,实现社区体育治理制度层面的完善,将社区体育治理的各个方面进行合理划分,进而达到层层嵌套的治理模式,实现治理点对点支持。除此之外,政府购买服务是社区体育组织建设和完善社区体育管理服务主体的有效方式,有利于提升社区体育治理能力。(2)扎实体育组织桥接。体育组织是桥接社区居民与行政部门的枢纽,在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充分发挥体育组织的灵活性、独立性与自主性,弥补行政部门在社区治理过程中制度保障的局限性和人文关怀的疏离性,实现社区体育治理服务居民追求健康生活的根本目标。社区体育组织应当担负起对所在社区社会体育指导员的再培训任务,扩大社会体育指导员指导范围与指导职责。构建社区体育志愿者服务体系,搭建社区体育治理的关系网络,使社区体育志愿者的作用最大化,通过社会动员实现社区体育治理的全面发展。(3)夯实社区居民自治。作为社区体育治理的最终受益人,社区居民对社区体育治理具有天然的“义务”。社区居民自治的关键是要明确居民需求,通过对社区的调研,将社区体育治理过程中居民的现实需求进行层层划分,进而实现需求细化,有针对性地满足居民对社区体育的需要,实现社区体育资源的有效配给,通过激发社区居民的治理活力,在社区中实现人人共治,进而推动社区体育的良性发展。

根据各街道社区体育治理效果聚类形成的不同治理类型,分析各类型社区体育治理的优势与劣势,相互借鉴、取长补短,有侧重点地进行治理实践。(1)治理均衡型社区的三个相关主体都有一定的体育治理能力,这类社区应继续保持综合发展、稳中求胜的理念,实现行政部门身入、体育组织心入、社区居民融入的均衡协同治理。(2)主导薄弱型社区显著特征是行政部门治理水平薄弱,这类社区应提高行政部门体育治理效率,出台保障机制,完善治理制度,紧跟居民需求,在体育治理中起到关键的主导作用。(3)纽带松弛型社区的特征是行政部门治理水平高、体育组织治理较为薄弱,这类社区应倡导体育组织“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了解居民的体育参与需求,将行政部门的指导意见落到实处,将宏观政策整体化,将工作责任细分化,以实现社区体育治理的“宏观调控,居民自治”。(4)自治不足型社区最显著的特征是社区居民的自治意识薄弱,这类社区应使居民明确自己作为治理主体的身份与职责,形成以政策为引领,以体育组织工作为枢纽,以广大居民需求为导向的良性治理循环。

5 结 论

本研究构建了城市社区体育治理评价体系和济南市10个社区街道体育治理得分计算模型。社区体育治理各项得分与综合得分显示,行政部门方差贡献率为0.41、社区居民方差贡献率为0.3、体育组织方差贡献率为0.29,明晰了三个利益相关主体在社区体育治理中的权重与主次关系;运用构建的评价体系对济南市10个街道的社区体育治理状况进行对比评价分析,明确了各利益相关主体的治理重点;运用聚类分析将济南市社区体育治理分为均衡治理型、主导薄弱型、纽带松弛型和自治不足型四个类型,针对不同类型社区指明了各治理主体在实践中的发力点。通过正态分布检验评价体系的合理性,验证了本研究构建的评价体系具有一定的实践价值,可以应用于城市社区体育治理水平的评价。本研究构建的评价体系用于二线城市社区为研究对象的治理状况评价,缺乏普适性。今后将利用随机森林算法,同时以大样本测试集构建普适性的城市社区体育治理体系,以此开展更精准、更广泛的调查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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