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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时代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机遇、挑战与对策

2023-06-07韩路娟

天水行政学院学报 2023年5期
关键词:劳动人工智能智能

韩路娟

(西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陕西 西安 710127)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必须坚持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人才是第一资源、创新是第一动力。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开辟发展新领域、新赛道,不断塑造发展新动能、新优势。要推动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集群发展,构建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等一批新的增长引擎。人工智能已渗透到人们生产生活领域的各个方面,成为当代分析研究人的发展问题不可忽视的大背景。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角度,全面看待人工智能对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影响,探索人工智能时代如何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对策意义深远。

一、人工智能时代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面临的机遇

在讨论人的发展问题时,马克思把“现实的人”作为逻辑起点。他认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1],社会每一个个体都应到得自由全面的发展。人工智能不仅可以快速、高效地处理信息,在短时间内为人提供帮助,更具有自我学习、自我决策的智能化特点,能代替人从事劳动,为人类解放和走向“自由人的联合体”提供了可能。

(一)人工智能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更为丰富的物质基础

人工智能使生产资料公有制成为可能,为更为丰富的物质资料的生产创造了条件。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归个人私有,生产不受“社会实际的预定的控制”。生产和社会需要之间只能通过市场、商品价格和经济危机建立短暂的联系。只有在生产资料公有制的条件下,生产才能受“社会实际的预定的控制”,才有可能使一切生产和经济活动都服从于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与文化需要。农业社会的土地、工业社会的资本具有排他性、不可共享性。人们一旦失去了所有权,就丧失了相应的使用权。在人工智能时代,数据和知识逐渐成为最重要的生产资料。与土地、资本的性质截然不同,数据、知识具有可共享性,人们把数据、知识分享出去之后,依然拥有使用权,这种共享性为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实现提供了可能。

人工智能为高度的计划经济提供技术支撑,有利于促进社会化大生产。成功的计划经济要求计划的主体必须在全面、准确地掌握市场信息的基础上,依据科学的理论建构经济模型,并根据市场反馈的实时信息,及时调整计划。在社会尚未信息化、智能化的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和新中国成立之初,人们没有技术、能力搜集获取庞大的信息,也无法进行科学高效的数据分析,实行计划经济的结果均不尽人意。利用人工智能,人们可以轻易获取大量信息。基于专家系统建构经济模型,通过人工神经网络和智能算法对所获取的市场信息进行处理和分析,可及时对生产过程进行合理的调整,使计划经济成为可能。

人工智能促进劳动生产力的提高,有利于推动物质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劳动生产力的增长,一方面取决于劳动量的投入,另一方面取决于生产工具的改进。在现代社会,依靠投入大量劳动力促进生产已不可能,也不利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生产力的提高越来越依赖于劳动工具的改进。工具本质上是对人的能力的强化。作为最先进的生产工具,人工智能的发展水平直接体现了人的劳动能力的发展水平。人工智能不仅能提高人的劳动效率与劳动质量,也能提高人智力和体力的极限,帮助人类完成自然状态下不可能完成的工作任务。

(二)人工智能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更为便利的劳动环境

人工智能在生产劳动中的应用,使劳动复归到“自由的生命表现”上来。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生产资料由资本家私人占有,资本家不断追求利益的行为,使劳动变成了被迫的、异化的形式。异化劳动不会给人带来快乐和自由,劳动应由强制的异化劳动转变为自主的创造性劳动,使劳动回归人自我发展本身,只有这样,才能使劳动复归于人的“自由自觉的本性”。人工智能技术的应用不仅放大了人的劳动能力,也极大地促进了劳动生产率的提高,能够对现有的劳动力和生产过程进行有利的补充和提升,缩短人用于谋生的必要劳动时间。人工智能时代的劳动不再是被迫的、异化的谋生手段,而是人自主性的创造,成为了解放人的手段。

人工智能削弱了制约个人自由全面发展的旧式分工,增加了劳动的自主性与选择性。以往科技变革的结果只能强化人的肢体能力,不断深化社会、生产领域的分工,劳动者被固定在某一生产环节,成为“活的机器”。分工使人“变成片面的、畸形的、受限制的人”[2],导致人的劳动能力片面化,扼杀了人的发展潜力。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发展,生产走向智能化和自动化。人将劳动过程数字化,输入到智能机器的算法中,机器能够在一定的程序下自主完成生产,使劳动简化为人与人工智能技术的互动。人在生产劳动中逐渐从执行者演变成监督者、命令者,这为传统分工的扬弃带来了可能。人只需要掌握人工智能技术,就可以打破不同领域、行业之间的壁垒与门槛,工作任务也不一定由特定人员在特定时间地点完成,增加了劳动的自主性与选择性。

人机合作的工作模式成为主流,使人从不合理的劳动状态中解放出来。人的劳动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人长期处于劳动时间过长、劳动强度过高的状态下,身心势必会受到不必要的摧残。人工智能为劳动解放创造了条件,一方面,人工智能降低了人的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的强度。例如,自动驾驶技术在长途汽车、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的应用,降低了驾驶员的劳动强度。另一方面,人机交互系统的发展运用将人从不合理的劳动状态中解放出来。智能机器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和学习能力,可以通过深度学习,不断总结经验,修正生产中的误差。人只需要对智能机器发布工作指令即可完成生产,生产过程不再需要人的控制,劳动者从生产中分离出来,成为劳动的主人。

(三)人工智能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更为宽裕的时空条件

技术变革缩短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已成为必然,增加了人的自由时间。自由时间是人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是人能够直接用于发展自身本质力量,使自身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劳动时间是人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时间,如果人的生活被劳动时间占据,那么人的发展也就无从谈起。只有拥有大量的自由时间,人才能获得应当具备的各方面知识和能力,实现自由全面的发展。人工智能的本质是“科技进步对所有产业的提升”[3],将人工智能技术应用于各个行业,能够促进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以及人力资本的节约,缩短社会必要劳动时间。人不再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从事生产劳动,从而获得更多可用于发展自身的自由时间。

智能机器可以代替人从事工作,人直接获得了大量的自由时间。一方面,智能机器人经过恰当的训练能够取代世界上任何一位人类工作者。例如,输入护理知识与理论,经过顶级护理专家的监控与指导,即可创造一个经验丰富的注册护士机器人,它能直接代替人从事护理工作[4]。另一方面,人工智能的发展运用有助于促进工作向“无人化”转变。只需要极少量劳动者对机器进行数字控制,设置工作任务和工作时间,机器就能自主完成生产,为更多人获得充裕的自由时间提供了可能。如在京东的“无人仓”中,只需要一个技术人员给予相应的指令,搬运机器人、分拣机器人、货架穿梭车等一系列智慧物流机器人就会协同配合,共同完成工作。

人工智能既能扩大人实践活动的空间范围,又能创造出虚拟空间,突破了人的发展的空间外延。一方面,人工智能有利于在世界范围内扩大人交往、生产的空间。人工智能强大的数据分析能力以及技术的无国界性,使得生产要素在世界范围内流通,打破显见的或隐形的空间壁垒,扩大人生产活动的范围。人工智能技术的供给和需求可创造新的社会关系,促进人的交往在世界范围内展开。另一方面,虚拟现实技术可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创造虚拟场景。虚拟现实技术可通过对人们施加听觉、视觉、触觉等感觉,生成人们可以操作的虚拟世界。人们在虚拟世界中可以体验冲浪、滑雪、赛车等不同场景的娱乐活动,也可以和不同的老师学习音乐、绘画、舞蹈等技能,使人的发展不再囿于现实世界的物理空间。

二、人工智能时代人的自由全面发展面对的挑战

(一)人工智能造成人的主体能力弱化

人工智能使人陷入“信息茧房”,弱化人的主观能力。随着科技的发展,人们通过搜索引擎、机器翻译等弱人工智能产品可以轻易快速地获取信息,不再用思辨、交流等手段获取观念与体验,更偏向于被动的接受信息,逐渐丧失自主思考能力。此外,人们更容易接收到根据自己的偏好进行定制的信息推送,获取的信息具有偏向性。个性化的推送限制了信息的多样性和全面性,单一化的信息来源使人失去了全面获取信息的权利,弱化了人做选择时的主体能力。人在享受人工智能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丧失了对现存社会否定、批判的向度,成为了“单向度的人”。

人工智能就是使机器生物化、拟人化,具有人类智慧并服务于人,它是人类智慧在机器上的实现。人工智能的发展,正在经历从“弱人工智能”到“强人工智能”的跳跃。相较于弱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具有认知、情感以及自我思考功能,拥有与人类智能相似的能力,人们能从事的脑力活动它都能从事。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工智能具有了自主性。随着强人工智能的发展应用,原本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与合作,逐渐演变为人与机器的配合,最后甚至人被机器取代,人的主体地位受到挑战。

人工智能逐渐拟人化,人与机器的界限被消解。人工智能是人类的智力活动通过客观物质过程,即智能程序与网络系统,使电脑代替人类思维的运算推理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人脑通过物质对象——电脑表现自身,人类主体的智力运行过程对象化为电脑中的电子运行过程”[5]。未来,人类可以通过记忆复制和转移,将人的记忆、认知、情感等赋予智能机器人。迅速发展的智能机器人不仅在计算、推理、记忆、储存等方面远超人脑,甚至突破生物学意义上人类在体力、智力及生命力方面的上限。人与机器的区别、界限不再明显,人的主体地位逐渐被消解。

(二)人工智能引发人的劳动权利受损

人工智能引起失业人口的增加。马克思认为,机器“把一批一批的工人排挤出去”[1]。当智能机器人拥有了代替劳动者的生产能力时,就成了工人的竞争者。根据世界经济论坛发布的《2020年未来就业报告》,到2025 年,8500 万个工作岗位会被机器人取代。虽然也将产生9700万个新岗位,但这些新岗位更适应“人机合作模式”[6]。此外,对于一些标准化、程序化和模式化的工作,人工智能具有劳动时间长、专注力高、效率高等特点,比劳动者更能胜任此类工作,逐渐把劳动者从此类工作中排挤出去。

人工智能加剧就业与收入的不平等。一方面,就业地区的不平等将进一步加剧。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本就存在就业不平等的情况,经济发达地区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更快,将会加剧这种地区之间的就业不平等。同理,城市的人工智能技术发展更快,机会更多,人们更倾向于在城市生活、工作,这将进一步加剧城乡就业不公现象。另一方面,收入差距将会进一步扩大。随着高新技术的发展应用,高难度的复杂工作增多,无法掌握人工智能等高科技技术的劳动者,将会被时代淘汰,从而失去工作,失去收入来源。未来,人才和资金会推动人工智能进一步转化为生产力和社会财富,使得社会财富越来越集中在少数人手中。

人工智能将会挑战人的劳动权益。人工智能的普遍应用,导致出现两种情况。一是人类安于现状,逐渐丧失劳动能力。由于人工智能对社会进行全方位“赋能”,人类原先具有的生产性知识、实践性知识和理论性知识逐渐被人工智能取代。人接受人工智能带来的这种变化,不思进取,逐渐在工作上变得笨手笨脚、头脑内无智可用、生活中不动脑子,丧失劳动能力。二是人类奋起直追,这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时间和资金。人类在与人工智能竞争同一岗位时,不仅要掌握这一岗位必须具备的知识和技能,还要具有优于人工智能的竞争力。为此,人类必须花费大量的精力、时间和资金不断学习,提升自己的劳动能力。这将会减少人本应用于发展自身的资源,不利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三)人工智能导致人的社会关系疏离

人工智能造成人的社会关系虚拟化。人的本质“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人的发展并不是孤立的,离不开所处环境以及与他人之间的正常交往。人工智能推动主体间的交往手段和交往方式日趋多样化,人们可以通过新的符号进行沟通,通过网络与不同国家的人进行交流。但这种交往是虚拟的网络交往,身体交往逐渐边缘化,人的社会性需求无法实现。此外,依托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移动终端,也造成了人过度沉迷于网络虚拟空间的问题。人与人在现实社会中的交流逐渐减少,人的关系变得淡漠,群体意识逐渐下降,在现实生活中与社会产生疏离。

人工智能不能满足人的社交需求。人工智能自诞生就被赋予了理性的“机器思维”,成为了没有温度的技术、工具,不具备情感和心理,只有符号和数据。强人工智能机器人在外貌上可以无限接近人类,但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强人工智能不具备产生人类情感的神经系统。人在快乐时会分泌多巴胺,在紧张时会分泌肾上腺素,这是人类自发的生物性行为。人工智能不能进行感性思考,无法感知人类复杂的情感以及在价值观方面的取舍,无法对人丰富的情感一一作出回应,不能与人建立正常的社会关系。

人工智能导致人的社会关系机器化。人工智能本质上只是一种科学技术,无法提供感性的产品和服务。人在使用人工智能产品时,从中得不到感情的回应,这会让人觉得孤单、痛苦。如围棋高手柯洁认为与人比赛使他感到快乐,与智能围棋机器人AlphaGo 比赛让他感到绝望。即使人工智能学会了理解人的情感,也只能遵循理性尺度,按照一定的算法程序进行数据处理,没有任何温情可言。未来,当智能机器人普遍充斥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时,人们的内心会陷入更深的孤寂中。长时间与机器人进行交流,会影响人的思维方式,使人对情感只能做出简单的回应,无法与现实中的人进行正常交往,人的社会关系逐渐机器化。

三、人工智能时代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对策

(一)强化智能伦理规范推动人工智能健康应用

以保护隐私安全和确保可控可信为着力点促进人工智能科学发展。第一,在智能系统中开发用户可以自主控制数据的功能。既然智能系统能够分析和利用数据,那么人应该有权利管理、控制智能系统产生的数据,自主决定在智能系统中保留或删除自己的个人信息,将隐私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第二,建立风险检测和评估机制。在人工智能研发、生产及应用环节,加强风险研判,对于潜在的风险,及时建立风险预警机制,提升人工智能风险管控能力。第三,建立人工智能安全保障平台。安全保障平台应具备“人工智能安全态势感知、测试评估、威胁信息共享以及应急处置等基本能力”[7],确保人工智能产品始终安全、可信、可控。

以增进人类福祉和促进公平公正为出发点加强对人工智能研发及应用的引导。第一,建立网格化人工智能治理模式。建立以联合国为主导,各国政府、社会组织以及各国公民等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的网络治理模式,推动人工智能服务于人类共同福祉和利益。第二,公开数据采集过程,加强对研发人员的伦理审查。算法本身并不带有歧视,内嵌于算法中的偏见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设计者和开发者,二是数据本身。不论是研发人员不自觉地将自身的主观价值和主观态度写入算法,还是数据本身存在不公平的分布,算法运行结果都会存在偏见。对此,既要加强对研发人员的监督与审查,又要公开数据收集过程,提高数据收集使用的透明度,避免潜在的数据和算法偏见,提高人工智能应用的普惠性、公平性和非歧视性。

以强化责任担当和提升伦理素养为目标加强对人工智能利益相关者的监督管理。第一,建立人工智能问责机制。在人工智能的研发应用环节,要明确利益相关者的权责划分,确保在出现问题时可以及时具体到相关责任人。第二,加强人工智能技术原理以及正反面应用案例的分析解读。通过解读,使人认识到人工智能在本质上只是促进人自身发展的工具和手段,引导人们树立正确的科技观。同时,使人充分了解智能产品的正确使用方法及非法应用人工智能的危害。第三,加强个体反思,树立终身学习理念。在使用人工智能产品时,不仅要加强自律自省,对所获取的信息进行理性批判和分析,更要善于利用人工智能进行全方面的学习,不断提升自身素养和能力。

(二)优化人工智能关联制度保障人的主体地位

制定人工智能技术标准清单和应急方案。第一,建立人工智能产品安全检测标准和质量评估标准。在人工智能产品进入市场之前,必须对其进行全面的质量监测、安全检测和使用评估,避免因设计不当和产品缺陷引发的潜在风险。第二,建立人工智能技术人员的从业规范和道德行为标准。确保研发及生产人员能够守住道德底线、法律红线,使产品制作的整个过程符合国家标准。第三,制定应急机制和损失补偿方案。人工智能产品损害了人的利益,或发生潜在风险时,要能够及时对人工智能系统进行干预,防范化解系统性风险。同时,及时补偿人们的损失,将损失和影响降到最小。

完善人工智能时代劳动者相关制度。智能社会的制度优化,要以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目的,不仅要注重提升经济效益,也要注重保护劳动者利益,维护劳动者权益。第一,及时完善新岗位的从业规范和保障制度。人工智能的普遍应用,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失业人口增多,“但新技术会创造许多新的岗位,比如算法工程师、虚拟世界设计者、大数据分析师等”[8]。政府要及时健全新岗位的从业规范和法律保障制度,维护劳动者的相关权益。第二,健全社会救助制度。对于人工智能导致的失业人员,要及时采取措施,帮助其平稳度过过渡期。一方面,制定失业补贴标准。为失业者提供最低生活保障,减少失业给劳动者带来的影响。另一方面,构建以新岗位为主的就业信息平台。及时更新有效就业信息,丰富就业资源,跟踪劳动者就业状态,帮助其尽快实现再就业。

不断提升人工智能时代的人才标准。第一,完善算法编写者的选拔、任用标准。人工智能是人为创造的产物,不可避免地带有创造者的想法,暗含算法歧视问题。数据是人工智能做决策的重要资源,影响着人们获取的信息质量。人工智能算法要尽可能做到公平公正,这要求算法编写者有过硬的技术、正确的价值导向和超强的信息筛选能力。第二,定期开展劳动者职业教育培训。在人工智能时代,为了保障人们在社会生产中的主体地位,避免成为机器的附庸品,需要提高人的理论水平和工作技能,提高人的劳动能力。第三,构建人工智能知识资源库。开发人工智能学习平台,使人们能够方便、快捷地了解人工智能技术的最新动态,帮助人们更好更快地适应智能时代的社会需求。

(三)构建智能文化生态丰富人的精神世界

推动文化资源智能化发展。一方面,推动世界各国文化资源智能化发展。随着强人工智能的发展,人们对文化的获取,将从“人工植入”式被动接受,演变为类人的文化体系构建。以丰富多样的各国文化作为人工智能的文化资源库,不仅能提高人们获取信息的质量,也有利于推动智能文化体系的建立与完善。另一方面,构建智能知识谱系实现文化资源智能化发展。人工智能可通过与环境的交互、系统的数据输入、和人对话等方式,自动获取信息,实现主动学习。这种高效的学习能力,使人工智能可以基于一定的算法和关联规则,挖掘不同文化之间的联系,形成智能知识谱系。智能知识谱系“是一种大规模、结构化的知识语义网络”[9]。利用计算机视觉系统可以展示智能知识谱系中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实现文化资源智能化再创造和智能化展示。

促进智能文化有效传播。智能文化具有两种形态,一是“人工智能+文化”,二是智能系统所生产、传播和消费的文化[10]。智能文化具有技术与文化的双重作用,能更好地满足人的精神文化需求。一方面,善用人工智能算法促进智能文化高效传播。智能算法可对人生活工作中产生的数据进行分析,“计算出”每个群体、每个人所喜爱或需要学习的文化内容,进行相应的文化产品创作和个性化推荐,促进智能文化产品的消费与传播。另一方面,巧用专家系统促进智能文化高质量传播。目前,“九歌”等智能系统能够完成简单的诗歌创作、图画设计。未来,强人工智能系统可以进行更复杂多样的文艺创作,生产高质量的文艺作品,促进智能文化产品的生产与宣传。

打造智能文化体验场景。一方面,打造“物理空间+虚拟空间”共存的智能化文化体验场景。基于计算机系统提供的唐朝时期的建筑风格、民俗文化等相关信息,人们可以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在西安“长安十二时辰”文化街区的基础上,生成了文化街区的虚拟体验空间,情景再现盛唐文明。同时利用增强现实技术,提高施加在人身上的视觉、听觉和触觉,增强沉浸式体验的真实感。另一方面,依托中华文化数据库和专家系统,建设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智能文化体验空间。体验空间直接接入国家文化专网和人工智能的专家系统,通过计算机视觉、语音技术、虚拟现实技术等智能技术,打造体验方式多样化、体验场景智慧化的智能文化体验中心。针对个人需求的不同,体验的内容可随时变换。体验的方式既有“点对面”的大众化方式,也有“点对点”的个性化方式。

综而言之,从唯物史观角度来看,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与生产力发展水平、科技发展进程具有统一性。在人工智能时代,智能产品与人们的生活深度融合,影响并改变着人的行为方式、思维模式、工作样式。智能机器人、智能化工具和智能化设施在社会生产活动中占据主导地位,加速知识、资本、信息等生产要素的流动和共享,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更为丰富的物质基础。劳动是人的生存方式,自由自觉的劳动是人的类本质的体现,人工智能技术在生产劳动中的应用,有利于削弱旧式分工,降低劳动强度,促使异化劳动转变为自由劳动,使劳动复归到“自由的生命表现”上来。时间与空间是人类实践活动的两个基本维度,人的发展程度是由其所拥有的自由时间和发展空间决定的。人工智能的发展应用,有利于提高社会生产效率,拓展人的发展的空间外延,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提供了充足的自由时间和更为宽裕的空间条件。每一枚硬币都有两面,人工智能也给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带来了一些挑战。但是,作为人类实践的产物,人工智能是人类为了实现自身发展的创造物,其发展运用要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为价值目标。在人工智能时代,智能伦理规范与相关制度的健立与完善,能够确保人工智能始终可控可信。智能文化也有利于提升文化资源和文化产品的文化承载力、展现力与传播力,可为人精神世界的发展提供无限可能,最大限度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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