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

奚佳梦

文艺是通过塑造具体生动的形象来反映社会生活的意识形式， 而文艺的“政治标准”则是确定一部文艺作品的政治倾向和思想价值的尺度。 中国共产党成立之初， 其早期领导人就十分注重文艺工作的政治倾向， 瞿秋白认为， 中国革命与文学运动， “非劳动阶级为之指导， 不能成就”[1]2； 并提出“革命的作家要向群众去学习”。 在«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 毛泽东专门专节提出和阐述了文艺批评的标准问题。 他指出: “各个阶级社会中的各个阶级都有不同的政治标准和不同的艺术标准。 但是任何阶级社会中的任何阶级， 总是以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 以艺术标准放在第二位的。”[2]869中国共产党文艺事业的发展和文艺工作的开展始终坚持政治标准的重要性和首要性， 这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 符合人民需求的。

一、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的科学内涵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作为人们在社会生活中从政治上衡量文艺工作和文艺作品价值的标准， 体现了党和人民的利益、 立场和观点、 态度， 服务于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 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既包含“党性”要求， 又包含“人民性”要求。 强调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 并不能简单理解为文艺从属于政治，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是具体的历史的统一。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首先是指文艺工作要坚持党的领导， 为社会主义的事业和道路服务， 即文艺工作要有“党性”。 1957 年， 毛泽东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中论及六条政治标准， 其中最主要的是社会主义道路和党的领导两条， 这在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中也最为重要。改革开放后， 邓小平将社会主义现代化看作是最大的政治标准， 提出各项工作要看是否“有助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 是否有助于人民的富裕幸福， 是否有助于国家的兴旺发达”[3]23。 文艺工作也不例外， 要以有助于社会主义事业、 人民和国家的发展为衡量标准。 党的十八大以来， 习近平多次强调， 要坚持把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 突出政治标准， 就是要树牢“四个意识”、 坚定“四个自信”、坚决做到“两个维护”。 突出政治标准， 就是突出“党性”要求。 这一标准在党的文艺工作中依然适用，不管是评价文艺作品还是文艺作家， 都要判别其是否具有党性， “文艺工作者应该学习文艺创作， 这是对的， 但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是一切革命者都应该学习的科学， 文艺工作者不能是例外”[2]852。 党性是阶级性的最高集中表现， 而无产阶级文艺的功能和使命决定了它要直接接受党的领导、 反映党的主张。 中国共产党的阶级基础是无产阶级， “无产阶级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阶级， 是思想上、政治上、 力量上最强大的一个革命阶级”[4]31。 作为工人阶级的先锋队， 党始终代表着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 情感和思想， 中国共产党指导下的文艺工作也必然具有无产阶级的阶级性质。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还指文艺要为人民服务， 贴近人民生活， 表达人民利益， 满足人民需求。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其实也是人民性标准和大众化标准。 中国共产党指导下的文艺工作一直强调文艺为人民服务， 不仅要在内容和形式上创作出老百姓喜闻乐见的文学艺术，并且要让文艺大众化， 使人民群众广泛享受文艺。 在人类漫长的封建专制时代， 大量文艺作品并非基于人民群众的需求， 而是基于维护统治者利益的“教化”需要， 如古代宣扬忠孝节义甚至因果报应、力乱怪神的文学作品等等。 这类作品固然有一定的艺术价值与历史意义， 但却不符合当时的人民利益与需求。 “无产阶级文艺的目的， 就是要团结人民， 教育人民， 鼓舞革命人民斗志， 瓦解敌人， 消灭敌人。”[5]81-82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的先锋队， 代表人民群众的利益。 列宁着重提出过， 我们的文艺应当“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 轻视无产阶级、 脱离群众的文艺作品是站不住脚的， 只有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文艺作品才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因此， 文艺创作必须立足人民、 扎根群众， 着眼于现实实践， 毛泽东就指出， 中国的革命的有出息的文学家和艺术家， “必须到群众中去”， “到火热的斗争中去”[2]861。 中国共产党的阶级性质决定了其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是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是指阶级的政治、 群众的政治， 而不是所谓少数政治家的政治。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的内容是具体的， 与一定条件下的客观实践相符合。 人类的社会生活作为文学艺术的现实源泉， 自然也影响着文艺工作的评价标准。 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 对党领导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理论有突出贡献， 既具有理论创新性， 又具有实践性， 至今对我们仍具有重大的指导性意义。 1942 年， 毛泽东发表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中国现代文艺运动史上的一个光辉文献， 也是对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全面的、 创造性的丰富和发展。 关于当时的历史背景， 毛泽东在讲话中指出了七个方面的事实， 前三条是有关当时的国际的政治、 经济和军事形势， 后四条是当时文艺界的实际况状， 其中就包括当时在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的文艺工作中已经发生的各项争论问题。 他将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同中国革命和实践相结合，总结以往的文艺实践， 强调文学艺术的政治意识形态性， 明确了文学艺术的阶级属性， 提出文艺从属于革命实践、 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方针与政策。 除此之外， 在不同的客观实践情况下， 毛泽东从是否符合历史的进步利益的角度出发， 对不同历史时期的文艺提出了衡量它们的政治性、 思想性的不同的具体政治标准: 对于过去时代的作品， 他主张要从“它们对待人民的态度如何， 在历史上有无进步意义”来衡量它们的思想性、 政治性； 对于抗日时期的作品， 他主张要从是否对抗日有利的角度来分析它们； 对于社会主义革命、 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作品， 他则提出了衡量它们的六条政治标准。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从客观实际中而来又在客观实际中得到了证明， 是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中国文艺工作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结果。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的具体内容随着现实情况的变化而发展， 具有时代性。 政治标准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正因为它与一定条件下的客观实践相符合， 因此也必然随着现实情况的变化而变化。 从左翼文艺运动时鲁迅、 瞿秋白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定向， 到延安讲话时毛泽东为文艺创作摆正立场， 再到建国后“双百方针”与“二为方向”的探索， 直至新时代文艺路线的确立， 中国共产党对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的要求是一以贯之的而又处于不断变化发展的过程之中。 中国共产党最重要的政治使命， 就是实现共产主义。 这一根本性、 长远性政治使命只能通过阶段性、 时代性的任务逐步完成， 因此， 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也具有了阶段性的特点。 延安时期， 文艺界所暴露出来的不良风气， 需要长久提防。 毛泽东对错误思潮的批判， 也持续提醒人们， 应该警惕那些错误思想、 错误观念、 错误理论。 解放战争时期， 文艺工作的正确发展， 能够更好协助其他的革命工作， 借以打倒民族敌人， 完成民族解放任务。 文艺工作的持续发展， 使中国共产党逐渐成为一个思想上巩固、政治上成熟的马克思主义政党。 新中国成立以后， 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进一步得到确立。 毛泽东对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方法以及艺术创作的形象思维等问题都做了比较系统的阐述。 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的思想文化转型给中国共产党的文艺工作带来了新的挑战， 在经济市场与技术发展背景之下， 文艺生产也出现了商品化趋势。 面对现实中存在的低俗作品、 不良作品，那些甘愿拜倒在亚当•斯密那只“看不见的手”下的创作， 更加值得警惕， 更需强调政治标准。 时至今日， 文艺工作政治标准的时代性特点依然鲜明。

二、 坚持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的必要性

文艺工作坚守政治标准是时代的选择， 也是文艺按照客观规律发展的必然结果。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标准理论是构筑在古今中外的文艺实践基础之上的， 历史和实践证明， 真正优秀的文艺作品应当是实现了政治标准和艺术标准的统一的， 而政治标准应当是首位的。

(一)坚持政治标准符合人民群众对文艺工作的现实需求

根据马克思关于人类活动“两大尺度”的思想， 要求我们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努力实现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 即社会发展既要合乎客观规律， 又要满足人的多方面的需要。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正是如此。

文艺作为阶级斗争的武器， 塑造人们的政治意识。 马克思、 恩格斯根据文艺的上层建筑属性和无产阶级的斗争需要， 明确指出了文学的战斗任务， 文学应当成为阶级斗争的武器， 恩格斯认为进步文学的起码使命是“粉碎资产阶级世界的乐观主义， 引起对于现存秩序的永久性怀疑”[6]。 文艺在这里成为了武器， 创作者手中的“笔杆子”同样起到了“枪杆子”的作用。 马克思明确提出， 文学艺术方面的自由出版物应当是“人民精神的英雄喉舌”[7]50。 鲁迅曾说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 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的前途的灯火。 的确如此， 文艺能够发挥思想解放、 观念更新的作用和功能。 从历史事实看， 中国现代文学的起源与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在一定程度上是重合的， 具有密切关系。 当时的文学之所以被如此重视， 正是因为文学发展与改造国民性互为因果。 也就是说， 文艺要起到塑造人们的政治意识的作用， 即能够唤醒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和阶级情感。 革命战争时期， 中国文艺创作之所以出现“高峰”， 一个重要原因就在于中国共产党能够有效地利用文艺激发和释放出被压迫阶级长期所积蓄的心理能量， 从而使文艺极大地发挥了动员民众的作用。 文艺是政治宣传的重要载体，斯诺指出: “对中国的人民大众来说， 艺术和宣传是划不清界限的。”[8]99可见文艺工作作为一种思想武器， 掌握在谁手里是非常重要的。 “革命文艺是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 是齿轮和螺丝钉。”[2]866

文艺代表人民情感、 利益和思想， 为人民群众服务。 “艺术是创造价值和标准化的情感经验的有效工具”[9]96， 文艺从各个时代审美的角度反映了人们的物质和精神生活、 社会关系、 自然环境等。不同阶级有不同阶级的政治标准， 中国共产党作为无产阶级政党， 其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是符合无产阶级的阶级利益的。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一直强调文学为“人民”服务， 这是对马克思、 恩格斯的批评精神的继承和发展。 马克思、 恩格斯是从“工人阶级”的立场出发评价文艺作品， 这与中国共产党注重文艺与“人民”之间的联系有着内在的相通性。 文艺本身反映着不同的阶级利益、 阶级感情和阶级思想。 毛泽东指出， 过去的文艺作品很大一部分是为剥削者压迫者服务的。 封建主义的文艺为地主阶级服务， 资产阶级的文艺为资产阶级服务， 而我们的文艺应当是与它们根本对立的。 历史上虽然也出现过一些反映了人民利益、 人民观点的进步作品， 但并不能做到自觉为人民大众服务。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 毛泽东指出， 人民政权下产生的文艺， 应当直接为工农兵及其干部服务。 “我们的文艺， 第一是为工人的， 这是领导革命的阶级。 第二是为农民的， 他们是革命中最广大的同盟军。第三是为武装起来了的工人农民即八路军、 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的， 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动群众和知识分子的， 他们也是革命的同盟者。”[10]56-60文艺只有在阶级属性上代表人民， 才能真正自觉地为人民服务。

(二)坚持政治标准符合文艺工作的历史发展的规律

中国共产党对文艺工作政治标准的要求是一脉相承的， 回望历史行程， 坚持政治标准是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只有坚持政治标准， 才能更好促进文艺工作的发展与进步。

文艺不能在资本逻辑下任意妄为。 马克思、 恩格斯全面批判了由资本主义基本经济制度所必然产生的资本逻辑的运作和扩张对人的精神文化所造成的消极影响: 资本逻辑下的文化发展必然是符合资本主义发展和扩张需求的， 对于无产阶级来说， 人们的精神文化在资本逻辑之下让渡给了资本权力， 这样的文化必然是“异化”的， 是片面的。 资本逻辑的根本功能在于价值增殖。 市场驱动下的文艺生产效益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 市场不仅为文艺生产提供了审美广泛的消费群体， 而且为文艺生产者的自由创作提供了动力源泉。 艺术生产笼罩于资本这个“普照的光”之下， “艺术对象创造出懂得艺术和具有审美能力的大众， 任何其他产品也都是这样。 因此， 生产不仅为主体生产对象， 而且也为对象生产主体”[11]16。 资本主义制度的物化统治本质无法真正促进文化的自由全面发展， 文艺商品化势必会否定其审美功能与社会意义， 表现出文艺反对文艺的异化现象。 “如果说在资本主义生产由联合体代替以后， 产品的价值还依旧不变， 却是错误的。”[12]527时至今日， 中国经济市场进一步融入世界， 资本市场迅速扩张， 消费主义思潮进一步侵蚀， 传播媒介的革命性变化， 大众文化产业的勃兴， 互联网文化业态的崛起， 这一切都深刻影响了现实的文艺创作和理论批评， 不同程度地导致了一系列文艺“乱象”“丑象”的滋生蔓延[13]。 中国的文艺生产已经进入了一个文化价值选择的困顿时期， 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的发展面临着资本逻辑与人民逻辑的现实矛盾， 为了消解这一悖论， 中国共产党必须在实践中坚持人民立场， 坚持政治标准要求， 警惕资本无序扩张。

历史事实证明了“政治标准”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在中国共产党文艺工作思想形成的过程当中，曾遇到了“文艺标准”和“政治标准”的分歧， 部分群众存在着模糊态度。 1942 年5 月， 针对党内出现的一些不良倾向和错误思想， 毛泽东主持召开了文艺座谈会， 回答了政治标准与艺术标准之争的问题。 “缺乏艺术性的艺术品， 无论政治上怎样进步， 也是没有力量的。 因此， 我们既反对政治观点错误的艺术品， 也反对只有正确的政治观点而没有艺术力量的所谓‘标语口号式’的倾向。”[2]870根据当时的形式， 知识分子在接受阶级路线、 政治路线时出现了思想上的波动， 毛泽东指出: “但是现在更成为问题的， 我以为还是在政治方面。 有些同志缺乏基本的政治常识， 所以发生了各种糊涂观念。”[2]870从当时的革命斗争任务和革命文艺实践来看， 革命战争频发、 形势严峻， 文艺领域思想混杂、 亟待统一。 毛泽东发表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集中回答了文艺为什么人服务和如何服务的问题， 对发生在延安时期的八种糊涂观念进行了批评。 毛泽东认为， 当时的文艺工作者如果不在思想水平和理论素养上提高一步， 就不能掌握将来的新局面。 延安整风之后， 解放区文艺界达成共识， 认为文艺工作越深入实际、 深入群众， 越和政治紧密结合， 就越能发挥战斗作用。 文艺工作中的政治属性和阶级属性的存续， 已然为历史所证明。 实践的事实证明， 政治标准不但必要， 而且重要。 不但应该有， 而且应该放在第一位。 对文艺工作政治标准的明确和坚持， 有助于完成当时的知识分子思想感情转化的问题和解决文艺工作中的统一战线问题。 文艺工作在坚持正确使命的基础上才能有丰富的内容和正确的方向。

三、 中国共产党领导文艺工作中坚持政治标准的基本路向

无产阶级评价文艺作品的标准原则， 在马克思、 恩格斯、 列宁关于文艺问题的书信和文章中已经能够看到， 毛泽东在此基础之上， 明确、 系统地在理论上将其提了出来， 并进行透彻阐明。 习近平与之一脉相承， 根据新时代新的历史方位， 对文艺作品和文艺工作者的政治要求有了进一步发展。如何正确坚持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 成为了当代中国共产党人需要继续思考的问题。

第一， 坚持中国共产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 “党的领导是社会主义文艺发展的根本保证。”[14]文艺工作是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整个革命和建设事业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时刻都不能离开党的领导。 新时代， 面临新的世情、 国情、 党情， 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只能加强不能削弱。 “革命的思想斗争和艺术斗争， 必须服从于政治的斗争， 因为只有经过政治， 阶级和群众的需要才能集中地表现出来。”[2]866只要中国共产党的政治使命还在执行， 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就还必须要坚持。 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 主要是对其发展方向的领导。 “真正人民大众的东西， 现在一定是无产阶级领导的。 资产阶级领导的东西， 不可能属于人民大众。 新文化中的新文学新艺术， 自然也是这样。”[2]855强调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要求， 并不是让文艺丧失独立性和自主性， 而是让文艺工作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之下繁荣发展。 “文艺事业是党和人民的重要事业， 文艺战线是党和人民的重要战线。”[15]从根本上说， 文艺归本于共产党人带领下的中国人民改造世界的社会历史实践， 文艺应该为中国社会主义道路的探索服务。 在具体加强党的领导的措施方面， 习近平指出: “加强和改进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 要把握住两条: 一是要紧紧依靠广大文艺工作者， 二是要尊重和遵循文艺规律。 各级党委要从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的高度， 增强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 把文艺工作纳入重要议事日程， 贯彻好党的文艺方针政策， 把握文艺发展正确方向。”[14]只有这样， 文艺事业中正面向上、 积极健康的力量才能受到支持和鼓舞， 文艺领域中思想价值混乱、 主流意识受到攻击的状况才能得到改善。

第二， 加强文艺工作“党性”和“人民性”的结合。 从阶级属性出发， 无产阶级的“党性”和“人民性”在本质上是一致的， 坚持党性原则， 就是坚持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原则。 文化朝着什么方向发展是马克思、 恩格斯思考文化的元问题， 他们明确提出代表无产阶级的文化作品要有鲜明的思想倾向性。 毛泽东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 恩格斯关于文化阶级性的思想， “在现在世界上， 一切文化或文学艺术都是属于一定的阶级， 属于一定的政治路线的。 为艺术的艺术， 超阶级的艺术，和政治并行或者相独立的艺术， 实际上是不存在的”[2]822。 习近平强调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 其实是对无产阶级文学的党性原则的继承和发展。 “社会主义文艺， 从本质上讲， 就是人民的文艺。”[16]314中国共产党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一刻也不脱离群众； 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 而不是从个人或小集团的利益出发； 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 这些就是我们的出发点”[2]1094-1095。 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导向， 主要体现在人民需要文艺、 文艺需要人民、 文艺要热爱人民等三个方面。 无产阶级文艺， 是人民生活在无产阶级作家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 其创作所描写的主体对象就是人民群众。 人民是评价文艺作品的主体， 毛泽东指出: “文艺问题是思想问题， 但是不能急， 人民不看到材料， 就无法评论。”[17]443不管从人民需求的角度， 还是从文艺创作来源的角度， 人民与文艺息息相关， 不仅是文艺的接受者、 评判者， 更是文艺的建设者、 创作者。 继续加强文艺工作“党性”和“人民性”的结合， 才能引导人民文化自信， 促进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第三， 坚持和发展文艺工作的“二为”方向、 “双百方针”。 新中国成立后， 毛泽东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双百方针”确立为党在科学文化领域的重要指导方针。 改革开放后， 中国共产党正式将“文艺为人民服务， 为社会主义服务”的“二为”方向作为文艺工作的总口号。 进入新时代， 习近平旗帜鲜明地强调要坚持“双百”方针、 “二为”方向相统一， 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 其中， 坚持文艺为人民服务， 可以更好地提高人民精神境界， 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 而社会主义的涵义不只包括政治， 还包括经济和文化， 文艺要为社会主义各方各面的发展服务。 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 政治本身不是目的， 人民的利益才是政治的最终目的。 只有符合人民的利益、 社会主义的利益，才是正确的政治标准。 事实上， 资本主义社会腐朽没落的颓废文化， 鼓吹消费和特权， 是反生产和反人民的。 而社会主义文艺应当反映最广大人民在经济、 政治上的愿望和利益， 符合人类普遍追求的道德理想和人的全面发展要求， 也就是具备“人民性”。 2014 年， «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 这是继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之后党对文艺工作领导的重要纲领性文件，也是引导中国共产党当代文艺发展的指导思想和理论基础。 习近平重提党的“为人民服务”的文艺方针， 再次确定了党的文艺工作者与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 明确了党的文艺工作者的精神追求和政治正确性标准。 重提文艺为人民服务， 是中国的大战略， 是中国意识形态的旗帜。 中国共产党在文艺的根本方向、 文艺的创作原则、 文艺的批评原则上， 都要坚持和发展“二为”方向和“双百”方针， 才能使我国文艺园地百花竞放、 硕果累累。

第四， 正确处理“政治标准”与“艺术标准”的关系。 艺术并不就等于政治， 不能单纯地将文艺看成一般宣教工作， 它具有特殊性。 因此， “政治标准”并不是唯一的， 要做到“政治标准”与“艺术标准”的统一， 即政治和艺术的统一， 内容和形式的统一， 两者不是混合， 而是化合。 内容与形式之间并非矛盾关系， 而是可以相互转化， 相互成就。 文艺通过形象的美来反映人们对社会生活的理解、情感、 愿望和意志， 按照审美的规则再现社会生活， 并用美的感染力来影响社会生活。 艺术源于生活， 但艺术美可以而且应当高于生活美和自然美。 中国共产党的文艺工作“以新鲜活泼的、 为中国老百姓所喜闻乐见的”[18]500艺术形式来反映人民群众的生活， 既忠于现实、 又高于现实， “除细节的真实外， 还要真实地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19]462。 习近平坚持并发展了中国共产党对文艺工作的政治标准要求， 提出要“运用历史的、 人民的、 艺术的、 美学的观点评判和鉴赏作品”[14]， 对文艺作品的艺术质量和政治水平都提出了要求。 并指出: “在文艺创作方面， 也存在着有数量缺质量、 有‘高原’缺‘高峰’的现象， 存在着抄袭模仿、 千篇一律的问题， 存在着机械化生产、 快餐式消费的问题。”[14]还提出要“打磨好批评这把‘利器’， 把好文艺批评的方向盘”， 对各种水平低下、 风格不良的文艺作品、 现象、 思潮敢于表明态度， “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敢于表明立场， 倡导说真话、 讲道理， 营造开展文艺批评的良好氛围”[14]。 在此基础之上才能更好连接生活与文艺， 创造出符合人民审美的优秀文艺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