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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风格的变奏和生命本质的追寻

2023-05-30王东卓

今古文创 2023年11期
关键词:麦家

王东卓

【摘要】 麦家以笨人精神在创作领域辛勤耕耘,不断挑战自我,他的转型之作《人生海海》仍关注英雄人物,讲述英雄归来后与过去和解的温情故事。但叙事风格的转型并不意味着对既往创作风格的背离和舍弃,而是在积累上发生裂变,在充实与丰富的基础上进行变奏,作者引入第一人称“我”的成长型视角,叙述并见证上校无常人生命运下的纯与真。采用多重叙述声音聆听人物内在的矛盾与不安,抓住混乱世道中人性所闪现的善的光辉。遵循麦家的返乡哲学,回到伤痕处寻求和解的力量,对生命内在的本质进行深刻追寻。

【关键词】 麦家;《人生海海》;叙事风格;生命本质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11-002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11.008

被冠以“中国现代谍战小说之父”的麦家在间谍小说或秘密叙事领域已经占有一席之地,他擅长刻画封闭环境下破译密码的特情人员,他心怀悲悯之情推崇无名英雄的默默奉献,带领读者重温一种英雄的哲学。2007年,麦家荣获茅盾文学奖,《暗算》《风声》等作品被改编为影视作品,受到大众的喜爱与欢迎。2014年《解密》推出英译本Decoded,随后小说的西班牙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等三十三种语言译本也相继出版,在西方世界形成一股强烈的“麦旋风”。国内外读者对麦家小说的推崇奠定了麦家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重要的地位。但麦家并没有止步于此,以笨人精神在创作领域辛勤耕耘,不断地挑战自我,他的新作《人生海海》讲述英雄归来后与过去和解的温情故事。岁月流转,过往伤痕变为史书上轻描淡写的一笔,英雄重返平淡的生活却被种种污名缠身,他又如何在世俗的眼光下苟活,与过往的伤痛和解?麦家的《人生海海》应该会给出答案。

《人生海海》是麦家的转型之作,但这种转型并不意味着与既往创作风格相背离与舍弃,而是在积累上发生裂变,在充实与丰富的基础上进行变奏。评论家肖瑞峰认为,“它依旧有谍战小说的悬疑、传奇、神秘的色彩,又揉进了许多新的元素,其中最炫目的一种是诗性的光辉,小说中的人物形象突出在诗性光辉的笼罩下,而留下了真善美的精神刻度。” ①作者采用第一人称“我”的成长型视角,旁观并叙述上校的人生经历。因人物视角的有限性,叙述人“我”与其他参与人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我”的叙述声音与老保长、林阿姨的叙述声音进行转换,解码上校的人生谜题,对生命内在本质进行深刻追寻。

一、成长型视角下观命运

“秘密叙事”几乎成为麦家叙事的一个关键词,麦家擅长在光明世界与秘密空间的夹缝之间穿梭,将不为人知的秘密袒露在阳光之下,唤起人们对真善美的追寻。这种熟练的叙事手法在《人生海海》中也体现出来,书中主人公兼具“上校”和“太监”两个绰号所赋予的矛盾特征,他既是手法一流、出生入死的军医上校,又是风流多情、丧失性能力的太监,是在妓院斡旋的军统特务,又是归乡后衣食无忧的闲人,他高超的能力让人敬佩,他的隐忍无助惹人怜惜。关于上校的各种猜测在乡间流传,上校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故事围绕着这个秘密层层展开,具有以往小说秘密叙事的特征。

“一部小说选择什么样的视角来叙述,直接关系到小说的叙事面貌。” ②麦家写作方式遵循两条线路,一方面他将叙事视角投向极限叙事,塑造出容金珍(《解密》)、黄依依(《暗算》)、李宁玉(《风声》)等无名英雄。而在早期的一系列作品中麦家也关注小人物的生活,《两位富阳姑娘》《畜生》《一生世》《杀人者》等小说以故乡为原点展开叙述,具有世情俗味。《人生海海》采用人物视角的有限性,“在叙述层面展示故事世界的人物感知” ③,使得故事全貌无法完整呈现,文本被罩上一层面纱,在“我”不断成长的推进下,上校的形象才逐渐清晰完整。人物视角含有人物自己的感知,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会掺杂自己的所思所想,故事因此产生延宕的叙事效果。经过前期以及中期文本创作的积累,麦家能够游刃有余地运用各种叙事手段,在新作《人生海海》中,作者把两种写作路径杂糅在一起,利用“我”的成长型视角,回溯上校传奇而又悲悯的一生,

《人生海海》采用第一人称“我”的成长型视角,“我”与以往谍战小说中的叙述者有所不同,“我”不仅仅是倾听和记录者,更是参与者和见证者。“我”作为叙述者真实地再现所见所闻,并透过“我”的成长型视角重述整个历史进程。青少年时期“我”受到以爷爷为代表的中国传统伦理道德观念的影响,上校的所作所为受到乡村伦理道德意识的批判,把拯救小爷爷的英雄壮举演变成乡村历史传说中的“恩义”。红卫兵时期,革命的力量和权力激发了“我”的向往之情,“我”渴望与表哥一起为革命做出贡献。但与此同时,打着革命旗号的乡里人无情地批判上校,揭开上校伤疤致其疯癫,“我”与上校一同放逐在荒诞而又无助的环境,三观未全的“我”处于迷茫未知的状态,具有乌托邦性质的双家村变成谣言四起、喊打喊杀的暴力社会,群众的意志和权力成为主人公悲剧的源头。“我”在上校逃跑被抓事件后,被迫开始“逃亡”之旅,走出乡村,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完成乡村到世界的空间转换。“我”在异邦流浪多年,在巴塞罗那像偷渡客一般艰辛地讨生活,用做牛做马的辛劳编织回国的梦。岁月流转,沧海桑田,时间在“我”的身上刻下无法磨灭的痕迹,“人活一世,总要经历很多事,有些事像空气,随风飘散,不留痕迹……而有些事则像木刻,刻上去了,消不失的……” ④人过中年的“我”与上校再次相见时,命运奇妙地将“我”与上校的身份倒置,“我”是风过千帆的归国商人,而上校却是向我“炫耀”保守一生秘密的低龄儿童。在外“逃亡”的经历为“我”堆积起生命的厚度,年龄和成功赠予“我”豁达和宽容之心,让“我”和命运达成和解。成长归来的“我”终于可以感知上校的悲与痛,“上校的前世今生,都是悲伤,都是眼泪,都是苦涩。” ⑤作者把上校切换回孩童的状态,“我”无法与上校进行平等的溝通。作者重置被时代牵连的上校,以纯真之心抹平上校心头的悲伤,“我”在经历人事后的复杂沧桑无法与上校的童真纯粹进行沟通,上校前世的苦痛与纷乱被纯和真所化解,实现对上校悲惨命运的救赎。

特别单位701里的特情人才是特定时代的产物,一旦革命历史环境改变,他们也免不了受到牵连,当他们回归到日常生活中,无可避免成为畸形人。与被日常生活排挤在外的畸形人不同是,上校虽精神被刺激变为孩童,但最终在林阿姨的照顾下安度晚年。作者引入“我”的成长型视角,在叙事关系上“我”与上校形成一种共生关系:上校的人生谜底只能通过“我”成长视角的迁移而得以揭示,“我”的精神成长发展史与上校的传奇人生紧密相连,小说叙述者“我”对待人与事的看法随着“我”的成长而发生改变,对周围事和声音也随成长的不同时期给出不同的判断和反思,“我”的在场降低英雄的孤寂感,为无情的命运染上温情的味道。人力无法摆脱宿命的嘲弄,“道家之宿命论,亦本其宇宙观念,以为人之富贵贫贱寿夭贤愚,均属运命。” ⑥命運之手拨弄“我”与上校人生,“我”与上校都以自己的方式宽恕命运带来的创伤,上校最终变成了最纯粹的孩童,他隐忍埋藏于心底的秘密变成了一幅艺术品,以艺术的美呼唤人性中的真与善,用美的力量消解历史的沉重与悲痛。“我”的人物视角因有限性造成的不确定性激发读者阅读兴趣的同时,“我”以成长型视角回观上校的传奇人生,拓宽文本的视角,“我”在人物、文本与读者间建立联系,对人生命运有更深的领悟。

二、多重叙述声音中辨人性

麦家是一位挑战自我、追求创新的作家,他认为文学创新是“找到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方,以及一个属于我自己的观察世界的角度和深度” ⑦。在长期训练与摸索中,另辟蹊径,找到适合自己的创作领域,书写封闭空间中天才破译家悲壮的人生命运。

在谍战系列小说中,他多次尝试并转换各种叙事手段:《解密》运用线性叙事,以呈现家族历史的方式回溯容金珍的一生;《暗算》采取档案柜式叙事方式,对设有侦听局、破译局和行动局三局的特别单位701内特情人员的故事片段进行整合,最终以一部书的形式构成特情人员完整的人生档案;《风声》围绕着“谁是老鬼”这个谜团,利用顾老、潘教授和老鬼等多个第三人称人物视角阐释整个故事。《人生海海》虽也采用多个人物限定性视角,但与《风声》不同的是,《人生海海》以第一人称叙述为主,因“我”的在场有限,“我”的部分声音让位于第三人称叙述者(老保长、林阿姨等人),而“我”则变成读者的代言人,“作家写作的过程实际上是与自己的隐含读者相遇、相识和相知的过程。” ⑧“我”与读者一起共同聆听上校的故事,透过“我”的声音将读者的困惑直接抒发出来,拉近读者与文本的距离。《人生海海》运用多声部限制性叙事手法,因人物视角有限,站在不同的视角对上校解读有差异甚至是冲突,围绕在上校身上的是谜一般的人生经历,构成类似于谍战小说的悬疑氛围。上校是一个失语者形象,作者从未让他站出来主动吐露自己的哀伤,而是通过身边周围人的声音来讲述他的一生,以“我”为主要的叙述声部,其中穿插着“爷爷”“父亲”“老保长”“小爷爷”“林阿姨”等其他人物叙述声音。作者将话语权归还到人物手中,在多重且矛盾的叙述声音中,深入到每位人物心灵的内部,模仿人物的语言、动作、状态,达到仿真的叙事效果,在呈现上校孤苦人生的同时,聆听时代下每个人内心深处的无奈、不安与孤独。

爷爷、父亲、小爷爷等人代表民间力量,以自己的道德观念衡量褪去英雄头衔、重返乡间的上校。爷爷恪守民间传统道德,坚决维护封建伦理迷信,始终把家族荣誉和利益放在第一位。私下里爷爷称上校为“太监”,“他是个怪胎,像前山,深山老林,什么都有。” ⑨在上校失手重伤小瞎子后,爷爷暗地里帮助上校逃跑。爷爷的叙述声音是一个矛盾的个体,一方面他是村里有声望的长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从外乡归来与此地格格不入的上校,另一方面他又有着人性内在的温良,他敬佩上校的英勇行径却无法摆脱旧有观念的束缚。人性深处的矛盾在爷爷这个叙述声音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上校逃跑事件发生后,事情的真相众说纷纭。小瞎子污蔑上校与父亲狼狈为奸,爷爷因惧怕污名伤害家庭而出卖上校逃亡所在地,而“我”的父亲是人性中的坚守者,他一直坚持维护上校,相信上校的人品与心性,总是暗地里无条件地帮助上校脱离险境。最终爷爷因不堪心头的重担与乡间舆论的攻击,自杀身亡,父亲便将爷爷负疚心头的枷锁扛在自己身上,通过忍辱负重来实现自我的价值。上校逃跑后,“我”的叙述声音让位于其他人物叙述声音,“我”与上校一起被放逐到无序且混乱的环境中,在社会秩序发生改变、道德基石被动摇时,作者让读者看到了人性深处的恶,同时也让读者看到人性最宝贵的善,无论世道变得如何混乱,总有人为了这份善意默默承担、努力坚守。

文本第二部“我”的叙述声音与老保长的叙述声音无缝衔接,“我”成为楼角间的偷听人。老保长生于乡间,后跟随上校来到了光怪陆离的大上海,叙事空间被拓宽,城市的生活经历弱化老保长自身携带的民间道德规约。作者通过老保长叙述声音重构上校的英雄形象,上校在上海妓院潜伏以获得有利于革命情报的真相显露出来,上校利用男性旺盛的生理欲望伪装自己,在暗沟阴渠之地与日本侵略者周旋,为前方胜利提供情报,性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把人推向兽的最初形态。作为军医的上校要被迫脱掉人性的尊严,以兽的生存状态苟延残喘,沦为敌人手中的玩物,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扭转绰号“太监”赋予上校的恶劣形象。

“我”被迫搭上家人为我安排的逃亡之旅,随着时间与空间的转变,叙事的媒介发生了变化,文本中出现网络、报纸等传播媒介的声音。“我”的远走与乡村之间产生一定的空间距离,报纸、网络等传播媒介为“我”提供了信息,也变成“我”思念家乡、慰藉心灵的凭借。“报纸上说,爱人是一种像体力一样的能力……报纸上说,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是钱,我一人赚两头,就更够了。” ⑩“报纸上说,岁月不饶人,人生难回头。” ?报纸上说的道理成为“我”在现代社会的生存法则,与乡间固守的伦理道德观念相呼应。空间上的分割弥补了时间的断裂,爷爷口中的乡间伦理道德与现代媒介传达的精神法宝形成完整的一环。多重叙述声音的运用既传承了谍战小说中的悬疑因素,又兼具乡间传统道德与现代色彩的双重美学特征。不同叙述者的多重叙述声音,展现人的多种面孔,有自始至终的恶,像小瞎子;也有默默坚守的善,如父亲;更有爷爷那般以死求宽恕的担当……麦家在多重叙述声音中互相驳斥,不再以旁观者的姿态审视大量人物,而是以当事人的身份推进故事,诉诸人性的善与恶,挖掘生命个体内在的矛盾与孤独特性。

三、回到伤痕深处寻疗愈

长篇小说《人生海海》引入成长型“我”的视角,通过“我”的成长回观上校的一生,以“我”与上校彼此互观来探究命运的无常。利用多重叙事声音,以仿真的方式站在不同叙述者的角度追问每个人内心深处的两难和温情。麦家小说在国内外得到读者的喜爱与欢迎离不开作品对孤独个体生命特征的发掘,评论家认为麦家的小说主题是世界性的。“真正的好小说的特质并不仅仅在于运用何种巧妙娴熟的叙事策略,还在于在这一叙事形式下所承载的丰富生命内涵。” ?麦家书写绝望中诞生的幸运,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他渴望回去,回到童年和故乡,去破译人心和人性的密码。全书所有人都在寻找精神的療救,回去并与伤痕累累的过去和解,在流逝的时间中获得宽恕的勇气和力量。

麦家谍战小说系列中的天才英雄从“战场”归来后无法适应日常的生活节奏,最后变为疯子或以死亡告终。《人生海海》继续追寻英雄重返日常生活状态,褪去英雄光环的上校选择隐忍、沉默,以求得生活的安宁与平静。而这份沉默恰恰变成他人手中的把柄,给小瞎子提供报复诬陷的机会。上校的内心伤痕累累,腹部被纹下的刺绣成为他一辈子无法抬头光明正大做人的痛。红卫兵把上校抓回乡村当众拷问,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开处刑,被迫揭开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最终因精神无法承受这种打击而当众发疯。麦家并没有如谍战小说的结局一样收束整个故事,而是进一步追寻人性的善与美,在时间深处找寻宽恕的力量,与无常的命运和解。命运的齿轮推动着“我”与上校,爷爷为保住父亲的名誉举报上校逃亡的地点,间接导致了上校的悲剧,因此事受到同学的排挤与打压,为不受乡村闲言碎语的攻击,保住性命被迫送向远方,以求获得生的权利。从逃离故乡那天开始,“我”便失去自己的精神家园,精神始终在路上流浪。“我”成为一名异乡的拾荒者,在底层世界打拼,看尽人间百态、人情冷暖,用无尽的回忆抵抗漫无边际的思念,试图通过辛勤的劳作编织返乡的梦,“我”只有回去才能修补“我”破碎的心灵。“我”在一次次的返乡中,在一次次靠近伤痕中,寻到了超脱的力量,最终与命运和解,获得自我的宽恕。

在伤痕中求救赎也体现在上校身上,上校的命运是沉重的,沉重到无法用轻飘飘地原谅而获得圆满。上校最终还是疯癫了,他的心智退回到孩童时期。通过林阿姨的叙述声音公开上校腹部的秘密,隐藏的秘密被摊开在阳光下,“曾经他为保住里面的秘密甘愿当太监、当光棍、当罪犯,现在却要主动示人,宁愿被老伴痛骂也要给我看。” ?记载着上校荣光与屈辱的刺绣,变成上校眼里与他人不同、值得炫耀的标记。上校去世时,林阿姨在上校的腹部纹上一幅画,一棵树下挂着四盏灯笼,灯笼里隐隐的蓝色火焰燃烧过去的屈辱,麦家运用画笔对上校过往的历史与命运进行改写,借助艺术的象征力量来疗愈现实中无法治愈的精神创伤,放下过往岁月中的伤痛。

麦家因家庭成分问题,童年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对家乡的回忆是复杂的,情感的创伤是无法修补的,但时间和阅历赋予他宽恕的力量,他认为家乡就如同母亲一般,无论你走多远、走到哪里,你都要回到母亲的怀抱。命运无常,人心难测,伤痕无法愈合,人生的道路又该如何前行,回到伤痕初始的地方,与过往的创伤和解,在放下伤痛后努力前行。

四、结语

闽南语“人生海海”,人生并没有完美,只有不完美的才是人生。麦家引入“我”的成长型视角,随着“我”的精神成长视角回顾上校不完美的一生。利用多重叙述声音互相驳斥,在纷杂的声音中探寻人心的密码,建构自己的返乡哲学。回到伤痕深处,与过往的种种和解,“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以宽恕的力量求得生的勇气。麦家并没有完全摆脱谍战小说的叙述风格,而是在此基础上实现了叙事风格的变奏,形成独具特色的麦氏故事,完成稀奇古怪的故事和经典文学的直线连接,叩问生命的宽度与厚度。

注释:

①何晶:《麦家:在人性的解码和追问中呈现时代和命运的浮沉》,《文学报》2021年12月9日,第003版。

②江守义、刘欣:《中国古典小说叙事伦理研究》,安徽教育出版社2016年版,第338页。

③申丹、王丽亚:《西方叙事学:经典与后经典》,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年版,第28页。

④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246页。

⑤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269页。

⑥郎擎霄:《庄子哲学》,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97页。

⑦麦家:《人生中途》,浙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第109页。

⑧王迅:《极限叙事与黑暗写作:麦家小说论》,作家出版社2015年版,第44页。

⑨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19页。

⑩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319页。

?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321页。

?王振:《叙事的新维度与还乡哲学——评麦家长篇小说〈人生海海〉》,《扬子江文学评论》2021年第2期,第54-59页。

?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268页。

?麦家:《人生海海》,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9年版,第3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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