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精准教学实训的实践与思考

2023-05-30韩丽许安萍张聪赵百孝黄畅程凯王婷婷

现代职业教育·高职高专 2023年13期

韩丽许安萍张聪赵百孝黄畅程凯王婷婷

［摘要］随着教学模式和教学观念的转变，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医学实训教学的发展。中医养生康复类实训教学以教师为主体的主观性评价，需要借助现代科技信息手段建立更加形象立体、更加规范、更加准确客观的精准实训教学反馈指导和学习体验平台。虚拟现实技术（VR）所提供的逼真的模拟环境和交互空间为教育教学活动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和技术支撑。课程组前期结合VR技术，建立了中医养生康复类实训相关的较为直观的虚拟三维立体结构，并建设“跨学科支撑平台”，实现VR技术在实训教学中大规模应用，但仍无法实现相关技术教学实训的精准反馈。随着超声成像技术的不断完善，超声医学所具有的可视化及实时动态等特点将有助于各类养生康复技术操作的规范，提高和评价临床疗效的同时保障相关技术的安全性，有望实现精准教学实训。高等中医药院校应进一步探究虚拟现实和超声技术在传统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教学实训中的联合应用，实现在虚拟的三维立体空间学习，在超声引导下精准教学实训，助力中医养生康复类技能的提升。

［关键词］ VR；超声；针刺；耳穴；精准教学实训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23）13-0069-04

为全面推进健康中国建设，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等文件，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十四五”国民健康规划（国办发〔2022〕11号）明确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康复、护理等需求迅速增长，要促进中医药传承创新发展，促进中医适宜技术推广应用。高等中医药院校应强化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如针刺、艾灸、推拿、耳穴、刮痧等专业技能的培养，提升中医药康复服务能力，培养能够从事中医医疗、针灸、推拿等康复养生保健相关工作的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因此，相关技术的实训教学显得尤为重要。

一、现代信息技术助力中医养生康复精准教学实训

（一）医学生实践技能的培养是医学院校教育的重要环节

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基于中医基础理论，将中医经络腧穴学等理论与养生康复技术相结合。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包括针刺、艾灸、推拿、耳穴、埋线、小针刀、刮痧、拔罐等，学生对此类技术的掌握和熟练程度，直接影响临床的安全性和疗效。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实训教学，属于临床实践技能教学，其中针刺、埋线、针刀等技能的培养，需要一个训练过程，是医学教育过程中的重要环节，是基础理论与临床实践相结合的桥梁。而规范的体验式学习在实训教学中非常重要，将为医学生早日融入临床工作打下基础[1]。

（二）中医养生康复类实训教学的现状

20世纪初，杜威提出了“从做中学”的理念，鼓励学生在现实世界中针对实践任务开展探索性和体验性的学习活动。中医已有上千年历史，在传统治疗中具有极其深远的影响。传统中医教学曾以“针灸铜人”作为人体模型，“针入水出”（准确扎中穴位，水就会从穴位中流出）开创针灸教学的先河。

目前，中医养生康复类实训教学主要是先通过传统教学方法，如PPT、视频、针灸电子腧穴挂图等进行教学活动，技术实训环节主要以实操视频播放+教师演示为主要形式，以教师为主体的主观性评价为标准，指导学生操作。在针刺教学过程中，由于不同教师的手法或操作不同，易引发学生对安全性的困扰，如针刺身体不同部位的腧穴时应避开重要的脏腑，学生根据知识的积累，进一步想象该穴位的解剖结构，在教师的指导下采用尽可能安全的角度和深度谨慎进针。如进行针刺操作，有可能出现以下问题：（1）达不到针刺的深度可能导致疗效不明显，影响学生学习的信心，导致学生实训课参与不充分，学生甚至会对针刺疗效产生质疑；（2）针刺过深可能造成医源性损伤而出现医疗事故，对医疗事故的恐惧也容易使学生因可能存在的风险而弃用部分腧穴[2-4]。如在针刺前建立直观的虚拟的三维立体结构，针刺时能观察到针刺局部的组织层次和针尖针体的部位，将有助于规范针刺操作，实时显示并明确特殊、重要及危险部位腧穴的进针层次，有助于降低针刺的风险系数。因此，实践技能实训中进行形象立体、规范精准的教学指导和学习体验是非常必要的。另外，在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实训中，触觉感知能力[5]非常重要，它是指通过触觉能够感知治疗前后各种不同组织触发的手感，患者不同的主诉所伴随的组织损伤等。在培养学生触觉感知能力时，需要学生建立感觉的组织类型与实际客观的组织类型的校准，如在判断手下组织（筋膜或肌肉）的感觉时，能够实时收到形象立体精准的客观反馈；再如，推拿的目标肌肉需要自身感觉着力点与真实着力点的核实校准等，因此，精准教学实训有助于中医基本感觉能力的培养。

（三）结合现代信息技术，优化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的精准教学实训

随着教学模式和教学观念的转变，传统的课堂教学模式已经不能满足医学精准实训教学的发展。中医养生康复类实训教学需要更加形象立体、更加规范精准的教学指导和学习体验。因此，结合现代信息技术，优化发展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的实训环节，对提升中医药康复服务能力至关重要。

二、中医养生康复类精准教学实训的实践

（一）在VR技術支持下，完成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相关的经络腧穴学虚拟三维立体结构的构建

虚拟现实[6]（Virtual Reality，简称VR）技术主要以信息技术为核心，借助计算机技术将人们的视觉、听觉以及触觉等融为一体，构建沉浸交互式虚拟环境，可以模拟真实世界，替代生活中难以达到的场景，参与者有身临其境的感受与体验。VR技术所提供的逼真的模拟环境和交互空间为教育教学活动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和技术支撑。在VR技术支持下，模拟出经络腧穴学中1 ∶ 1的全仿真人体，并能显示完整的进针过程。本人有幸参与程凯教授的虚拟仿真实验项目“运用VR技术模拟针刺临床常用重点穴位及危险穴位实验”，在开展中医养生在康复类技术的实训教学中受益良多。课程组[7-9]根据不同经脉循行特点以及经过的肌性标注和骨性标志，依托该虚拟仿真实验项目，应用VR技术虚拟人体的皮肤、肌肉、骨骼、脏器、血管、神经等组织，模拟出1 ∶ 1的全仿真人体。通过VR设备能够有选择地观看穴位的不同层次组织结构，比较相邻经脉、邻近穴位的差异，更能微观展示完整的进针过程，可以根据腧穴所在的部位有选择性地显示（或隐藏）皮肤、骨骼系统、肌肉系统、结缔组织、循环系统、神经系统、淋巴系统、消化系统等，对穴位立体定位，其具有的沉浸感、交互性、想象性三大特征，极大地克服了传统教学环境的限制。

（二）建设“经络腧穴跨学科支撑平台”，录制重点和危险穴位实体解剖示教视频，实现VR技术在实训教学中大规模应用

针对VＲ造价昂贵、操作复杂等特点，着手建设“经络腧穴跨学科支撑平台”，提供重点和危险穴位实体解剖示教视频，视频中展示VR视角下观察到的经络循行和腧穴（如文末图1所示）。经络腧穴跨学科支撑平台可供学生线上学习或者教师实训时教学使用，弥补了传统教学的不足，有利于学生对经络腧穴精准化的认识和临床应用，为刺法灸法学、中西医康复学、中医养生适宜技术、中医护理学等课程提供了支撑，使得VR技术在相关课程中得到较大规模的应用。

（三）在5G+VR技术支持下，持续完善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相关的虚拟三维立体结构的构建

运用5G+VR技术实现基于云计算的虚拟场景和虚仿耳郭模型，可以对耳郭的解剖部位、基本标志线、耳穴位进行极致的立体展示（见图2），呈现生动、逼真的耳穴场景，使观者仿佛置身于耳朵内部，增加身临其境的沉浸感和观看体验，同时也在进行耳穴经验穴的相关补充和建设工作。耳穴的立体展示有助于耳穴的标准创新，将为耳穴相关的课程提供支撑，为耳穴的医疗、教学、科研提供更加准确的定位标准，为耳穴相关学术交流创建更为一致的语言，并将其作为耳穴国际标准化工作重要的基础[10]。

（四）VR应用到教学，促进教学模式从二维向三维模式转变

将VR应用到教学中，提高了学生对不同经络、不同部位、不同穴位的定位以及局部解剖的直观认识。在虚拟人体中，学生能够从各个角度观察人体结构，更直观地认识每个穴位在各个层次的解剖结构、经脉循行。“经络腧穴跨学科支撑平台”的建设克服了传统实训教学的场地限制，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增强了学生的学习体验，实现了情景学习和知识迁移。毛耀忠等[11]基于中外54项实验和准实验研究（71个效应值，5039个样本）的元分析，得出VR对学生学习绩效的影响高于计算机辅助或传统教学，其促进学生学习的有效性得到确认。课程组对经络腧穴学用VR教学对不同年级学生的教学效果进行评估，得出VR教学可能不适合直接应用于大一年级尚未构建经络、解剖知识框架的学生，更适合在具备基本的经络腧穴学知识与系统解剖学知识后进行。但VR教学提高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使学生更准确地掌握了穴位的定位，实现了教学模式从二维向三维模式的转变[2]。

三、中医养生康复类精准教学实训的实践思考

随着超声成像技术的不断提高，超声医学所具有的可视化、定量分析及实时动态等特点为规范化的实训提供了可能。超声可视化能对机体骨骼、血管、肌肉、筋膜等不同组织层次加以检测并進行量化分析。李佳莹等[12]基于超声观察针刺委中对膀胱排尿功能的影响，通过超声成像技术动态观察针刺全过程，可视化超声辅助委中精准定位，引导针刺得气，提高临床疗效及针刺的安全性。李蕴楠等[13]探索并观察超声引导下针刺蝶腭神经节治疗过敏性鼻炎的临床疗效，采取超声引导下针刺蝶腭神经节治疗，超声引导下进针，有针感后出针，发现：（1）超声引导下解剖结构更为明确，超声对这种骨性裂隙具有易识别的优势。（2）超声能显示针灸针的针尖及针体位置，在可视化的情况下刺激蝶腭神经节。（3）血流模式可观察血管走行，减少血肿的发生。（4）可全程观察针刺入路，治疗方法易教学和掌握，有益于初学者学习。金海鹏等[14]在基于超声引导予电针舌骨上肌群治疗，选取舌骨上肌群为针刺部位，即二腹肌前腹、下颌舌骨肌、颏舌骨肌、茎突舌骨肌。可通过增加舌骨喉复合体运动度改善脑卒中后咽期吞咽障碍患者的吞咽功能，其效果及安全性优于常规针刺、常规舌骨上肌群电针。刘鑫等[15]综述超声在针刺治疗中的应用与研究进展，发现超声可对针刺的位置和病灶点精确定位，针刺过程中可以调整针尖到达并刺激的局部解剖结构形成针感，同时对局部组织的状态、血流、弹性等指标进行检测，客观评估针灸治疗的效应，提高临床疗效，并显著提高针刺的安全性。

超声成像技术的不断发展，超声医学所具有的可视化及实时动态等特点有助于各类养生康复技术操作的规范，在提高和评价针刺的临床疗效的同时保障安全性，有助于规范侵入式技术的操作，加快养生康复技术类的规范实施。传统类养生康复技术如针刀、埋线、针刺等也能通过在机体内的可视化，实现规范化教学实训的精准评估，提升实训的安全性。

四、小结

“健康中国”国家战略对高质量医学教育、高水平手术研究、精准临床诊疗提出了新的要求。医学教育如何基于医学发展规律，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是所有高等医学教育工作者共同面临的难题。面对新时期医学教学与临床越来越国际化、科学化和精准化的发展趋势，VR弥补了传统教学的不足，其具有的沉浸感、交互性、想象性三大特征，为传统类养生康复技术展示直观的虚拟三维立体空间。因为VR的造价昂贵、操作复杂等，使得VR技术在教学领域尚未得到大规模的应用，课程组针对VR的造价昂贵、操作复杂等，着手建设“经络腧穴跨学科支撑平台”，提供了重点和危险穴位实体解剖示教视频。同时，随着VR技术的完善和成熟，希望今后有经济便捷、操作简单的VR技术能够用于实训教学，为传统医学教学、科研以及临床提供助力。

超声可视化能对机体骨骼、血管、肌肉、筋膜等不同组织层次加以检测并进行量化分析，有助于规范侵入式技术的操作，尤其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穴位或者初学者，在增强疗效的同时还为针刺的安全性提供了保障。加强对传感器的定量检测和创新，超声将为传统类养生康复技术的精准实训和安全性保驾护航。

今后将进一步探究现代医学技术在医学临床中的联合应用，结合VR和超声技术进行中医养生康复类技术的实训教学，实现在虚拟的三维立体空间学习，在超声引导下精准实训，助力中医养生康复类技能的提升。

参考文献：

［1］张彩霞，杨文谨，杨静静.体验式学习在康复实训教学中的应用研究［J］.黑龙江医学，2022，46（22）：2737-2739.

［2］侍昊，孙昭睿，丰翔，等.虚拟现实技术在针灸学教学中的应用思考［J］.光明中医，2021，36（8）：1351-1353.

［3］王钦敏，张蕴，林晶，等.基于虚拟现实技术的刺法灸法学教学应用初探［J］.卫生职业教育，2019，37（12）：65-66.

［4］王洁.基于虚拟现实技术的针灸学教学应用思考［J］.淮南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20，20（4）：99-101.

［5］韩丽，赵百孝，邬继红，等.浅谈《刺法灸法学》操作技能教学中针刺基本能力的培养［J］.中国针灸，2018， 38（11）：1215-1217.

［6］高鵬.虚拟现实技术及其应用［J］.电子技术与软件工程，2019，168（22）：128-129.

［7］张宇沁，许安萍，杨星月，等.浅谈VR技术结合思政教育在当代中医院校中的应用［J］.教育现代化，2020， 7（17）：187-188.

［8］许安萍，程凯，杨星月，等.新医科背景下经络腧穴学课程优化的实践探索［J］.中医教育，2022，41（6）：75-79.

［9］林怡，程凯，彭超，等.VR技术应用于经络腧穴学教学的探索研究［J］.中国中医药现代远程教育，2020， 18（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