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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记忆与当代山东作家创作

2023-05-30张艳梅

百家评论 2023年2期
关键词:文化记忆

张艳梅

“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栏目编前语

2023年是全面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开局之年,为深入学习宣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系统总结和充分展示党的文学事业发展历程和宝贵经验,为筑就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时代文艺高峰提供借鉴和启迪,本刊推出“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专栏,陆续刊发党在革命时期和建设时期山东涌现出的代表作家、作品及文学思潮的评论文章,全面展示齐鲁文学发展的总体风貌,为增强文化自信贡献文学评论的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中最基本、最深沉、最持久的力量,中国式现代化深深植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需要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进行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文学作品作为传统文化形象化、具体化的表达方式,山东作家秉承齐鲁文化根脉,与“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中华文明精神特质相融相通,他们关注社会现实、坚守民间立场、执着理想人性,创作了一大批全面再现齐鲁大地上的城乡文化、风俗民情、伦理道德变化以及当代人的心理变化和精神变迁的作品,这些作品呈现了齐鲁文学的发展脉络,反映当了代中国社会的发展,承载着传承和创造的使命。

内容提要:当代山东作家创作深受齐鲁文化、乡土文化、民间文化影响,这些影响既作用于作家个体的思想倾向和审美偏好,也构成了山东作家身份共同体的文化流脉和知识谱系,具体表现为自觉的文化记忆传承,自觉的文化身份确认和自觉的文化意识探索。

关键词:文化记忆 山东作家 齐鲁文化

阿斯曼认为,文化是一种“凝聚性结构”。文化在社会和时间层面上具有链接功能,体现在观念体系、话语方式和社会实践,与身份认同息息相关。文化记忆也是历史记忆,是一种社会认知和价值判断的综合范式。文学艺术作为文化记忆的载体,具有表现形式的特殊性;作为社会记忆的表征,则具有超越时空的现实性,即虚构文本记录的总是真实的人类历史和社会生活。在文化记忆视角下观照当代作家创作,寻根文学是文化溯源与文化承继视野中完整的象征意义体系,此外,市井文化小说、乡土现实主义、先锋文学、新历史主义等思潮中的当代性,同样表现为共同的生活经验、审美经验和文化经验。

当代山东作家创作深受齐鲁文化、乡土文化、民间文化影响,这些影响既作用于作家个体的思想倾向和审美偏好,也构成了山东作家身份共同体的文化流脉和知识谱系,其中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化记忆表达,立足于广阔的现实生活和曲折的中国历史,聚焦于民生和民本,其独特性在于将自身与他者区分开的不可或缺性和不可替代性,这种文化特性,折射出山东作家稳定的自我认同和相似的价值选择,如对社会人生的关注、道德理想主义、文化反思、自然情怀等。

一、自觉的文化记忆传承

“在现代世界,文化变迁的更频繁的刺激源可能来自社会环境中的变化,而不是自然环境。”回溯百年中西文化論争,历时性的描述比共时性的解析更能看到全貌,但易于忽略每一时期的复杂性。后疫情时代,人类面临更多现实问题,经济衰退、局部战争、能源危机、环境污染等,正在改变人类社会的组织方式和日常生活方式。近年来,国家层面的传统文化导向形成了新的话语场,从更宏观的视野去看人类文明,人类一直处在巨大的传统之中,不可能完全无根化;从另一视角看,这种传统本身也在不断自我背离。人类学家认为,“每一种文化都必须被当作一个紧密联系和涵盖广泛的单位,可以用于比较和分类。”当代社会转型带来了历史文化的深度反思,文化记忆上升到国家意识和社会价值层面,关于传承的路径选择和意义追问,也就意味着文化形态和时间界域的重建,对历史的指涉,体现为当下性构成的新的文化属性和文化传统。

当代山东作家以张炜、赵德发、尤凤伟、刘玉栋、王方晨、张继、宗利华、艾玛、东紫、常芳、王秀梅,以及更年轻的“80后”作家魏思孝、乔洪涛等人为代表,不仅为我们记录了当代中国社会的种种变迁,而且全面再现了齐鲁大地上的城乡文化、风俗民情、伦理道德变迁,以及当代人的心灵裂变和精神动荡。考察这些作家的文学创作,既可以清楚地看到地域文学发展态势,同时也可由此观察当代中国社会变革。在讲述中国故事、塑造中国形象上,不同代际作家,东西部作家,城市和乡村作家,无论群体还是个体,都存在明显差异。比较而言,“40后”“50后”作家经历了更多重大历史事件,对于近现代中国革命和文化变迁有更切身的体验,当他们开始写作的时候,历史感和时代性很自然地叠加在一起,张炜《古船》《秋天的愤怒》《秋天的思索》,王润滋《内当家》,矫健《老人仓》《河魂》,刘玉堂《最后一个生产队》,李贯通《正是梁上燕归时》《洞天》《乐园》等都很有代表性。

以赵德发创作为例,“农民三部曲”《缱绻与决绝》《天理暨人欲》《青烟或白雾》,“传统文化三部曲”《君子梦》《双手合十》《乾道坤道》,《人类世》《经山海》是当代中国长篇小说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此外,纪实文学《白老虎》《1970年代:我的乡村教师生涯》,人物评传《学海之鲸——朱德发传》,大量中短篇小说和散文随笔,都体现了他开阔的文化视野和深挚的社会情怀。赵德发以严肃热忱的写作,构建了具有浓郁地域特色和个人风格的乡土中国生活史、文化史和精神史,在家国情感、人文关怀、文化重构、文明反思等维度,提供了不可替代和不可复制的文学表达。

赵德发《路遥何日还乡》叙事焦点是刻碑,碑是历史记忆、文化记忆和生命记忆的浓缩。洪运叔代表传统文化,儿子德配代表现代科技,二人的分歧其实是对待传统和现代的观念差异。父辈身上有着传统美德,子孙们则道德败坏,这个文化态度在“50后”作家笔下具有一定普遍性;“五四”新文学写父子矛盾冲突,往往父权批判是主旨,年轻人则代表新思想和进步方向;百年后,父辈们把批判的矛头转向了年轻一代,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文化现象(从“少年强则国强”到“垮掉的一代”),文化观念嬗变中包含着复杂的思想构成(与写作者身处社会伦理秩序中的自我定位有关)。五四反传统中的审父意识和弑父倾向,指向的是专制文化,是传统伦理;德配最终气死洪运叔,赵德发的叙事意图显然不是传统不堪一击,现代性对传统的胜利,建立在内在的文化伦理破坏之上,这是对五四反传统的当代回应。小说结尾写“我”发现德配为他父亲洪运叔刻的碑文不合黄道:“我记得,洪运叔当年讲过,如果碑文不合黄道,墓主的阴魂会流落野外,找不到回家的路。”这同样是一个象征性表达,赵德发关注的是在现代科技冲击之下,乡土之魂、传统之魂、文化之魂,归途何在。

短篇小说《通腿儿》的叙事动机是复活民间文化记忆,其中包含的地域性、历史性和伦理性,与鲁迅《故乡》相似,主人公为逃避心理纠缠和现实捆绑选择远离故乡,寻找新世界新生活,个人主义的故乡叛逃被转换为大时代的历史选择,因而具备了历史主义的高蹈性和时代共性。同为“还乡者”,与乡邻眼中的迅哥放了道台成了老爷一样,榔头作为南下干部返鄉,乡村不再是当年家园,故人也已面目全非,“通腿儿”长大的少年阴阳相隔,历尽磨难的“通腿儿”母亲相依为命,历史对话无法实现,沉默的灵魂与衰老的肉体,是对历史和生命记忆的双重质疑。赵德发《通腿儿》中的大上海和《路遥何日还乡》中的电磨是现代象征物,大上海象征着在场的现代性对乡村的遗弃和背叛,电磨则意味着机器取代人完成对传统手艺的遗弃和背叛,赵德发的立场更接近超越现代性的文化忧思,即现代启蒙视角下的反思现代性,这也是赵德发乡土写作的人学基础。乡土中国为现代性叙事和国族叙事提供了具体场域,现代民族国家的历史碑文中并没有记录下每一个普通百姓的沉默和反抗:乡村女性对爱与性的渴求,南下干部的离婚潮,孤儿寡母的悲惨人生,都是战争带来的创伤,赵德发聚焦伦理人性,揭示个体命运的荒诞性与宏大历史的必然性二者之间的内在关联,超越文化边界,重新定义“故乡”之于现代人的心理现实。鲁迅《故乡》围绕城镇乡,讲述童年的美好乐园、人到中年的凄凉故乡、属于未来的理想世界;作为乡土中国的对话者,乡土小说家的初衷大抵是人的解放,这种解放不是把人从土地中连根拔起,而是在缺少足够稳固生命支点的现代生活中,通过精神故园和乡愁叙事,给出有关存在的深层哲学根系和恒定的文化根底,从这个意义上,赵德发继承了鲁迅对于“故乡”的现实主义书写和历史文化思考。

二、自觉的文化身份确认

在《地缘政治美学》中,詹姆逊提倡以空间入手来解读庞大的系统;加斯东·巴拉什认为:空间不是传统认知中的空洞幻象或静止的容器,而是审美主体对客体投射的意向,作为内心想象和精神感知的存在,此种感知或幻象的空间藏匿着种种本然。考察文化空间对于作家写作的影响,不同地域有不同的文化体系和文化范式,对于个体来说,则包含了身份认同和情感选择。阿斯曼指出,某些空间在文化记忆的承载中具有重大意义。此处的空间,其实是符号化了的媒介(乡村与城市、想象与现实、敞开与封闭、个体记忆与集体记忆)。莫里斯·哈布瓦赫强调社会参照框架,认为没有社会参照框架,个人记忆就无法形成和保存,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剖析了“群体的记忆”或“民族的记忆”。

“中间代作家”刘玉栋、王方晨、张继、凌可新等人的写作,体现出山东作家的文化共性及代际作家烙印,对新时期以来乡村生活的书写,不乏诗意色彩和先锋气质。张继《杀羊》《去城里受苦吧》等作品笔墨温暖,情怀悲悯,对土地、庄稼和乡邻的爱,缓释了矛盾冲突,以朴实地道的乡村话语讲述农民的喜怒哀乐,以血肉饱满的日常生活构建自足的乡村文化与生活空间,其乡土文化记忆里有现实之痛,也深藏人性微光。刘玉栋《我们分到了土地》《给马兰姑姑押车》等作品,体现了作家对生活的包容、理解和宽宥,小人物的日常生活充满细碎的温情,“乡土道德化”是刘玉栋的价值支点,也是他的叙事策略,他的乡土情结不乏悖论,既对乡村的纯朴人性和伦理情怀满含敬意,又不得不正视乡村道德日益颓败和沦落的现实,他的乡村记忆底色是现实关怀,内核是文化乡愁。王方晨《祭奠清水》、凌可新《雪境》同样在乡土记忆里努力发现人性美好,寻求超越。王方晨长篇小说“乡土与人三部曲”(《老大》《公敌》《芬芳录》)等以独特的眼光和笔法,写下了当代农民和土地的文化寓言。

文明史是一个连续进化过程,后全球化时代,人类面临更多考验,寻找有效的思想资源和未来方向就更加重要。张炜《独药师》中的季昨非和赵德发《君子梦》中的许正芝有着相近的精神血缘,他们的个人修行中包含了时代性、历史性和跨文化对话性;关于传统文化的理解与个人生命境界的完善,历史与革命的关系等,两部作品有很多话题值得探讨。王方晨写“老实街”也是从道德入手的,“老实街”作为文化记忆的承载,具有复杂的象征意义;以张炜为代表的道德理想主义,包含中国传统儒家学说中的“修齐治平”思想及西方文化启蒙中的现代人格理想。对过度商业化、欲望泛滥、生态危机,赵德发和张炜立场相近,人类必须有整体的家园意识,张炜的野地是知识分子视角和心态,是生命、自然、理想人性共同构成的精神乐园;赵德发忧思的是现实家园,是柴米油盐的日常生活所依附的物质场域。赵德发喜欢新事物,对自然科学和文化哲学宗教领域的新动态、新思潮感兴趣,思考关于人类文明的本源命题。如果放在全球化体系中,文化认同、文化危机、文化多维、文化变异,都是一种显性的现实,不需要玄而又玄的隐喻,只需正面去表达,继而探索出路。

后全球化时代,人类会面对更多的文化分裂、个体迷失和伦理瓦解。如何才能很好地趋同不被驱离,如何才能在趋同的浪潮之中依然保存自己的文化独立性,这些都值得深入思考。《乾道坤道》中的地理环境、人文历史、民俗风情、宗教文化,共同构成了驳杂的文化底色。科学实验和死亡对抗是以神秘力量对另一种神秘力量的试探,赵德发和韩少功、阎连科等人不同,韩少功等湖南作家是在神秘世界内部探险,赵德发是解密者,他意在通过宗教叙事揭示自然与生命、巫术和宗教、已知的世界与不可知的神秘主义之间的隐秘关联。宗教生活是在文化本体认知之上的异文化互动,从伦理学视角,是抛弃世俗身份,重新给定一个身份、一种生活和一个位置,世俗秩序与佛法道规面向他者和自我的互换,由此形成新的公共空间。张炜对人与自然的质疑和忧患,赵德发对人类世的反思和追问,都体现了山东作家基于人类意识的文化自觉。

三、自觉的文化意识探索

农耕文明建立在土地之上,人对土地、对自然的依附性很强;现代社会个体获得了独立性和主体性,但社会整体联结更加紧密,人对技术、资本、城市、互联网的依附性不断被强化;随着虚拟技术增强,后人类社会内在结构发生松动,观念、技术、种族和媒介相互作用,人群和社会被重新组合。当下记忆关注相似和相续,历史记忆关注差异和断裂,哈布瓦赫认为,记忆和历史是次序关系,传统终止,记忆消失后,历史才开始。历史记忆倾向于客观性和理性,而文学创作中的文化记忆则往往是有温度的,具体可感,这种带有强烈情感和价值判断的记忆,这种由回忆、认同和文化的连续所构成的“凝聚性结构”,是我们观察和研究作家群时常用的视角,其中不仅包含着对文化传统的承继和挪用,还包括反思性阐释及取舍。

新世纪二十年,中国乡村发生了很多变化,留守的年轻人不断减少,乡村正在渐渐老去而失去活力。“80后”作家魏思孝、吴永强、乔洪涛、邵云飞,“90后”作家李祯、冯鹤闻等人以在场者的姿态,记录乡村社会正在发生的故事,记录在日常性和时代性中的无名大众,正在构成今天的生活和明天的历史。魏思孝作品多表现底层青年和普通农民的生活状态,著有短篇小说集《小镇忧郁青年的十八种死法》等,“乡村生活三部曲”《都是人民群众》《余事勿取》《王能好》获得了大量好评。魏思孝说:“我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可能把这些时代和个体冲撞的痕迹记录下来,在时代这堵墙上,留下一个个人形的血印,给后来人瞧一瞧,加深对当下的理解。”“我希望写出一个真实情况下的乡村,让别人通过我的书写,去了解到他们平时无法触及的一部分的人生活。”这种在场主义的写作是对乡土现实主义的深化,也是写好当代乡土文化嬗变的理性探索。

张炜始终有着不竭的创造力,持久的思考和体验不断地赋予他新的生命启示和写作动能。他的道德理想主义,文化保守主义,忧患意识,对生存理想的坚守,以及对恶俗势力的决绝,具有深远的社会意义和文化意义。张新颖曾以“大地守候人”来概括张炜的精神特征和美学价值,以孤独者的姿态来阐释关于信仰,关于人类、生命、生存等命题,构成了张炜的精神结构主线,融入野地是他的文化立场和生命哲学,从《九月寓言》《独药师》到《河湾》,张炜的写作立场是一贯的,即对孤高的精神世界的寻找和守护,对语焉不详的历史的追问和质疑,对嘈杂的大众娱乐文化的拒绝和警惕,对超越俗世生活的浪漫化和理想化追求。《河湾》是站在现代性拐弯之处,对生命和生活终极意义的思考。小说题记说:人这一辈子就像一条河,到时候就得拐弯。这像是顿悟。人类文明也是一条河,文明是直线向前,还是螺旋拐弯,并不是简单的二元论可以概括。知识分子的理想国与农民的生死场之间,往往隔着传统文人的田园牧歌。讨论理想的社会形态,理想的人生状态,制度、物质、精神,三者缺一不可。现代性承诺了社会发展和技术进步,但是并没有兑现人的自由。这或许是张炜写作《河湾》的初衷。在元宇宙时代眺望农耕生活,张炜试图寻找的不是“自我”,而是“真我”。《河湾》尝试打开那些藏匿在生活中的大大小小的隱秘空间,如同人类置身于发展盲盒,等待被历史打开。这种设定,包含了张炜对人类生活的整体性反思和一贯的价值坚守。《河湾》充分体现了物质主义的现代性悖论,个人自由、社会发展和自然生态的价值序列,以及可能的精神共同体建构。

文化记忆是在寻求集体认同的过程中被构建的;同时,文化记忆巩固了认同,使得试图获取认同的人有了方向。现代性中的信仰是流动性的,个人生活、群体聚散、社会板块移动都在加剧,在这样的离散化背景下,文化认同和文化反思同样困难。所谓文化,对于个体的人多半是个躯壳,而无法成为通往绝对理性和精神自由的路径。山东作家经由各种各样的虚构、写实、传奇,再现乡土中国变革的刀光剑影,再现乡土社会转型的真实缩影,波澜壮阔的宏大叙事,日常书写的涓涓细流,尤其是面对乡土文化摧枯拉朽的崩解过程和城市文化呼啸而来的滚滚热浪,反映时代力透纸背,反思历史入木三分。理性的现实批判、灵异的原乡神话、温情主义的伦理雅歌、残酷主义的底层叙事,从文化寻根走向精神寻根,对现实社会的关注、对理想人性的执着、对民间立场的坚守、对诗意乡土的眷恋,形成了当代山东作家创作的整体文化特征和审美追求。

综观山东作家写作,不仅有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强烈的现实关怀,而且具有独特的文化记忆。这种独特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站在民间立场,对近现代中国历史进程的重新讲述;二是站在知识分子立场,对传统文化视野中民间历史的重新评价;三是站在人本主义立场,基于生命意识的哲学探求。山东作家的文化记忆和文学想象,为当代中国文学留下了重要的历史见证。

注释:

①[美]卡罗尔·R.恩贝尔,梅尔文·恩贝尔:《文化人类学》王晴锋译,商务印书馆2021年版,第44页。

②[美]亚当斯:《人类学的哲学之根》黄剑波,李文建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94页。

(作者单位:山东理工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基金项目: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百年中国乡土文学与农村建设运动关系研究”(21&ZD261)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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