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廉而威 为国修政——倡廉躬行话仲舒

曹 宝 武

至廉而威 为国修政——倡廉躬行话仲舒

曹 宝 武

（衡水学院 办公室，河北 衡水 053000）

董仲舒，西汉广川（今河北衡水）人，是孔孟之后推动儒学复兴的公羊学大师，世称“董子”。董仲舒提出的“大一统”论和“表章六经”等学说主张，被汉武帝采纳，对汉代政治制度和两千年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影响。董仲舒造诣精深，学高身正，被史家赞为“群儒首”“儒者宗”“纯儒”，康熙皇帝曾御赐“阐道醇儒”匾额以示表彰。董仲舒在《春秋繁露•五行相生》中提出“至廉而威，质直刚毅”等廉洁为政及系列治国理念，呈现出以“正义”为基础、“正我”为方法、“正民”为目的的思想精髓[1]，并终生践行和建言推行。董仲舒的思想著述和廉洁正直的为官处世风范，对今天的党风廉政建设和廉洁干净从政等，都具有重要历史启迪和现实借鉴意义。

一、少小治学秉专志，因心正而无旁骛

董仲舒从小家境颇好，室有藏书，居有园圃，一门心思读书治学。司马迁的《史记•儒林列传》载:“盖三年董仲舒不观于舍园，其精如此。”王充的《论衡•儒增》中称：“儒书言董仲舒读《春秋》，专精一思，志不在他，三年不窥园菜。”这是董仲舒专心治学的“目不窥园”故事，可谓到了心无旁骛的境界。唐代史学家刘知几的《史通》中还记载了“董生乘马，三年不知牝牡”的故事。《太平御览》亦载：“董仲舒三年不窥园，尝乘马不觉牝牡，志在经传也。”“牝牡”即雌雄。当时人们乘马非常讲究，骑母马者被排斥不得参加聚会，甚至受到嘲笑捉弄。董仲舒志在经传，长期对所骑的马不辨雌雄，不管公母，毫不在意。这种近乎书呆子的形象，都说明董仲舒虽有优渥的环境条件，但对书外之事、时风流俗满不在乎，从不分心费神。董仲舒专注读书治学，成为一代大儒，很多人慕名向他求学。后来弟子过多，以至于不得不“下帷讲诵”，只有优秀者才能入帷学习，亲聆师教，亲见其颜。今天我们虽不提倡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但不能不承认董仲舒正因心正、致志，才没有被绚烂花木和奢靡风气所干扰和带偏。这种苦行僧般的早年自律，让他扣好了人生第一粒扣子。在时乖命蹇的一生中，无论治学授业还是为官经世，他都坚守着这些良好的习惯和作风。

二、两相骄王持正谊，凭身正而行教化

汉武帝刘彻征召贤良方正，董仲舒对策朝堂，果然一鸣惊人。此后在坎坷仕途中“凡相两国，辄事骄王”。江都国易王刘非是武帝的亲兄长，身份尊贵，勇武有谋，军功赫赫，骄横豪奢。刘非对董仲舒既尊重又拉拢，把他比作自己的管仲、乐毅，似有不臣之心。董仲舒没有附和怂恿，推波助澜，而以礼义匡正。冒险规劝“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及时止损，约束刘非服从朝廷，维护一统。董仲舒的正身辅佐，消除了刘非的思想问题和犯上隐患，使其作风大变，恪尽职守，忠君效祖，清名善终。董仲舒后来担任胶西王相。胶西王刘端为人贼戾，阴损狠毒，是历任国相的克星和噩梦。相伴骄王，随时面临杀身之祸。耿直的董仲舒虽跟刘端格格不入，但刘端对他还不错，最终得以全身而退，原因正是“胶西王素闻董仲舒有行，亦善待之”。在两相骄王的仕途生涯中，董仲舒尽管进退维谷，但处处以礼义为先，尽力建言献策，及时推行仁政教化。《汉书•董仲舒传》评价他“凡相两国，辄事骄王……正身以率下，数上疏谏争，教令国中，所居而治”，颇有政绩，政声极佳。这些根本在于其正义正己、心端身正的“有行”，“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师尊之”。

三、穷经陋巷忧社稷，靠行正而得不朽

董仲舒上忧社稷，下怜黎民，晚年潜心著述，留下了集大成之作《春秋繁露》。在《春秋繁露》及《举贤良对策》中，他针对官吏腐败、暴虐百姓及与奸佞为伍等问题，就推行仁义教化、选拔官吏、监督考核、廉政民本及调均贫富等，提出了“至廉而威”“有廉耻者，不生于大辱”“至清廉平，路遗不受，请谒不听，据法听讼，无有所阿”“实试贤能为上，量材而授官，录德而定位，则廉耻殊路，贤不肖异处矣”等很多具有前瞻性的思想观点。特别是“至廉而威”，阐述廉与威之关系，说明官吏唯有清正廉洁才有威信的道理。董仲舒建议考名责实、赏罚分明、举贤任能、消灭邪枉，考察重用清廉有德有才之人。他在《举贤良对策》说：“受禄之家，食禄而已，不与民争业。”即要求领取俸禄的官员，不得再从事生产性活动与民争利。这些正如习近平总书记言简意赅地强调：“打铁还需自身硬。”“当官就不要发财，发财就不要当官。”董仲舒用毕生践行了这些义利廉耻、廉政治吏的思想，无论为儒为官，他都固守清与贫。《史记•儒林列传》中称“董仲舒为人廉直……至卒，终不治产业，以修学著书为事”。他清心正行，身修国治，深厚的家国情怀、入世的儒者精神，展示出了儒学宗师的君子风范，即使士之不遇而依旧千年不朽，高山仰止，名垂青史。他的思想品行影响深远，“公生明、廉生威”“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等，成为历代的为官之道和廉政准则。

中国传统文化中随处可见修齐治平的价值观，处处可见“进不失廉，退不失行”的廉洁观。心至廉，路致远。清正廉洁的根本在爱民，是为官者的基本品德和人格追求。这就要按照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党员、干部要不断提升人文素养和精神境界，去庸俗、远低俗、不媚俗，做到修身慎行、怀德自重、清廉自守，永葆共产党人政治本色。”[2]只有不断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中寻找廉洁之根，汲取精神力量，怀恻隐、明是非、知敬畏、守规矩、走正道、向善行，常守清廉之志、常修为政之德、绷紧律己之弦、种好为民之田，忠诚于党，取信于民，让利于民，服务于民，才能做新时代合格的领导干部。

[1]李奎良,曹迎春.正义正我正民——董仲舒廉政思想解读[J].衡水学院学报,2012,14(03):1-3+8.

[2] 习近平.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七次全会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全面贯彻落实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增强全面从严治党系统性创造性实效性[J].实践(思想理论版),2017(02):5.

曹宝武，男，甘肃镇原人，馆员、政工师，衡水市第六、七批“市管优秀专家”。

责任编校：曹迎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