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变脸”见证海口变迁(散文)
2023-04-05夏宇欣
◎夏宇欣
达芬奇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住在房子里的人则说:“窗子是房子的眼睛。”
每当夜色降临,走近窗前,我都会被小区的夜景给迷住。且不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被装扮得多么绚烂多彩,单是从栋栋高楼里的一个个窗户透出的万家灯火,就使我犹如置身于繁星闪烁的银河,禁不住于触景生情中联想到72 年来,一扇扇窗户展现在我眼前的巨变。
我的老家在龙华区龙桥镇,直到改革开放前夕,家乡大房小屋都是土墙,所留的窗户则是用泥搪的,不是圆圆的洞子,就是黑黢黢的泥孔,用来做槛棂的,除了树棍,就是立起来的土砖。由于窗户小,再明亮的白天,房间里也是漆黑一团,很是让人心里堵得荒,遇上下雨下雪或是大风严寒时,就得在外面用杈子或木棍抵上草帘子来遮挡,或者干脆用一团稻草把窗户给堵死。晴天白日,由于窗户窄小,里面的人无法看到外面,那时的农家寒酸得一贫如洗,连煤油灯都舍不得点,窗户天天夜晚都如深渊一样黑咕隆咚。
生活水平提高的标志,首先体现在居住条件上。不知从啥时侯开始,人们纷纷把泥窗户改为木窗户,就像房门那样用上了木扇门。这种窗户虽然关起来房内一片漆黑,但比起泥窗洞还是大气、方便了不少,刮风下雨也不需要冒着嚯嚯的闪电和轰轰的惊雷危险,到室外去用草帘子抵挡窗户了,在家里就可以关窗闩门地遮挡好。
20 世纪80 年代中期,随着农村经济的搞活,摆脱贫困走进温饱的人们,反映最明显的,便是在窗户上。万元户们砌砖墙、盖瓦房的同时,窗户也变成了木窗框中间镶玻璃。采光、通风、防蚊的种种好处不必多说,单是其纯净、透明的美观造型,就已经使蜕变中的乡村充满了现代气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是工业生产中的玻璃产品,第一次走进寻常百姓家,使窗户如同架在农家的明镜,照出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让人们在心明眼亮中,看到了改革开放的曙光。
随着农村经济的蓬勃发展,从温饱迈进小康的人们,对居住条件也开展提档升级了,村村户户纷纷盖起了小楼。于是,经不住雨蚀雪浸的木窗被宽大明亮的钢窗更新换代,原本宽大的窗扇人们还嫌不过瘾,竟然在上面还带起了摇头窗。一块块大玻璃,就像打开了人的心灵天窗,把明晃晃的亮光悉数收进房间,使栋栋小楼如同扬眉吐气的主人那样帅呆了。窗户还掩饰不住地显示出房间里的摩托车,透出主人家庭经济的殷实。
再后来,人们又把小楼进行了改造。楼房好看了,作为房屋眼晴的窗户肯定成为不二的标配。于是,钢窗在功成名就后隐身告退,塑料材质的窗户在人们羡慕的目光中走上了前台。塑料窗户密封性、隔音性、隔热保温性能好,并且外观精致、保养容易、造型多样,可与各类建筑物相协调。一扇窗户一块玻璃,而且还时兴起蓝玻璃,洁净的玻璃与塑料窗框相映成辉,使居住的房屋平添了抖擞的精气神。更为值得炫耀的是,楼上楼下除了电灯电话,电风扇电饭煲这些小家电已经进入了寻常百姓家。
塑料窗户虽然大气,但容易老化,有时还会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因此,塑钢窗户华丽转身取而代之了。如今,从小康生活奔向富裕的人们,在新时代的召唤下,又有了更高的居住环保要求,乔迁新居的人家,都用上了密封度极高的断桥隔热铝型材窗户,并且还用上了中空玻璃,不只是发挥了隔热,还起到了有效地隔音,即便是对面车流如水、市场人声鼎沸,只要窗户关闭,室内也是相当安静的。捧书品茗中歇息下来,隔窗欣赏着悄无声息地飞速而过的车流,心中的那种惬意宁静,就像袅袅升腾的茶香,久久徘徊在眼前。摁下遥控器,收起客房落地窗上的自动纱帘,豁然开朗的窗户使我尽情地饱览着都市的夜晚风景,透过这个窗户,我禁不住对四十多年来发生在身边的巨大变化感慨万千……
光阴如水,岁月如梭,借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的东风,海南自贸港发展不断提速,海口大地正沧桑巨变。一滴水珠可以折射太阳的光辉,一片绿叶可以显示大地的生机,一株小草可以见证森林的成长。海口农村窗户的变化只是社会发展的一个小小的印证与缩影。74 年间,老家住房的楼层像芝麻开花节节高,窗户的质地与造型也越来越时尚。透过不断变化的窗户,我看到了海口乡村的昨天、今天和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