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价值视阈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理论逻辑、多维体现与路径选择

2023-03-01刘继刚

卫生软科学 2023年12期

赵娟,刘继刚

(河南中医药大学管理学院,河南郑州 450046)

2020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要“打造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1]。此后,他又在多个场合重申这一倡议。党的二十大明确提出,要“促进世界和平与发展,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而“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脉相承”[2]。继新冠疫情之后,2022年7月世界卫生组织又将猴痘疫情列为“国际关注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由此,应对频发的公共卫生领域的共同问题,迫切需要构建起具有国际视野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任何社会的治理目标均旨在促进公共价值增值,实现“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公共价值增值,公共价值增值效应已成为检验公共治理优良与否的最终判断准则[3]。基于此,本文尝试揭示公共价值视阈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理论逻辑与多维体现,并设计系统化实现路径,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与紧迫的现实意义。

1 文献回顾与问题提出

在国际社会经历共同抗击埃博拉、禽流感、甲型H1N1流感以及新冠疫情等疾病背景下,构建卫生领域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主要是为了防范全球卫生健康风险,是人类共同挑战的必然选择,是国际社会增进人类健康福祉的正确努力方向。

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内涵阐释分析,已有诸多学者分别从伦理学[4]、马克思主义生命观维度[5]、马克思共同体思想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6]、“本体论-生存论-实践论”[7]等不同理论视角阐释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内涵意蕴,为共同体构建提供理论渊源。

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实现路径分析,王勇[8]、肖永平[9]从法治视角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提供充分法律依据;郝宇彪[10]基于国际公共产品理论的视角,对全球卫生治理体系的困境、改进思路以及中国推动构建卫生健康共同体的路径进行分析。胡鞍钢[11]等提出要着力维护国际团结、积极提供国际援助的中国方案。杨鸿柳[12]等通过分析现实境遇,提出坚持文明交流互鉴、遵循自然规律、发挥国际多边协调及坚持合作互助的路径。

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影响分析,彰显了深厚的人类情怀[13],助推东盟一体化建设[14],提升全球公共卫生治理能力[15],推动全球化进程[16]等。

值得关注的是,近年来已有学者尝试解读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价值。刘姝[17]认为,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需要从观念上找到超国家层面的价值认同”。方世南[18]等提出要基于人类共同价值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齐峰[19]、方世南[20]、梁松[21]认为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分别体现了全球健康正义价值、“生命-生态”一体化安全价值和时代价值。

综上,现有文献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论述既有可行性理论支撑也有指导性实践路径,体现了研究者对该主题的多维度思考与前瞻性探索。值得注意的是,虽然已有研究者从价值视角解读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但仍只停留在对其重要性价值的论述层面,至于其内在的价值内涵还较少涉及。本研究基于此研究空白,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借助公共价值理论具体分析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多维价值体现及基于价值实现的政策路径。

2 相关概念阐释与理论基础

2.1 相关概念阐释

1887年,德国社会科学家滕尼斯(Ferdinand Tonnies)最早提出“共同体”概念,并系统阐述了共同体的理论。他提出“共同体”的理论出发点是人的意志完善的统一体,其本质是“结合的关系”。共同体内有一种称为“威严”或“权威”的优越的力量,有一种思想、规则、原理的体系,而和血缘共同体、地缘共同体相比较,精神共同体是真正的人的最高形式的共同体。20世纪20年代,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在其著作《经济与社会》中视“共同体化”为一种社会关系,其可以建立在任何方式的情绪或感情基础之上,也可以建立在传统的基础之上。共同体对外具有开放性,与“斗争”形成最尖锐的对立,且需要一个“领导人”的存在,旨在贯彻团体的制度。马克思、恩格斯“共同体”观的确立可追溯到1948年《共产党宣言》中“自由人联合体”概念的提出,经历了从“自然形成的共同体”到“劳动者自己创造的虚幻共同体”的发展之后形成民族和国家。

综上,本研究将“卫生健康共同体”理解为:成员间以捍卫人类健康为共同信念,为应对外部公共卫生领域环境的变化,通过一系列的制度体系而建立起的一种社会关系,以此形成更强大的互助力量。

2.2 理论基础

本研究以公共价值理论为理论基础。公共价值作为公共治理或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理念,获得了大多数学者的认同,并且众多学者付出巨大努力对其进行探索。哈佛大学Moore[22]教授认为公共治理的合理性或本性在于创造与追逐公共价值,因而应该使公共治理能够汇聚各种可能的资源,最大可能地创造公共价值。Moore的公共价值创造理论为学术界提供了一种重新思考公共治理的概念框架[23],引发了人们关于对价值分类的研究。Hood[24]将公共价值分为3类:效率与产出导向,诚实、公平与相互性,内在一致性与适应性。Pollitt[25]将公共价值分为民主价值(如服务社会)、职业价值(如公正性)、一般伦理价值(如诚实)与个人价值(如善良)等。Bozeman[26]更是识别出60多种价值,尤其强调参与者共识在公共价值创造中的作用。上述关于公共价值早期的理论成果均出自西方研究者,中国学者杨冠琼[27]突破了西方研究的局限,进入公共价值创造的中国文化重建或现代化问题的研究,从而使公共价值更具有本土适用性。杨冠琼将公共价值创造归结于自然禀赋德性、道德德性及理智德性的实现。其中,自然禀赋德性是指人的自然禀赋的充分发展,不仅指人的物理性自然禀赋,如健康、强壮、敏捷等,也包括生命物特别是作为人的生命物基本生物功能;道德德性是指互动过程中个体行为选择的合德性水平或程度的强化与完善,强调积极参与共同体事务与维护共同体利益、强互惠、合作、节制有度等亲社会行为,对反社会或非道德行为的惩罚与清除;理智德性属于沉思的生活,是技艺、知识、实践智慧或实际判断能力、智慧、智性或智的直觉。

本文基于研究需要,遵循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原则,以上述中国学者杨冠琼对公共价值理论的阐释为理论根基,深入具体分析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这一实践性行为。

3 公共价值视阈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理论逻辑

3.1 当代公共问题的本体论特征

20世纪80年代以来,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以不同方式对公共问题性质与特征进行了广泛的探索与概括。当代公共问题具有复杂动态性[28](Complex Dynamics),即多种因素、机制、过程交叉影响与相互作用。这一性质表现为多重嵌入性、动态演化性、宏观涌现性、主观建构性、自组织临界性及不确定性等特征。具体地说,公共问题由多种维度的因素相互渗透、相互缠绕纠结而成[29],随着人们的心智与其他维度之间相互作用的变化而不断变化[30]。这一方面意味着人的心智是公共问题诸多构成维度的核心与灵魂,离开人的心智便不存在公共问题,同时人的心智也受公共问题的刺激与修正,并随其变迁与演化,从而最大程度缩小公共问题的现实状态与人们希望的合理状态之间的差距。因而,公共问题的复杂动态性强调,人们为适应自身心智与环境变迁而选择一种适应性策略,而这种选择反过来又以非线性方式影响或作用于人们的知觉与环境,这是一个不断反馈与无限循环的过程。

3.2 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公共”性征

国家治理体系和能力现代化提升本质上是国家治理体系与其面临的公共问题性质与特征之间不断契合的过程。作为化解公共问题的工具,国家治理体系与其面临的公共问题的契合度越高,国家治理能力越大。

21世纪以来,科学技术、交通通讯等使全球化程度日益提高,但同时也产生了诸如价值观念差异、技术“鸿沟”、危机扩散等负面效应,这其中即包括数次形成跨国威胁的埃博拉病毒、新冠疫情、猴痘疫情等全球公共卫生事件,由此引发了亟需人类共同面对的公共卫生问题。当代公共管理日益深陷这种非常规突发事件冲击的旋涡之中,且这种非常规事件已经从过去的极为少见演变为一种广泛存在的经常性现象,在较大程度上和较大范围内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引起社会恐慌和社会非正常秩序。对这一公共卫生问题严重性以及为应对这一问题紧迫性的认知都充分体现着人类心智的成熟度,这是人类在受到外部公共卫生问题的刺激时随之进行的变迁与演化,这种适时的变迁与演化也必将使公共卫生问题的现实状态与人们希望的合理状态之间的差距不断缩小,而构建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即人们为适应自身心智与环境变迁、为应对公共卫生问题而选择的一种适应性策略。这一过程是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这一国家治理体系与其面临的公共卫生问题不断契合的过程,随着契合度的不断提高,国家治理能力提升空间就越大。

3.3 以“公共”性征为基础的公共价值与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

根据Ashby必要种类定律,公共问题的动态复杂性要求化解与应对公共问题的国家治理体系必须具有与其相适应的性质[31]。为应对复杂的公共卫生问题建立的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是中国政府高瞻远瞩、审时度势提出的适应性治理策略,充分体现了中国的大国治理理念与全球发展思维。如公共价值理论部分所述,任何社会的治理目标均旨在促进公共价值增值,公共价值增值效应已成为检验公共治理优良与否的最终判断准则。应对人类公共卫生问题,推进全球卫生健康治理体系与能力现代化,必须重构与这一公共问题动态复杂性相适应的治理体系,以全世界公民的健康为中心,通过协商与共识,建立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最终实现全世界公共价值增值效应最大化。

通过上述论证可见,公共价值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具有理论上的嵌入性,那么从实践中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具有哪些公共价值体现,以及通过怎样的政策选择最终实现公共价值增值是本文接下来论证的重点。

4 公共价值视阈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多维体现

依据前文公共价值理论,公共价值增值归结于自然禀赋德性、道德德性及理智德性的实现。那么具体到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也分别从这3个维度阐释其所体现的公共价值增值效应。

4.1 维护全人类健康的自然禀赋德性之善

世界范围爆发的公共卫生领域危机对全人类身心健康造成严重威胁,而这也成为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面临的首要困境。埃博拉病毒、新冠疫情以及猴痘疫情等都已经突破了一国的界线,严重威胁着全人类健康,演变成全人类共同的敌人。这类“敌人”除了对感染者身心健康产生直接影响外,对未受感染者身心也产生影响;不仅基于当下对人类产生身心影响,而且在未来较长一段时间侵害人类身心健康。毋庸置疑,在全球疫情大爆发并且长达3年的传播扩散情况下,人类自然禀赋德性,即健康、强壮等人作为生命物的基本生物功能遭到严重破坏,心理饱受痛苦折磨,而这也将是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面临的首要困境。

维护人类自然禀赋德性是公共价值实现的首要价值目标,且贯穿人的实践生命的全过程。面对严重危害人类健康的全球公共卫生危机,构建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以实现共同体“生命健康权无国界、无种族,尊重全世界各国人民平等的生命健康权”的价值理念。共同体的构建维护了诸如健康、强壮、敏捷等人的自然禀赋充分发展,实现了人类自主性能力不断提高与自主性活动范围不断扩大。而这也是人类历经数百万年的磨砺,不断推动人类文明向更高层级演进的基础性条件,毫无疑问也必将是未来人类发展的前提条件。共同体的构建以维护人类自然禀赋德性之善为基本价值基础,体现的即是维护全人类健康的珍爱生命、生命至上的价值原则,也是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首要主旨体现。

4.2 加强成员间互惠合作的道德德性之善

审视新冠疫情发展,其之所以演化发展成世界范围的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国家间未迅速及时地建立起强而有力的合作应对机制是主要的引致因素。面对全人类共同的“敌人”,国际社会还未从共同应对疫情的公共价值层面建立起体现道德德性的合作抗疫机制。思想层面上,没有从消除病毒致命危害性、维护世界整体卫生安全的道德高度达成思想统一,甚至还不断将病疫政治化,致使病毒在世界范围不断演化升级并持久未消。行动层面上,未建立起全球范围内互惠合作应对机制。病毒在世界范围迅速扩散,已远非一国之力所能抗击,而各国联手应对行为的缺失,错失了世界范围对抗病疫的最佳时机。中国虽然突破了自我局限,在抗疫思想意识上和现实行动方面都迈出了坚定的国际合作步伐,向国际社会伸出援助之手,但严重的世界范围的疫情已远非中国一己之力所能够应对,因而国际社会合德性与互惠合作行为的缺失也是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所面临的困境。

公共价值的道德德性强调个体间以不断提升的合德性及互惠合作行为来实现,并对不道德行为进行惩罚。面对具有全球重大影响的疫病,一国之力、孤“国”抗疫的行为已经远不能实现有效抵制,只有国家间联手,构建起维护全人类健康、推动世界走向正和博弈的卫生共同体,才是全球走出频发的公共卫生危机的出路。这一过程彰显着人类道德德性之善,包括一系列伦理、道德、行为规范等相关内容,如公正、开明、正义、互惠、诚实笃信、豁达大度、合作、积极参与共同体事务与维护共同体利益等亲社会行为。此外,共同体构建所体现的道德德性还表现在对非道德行为的惩罚与清除,也充分体现了墨子所倡导的“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思想。在全球抗疫的3年间,中国不断为全世界人类健康贡献着中国方案,通过援助、出口、合作生产等多种方式帮助广大发展中国家获得疫苗,以实际行动破解疫苗“产能赤字”“分配赤字”,彰显了“慷慨无私的国际合作精神”,展现了大国担当的广博胸怀。

4.3 追求科学与提升智慧的理智德性之善

在世界范围蔓延近3年的新冠疫情,调整了全球主要议题,迫切需要人类重新诠释大国责任,平衡国家内外责任与国际社会责任[32]。疫情带来的世界剧变使人类的理智德性受到严峻考验,这既体现在对疫情原因的理性认知上,也体现在对疫病的科学应对行动上:疫病的引致因素还未明确探究且对其长期影响及演变趋势缺乏科学评判;疫病给未来本国或国际社会发展带来的挑战缺乏理性思考;抵抗疫病的行动还在不断试错摸索等。3年来对疫病的认知与应对一方面彰显了人类不断追求科学与提升智慧的理智德性;但另一方面诸多尚存困境与不断演变的危机态势也为人类理智德性的精进与提升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

公共价值所体现的智能性也即理智德性是最高级的特性,表明人的活动的最终目的或完善状态即是不断追求、探索人类未知的理性。基于公共卫生领域的现实剧变,人类一方面思考可变的原因,另一方面思考可应对的行动,这是人独有的生活,是最应该受人尊敬的生活。此时,构建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一方面体现着人类对外部世界剧变的理性思考与应对,彰显着人类智能性水平;另一方面也体现着人类用不断精进的智慧、知识与科学实现对疫病的抑制与人类健康的捍卫,通过共同体成员间知识互通与交流,形成“1+1﹥2”的知识获取效应,使人类知识获得累积、全人类智性获得提升,整体世界治理效能向高层级跃进。此外,纵观3年抗疫,世界范围内应急科研能力获得极大提升,这其中包含着诸多跨国间的科研交流与合作,构建起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势必会更进一步推动世界范围联合科学探索,并营造乐观进取与勇于探索的文化。

5 公共价值视阈下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路径选择

前文阐释了在“公共性”基础上公共价值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构建的嵌入,并从自然禀赋德性、道德德性与理智德性等多维度获得事实性体现。遵循理论逻辑、事实逻辑与政策逻辑相统一的科学论证原则,本部分以“理念-制度-技术”的逻辑主线提出相应的政策路径。

5.1 形成理念推动共同体构建

理念是行为的先导。基于公共价值的视角树立共同体构建的理念,首要的即是摒弃“小我”思想桎梏,树立起维护全人类价值利益的大国思维。具体可从3个方面提升:一是以维护全人类自然禀赋为基本目标,树立起全世界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价值理念,为全人类健康共同努力,这是共同体构建的实践基础;二是以大国思维积极构建与维护共同体,树立起促进国家间团结互惠合作的理念;三是以理性思维认识、构建共同体并依托共同体发展实现人类理智德性向更高层面提升,树立起实现全人类科学理性发展的理念。

具体地,在国内环境下,通过自上而下多渠道的新闻媒体对国家坚定构建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理念和已做出的努力进行宣传,一方面使广大民众认识到,当前国际环境下攻克公共卫生领域的难题已远非一国之力所能实现,客观正视人类所面对问题的复杂度与困难度;另一方面使民众认识到,为了攻克世界范围公共卫生领域的难题,为了维护全世界人民共同健康利益,中国已经坚定地迈出了合作的第一步,并积极地寻求国际盟友。在国际舞台上,从国家到地方都尽可能地在适宜的国际交流场合对共同体理念进行宣讲与解读,将这一理念在世界范围得以传播扩散,从而获得更多国家的认同、重视与支持,并积极呼吁以尽可能迅速的共同行动使共同体构建得以实现。通过各参与国对共同体建设的理念认同及加入,形成世界人民对共同体构建的主旨文化认同与支持。中医药是中国传统文明的瑰宝,在抗击疫情的过程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可将中国在中医药支援国际抗疫的典型案例以课程思政的形式向大中小学生进行宣讲,也可通过全面系统的媒体报道获得最大范围的社会认同。

5.2 建立制度保障共同体构建

制度是一系列政策的集合。如前文理论所述,共同体的建立需要一系列从宏观把控到微观执行的制度体系。针对人类卫生健康共同体的特性,笔者认为可从如下几方面进行制度建构:

一是建立起规范的合作制度加强共同体在公共卫生事件中的高效合作。充分发挥世界卫生组织的桥梁与纽带作用,将达成共同体构建共识的国家组织起来,形成常态化对话机制与危机状态下的紧急应对机制。常态化对话机制以加强国际间共同应对世界卫生领域危机为目标,形成高效稳定的联合应对领导机制与组织模式,并以固定化国际会议的形式为应对公共卫生领域问题互通有无、加强合作。紧急应对机制以迅速解除局部突发公共卫生危机以阻止在世界范围扩散为目标,在局部卫生危机状态下共同体间要进行医疗物品或医护人员紧急调配与援助,也表现为世界范围卫生危机情况下共同体间的联合应对行动。

二是构建起系统的政策群保障共同体在公共卫生事件中的有效合作。某一段较长时间内理念同源、导向相近但内容各异的政策聚合体称为政策群。具体到卫生健康共同体,政策群是包含科技、人才、教育、资金、应急管理等政策的聚合体,这一系列政策具有共同的政策目标。共同体不断加强科技互动交流,为病患救治能力提升、病疫防扩散技术保障建立起有效的研发保障;着力人才队伍建设,包括科技创新人才、医疗卫生人才、国际沟通人才等,并不断强化人才交流与合作,保障共同体资源的协同供给;强化共同体科技教育与科普教育,形成成员国之间联合培养卫生领域高端科技人才的常态化政策机制,也要就卫生普及科学达成共识并在本国内进行宣讲,提升世界民众科学防范意识与水平;可以通过积极有效宣传,吸纳世界领域社会资本参与共同体建设,以弥补共同体运转所需的资金;为防范可能出现的公共卫生危机事件建立起全面科学的卫生应急管理制度。

5.3 提升技术支持共同体构建

人类卫生共同体的构建需要多领域创新科技的不断研发与产业化发展,具体可从如下几方面提供技术支持:

一是为了维护中国乃至全人类健康,保障生命安全的技术。针对当前全球重大公共卫生问题频发的现状,各国应加大对抗疫、防疫药品及保障性用品研发项目的支持力度,可专设研发支持项目并给予专项资金用于重大公共卫生领域的应急科研;加大对公共卫生领域科技人员的培养与储备;二是技术交流,创新卫生科技,提升共同体抗疫的能力。务实推进全球疫情防控和公共卫生等领域国际科技合作,展开药物、疫苗、检测等领域的研究。三是中医药作为重要的国际名片和健康使者,已成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世界人民民心相通的重要内容。要深入推进中医药融入全球化发展战略,加快推动中医药产业经济发展走向世界,实施产学研一体化以推进中医药产业化和现代化的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