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统一思想的实践探索与当代启示

文／韩 强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我们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1]我们党正在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迈进，目标越伟大、任务越艰巨，越需要不断解决一系列难题。我们党正是在不断迎接新挑战、解决新问题中发展壮大的。在2023年1月9日召开的二十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在讲话中用“六个如何始终”高度概括了百年大党独有难题，强调“如何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如何始终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如何始终具备强大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如何始终保持干事创业精神状态，如何始终能够及时发现和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如何始终保持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都是我们这个大党必须解决的独有难题。解决这些难题，是实现新时代新征程党的使命任务必须迈过的一道坎，是全面从严治党适应新形势新要求必须啃下的硬骨头。”[2]把“如何始终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确定为大党独有的六个难题之一，且放在第二位，突显了解决这一难题的重要性和艰巨性。其中统一思想不仅是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的前提，更是解决系列大党独有难题的基础性工作。因此，我们要深入总结中国共产党注重统一思想的做法和经验，为新时代解决好大党独有难题提供有益借鉴。

一 统一思想是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基础性工程

统一思想是组织生存发展的基础性工作，没有基本的思想统一，组织会崩溃，政党也会瓦解。诸多政党的很多严重后果往往是由于思想混乱造成的，苏共的下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统一思想不是一个简单的表面的事情，是一个统一信念、统一理论、统一认识的复杂过程，这一过程也需要不断加以检验和保证，以确保思想统一的整体性、科学性、坚定性、持久性。我们强调的统一思想，是指通过统一全党的思想进而统一全国各族人民思想、巩固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的过程。仅就党内思想统一来说，它包括理想信念统一、指导思想统一、路线方针政策统一和具体工作部署统一等几个层次。其中，理想信念统一是指教育全体党员干部树立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为共产主义奋斗的坚定信念，以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作为终生奋斗目标；指导思想统一是指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中国化时代化的最新成果为指导，并运用于指导实践，做到真学、真懂、真信、真用，反对教条主义、经验主义、官僚主义；路线方针政策统一是指全党正确理解、坚定执行在特定时期的党的路线方针政策，自觉同党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服从党的事业大局，反对本位主义；具体工作部署统一是指广大党员干部自觉服从各级党组织领导，积极参与党内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发挥主体作用，坚持“四个服从”，与各级党组织的重大决策保持认识和行动上的一致，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中国共产党正是由于始终做到思想统一，才能够使党实现意志统一、步调一致，不断巩固党的团结，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取得历史性成就。

第一，统一思想是中国共产党面临的重大时代课题。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实现思想统一是当前面临的最为突出的大党独有难题之一，其原因就在于，第一，中国共产党是大党。截至2022年底，中国共产党有党员9800多万，490多万个基层党组织，[3]是名副其实的世界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而党员数量多，虽然有对党员统一的思想要求和纪律，但是由于党员队伍的复杂性，也必然会带来不同层面思想难以统一的难题。第二，中国共产党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对于党员干部的思想觉悟有着更高的要求。因此，既要求党员守住底线，做合格党员，又鼓励党员坚定理想信念，关键时刻能够站得出来，危急时刻能够豁得出来，发挥出党员先锋模范作用，由此就会出现在底线要求之上党员思想觉悟参差不齐甚至差异极大的情况。第三，中国共产党是担负崇高使命的先进政党。完成新的历史使命，需要全党以高度的思想统一实现意志、行动的高度一致，在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下保持高度团结，这样才能集中全党智慧和力量，完成党提出的奋斗目标，这必然对全党思想统一提出更高要求，也增加了统一思想的难度。因此，全党实现思想统一无疑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也是必须实现的目标。

第二，思想统一是解决系列大党独有难题的基础和前提。如何始终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是大党独有难题之一，其中统一思想的基础地位显而易见。如果没有思想统一，全党思想多元，各打各的算盘，必然造成思想上的混乱，难以形成统一的意志，更难以做到行动统一。在我们党的历史上，曾经多次出现思想不统一给党的事业带来危害的情况，如大革命失败后是坚持城市工人起义还是搞农村武装割据；长征中一、四方面军会师后是北上还是南下；党的八大后社会的主要矛盾是发展生产力还是搞阶级斗争；改革开放之初是坚持“两个凡是”还是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诸如此类问题的出现都是由于党内思想不统一造成的，在实践中也引发了严重的后果。就如何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如何始终具备强大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如何始终保持干事创业精神状态，如何始终能够及时发现和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如何始终保持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等大党独有难题来说，统一思想也具有基础性地位。党的初心使命是党的根本所在，是对党员的本质要求，如果在思想认识上忘记了初心使命，也就失去了党员的先进性。强大的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也需要以思想统一为前提，只有高度认同、自觉践行政治坚定与本领高强的统一性，才能在实践中不断提高执政能力和领导水平，为党和人民立新功。干事创业精神状态指向的正是党内存在的精神懈怠、为官不为、躺平内卷现象，而这些现象的根源是思想认识问题，是个人主义、缺乏动力的思想表现。要及时发现和解决自身存在的问题，首先就需要转变思想观念，只有克服患得患失的个人主义思想，树立人民至上观念，才能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真正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推动工作和事业发展。而保持风清气正的政治生态，也有许多思想问题需要解决，如用什么人、树立什么样的政绩观等等，如果不能够真正统一思想，工作中必然处处掣肘，甚至会导致腐败盛行。因此，不立足于解决思想认识问题，不注重统一全党的思想，必然寸步难行。

第三，实现全党思想统一面临着新的时代考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使中国共产党统一思想不可避免地处于新的历史方位，面临新的时代考验。其中，长期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愈加严峻，并具有了新的内涵。我们要实现长期执政，必须过好思想统一关、意识形态关，因为对于大党大国来说，守住思想防线至关重要。思想防线守不住，其他防线更难守住。思想防线的根本就是全党全国人民的思想能否统一到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上来，能否为党指引的目标团结奋斗。其中必然面临怀疑否定马克思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各种错误思潮的进攻，如不能有效批驳回击，长期执政的思想基础就难以巩固；要推进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同样面临严峻的思想考验，其中要不要深化改革开放，如何进一步深化改革开放，如何打破已有利益格局建构共同富裕的新的利益关系，都必须形成全党全国人民的思想共识；当前市场经济考验正日益深刻和广泛，市场经济极大地形塑了社会结构和人们思想，造成了社会利益、观念、阶层的多元多样，也造成了人们思想上的极大差异，给统一思想造成了极大的困难，自由主义、个人主义、拜金主义、享乐主义的盛行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形成极大的冲击；而外部环境的恶化态势日益明显，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为了遏制中国发展，千方百计丑化、歪曲中国和中国共产党，散布“中国威胁论”“中国崩溃论”，对我进行文化渗透、和平演变，甚至培植代理人，意在搞乱思想，乱中取胜。此外，这些考验与信息网络化的时代特点相结合，更加剧了统一思想的难度。面对这些考验，都需要我们党继承发扬过去的优良传统和经验，做好新时代新形势下的思想统一这篇大文章。

二 中国共产党坚持统一思想的做法与经验

中国共产党作为以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起来的无产阶级先进政党，始终注重用好理论武装这一锐利武器，始终注重用马克思主义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统一全党的思想，确保党思想理论上的先进性，充分发挥党的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先锋队的作用。建党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通过不断统一思想实现了政治上、组织上的完全统一，发挥了无产阶级先锋战士的作用。从做法和经验来看，主要有这样几个方面：

第一，始终高举共产主义旗帜，以坚定共产主义信仰统一全党思想。旗帜就是方向，旗帜就是力量。共产主义是共产党人的坚定信仰，是思想统一的根本，共产党人的最终奋斗目标就是消灭剥削制度，实现共产主义，实现人的全面自由的发展。“共产党”不仅是一种称谓，更是主义和理想的象征。《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中国共产党成立伊始，就亮明自己的旗帜，宣称自己是“中国共产党”，致力于“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消灭资本家私有制”，实行“无产阶级专政”，[4]并根据自己的主张积极开展宣传动员，领导工农运动。在新民主主义革命中，中国共产党始终为国家独立、民族解放浴血奋战，付出了巨大牺牲，党的思想统一达到空前高度，因而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奠定了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的思想基础。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实现人民当家作主，完成从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的转变；在此基础上，推进社会主义建设，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奠定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进入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党继续探索中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道路，致力于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使人民摆脱贫困、尽快富裕起来，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充满新的活力的体制保证和快速发展的物质条件。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为了让人民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党胜利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开启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新征程，朝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继续前进。一百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为实现共产主义理想而奋斗，使全党全国人民的思想统一在共产主义的旗帜下，中国共产党也成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中流砥柱。

第二，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时代化最新成果指导全党统一思想。对于共产党人来说，只有以马克思主义统一思想才能真正实现思想上的统一和行动上的一致。马克思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学说，是指导无产阶级革命的强大理论武器，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理论，创造性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规律；马克思主义是人民的理论，第一次创立了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是实践的理论，指引着人民改造世界的行动；马克思主义是不断发展的开放的理论，始终站在时代前沿。[5]马克思主义不仅为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政党提供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而且提供了基本理论指南。因此，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坚定不移走社会主义道路。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胜利正是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的结果。不仅如此，我们坚持马克思主义，并不是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教条，而是强调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必须与中国实际相结合，一切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形成符合中国实际、具有中国特色的理论创新成果。正因为如此，我们党在不同阶段形成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创新理论成果，实现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有机结合，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的新的理论飞跃。为了使马克思主义真正为全党所掌握和运用，我们党大力推进理论学习和理论武装，先后创造了集中学习、整风整党、正规化教育等有效形式，极大地提高了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

第三，始终坚持党的思想路线与政治路线、组织路线、群众路线相统一，增强全党思想统一的科学性系统性。我们党有自己的政治路线、思想路线、组织路线、群众路线，只有坚持四个路线相结合，党的思想统一才能真正实现。前已述及，统一思想分为不同的层次，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有着严密组织体系、坚持群众路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来说，统一思想必须立足于党的实际，坚持把党的思想路线与政治路线、组织路线、群众路线统一起来，实现全面全方位的思想统一。从四个路线相结合的角度看，我们党的思想统一形成了这样的良好机制。一是注重指导思想上的统一。就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确立为我们党的指导思想，并写入党章，成为全党的根本遵循。二是出台历史决议，在党史观上实现全党思想统一。迄今为止，我们党先后出台了三个历史决议，分别总结了民主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的历史，以及建党一百年的历史成就与经验，教育引导全党对于党的重大历史问题形成共识，树立正确的党史观。三是定期召开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明确奋斗目标，做出重大决策，统一全党认识，凝聚奋斗力量。1921年以来，我们党共召开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改革开放以来每一届代表大会多数会召开七次中央全会，都以“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载入史册。四是制定正确的路线方针政策，特别是不同时期均根据主要任务制定党的基本路线，通过路线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把全党的思想统一到干事创业上来。五是重视地方和基层党组织的统一思想工作。通过发挥党组织的领导核心作用和党员先锋模范作用，引导各级党组织和广大党员干部把思想统一到党的理论和路线方针政策上来，统一到党的重大决策部署上来。

第四，始终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教育宣传，打牢统一的思想根基。在党的历史上，党内多次出现把马克思主义教条化、把共产国际指示神圣化的错误，给党和人民事业造成了极大危害，因此，全面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深刻把握其立场观点方法和理论体系理论精髓极为重要。毛泽东同志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的报告中说：“如果我们党有一百个至二百个系统地而不是零碎地、实际地而不是空洞地学会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同志，就会大大地提高我们党的战斗力量”。[6]为此，必须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研究教育宣传工作。我们党始终高度重视这一工作，在建党之前，即进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翻译、宣传、研究，使一批先进工人、知识分子开始信仰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成立后，我们通过举办党校夜校、办报办刊、开展革命实践等方式宣传马克思主义，锻炼培养革命骨干，为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奠定了坚实的思想理论基础。新中国成立后，在原有经验基础上，我们又通过兴办教育，开办党校干校，建立健全党的理论研究机构，加强理论教育宣传，使全党的理论水平有了新的提高。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中国改革发展实际相结合，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创立了邓小平理论、形成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新的理论飞跃，并通过各种形式的研究宣传教育，使全党对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进入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阶段。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关系新时代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进行了深邃思考和科学判断，就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什么样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怎样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怎样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等重大时代课题，提出一系列原创性的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当前，全面学习、深入研究、深刻领会、坚决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正在成为全党的重要任务，也是当前主题教育的基本要求。通过“学思想、强党性、重实践、建新功”，我们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优势得到进一步彰显，全党统一思想的理论基础更加巩固。

第五，始终坚持以集中学习和思想政治教育统一全党思想，不断创新统一思想方式方法。集中学习和思想政治教育是我党思想工作的两个法宝。其中开展党内集中学习教育对于我们党加强自身建设、统一思想认识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在党的百年历史上，我们党积累了开展集中学习教育的丰富经验，延安整风就是我们党的独特创造。改革开放以来，先后进行的整党、“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三讲”教育、邓小平理论学习教育等对于在改革开放条件下统一全党思想发挥了重要作用。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进一步用好党内集中学习教育手段，先后组织开展了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史学习教育、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等，全党思想统一得到显著增强。此外，思想政治教育也是我们党开展思想工作的有效手段之一，也是我们党的独特优势。我们党通过开展各种形式的思想政治教育，聚焦认识问题，提高思想觉悟，解决后顾之忧，化解各种矛盾，为全党统一思想作出了突出贡献。当前，全党思想政治教育正在进一步加强，特别是面对青年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既注重发挥思想政治理论课的主渠道作用，又融入社会大课堂，推进大中小学思政课一体化建设，使思想政治教育的统一思想作用更加突出。此外，各级党组织坚持守正创新，不断创新工作方式方法，思想政治教育的统一思想成效正在更加积极地展现出来。

第六，始终坚持与错误思潮作斗争，在斗争中辨别是非、统一思想。马克思主义是在与形形色色的错误思潮作斗争中不断发展和成熟起来的。马克思恩格斯之所以能够写下那么多鸿篇巨制，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出现的各种错误思想作斗争是密不可分的。中国共产党在其发展过程中，也经历了各种错误思潮的进攻，如“左”、右倾错误思想以及经验主义、教条主义、自由主义、资产阶级自由化、历史虚无主义等等错误思想，这些错误思潮在不同时期不同程度地造成了党内的思想混乱，造成了严重后果。但是，我们党始终坚持与错误思想作斗争，不断总结经验教训，迅速克服错误思想带来的影响。其间形成了与错误思想作斗争的一系列做法和经验，如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以“团结—批评—团结”的说服教育方式对待犯错误的同志；开展真理标准大讨论，把全党全国人民的思想统一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上来；坚持反对右的同时更要反对“左”，正确认识“左”和右的危害；坚持敢于斗争、敢于胜利，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坚定必胜信念。我们党靠斗争赢得胜利，也必然会靠斗争赢得未来。在各种错误思潮仍在持续传播、不时扰乱全党思想的情况下，坚持与各种错误思潮作斗争，是统一全党思想的必然选择。

三 以统一思想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当代启示

据统计，目前世界上的百年政党只有60多个，其中的大党数量更少，而仍然执政的更是少之又少。在世界各国普遍实行政党政治的背景下，为什么许多国家的大党会下台甚至消失呢，归根结底与大党的党员数量众多，思想难以统一，易于发生分裂不无关系。中国共产党作为世界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能够以统一思想破解大党独有难题，体现了我们党的优势和先进性。当然，站在中国共产党的角度，放眼世界政党在解决统一思想难题上的得与失、经验与教训，我们可以得出如下启示。

第一，统一思想的基础是政治自觉。统一思想是全体党员自觉的认识提高过程，是基于党员立场、信念、使命的政治自觉，绝不是一个单纯强制的过程。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同时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这样的性质决定了党始终为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而奋斗，以共产主义作为最终目标，始终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同时坚持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的统一。正如《共产党宣言》指出：“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第二步则“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将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国家即组织成为统治阶级的无产阶级手里，并且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7]最终消灭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消灭阶级的存在条件，消灭阶级对立。而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全面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可以说，只有在马克思主义理论指导、党的领导和人民立场上，全党的思想统一才能够真正实现。

第二，统一思想的目的是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在大党独有难题中，习近平总书记是把统一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的，这既说明了解决这一难题的重要性，也揭示了统一思想的基础性地位。当然，这也告诉我们，统一思想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在统一思想的基础上实现统一意志、统一行动。就是用思想统一实现全党的团结统一、步调一致，朝着共同的目标前进。我们的使命越伟大，任务越艰巨，统一思想越重要，为之付出的努力也会越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锣打鼓能够实现的，必须付出极其艰苦的努力，必须靠全党的高度思想统一、意志统一、行动统一才能实现，尤其需要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在党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下，经过长期的艰苦奋斗去实现。

第三，统一思想的方式是说服教育引导。人们的认识有先后程度有差别是正常的。统一思想就是一个说服教育的过程，即使有些党员思想认识一时难以统一，也要采取说服教育的方式，而不能搞“残酷斗争、无情打击”，更不能采取肉体消灭的方式。民主革命时期我们党采取的延安整风之所以收到非常好的效果，就是因为始终坚持以“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式对待犯错误的同志，使他们真正认识错误，积极改正。同样，我们的各种思想教育之所以成效显著，也是因为最终提高了觉悟，达成了共识。当然，这种觉悟的提高、共识的达成是有条件的，需要经过自觉的学习和不断的说服教育。今天我们面临的统一思想的任务更加艰巨，外部环境更加复杂，更需要做深入细致的思想政治工作，绝不能简单粗暴、以势压人，不能搞“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甚至动辄“不换思想就换人”。

第四，统一思想的要害是防止思想僵化。我们党强调并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统一思想必须建立在党的思想路线基础之上，必须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坚决反对教条主义、经验主义，绝不能因为强调思想统一扼杀创新创造，压抑党员干部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加剧为官不为、躺平内卷。因此，凡是以统一思想之名造成思想保守僵化、工作因循守旧、阻碍事业发展的都背离了统一思想的要求，都应该加以坚决反对。邓小平同志早在改革开放之初即指出：“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8]这句话言犹在耳、振聋发聩，值得全党高度警醒。

第五，统一思想的关键是正确对待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统一思想也会遇到文化困境，正确对待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日益重要。我们党提出的“第二个结合”揭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价值，因此，我们党的统一思想需要传承优秀文化基因，立足特定文化环境，扎根民族文化沃土，否则思想的统一就难以巩固持久。我们不仅要继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使其焕发新的时代活力，还要以开放包容的心态对待外来文化，吸收一切人类文明有益成果。文明因交流互鉴而精彩。只有站在人类文明的高度，兼收并蓄，博采众长，为我所用，才能使全党在思想认识上增加历史的深度、世界的广度、视野的高度，更好地胸怀天下，增强历史主动，在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中实现思想的升华。

时代在前进，形势在发展，大党独有难题也必定会有新的表现、新的内涵，但是，中国共产党用统一思想破解大党独有难题的成功实践，为世界政党提供了中国方案、中国智慧、中国经验，也激励中国共产党更加努力地做好统一思想各项工作，以全党思想统一促进行动一致，在破解大党独有难题中永葆先进性，确保实现长期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