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用小便签，践行陈鹤琴之“精密观察”原则

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幼儿园 张 梅

陈鹤琴先生的“活教育”理论，其著名的十七条教学原则对我们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他说：“观察是获得知识的基本方法，而精密观察则是开启真理宝藏的钥匙，握着这把钥匙，我们便能接近科学的真理。……因此，在我们教学的过程中，如果也能采用观察的方法，一方面通过实地观察来施行教学；另一方面通过实际研究来培养儿童善用观察的学习态度；则教学的效果，必将因此而有所增进。”这一原则包含了两个维度：第一个维度指向教师，即教师教学层面的观察——教师如何科学、客观、真实地观察幼儿；第二个维度指向幼儿，即幼儿精密观察能力的形成，可以通过全面的观察、比较的观察、系统的观察、五官俱到的观察来培养。

笔者所任职的幼儿园——江苏省南京市鼓楼幼儿园(以下简称“我园”)，是陈鹤琴先生创办的幼儿园。我们在日常的教学中致力于传承、弘扬、创新陈鹤琴先生的“活教育”思想，通过观察记录载体的变革——由传统的观察记录本到小便签，践行“精密观察”原则。

一、利用小便签践行“精密观察”的基础：客观科学，实时记录

(一)观察记录本创新的现实需求

“精密观察”离不开科学的记录。教师需要及时、客观地将所观察到的幼儿行为记录下来，才能了解幼儿及其行为背后的意义，以便为自身的教育行为提供支架。传统的观察记录本有其独有的优势，但在实践中也存在以下几个问题：一是教师记录不及时而导致记录缺乏客观性。传统的观察记录本较大，不易随身携带，只有等待活动结束时补记。特别是在户外游戏或外出活动时，教师发现了有价值的幼儿行为而无法及时记录，过后回忆记录会造成一些信息的遗漏，从而导致记录缺乏客观性。二是不能满足个性化需求。传统的观察记录本的框架通常是一成不变的，固有的区域划分不能完全满足教师个性化的需要。例如有时教师对某一幼儿的行为观察分为很多个片段，但由于文本的限制，不能集中在一处进行分析比较；有时教师想对幼儿行为的分析有更多的文字描述，但迫于固定记录本空间的限制而草草结束；等等。

小便签是教师记录幼儿行为的新载体。每一张小便签的内容都承载着教师对幼儿的细心观察。因此，我园鼓励教师将传统的观察记录本和小便签相结合，以便及时、分类、系统地观察幼儿的行为，记录幼儿的“哇时刻”，助推幼儿成长。

(二)运用小便签记录的优点

我园教师在教育实践中比较了传统的观察记录本和小便签，发现小便签较传统的观察记录本具有以下优点：一是便于携带。小便签的体积小，一本由很多张组成，能随身携带，拿取方便。二是可以随时记录。因为小便签是教师随身携带的，不管教师身处哪个区域，都能及时地拿出来进行记录。三是便于分析时的归纳整理。小便签的记录是一张张分散式的，教师可以将记录同一幼儿的小便签汇总并张贴在同一个地方或者放在幼儿成长袋里，以便之后全面地分析幼儿的成长与发展的轨迹。

(三)小便签替代传统的观察记录本的意义

教师使用小便签代替传统的观察记录本进行记录，表面看只是记录载体的更换，实则是教育观念的转变：第一，幼儿园管理由“集权”向“放权”的转变。传统的观察记录本通常是由园方制订且固定不变的。教师在日常的记录中只能按照固定的模板进行记录、分析，而小便签则由教师自主选择样式、内容、形式，充分体现了幼儿园管理者由“集权”向“放权”的转变，表明管理层尊重和相信每一位教师。第二，观察记录的内容由“散点”向“聚集”的转变。传统的观察记录本是按照文本从前到后一页页记录的，对同一幼儿的记录会呈现在记录本的不同地方，不利于教师整合、比较分析幼儿。教师使用小便签记录后会根据幼儿进行分类，能清晰地看见幼儿不同阶段的持续变化。三是更加关注幼儿“整体性”发展。《3～6岁儿童学习与发展指南》中指出：“儿童的发展是一个整体，要注重领域之间、目标之间的相互渗透和整合”。小便签的灵活特点，能更好地让教师发现自己在记录幼儿时是否全面、是否关注了幼儿全领域的发展。四是更加关注幼儿的“纵向比较”。小便签因为可以聚集在一处或是存放在幼儿个人的成长袋中，更利于教师纵向地分析、评价幼儿。

当然，我们不是放弃传统的观察记录本，而是增加小便签，给教师提供更多记录载体的选择，满足不同场景、情境的需要。

二、利用小便签践行“精密观察”的策略：小便签的“三变”

我园教师利用小便签进行观察、记录，经历了不断调整、改变、创新的过程，主要经历三个阶段的改变。

(一)小便签的“第一变”：变形式

2021年2月，我园开始鼓励教师尝试运用小便签进行记录，不规定教师如何记、怎么记、记什么。教师选择了不同样式、颜色的小便签进行记录，但记录的内容几乎与之前的传统的观察记录本的内容无异，只是形式上的改变。

(二)小便签的“第二变”：变颜色

2021年6月，我园组织教师开展了小便签使用的经验分享活动，某教师介绍了自己尝试用不同颜色的小便签记录体现幼儿不同发展水平的行为表现，大家深受启发。随后一学期，教师纷纷探索使用小便签记录的方法并各自创新，形成了以下几种形式。

第一，区分颜色，记录幼儿的不同发展阶段。小四班教师采用客观、真实的白描式的方法，记录班级幼儿的行为表现。他们的记录，以小便签的颜色区分学期初、中、末不同阶段，具有层次性。例如安安小朋友刚入园时总是一个人默默地坐着，集体活动时不说话，游戏时也总是一个人坐在旁边玩。教师和安安妈妈进行了沟通，安安妈妈说安安在家里很活跃，也会说很多话，还会把幼儿园里学到的歌曲唱给他们听。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引导，安安变成了一个会表达也很愿意表达的幼儿，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不同颜色的小便签记录了幼儿个体从不适应到适应的持续变化，直观明了。

第二，区分颜色，记录幼儿的不同发展领域。小三班教师创新了“四色分类法”，即选用四种不同颜色的小便签，记录幼儿发展的不同领域——用黄色小便签记录语言和社会性发展领域，用橙色小便签记录健康生活领域，用绿色小便签记录科学逻辑领域，用粉色小便签记录艺术领域。

第三，区分颜色，记录不同案例类型。小二班教师通过三种小便签的颜色，区分案例的不同类型：红色小便签记录的是教师介入指导的案例，蓝色小便签记录的是个体追踪观察的游戏，黄色小便签记录的是随机发生的案例。一学期结束后，教师可以通过统计不同颜色小便签的数量，了解自己观察的侧重点，从而进行分析并调整。

(三)小便签的“第三变”：变内容

经历了前两个阶段的探索后，园管理层再次组织全体教师分享经验。教师们结合实践中的经验，发现根据不同的颜色使用小便签时也有弊端。

贺老师：之前预设的分类维度不能囊括所有的观察情况。

魏老师：实际操作中幼儿的行为是动态变化的，不太可能预判幼儿的行为属于哪个领域、哪个发展阶段，无法提前选择小便签的颜色。

马老师：幼儿是整体的，有时一个案例涵盖了好几个发展领域，这种情况如何选择小便签的颜色？

从教师的反馈中，我们发现教师对于小便签的使用更加科学和理智，越来越多地回归教育本质，不再一味地盲目追求形式的“新”，能更多地从幼儿的角度思考小便签的使用。例如，我园中三班教师根据不同阶段幼儿发展的需要及班级活动内容的不同改变小便签记录的内容。在学期初，游戏形式发生了变化，因此教师多关注和记录幼儿的游戏行为。学期中后期，又对幼儿的生活常规提出新要求，便签记录的内容也由观察幼儿的游戏行为向观察幼儿的生活行为习惯过渡。

山水集团是国家重点扶持的12户全国性大型水泥企业之一，2015年下半年，受股权纠纷影响，加之行业产能过剩以及同业竞相压价等重要因素，山水集团收入下降，经营出现亏损，无法偿还2015年11月到期的超短期融资券。随后山水水泥向开曼法院提交了清盘呈请，由此引发了一系列金融风险事件。

三、小便签在践行“精密观察”原则中的作用：为家园共育架构桥梁

陈鹤琴先生说过：“儿童教育是幼稚园与家庭共同的责任……必定要两方面共同合作才能得到充分的功效。”通过实践，我们发现小便签不仅能够帮助教师更好地实现“精密观察”，也能够助推家园共育。

(一)家园共记，助力幼儿成长

教师除了可以利用小便签记录幼儿在园表现，还可以鼓励家长参与对幼儿行为的观察记录，以便更加全面地了解幼儿。我园中二班就采用了此方法，用两种不同颜色的小便签区分家长和教师的记录，这样家园双方可以更加全面地了解幼儿，为幼儿的成长提供科学的支架。

(二)流动小便签，把握教育契机

在实践中，我们发现家长对教师的记录非常感兴趣。于是中班教师采用“一周一交换”小便签的方式，将存放教师记录和家长记录的小便签袋挂在班级门口，方便教师和家长随时拿取。

[案例一]一次，教师在阅读家长的便签记录时发现：幼儿振振对男女生的性别差异很感兴趣，引发了家长的焦虑。于是，教师通过小便签的交流，为家庭教育提供了科学的指导，也以此为教育契机，在班级开展了关于“人体奥秘”的探究活动。

教师记录——今天，静静气呼呼地来告状：“振振偷看我们女生小便，而且女生们很生气。”随后，我悄悄地找振振小朋友了解情况。他说：“我就是想看看她们小便的地方跟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我建议家长可以在家中提供《奇妙的身体》《男生女生不一样》等绘本让孩子了解性别的差异，还要教育孩子小便的地方是人的隐私部位，是不能看他人的或是给别人看。我们也将会在班级开展相应的性别教育活动。

在教育实践中，我园教师很注重小便签的保存。有的教师将幼儿的小便签分类贴在记录本上，便于分析；有的教师会在学期结束时将关于幼儿的小便签张贴在成长档案中，成为幼儿珍贵的成长印记……不管是哪一种方法，教师都意识到利用小便签来记录，能更好地践行“精密观察”原则，对于幼儿发展和教师专业成长有着重要的作用。

正如陈鹤琴先生所说的，“精密观察”源于科学求真。幼儿的世界从“发现”开始，“看得见幼儿”从“观察”出发。小便签能助力教师从“看得见幼儿”向“看得懂幼儿”转变。我们将继续以科学求真的态度，活用、巧用小便签，探索“精密观察”原则的实施路径，传承和发扬陈鹤琴“活教育”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