嵌入与融合:社会工作助力“村改居”社区治理路径探析
——以L机构嵌入D社区为例
2023-01-13陈晓东
杨 欢 陈晓东
(沈阳化工大学,辽宁 沈阳 110142)
一、问题的提出
当下随着我国城镇化规模的逐步扩大,越来越多的“村改居”社区应运而生。其既不同于原有的农村村落,也区别于现代化的都市社区,具有文化多样性及冲突性的特点,社区治理困境更为复杂。近年来,国家对社会工作介入社区工作给予大力的政策支持,社会工作已经第六次被写入《政府工作报告》[1]。中国专业社会工作恢复重建以来,开始走的是“嵌入性发展”道路,随后的发展呈现出“协同性发展”的特点。但专业社会工作在嵌入行政社会工作的过程中存在着表层嵌入的现象,嵌入过程面临诸多困境,使得社会工作专业性未能完全发挥。因此,导致社会工作嵌入过程中出现困境的原因是什么,社会工作嵌入社区后应如何开展工作,如何与社区融合等问题是社区治理过程中需要讨论的。基于此,本文通过分析L 机构嵌入D 社区的初期困境、中期改善措施及未来的发展方向,以期提出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的优化路径,推进社会工作本土化的发展。
二、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的理论框架分析
(一)嵌入理论框架分析
1944年,卡尔·波兰尼(Karl Polanyi)在他的《大变革》(The Great Change)一书中首次提出了“嵌入”理论。该理论侧重于社会与经济之间的关系和相互影响,强调经济和社会关系的双向嵌入[3],认为经济行为作为一种制度嵌入经济和非经济体系;社会关系是建立在经济体系中的,社会的运作服从于市场。1998年,格兰诺维特将“嵌入”分为两类:关系嵌入和结构嵌入。其中,嵌入关系强调网络的关系特征,即组织构建的网络关系为组织构建了各种收集信息的资源和机制;结构嵌入强调网络中实体的结构特征,这些特征与内置社交网络给组织带来的超额价值有关[4]。
国内学者王思斌认为,嵌入是某一事物进入另一个事物之中的过程和状态。社会工作领域的嵌入是指专业社会工作进入当地社会工作实践领域[5]。本文的嵌入式发展基于王思斌教授的四个嵌入元素展开:嵌入至少有两个已识别事物的前提;一个事物进入另一个事物之中的过程;前者如何嵌入后者的机制;嵌入后双方关系发展的状态。
嵌入前提包括嵌入主体与客体,主体指专业社会工作;客体指基层社区工作。嵌入过程指专业社会工作嵌入基层社区工作,即社会工作者通过链接资源及自身专业知识从“资源—能力—价值观”三个维度嵌入社区工作。嵌入机制指专业社工为社区治理提供的服务。嵌入后的状态即形成可持续的“社工+社区”的互助发展模式。一方面促进社区工作发展的专业性,另一方面将理论应用于实践,探索社会工作本土化模式。如图1所示。
图1 嵌入理论分析框架图
(二)专业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的可行性
首先,社会工作整合和链接资源的能力适用于社区。“村改居”社区往往面临资源过剩、利用率低或资源稀缺等问题,影响社区发展。社工通过走访研究,了解社区内部资源和可用性,链接外部资源,将人力、物力、财力嵌入社区,为社区发展积蓄能量。
其次,社会工作理论、方法和技能的应用适用于社区。社会工作的实践是以理论指导为基础,运用专业技能和方法来实施社区管理和服务。社会工作个案、小组和社区的三种主要方法主要集中在社区居民、社区组织和社区服务上。它可以根据服务对象的需求为其提供专业服务,有效地帮助社会提高管理专业性。
最后,社会工作助人自助价值观的引导适用于社区。社会工作坚持“助人自助”和“利他主义”的价值观,引导和激发社区、自组织和居民的内生动机。发挥居民自身优势,赋能居民,增强居民自信心,使其大胆、主动、积极地参与社区活动和管理,推动社区自治。
三、L机构嵌入D社区治理的概况
(一)L社工机构嵌入D社区发展脉络
L 机构于2013年在T 区民政局注册成立,是S 市第一家社会工作服务中心(以下简称“L 机构”),由S高校教师发起成立。D 社区位于S高校附近,成立于2008年11月,由原D 村移村再建而成,属于“村改居”社区,归属D 街道管辖。2015年,L 机构考虑到D 社区刚搬迁到城市社区,其居民对于城市社区的生活习惯和方式尚不熟悉,可能存在城市生活适应性的需求。于是L 机构主动与D 社区进行沟通,但D 社区的书记当时对于社会工作认知较少,没有意识到社会工作服务的必要性,拒绝了L 机构。2021年,D 社区被评为S 市“两邻示范社区”后,需要丰富社区活动内容,为居民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经由D 街道主任的“搭桥”,L 机构与D 社区再次洽谈合作关系,这一次进展较为顺利,D 社区为L 机构提供社区中心一楼的活动室供其开展活动。同年,L 机构在该社区设立社区服务站,开展市创投的老年项目与中央财政支持的儿童项目。如图2所示。
图2 L机构嵌入D社区的发展脉络
(二)L机构嵌入社区治理项目开展情况
L 机构与D 社区达成协议之后,机构社工便着手开展相关活动,分别面向老年和儿童群体。针对两个项目,L 机构派出两支社工团队,2021年10月,社工团队开始筹划项目的开展。依据社会工作项目的开展流程,首先需要确定服务群体并对其进行需求评估,其次设计活动方案及协调相关资源,再次开展活动并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实时调整,最后对活动开展情况进行总结与评估。
1.老年项目开展概况
老年项目属于市创投项目,由S 高校社工教师作为督导,由1 名研二学生与3 名研一学生带领2 名本科社会工作专业的学生构成,活动频率为一周一次。社工在嵌入前期通过问卷调查法及访谈法在社区广场进行需求调研,其共发放25份问卷,有效回收16份,回收率为64%,且较多为无效问卷,调查内容可利用价值低。很多居民见到社工避而远之,回答问题时中途会突然走掉。社工基于已经回收的问卷及访谈的内容初步评估居民们的主要需求为娱乐。居民们因耕地被征用,白天无所事事,希望能够参与活动娱乐身心,学习知识,培养兴趣爱好。鉴于此,社工决定开展“老生常谈”项目,通过张贴海报与走访宣传的方式在社区内招募老人,但效果并不理想。无奈之下求助于社区书记,他通过社区广播的形式为社工招募到很多服务对象。第一次活动人数达到25人,超乎理想状态。但每次活动人数不稳定,如果活动有小礼品赠送,参加的人数会随之增加,如果不提供小礼品,参加活动的人数则减少。
2.儿童项目开展概况
儿童项目是中央财政项目,由S 高校教师与L 机构一线社工共同作为督导,由5名研二学生与4名研一学生带2名本科生组成,活动频率为一周两次。L机构同时在D 小学开展项目活动,因此D 社区儿童项目的服务对象是来自D 学校的D 社区的儿童。社工为儿童开展的是知识拓展及陪伴型的服务,服务对象人数稳定在20人左右。项目活动策划由机构督导进行把关,随时与社区书记进行沟通,保证活动场地、物资及时间的安排,整体进展非常顺利。
由表1 可以看出,儿童项目的进展比老年项目更为顺利,服务对象更稳定。原因其一是社工作为督导,有更多的实践经验和时间去关注项目。老年项目为高校教师督导,其主要任务是教学工作,对于社工项目未能全身心地投入。其二是儿童项目中社工本专业学生较多,理论知识较为丰富。且他们的年龄与服务对象相近,具有共同语言,更容易沟通。老年项目团队中的研一学生为跨专业学生,对于社会工作的理论尚未有深刻的理解。服务对象是老年人,相较于儿童来说,他们的生活阅历比社工丰富,加之农民向往自由的性格,不习惯小组活动的约束。本文仅针对老年项目嵌入过程中的困境进行分析。
表1 老年项目与儿童项目概况对比
(续表)
(三)“村改居”社区特点
1.人口:复杂性、老龄化
“村改居”社区人员构成复杂且流动性较大。原住居民以老年人居多,他们以失地保险和房屋租金为主要收入。“村改居”社区内房源闲置,短租及日租房多且租金便宜,吸引很多进城务工创业人员及附近大学生。他们随工作与学习变动,承住户变动性频繁,所以“村转居”社区人口的流动性大是区别其他社区的特点[6]。“社区有很多房子往外租,租户来到租户走我们基本没有什么交流。”(D社区居民A)
2.文化:多样性、冲突性
在“村改居”社区中,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农业文化与工商业文化并存。然而,由于“村改居”的社区文化与现代城市社区文化之间的紧张关系,不同特色的文化交织在一起,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文化冲突[7]。有居民说:“凭什么工人退休金比我们多?我们农民同样为社会做出很大贡献呀!”(D 社区居民B)居民从农村过渡到城市,虽然生活方式有所改变,但是骨子里的小农文化依然保留,这与城市社区发展要求、规范呈冲突性[8]。
3.社交:亲缘性、亲密性
“村改居”社区人员交往以亲缘性和亲密性显著。D 社区因人员构成复杂,同村人之间亲缘性强,出现“抱团”现象,亲密度高。而“外来户”常常因没人陪伴而感到孤单。“我不是这个村的,我刚来,也没人跟我聊天,我也融入不进去他们当中,感到很孤单。”(D社区居民C)
4.生活:复合性、过渡性
“村改居”社区居民生活呈现过渡性与复合性的特点。D 社区原住居民基本都是农民,其文化程度普遍较低,职业技能较单一,思想观念较传统、落后,生活习惯短时间内难以改变,仍偏向于农村生活的习惯,社区依旧保留“村委会”的性质,人们对社区概念比较模糊[9],具有半城半乡的复合性。“我们现在不是社区居委会,我们还是村委会,村里还有部分居民没搬迁呢。”(社区书记L书记)
四、表层嵌入: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初期困境及原因
L 机构在嵌入初期时,属于浮于表层的嵌入状态。D 社区的两个项目是2021年新开展的项目,社会工作对于社区及居民来说都比较陌生,项目运行面临一些困境,如主体与客体边界不清、嵌入过程缺少对民生的关注、嵌入机制专业性发挥不足及嵌入后状态不理想等。
(一)社工依附于社区导致嵌入主体与客体边界不清
社工机构嵌入社区发展呈现依附式的状态,主要表现为工作上缺乏自主性、资源调动上缺乏独立性、社区治理决策层面缺乏话语权[10]。D 社区书记(原村长)在社区内具有较大话语权,社工开展活动的场地、时间及形式在一定程度上受社区的管制,只有经社区同意之后,才可开展活动。在将专业社会工作嵌入初始行政社会工作的过程中,专业社会工作组织不可避免地受到现有复杂的社区权力网络的影响,导致其专业发挥受到限制,深度融入社区管理[11];嵌入主体与客体边界不清,权责不明。社区及居民皆认为社工的任务是帮助社区完成行政性工作的同时为社区居民开展活动,将社工与社区混为一谈。“社工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你要是社区派来的,我就相信你,社区不会骗我们的。”(D社区居民D)
(二)社区工作行政化导致嵌入过程缺少对民生的关注
社区作为管理单位具有行政性大于服务性、任务性先于生活性、从属性重于主体性的特征[12]。社区行政工作任务繁重。社区作为公众诉求的主要承载者,除了要做好街道分派的基本行政、安全监管等工作外,还要处理邻里纠纷、建设自治等多方面的矛盾和诉求,在各种基层事务中逐渐力不从心[13]。D 社区内部仅有4 名工作人员,他们忙于政务和绩效考核等指标,对于百姓生活的关心经常是有心无力。“我们4 个人要对接上级22 个机关,每一项任务都需要我们去落实,根本忙不过来,虽说现在政府为我们减负了,但还是缺少人手。”(社区书记L书记)
(三)人员配置不科学导致嵌入机制专业性发挥不足
L 社工机构嵌入D 社区的团队配置不科学使得社工对社区嵌入的资源、能力与价值观未能最大限度发挥作用。D 社区老年项目的社工团队是在S 高校教师与社工专业学生组成。学生对于社会工作专业知识理解不够透彻,实践经验较少,以致活动策划连贯性不足,活动效果不理想。加之每届学生持续性不足且质量不同,项目每年都会更换新一届的学生。每一届学生的质量、社工情怀及专业基础掌握情况不同,对于项目倾注的专业性则不同。有的学生仅是为了完成“作业”,并不会深入思考社会工作在社区治理中如何发挥最大的作用。此外,学生课程充实,教师工作繁忙,社区工作仅是他们众多工作中的一项,所以对此付出的时间与精力不如专职社工多。“高校教师具有专业知识和督导的能力,但是我们工作实在太多了,我们也希望能够做好社区社会工作,但实际上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S高校教师C)
(四)居民内生动力的不足导致嵌入后的状态不理想
D 社区居民的内生动力不足,参与积极性与自我价值感低,缺乏推动社区治理发展的动力。居民作为社区的主体,缺乏主体意识,具体表现在三方面:第一,D 社区居民的规则意识较低。居民参加活动迟到早退,扰乱秩序,使得活动质量受损。第二,社区居民缺乏自信。他们认为自己年龄较大、文化水平不高、未担任管理职位,则没有能力为社区做贡献。“咱老百姓的意见有啥用啊,大字不识,社区也不会听咱的,咱没有话语权,所以也就不发表意见。”(社区村民W1奶奶)第三,部分居民缺乏集体归属感。D社区内的其他村庄或租房、购房的外来者对于社区(原D村)人文与交往情况不了解,集体归属感较差。“我是别的村来的,和这个村的也不熟悉,不敢乱说话。”(社区村民L)
五、初步协同: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中期改善措施
L 机构老年项目在经历初期嵌入的困境之后,逐步做出改进措施。首先,明晰社工与社区的角色定位,促进二者融合发展。其次,建立双社实践团队,为社区提供优质服务。最后,发展社区社会组织,提升居民内生动力,以社区社会组织自治促进社区自治。
(一)明晰双社角色定位,促进二者融合发展
第一,明确社工与社区的角色定位。L 机构社工将社区项目开展过程中所遇到的问题进行整理,并与社区书记共同分析其原因。针对社工角色问题,社区书记面向社区居民澄清社工是同社区一样为百姓生活提供服务的第三方机构,与社区是协同平等的关系,具有其自身专业性,让老百姓信任社工。社工再对自己的身份进行详细介绍,包括服务的领域与方式等,让百姓更加清晰地了解社会工作的内容。第二,明确社工与社区之间的界限。专业社会工作不可替代的优势和体制内基层社会工作者的责任或者政绩意识,促成了他们的协同角色和支持行动[2],社区应给予社工发挥专业性的空间。社工为社区拟写“两邻社区营造”策划方案,诊断社区存在的问题,并提出解决措施及建议,社区负责具体实施。使专业社会工作成为社区管理的有效补充,避免机构路径依赖对专业社会工作的影响[13]。
(二)建立双社实践团队,提供优质社区服务
第一,优化社会工作专业团队。社会工作专业学生与高校专业教师是L 机构相较于其他机构的人才优势。在分配人选时,应注意学生理论基础与能力的适配性。在后期实践中,机构为老年项目配备一名专职社工来督导社区项目活动,在实践层面为专业团队作出补充。第二,建立“社会工作者+社区工作者”的专业团队,社区治理要“两条腿”走路。L 机构社工利用社会工作的专业优势培训社区骨干、优秀党员学习社区治理的方法,培育和提升其社区治理能力及专业性。将社会工作的服务技巧、方法、理论、资源链接及整理方法在实践中进行示范,并教给社区工作者,推动其成为社区治理的重要力量。
(三)发展社区社会组织,提升居民内生动力
L 机构通过培育社区自组织、社区社会组织的方式,满足居民需求,调动居民的主体意识,有效提升居民的内生动力。第一,社工通过问卷调查法、访谈法、观察法等面对面地了解居民真实的需求并进行评估,最后提供针对性的服务。第二,组建居民互助小组,发展不同类型的社区社会组织,包括文艺、手工、运动、棋牌、志愿等类型。为居民增能赋权,提升自信,激励其与社区工作者协同治理社区,拓展社区治理的领域。以此提升居民在社区的存在感、归属感、幸福感和责任感。第三,整理居民信息库,对居民信息进行归档,特别关注失独、残疾、高龄、困难等家庭。社工和社区志愿者自组织可定期进行探访,送去社工及社区的关怀。
六、迈向融合:社会工作嵌入社区治理未来发展路径
面对大力改善民生、加强基层社会治理和基本社会服务的现实挑战,我们必须在“专业化、融合化发展”上作出更大努力,取得更大进展。融合发展将把专业社会工作的优势(专业理念、专业方法、人文关怀、优质服务)与当地社会工作实践的优势(了解社会结构、制度和文化积累的社会经验)有机结合,还将提供促进社会服务和社会管理的“乘数效应”[14]。针对“村改居”社区,社会工作在嵌入的过程中要依据其独特的文化和人口结构特点,采用因地制宜的方法,对其提供专业的人文关怀与社区营造的服务。通过坚持党建引领治理制度,凝心聚力提升居民的参与意识;通过共建多位一体治理格局,因地制宜构建居民互助体系;通过扩展社区服务治理领域,科学管理并加强社区整体建设。
(一)发扬党建引领治理制度,凝心聚力提升居民参与意识
通过党建引领凝聚群众的民心,提升“村改居”大杂居状态下居民的社区归属感和社区参与意识。第一,坚守“党政社”一条心的治理理念,在保持党组织的政治(执政)功能和服务(为民)功能的基础上,与社区其他管理主体形成相互建构、共生的关系,在促进社会发展中把管理和服务人民的基本功能结合起来,形成党社关系的社会化逻辑[15]。社工协同“村改居”社区党员开展社区服务活动,通过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关心群众,服务群众。在行动中,潜移默化地影响居民的社区参与意识。通过党员关怀,增强社区居民对社区的归属感。第二,社工应利用制度和政策优势向上层党组织反馈基层群众的问题与情况,并提出相应的对策和建议。社工与社区党员要切实关注基层群众的真切需求,发现问题、提出问题、解决问题。同时,社工可依靠制度优势获取更多社会资源,从而为社区输送更多优质资源,促进社区的发展,如图3所示。
图3 党建引领下社工与社区融合治理格局
(二)共建多位一体治理格局,因地制宜构建居民互助体系
共建多位一体治理格局,实施科学管理的方式,促进居民之间形成互助组织,实现互助、自助,从横向与纵向两个层面构建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社区治理格局。第一,共建横向“社会工作者、社区社会组织、社区志愿者、社区公益慈善资源、居委会、业委会、物业公司、辖区企业”等多位一体的多元主体治理格局。“村改居”社区内部资源较杂,缺乏整合,外部资源获取渠道较少。可通过政府购买社工项目、购买社工岗位、包装品牌项目的方式,发挥社会工作者资源协调者的“中介”作用,整合链接政府的政策与福利、慈善组织的物资、社区志愿者的人力及社区内部资源,带动多元主体共建社区,发挥“1+1>2”的效用。第二,共建纵向“市(县)—区—街道—党支部—社区微网格”五级治理架构。D 社区当前属于“村建制”单位,村民社交呈现亲缘性和亲密性的特征。社工可利用这一特点,协助网格组长统筹网格成员信息,细化农村社区治理单元,构建低龄老人互助高龄老人、健康群体互助残疾群体、积极人群带动被动人群的微网格体系,确保“一老一幼一弱”的生活照顾保障。构建纵向到底、横向到边、全域覆盖、上下联动、左右联通的社区治理体系[16]。
(三)扩展社区服务治理领域,分类治理加强社区整体建设
社工应协助社区建立社区管理数据库,做到分类管理、科学管理、有效管理,服务于社区建设不同方面和社区不同人群。第一,社区治理要包括社区人、文、地、产、景等不同方面的建设。社工需要帮助社区梳理“村改移居”之后社区资产、社区环境建设、社区文化发展等方面的脉络,总结社区发展过程中的经验与资源,进行分类整理并建立电子数据库存档。既可以长久保存,又方便及时查看。同时,社工可根据社区发展情况、所拥有的资源,结合社区特点设计针对性的社区活动,包括社区营造及环境改造等活动。第二,要关注社区内不同的群体,包括老年、儿童、妇女、残疾人群、失独家庭、经济困难家庭等全部有困难的、有服务需求的群体。“村改居”社区多留守老人和留守儿童,应将其视为重点关注人群。社工可与社区协同走访调查社区居民的真实情况,切实把握居民的需求信息,将人群进行分类,建立人群分类—帮扶程度分类—需求分类—居民详细信息的分类数据库,总结居民的共性需求与个性需求,对卧床、残疾人群实施“走进去”服务,对健康、可外出人群实施“走出来”服务,针对其生活、文艺、交友、学习等需求开展不同的小组活动,以满足其需求。
七、结语
社会工作助力社区发展要走“专业引领,共同融合”的道路,实现社会工作有机嵌入社区,与社区深入融合。针对“村改居”社区治理,社工一方面要接纳社区特点,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社区特点,建立党建引领制度下,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的社区治理格局。社工要使用因地制宜的方法,引导居民意识、分类管理资源、开展社区活动,以此促进居民参与,推动社区自治,进而提升社区自治能力。本文针对L机构嵌入D 社区的实例进行研究,这对社工介入“村改居”社区治理对策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但研究对象为“村改居”社区,针对此提出的社区治理对策并不适用于所有社区,具有一定局限性,关于社会工作本土化发展的具体实践仍需学者们进行深入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