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的国际传播与世界语译介研究
2023-01-10孙明孝
孙明孝 高 慧
(枣庄学院 世界语博物馆,山东 枣庄 277160)
就20世纪中国思想史的研究来说,墨学的复兴在学术界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并且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墨学在历史上曾是“显学”,后来由“显学”地位衰退下来,2000多年后重新成为中国思想史上的“显学”。这一现象充分说明墨子的思想理论和主张对社会的积极影响和所发出的“正能量”,也表明了20世纪的中国乃至国际社会对“正能量”思想的需求和渴望。
在墨学的译介和国际传播研究中,不仅要观察墨学的外国民族语译介的研究和传播工作,也要重视国际辅助语的译介以及传播的作用和影响。在国际语言新秩序建立的呼声中,国际辅助语的作用和意义也不断显现。在此背景下,我们不应放弃墨学世界语的译介与国际传播的研究活动。庆幸的是,日本社会学博士佐佐木照央教授自2013年以来坚持中国文化的世界语译介和传播研究工作,他的第一个成果就是《墨子》世界语译作,该成果于2017年9月以中世双语的形式由北京学苑出版社出版。
一、墨学的海外流传概述
《墨子》最早流传到日本、朝鲜半岛,然后是欧美国家。日本深受中国文化的影响。早在公元前604年圣德太子制定的《十七条宪法》中就有取自《庄子》《韩非子》等书的文字,两宋之间,日本的藤原敦光也引用过《墨子》的资料。日本室町时代,《墨子》一书在日本有了较广泛的传播。随着《墨子》全书在日本较广泛地传播,日本学者对《墨子》的阅读和研究也日渐兴盛。
随后,墨学在亚洲各国也传播开来,墨子开始被亚洲人所认知,墨学逐步传入朝鲜半岛、东南亚各国。1959年,越南语版《墨子》出版;1972年,韩文版《墨子》由韩国明知大学出版部排印。深受《墨子》的影响,越南语培训机构多引用《墨子·辞过》中的句子“铸金以为钩,珠玉以为珮”。韩国明文堂于1993年10月10日再版了金学主翻译注解的《新译墨子》。在中东地区,有人把西蒙·佩雷斯(1923年8月15日至2016年9月28日)看作以色列的墨子。
欧洲人对《墨子》的关注,始于清朝中后期来华传教的英国圣公会牧师理雅格。理雅格把翻译儒家经典当作是传教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倾注了25年心血将《四书》《五经》译成英文,名为《中国经典》(TheChineseClassics),分28卷,于1861~1886年在香港出版。在《中国经典》第2卷《孟子》译文前,他用30多页篇幅讨论杨墨学说,并选译《兼爱》上、中、下三篇附在后面。此外,理雅格在其早期作品《中国人的天道与鬼神观》中,还介绍了墨子的“天志”和“明鬼”思想。
进入20世纪后,欧洲学者们开始从学术角度研究《墨子》。1922年,德国汉学家弗尔克(Alfred Forke)在柏林出版了《墨子》德文全译本——《社会伦理学家墨子及其门生的哲学著述》(Mêti,desSozialethikersundei-nerSchuelerphilosophischeWerke)。该译本对弗尔克的朋友、德国著名诗人、戏剧家布莱希特(1898~1956)产生很大影响。在布莱希特长达15年的流亡生涯中,弗尔克的德文译本《墨子》始终伴随着他。墨子的朴素辩证法和伦理学思想给布莱希特留下了深刻的影响,他做了大量读书笔记,这些随笔构成了后来的《墨翟,变经》(MetiBuchderWendungen),又称《墨子成语录》。
20世纪50年代以来,英国汉学家李约瑟分次出版了巨著《中国科学技术史》,共七册。其中,第二册第11卷,专门讨论了墨家的宗教实证论和科学方法论;第四册第26卷,详细介绍评论了墨家的测量学、力学、光学等知识。这部著作对墨子在欧洲的传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欧洲学者有关墨子的研究论文还有:亨利·马斯波罗在《董报》上发表的《墨子伦理学译注》(1927年8月);H·威廉姆斯的《墨子——中国的异教徒》(1927年);威伦斯·韦斯特伍德、克利弗德·席姆普森先后在《中国实录》上发表的《墨子著作中的宗教因素》(1931年9月)、《墨子与宿命论》(1931年10月);韦尔伯·H·龙的《墨子——宣扬兼爱的中国古代哲学家》(1934年8月)。
匈牙利汉学家杜克义出版了3卷本收藏集,其中涵括了中国古代哲学所有重要人物的作品(如《论语》《道德经》《大学》《中庸》等),以及《墨子》《孟子》《荀子》《庄子》《韩非子》等大型作品中重要章节的匈牙利语翻译版本。1977年,波兰出版了AforyzmyChińskè一书,书中编译了孔子、孟子、老子、列子、庄子、墨子、公孙杨、司马迁、韩非子的语录,其中墨子语录有64条。[1](P43~51)2016年,波兰华沙大学编译的波兰语、汉语双语对照《治国之道》一书由学术对话出版社出版,书中编录了《墨子》《孟子》《荀子》和《韩非子》部分章节,其中收录《墨子》的章节有“尚贤上”“尚同中”和“天志上”。[2](P6~49)
20世纪90年代,随着中国哲学和文化在俄罗斯的推广,《墨子》和其他一些中国古典著作被翻译成俄语出版,而这个中国哲学和文化研究的领军人物就是俄罗斯科学研究院远东研究所所长、俄罗斯科学院中国问题学术委员会主席米哈伊尔·列昂季耶维奇·季塔连科,他的主要研究领域就是墨学思想研究。
2019年1月22日,维也纳大学孔子学院邀请德国著名汉学家、翻译家、波恩大学汉学系教授顾彬(Wolfgang Kubin)博士担任主讲,举办了题为《走进墨子的哲学》的讲座。顾彬教授的主要研究领域为中国古典文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和中国思想史。此次讲座,顾彬教授首先为大家梳理了墨子的观点并提出自己的看法,之后推荐了由自己最新翻译出版的《墨子》一书,这也是由他翻译的“中国古代思想家”系列丛书的第十本。
至此,墨学开始在全世界传播,涉及的语言非常广泛,“墨子”的译名也非常多,据佐佐木照央教授和波兰卢布林大学检马奇教授收集的译名有Mozi、Mocius、Mo Tzu、MoTse、MoTsu、Mo Zi、Mo Di、Micius Master、Moztsu、Motzi、Motze、Mo Tsi、Mo-Ti、Mo Te、Moci等。
二、墨学在世界语视域下的传播现状
世界语是1887年波兰犹太眼科医生柴门霍夫博士创造的一种国际辅助语,是目前使用最广泛的人造语言,也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认可的世界共通语。2017年,教科文组织机关刊物《信使》开始使用世界语出版。
世界语著作中最早引入“墨子”一词的是全世界超民族协会编译的《世界语插图大词典》。(PIV)。这是一部世界语界最权威的工具书。这部词典把“墨子”译为“Mozi”[3](P716),中国翻译家徐声越教授把“墨子”翻译为“Moci”,而维基百科世界语版则把“墨子”翻译为“Mozio”。显然,维基百科遵循了世界语语法规则,在其音译后边直接加上一个名词词尾“-o”。
随着《墨子》进入世界语,墨学也慢慢进入了欧亚世界语学者的视线。1957年,日本北海道《蒲公英》(Leontodo)油印小刊第18期中提到了墨子。20世纪60年代波兰世界语者、牧师Franciszek Tokarz(1897~1973)曾经撰写《哲学家非攻的墨子》一文,并多次在卢布林、克拉科夫和华沙世界语俱乐部宣传推介墨子思想。其文章最初发表在荷兰国际天主教世界语联盟机关刊物《天主教希望》1964年第3期上;检马奇教授重新整理后发表在1983年第一期《论坛小报》上。
20世纪70年代,华东师范大学徐声越教授用世界语翻译了鲁迅改写的《非攻》并印发了单行本;中国报道杂志社1988年出版的《中国古代哲学家》[4](P30)和1990年出版的《中国古代科学家》都介绍了墨子。
2004年,《国际在线》世界语频道介绍了卡洛查在他的《全世界声音》一书中收录的5首中国诗歌,其中一首诗歌介绍了墨子;2006年,孙明孝在枣庄市世界语协会和韩国首尔世界语文化院联合举办的首届(枣庄)国际世界语节上作了《走进枣庄,认识墨子》的主题报告。2007年9月,日本青年世界语组织机关刊物《青年》第78期刊登了《墨子和世界语》一文;2013年,孙明孝应邀在日本关东地区世界语大会上作了《和平思想家——墨子》的报告,国际世界语协会前领导机构成员、日本著名世界语者堀太雄承担了翻译工作;2014年5月4日,佐佐木照央博士在第5届(枣庄)国际世界语节上作了《墨子——人民的圣人》的报告;2016年山东大学出版社出版的《世界语基础》把《古代思想家墨子》[5](P133~134)一文作为参考读物。2018年,在日本奈良召开的第2届日韩联合世界语大会上,佐佐木照央博士作了《墨子的实践哲学——批判思想与功利主义》的学术报告。2019年4月27日,第9届亚洲——大洋洲世界语大会在越南岘港举行,枣庄学院编排的《止楚攻宋》5人独幕剧在大会上表演,得到了各国代表的好评。2012年,首届日韩联合世界语大会在韩国城南举行,孙明孝应邀参加了大会,并在介绍枣庄学院时提到墨子思想和墨学研究,引起了与会专家的注意。日本社会学博士、埼玉大学教授、时任国际世界语协会亚洲委员会主席的佐佐木照央先生及韩国外国语大学中文系主任李永求教授会后专门与孙明孝交流墨子思想。基于枣庄学院墨学研究和世界语特色,李永求教授促成了韩国外国语大学与枣庄学院友好关系的建立,并多次访问枣庄学院。2012年,佐佐木照央博士应聘到枣庄学院从事日语、世界语、俄语教学和中国文化译介和研究工作。在枣庄学院工作期间,佐佐木教授专门访问了墨子研究院,并先后将《论语》《墨子》《庄子》《孟子》和《荀子》翻译成世界语,其中《墨子》中文、世界语对照版于2016年由北京学苑出版社出版。中国网、中国报道网、日本《世界语世界》网站、《小桥》杂志、俄罗斯《波浪》杂志对此进行了报道。《庄子》也作为枣庄学院“中国文化研究与传播系列丛书”之一于2022年1月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国际世界语协会原领导机构成员堀太雄用两个月时间仔细品读了《墨子》,并在世界语读书网发表了关于《墨子》的书评。2016年11月8日,国际世界语教师协会主席Mirejo女士到枣庄学院访问,她在访问报告中也提到了《墨子》。2019年5月17日,《国际在线》世界语频道在介绍王崇芳翻译的《庄子》一书时提及有关《墨子》的章节。
墨学逐步进入人造语——世界语视域里,但传播范围不大,其译介研究成果也不多。就佐佐木照央教授的《墨子》世界语译作而言,可谓是世界语文库中闪光的中国文化元素,无论对人造语——世界语的完善与发展,还是对在世界语语境下中国文化的研究与传播都具有深远的意义。
三、佐佐木照央《墨子》世界语译本的特点与不足
佐佐木照央教授1946年4月26日出生于日本福冈县直方市矿业家庭,1969年毕业于东京外国语大学俄语专业,2002年获得一桥大学社会学博士学位,1990~2012年担任埼玉大学教授,退休后被聘为埼玉大学名誉教授。曾兼任一桥大学、东京外国语大学、东京工业大学、东京大学的俄语、俄国文学、俄国思想史教授和世界语讲师。佐佐木照央教授大约于2002年开始学习世界语,并不断在日本世界语学会机关刊物《东方评论》、日本关东地区世界语联盟机关刊物《小桥》等刊物上发表文章。曾当选为日本世界语学会评议会委员、国际世界语协会亚洲世界语运动协调委员会主席。2012年,应聘到枣庄学院开展日语、俄语和世界语教学工作。在枣庄学院工作期间,开始研修中国文化,用世界语翻译《论语》《墨子》《庄子》《荀子》《孟子》等中国古典著作。其中《墨子》一书耗时5年,共翻译了51篇,采用了中世双语对照形式编译成书,由著名世界语者祝明义、著名世界语诗人石成泰审稿。该书采用16开本,共398页,于2017年9月由北京学苑出版社出版。
日本著名世界语作家,国际世界语协会亚洲委员会前主席堀太雄研读《墨子》(中世双语)一书后发表了题为《当今世界墨学再现的天才——佐佐木和世界语》的书评。文中说:“这本书是世界语史上必藏必读的重要图书之一,它宣传了墨子思想,打开了世界语新天地。”同时对墨子的和平思想极其赞同,他在书评中还谴责了安倍“修宪”行径。他在他个人发起的国际世界语读书会上把《墨子》列为读物之一。
笔者在《墨子》编校过程中,对佐佐木照央博士正确的理解、准确的翻译、优美的词句表示赞赏。佐佐木的翻译语言简练、语法严谨,对此,堀太雄先生也表达了赞美之意,他在书评中称赞佐佐木是天才。他断言,因为佐佐木教授懂英语、俄语和世界语,特别是佐佐木教授对中国古汉语的理解能力较强,因此才能对《墨子》理解比较到位。他举出《尚贤》里的例句“入国而不存士,则亡国矣”,他坦言,如果没有佐佐木的翻译,他的理解是“Se ni eniras en iun landon kaj ne trovias tiu homo,tio signifas pereo de la lando”(如果进入到一个国家,发现没有人,就意味着这个国家灭亡了),这就与原文差之千里。佐佐木的翻译是“Se,ekreginte regnon,oni ne estimas personecon,ja pereos la regno”[6](P1)。佐佐木采用了“与时俱进”翻译方法,把“士”翻译为“personecon”(人格、人性)。该书审稿人之一石成泰老师认为佐佐木对中国文化了解有误,他认为“士”应该翻译为“Klerulo”(知识分子)。笔者认为,《墨子》所指的“士”是“贤士”,即有德有才之人。墨子乃工匠出身,他力当为工匠说话,他所指的“士”应为“匠士”,应该翻译为“Meiisto”。而佐佐木则把这个“士”翻译为“personecon”,是对所有“士”的概况。就文化传播而言,这种翻译更加贴近以人为本的现代生活。“兼爱”一词我们常见的翻译有“Universala Amo”“Interamo,Komuna Amo”,其翻译均可表达“兼爱”之意,但佐佐木教授采用了“Makroamo”[6](P14),该词是个合成词,即由前缀“makro”和名词“amo”组成。“makro”表示“大”“长”“宏观”和“大规模”之意,“Makroamo”能准确表达出“大爱”和“博爱”之意。佐佐木在书的“导言”里详细介绍了他的用意,他说:“对墨子而言,爱不仅是恨的对立,而且反对狭隘的爱。”墨子所提倡的爱是广义的,是胸怀天下的国际主义的大爱。又如“兼相爱,交相利”,佐佐木将其译为“Universala Mikroamo kaj Reciproka Profitigo”[6](P6)。佐佐木用联合偏正词组的形式翻译出来,显得奇妙无比。佐佐木翻译不但用词少,而且尽量避免使用复杂的词汇和句子。堀太雄认为佐佐木的翻译极佳,世界语翻译得精准到位,表达了墨子的世界和平和博爱天下的思想。再如“非攻”的“攻”字的翻译,译者没有使用“ataki”(攻打、攻击)这个词,而是使用了“agresi”(侵略、侵占、攻打)一词,巧合的是徐声越教授也采用了这个词。而且这两位教授都把它翻译成名词形式,徐声越教授翻译为“Neagresisto”,佐佐木教授翻译为“Neagresado”[6](P21)。徐教授使用了表示人的后缀“-ist”,而佐佐木采用了动名词的后缀“-ad”,他们都采用了合成词,佐佐木的翻译能更加突出“不要不断侵略”的含义。这种翻译更加表现出世界语的灵活性和包容性。佐佐木教授在其他中国特定文化词汇翻译上也比较到位,易于理解,如“仁”(bonvoleco)、“义”(justeco)、“孝”(pietato)、“忠”(lojaleco)、“礼”(decregulo)等。
作为第一本《墨子》世界语全译本,凝聚了译者大量的心血,当然书中也有值得商榷之处,比如,书中将“乡长”翻译为“vilaestro”不妥,这个合成词由“vilao”(村)和“estro”(行政长官,首长)组成,很明显,就是“村长”之意。中国的行政单位“乡”管理着几个村或者更多,所以“乡长”应译为“vilaarestro”,因为“-ar”就能准确表示“多个”之意。检马奇教授在审校《聊斋志异》时,把乡翻译为“kantono”,显然有点大,这个词在德、法等西方国家有“省”“州”的含义。再比如“官无常贵,而民无常贱”,佐佐木将其翻译为“oficistoj ne ĉiam estas altrangaj,popolanoj ne ĉiam estas malaltaj”[6](P10)。这里的“altranga”和“malalta”显然是词不达意,因为这里所要表示的“贵”和“贱”应是一对褒贬对应的反义词:“贵”有“贵族”“高贵”“尊贵”“贤达”之意,对应的世界语就是“nobla”;“贱”就是“下贱”“贫贱”之意。按照中文的对应关系,“贵”“贱”两词应该分别翻译为“nobla”“malnobla”。再比如,佐佐木教授将“七患”译为“sep malsanoj”[6](P17),把“患”译成“病”,而“患”有“忧患”和“病患”之意。书中所指的“患”应该是“患得患失”的“患”,是前置或预防行为,而“malsano”是“病患”,是一种结果。因此,笔者认为“七患”应翻译为“sep timoj”。关于“国”的翻译,墨子所处的时代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主权国家,都是诸侯争霸或封疆国,佐佐木教授对“国”一词的翻译多采用了“regno”一词,但书中“lando”“landestro”等词汇时有出现,这样与“regno”不对应,容易引起读者的误解。还有很多特定词汇的翻译还不尽统一,如:“君子”译为“sinjoro”“noblulo”,“诸侯”译为“landestro”“princo”“princo-landestro”“princoj-landestro”“dukoj-landestroj”,“国君”译为“distrikt-estro”“land-estro”,等等。
四、结论
进入21世纪,中国优秀文化在国际上的传播越来越广泛,世界通用语问题越来越引起国际社会的关注。教科文组织机关刊物《信使》在采用了联合国六种工作语言后,又增加了葡萄牙语和世界语,世界语在跨文化交际和文明互鉴中的作用日益凸显。在中国文化民族语译介和国际传播盛行之际,世界语中国文化的传播功能不可小觑。《墨子》的世界语译介和研究作为中国传统文化在世界语语境下的新课题有待开发,我们希望通过这一研究能找出一条中国文化在世界语视域下的传播之路,助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