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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城市化的再认识

2023-01-09刘亭

浙江经济 2022年3期
关键词:城市化服务业城镇化

刘亭

浙江省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学术委副主任、研究员

城市化需更多的关注以城市文明提高人口素质,实现“以文化人”

何谓城市化?应是一个早已明确的老问题了。自我们党在关于编制“十五”计划的《建议》中,将城镇化郑重列入中国经济社会发展战略谋划的“正册”,也已经20多年过去了。此后无论是五年一期的中长期发展规划还是每年一度的年度发展计划,亦无论是五年一届的党代会报告还是每年一次的《政府工作报告》,城镇化议题总不会缺席。特别是进入新时代的党的十八大一闭幕,中央就“连着”召开了一次专题的城镇化工作会议,其必要性、重要性和紧迫性之突出,由此可见一斑。

进入20世纪末,人类社会由工业社会加速向信息社会转变,城市化的内涵也发生了许多重大的变化。

从产业和就业来看:农耕社会进入工业社会以后,先是有工农业之分,然后再有三大产业之分。而城乡之别,首先体现在城市集聚的是工业和服务业,而乡村承载的则仍然是农业。城市化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农业劳动力,从农业生产领域流出,而变身成为产业工人和服务业的就业者。

从人口和居住来看:随着产业和就业结构的变动,由就业者收入赡养的家庭人口,则由乡村迁徙到了城市。城市成了他们日常生活的主要栖息地。以稳定工作和生活在城市的人口数,占到社会总人口的比重所标识的城市化率,就成了度量城市化进程和水平的最核心指标。

从空间和规范来看:一国一地的空间,一般就分城市和乡村两大块。城市是点,乡村是面;城市是产业和人口的高密度,乡村是产业和人口的低密度;城市占地空间小而产出多、效率高,乡村占地空间大而产出少、效率低。由此再生发出空间和行为管理规范的不同:城市的管理规范细密而带有统一的强制性,而乡村的管理规范粗放而带有分散的随意性。

从边界和社会来看:由于城乡之间有着较远的时空距离,过往两者的边界也是比较分明的,并因不同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养成了不同的思维模式和行为模式。乡村社会更看重血缘、亲缘和地缘关系,而城市社会的主体大多为外来移民,社会关系更为开放和包容。

更重要的是,信息化的异军突起和长足进步正在改变着整个社会形态。一二三产业的融合、交通通信技术的进步和基础设施的发达,既在改变传统的业态,也在催生新兴的岗位。乡村里出现了工业和服务业从传统农业中的分化以及大农业的融合,城市里也有了都市农业和工厂化的种植和养殖。便捷快速交通拉近了城乡、就业、生活的时空距离,万物互联更将人们的沟通交流,变成了“天涯咫尺”、无所不在。

到了这个时候,尽管就总体而言,城市还是城市、乡村还是乡村,但彼此的区分却不再是那么的简单、生硬和绝对了。城市区域化、区域城市化出现了,大城市变成了包含众多乡村因子的都市圈和城市群、城市连绵带,亦城亦乡的灰色地带和“第三势力”正在崛起,而城市群则演变为“推进城镇化的主体形态”。

对于这种发生在京津冀、长三角和大湾区的弥漫型城市化的现状怎么评估、怎么定义,还需要继续作出科学的探索和学术的研究,但变动的趋势和方向已是了然、既定的了。记得世纪之交我最初接触相关课题时,对城市化曾有过一个定义性的表述:“城市化通俗的讲,包括三方面过程的统一。一是由于专业化分工协作和规模经济,导致工业向城市的集聚;二是由于工业集聚引起的人口集聚,并同时伴生的服务业及第三产业的发展;第三,由于接受现代城市文明熏陶而导致的人口素质提高。”现在可以看得越来越清楚了:三条之中,最后一条的分量将会越来越重。

简单来说,当生活在一个特定地域空间里的人们,其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都与城市文明和治理模式全面接轨和大体“同一”(城市化的经济、社会和人文联系)之时,我们已然可以将这一地域空间称为大都市或谓城市地区(圈、区、群、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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