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育并举 融合育人

摘要：江苏省扬州中学创建高品质示范高中，以“五育并举、融合育人”为主题，在意义性上，从教育规律、国家意志、文化传统诸方面生成内在动力;在学理性上，不断论证，逐步领悟，建构观念系统;在操作性上，系统规划，扎实推进，创新突破，绘就学校发展佳气氤氲、蔚为大观的美好景象。

关键词：五育并举;融合育人;高品质示范高中

中图分类号：G47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094（2022）07B-0012-04

“浩浩乎长江之涛，蜀岗之云，佳气蔚八中。人格健全，学术健全，相期自治与自动。欲求身手试豪雄，体育须兼重。人才教育今发煌，努力我八中。”朱自清先生创作的校歌至今仍回荡在扬州中学（前身为江苏省第八中学）校园，其中包孕的教育信念早已成为扬中人的文化基因。扬州中学在高品质示范高中创建工作中，以“五育并举、融合育人”为主旋律，突出优势探索，推动全面提升，学校建设跃升至新境界，佳气氤氲，蔚然大观。

一、明乎“为什么”，激发内在动力

突出优势探索，是高品质示范高中建设的路径创新，但扬州中学为什么选择“五育并举、融合育人”这样的“大”主题呢？

（一）以促进学生全面发展为人生使命

在和扬州中学同仁长期交往的过程中，我强烈地感受到扬州中学的老师是有“天降大任”情怀的，总是想到为人师就是在形塑更美好、更优秀的人。近几年，和严济良、薛义荣等校领导交流，谈及“五育并举、融合育人”的话题，更感到他们就是把面向全体学生、学生全面发展当作自己的人生使命。在他们看来，教育工作者就是应该做这件事，就是应该把这件事做好。其间，我们曾一起重温马克思的观点，如青年马克思提出：“人以一种全面的方式，也就是说，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把自己的全面的本质据为己有。”[1]《资本论》明确宣告：“共产主义是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2]作为一个有信仰的教育工作者，要把革命导师的教诲和自己“素以为绚”的性格底色，熔铸成初心。这就是以学生全面发展作为投身于教育事业最本源的追求。

（二）落实党和国家立德树人根本任务

为党育人、为国育才是新时代学校的价值向度。在“为谁培养人”的基本立场确认后，党和国家关于培养什么样的人、怎样培养人，近些年出台了一系列文件，希望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来优化教育的现实质态。其一，加强德育的统率地位。“立德树人”源于“三不朽”和“百年树人”等优秀传统文化精髓。“三不朽”就是讲德性统率的全面发展，“立德”自然是德;“立功”是因为道德高尚，由己达人，自然会对社会做贡献;“立言”则是因为已是道德楷模，真知灼见一定要记载下来。其二，在补短板方面加强工作。譬如，劳动教育重新被列为教育方针的内容，系统解决五育不平衡的问题。其三，全面发展素质教育。在全国教育大会和历次党的代表大会报告，都把发展素质教育作为重要任务，2019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出台的《关于深化教育教学改革全面提高义务教育质量的意见》提出“坚持五育并举”，强调“突出德育实效”“提升智育水平”“强化体育锻炼”“增强美育熏陶”“加强劳动教育”。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关于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也提出“要通过深化改革，努力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扬州中学在落实党和国家要求方面毫不含糊，而且因为葆有初心，他们不仅是在观念上，更是在信念上坚信不移、坚定不移。

（三）传承优秀文化传统

2020年，时任校长严济良在高品质示范高中创建轮值会上，如数家珍介绍了扬州中学怎样探索全面育人、育全面发展人的光辉历程。20世纪初，扬州中学的前身仪董学堂取法董仲舒，坚持中学为体、西学为用，选拔“品行端正，文理优长者”进入学校学习;1913年，扬州中学进入省立八中时期，朱自清曾任教务长，提出“人格健全，学术健全，自治自动，体育兼重”的思想;省立扬州中学时期，1927年周厚枢校长秉承人格健全教育思想，突出科学陶冶和人格感化;新中国成立后，扬州中学坚持教育方针，促进学生健康成长;改革开放以后，扬州中学逐步明确“科学与人文相融合”为办学特色，促进学生素质全面发展;进入新时代，扬州中学坚持五育并举、融合育人，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如此看来，扬州中学的“五育并举、融合育人”是顺乎自然，自然而然的。

二、认识“是什么”，建构观念系统

教育实践是伴随着教育理解推进的。“五育并举、融合育人”是以准确的理解为前提，又是在实践推进过程中不断深化认识的。扬州中学严济良、薛义荣等核心团队成员“做中学”，逐步建构了正确的观念系统，深刻地回应了如下基本问题：

（一）怎么理解“融合”？

“五育并举”顾名思义，就是指向全面发展;“五育融合”则有诸多争论，也有不少反对这种提法的声音。扬州中学校领导和核心团队进行了多次论证，笔者就参加了两次有关议题的讨论。大家认识到，从融合角度说五育是站得住的。其一，“五育并举”本身就有“融合育人”的效应，因为德智体美劳作用于同一个对象，在一个具体的人那里，五育融合了，它们不是各自孤立的东西，而是一个身体、生命表现的几个维度，一个全面发展的人是闪光的“合金”，而不是具有五块不同的金属片。比如一个人的理想情怀往高尚一路升腾，必然促进他的智育、体育、美育、劳育有更好的发展。其二，从过程看，在五育并举的前提下，五育融合是可行的，也是必须的。五育并举是五育之全面，五育融合则是五育之充分。因为融合，所以五育各自独特性得到更好的彰显。比如在学生知识学习过程中，以美启真，思维进阶时伴随着审美体验，当然使学科实践事半而功倍，取得更为理想的效果。也可能是基于这样的理解，并且有切身体验，扬州中学长期重视美育，在以美育为抓手，促进其他各育发展方面积累了大量经验。可见他们致力于规律的探寻。

（二）怎么在“融合”视野下落实“并举”？

无论是“并举”还是“融合”，都是以坚持各育独特性为前提的，而不是相互代替，此消彼长。比如德育与美育在道德发展对个性情感发展的依赖方面联系紧密，但二者不能混为一谈。德育是一种规范教育，偏重于对美的行为的逻辑判断，偏重于个性对社会的服从，带有一定强制性;美育则是一种偏重于发展个性的教育，具有心理解放的特点，具有自由与愉悦的特点。德育常常是灌输的;美育则是一种诱发。德育偏重培养社会人格;美育偏于培养个性人格。如此等等。[4]扬州中学对此有很好的把握，他们通过培训、讨论，使全体老师进一步认识五育各自的核心价值。如德育，重在“全员育人，人格健全”，培养学生正确的政治认同与法治意识，良好的道德品质和行为习惯;智育，重在“各科协同、启发智能”，促进学生夯实双基，培养学科学习力;体育，重在“人人健体，身心两健”，引导学生在体育中锻炼意志，增强体质;美育，重在“贯注渗透、情趣高雅”，提升学生审美素养，培养学生美好情操;劳动教育，重在“动手动脑、实践创新”，培养学生树立劳动光荣观念，掌握基本劳动技能，养成劳动习惯。只有较好发挥五育独特的育人功能，“融合”才能有力促进五育的“并举”，五育的独特性价值和融合性效能才能相互映照。

（三）怎么在“并举”的同时支持自由发展？

人的发展，“全面”与“自由”是相互关联的两个维度，“自由”发展也包括某一“面”的充分发展。“五育并举”既应是全面的，又应是自由的。“全面”不是一刀切，不是用一把尺子量，它不是制约而是包含了学生个性的发展。扬州中学基于对“全面”与“自由”关系的准确认识，夯实共同基础，丰富多样选择。根据生源特色和学校发展定位，健全竞赛课程体系，培育拔尖创新人才，等等，促进学生春花秋月，各臻其美。

三、躬身“怎么做”，演绎特色创新

扬州中学“五育并举，融合育人”，明确“为什么”，认识“是什么”，有了情感理性的自觉，实践更是风生水起。

（一）系统规划

课程是学校育人的基本载体，扬州中学在课程体系方面，围绕育人主题，做了系统规划。一是优化学校整体的课程结构，以“五育并举、融合育人”的理念贯注其中，一方面突出并举之“全面”，另一方面以丰富的校本课程体现发展之“自由”。二是精心设计五育课程，创造性研制五育各自的课程规划，每一类课程规划都有主阵地、主体活动、相互渗透三个板块，形成“大德育、大智育、大体育、大美育、大劳育”的教育新视域。三是制定学科课程规划，各学科依据“五育并举、融合育人”的思路，制定三年一贯的课程规划，内容包括指导思想、课程性质、课程理念、课程目标、课程地图、课程内容、实施策略、学习评价等八个方面。三个层级的课程规划引导“五育并举、融合育人”的理念切切实实地落地生长。

（二）扎实推进

规划是蓝图，执行力是蓝图变成现实的保证。一是要素整全，做什么事，是有设计感的，做事的内容指向“全面”而“自由”;怎么做事，从理念到方式，从行动到保障，有板有眼，章法分明;谁来做事分工明确，以项目为抓手，激活多主体，形成育人合力。二是扬长补短，美育素有传统，重视扬其长，使校园更见五彩缤纷，青春飞扬;体育相对较弱，通过“合班分组、走班教学”，极大调动了学生积极性，学生参与体育活动的兴趣激增，体质体能测试成绩实现跨越性提高。三是“事”“情”融通，将传承与发展贯通，在致敬前贤的文化氛围中推进育人方式变革;让思政课有温度，使主流价值观的教育入脑入心;组织学生参与设计、组织、实施、分享主题综合性活动，让学生乐在其中，甚至流连忘返。

（三）创新突破

“文章合为时而著”，时代感往往是因创新而生成的。扬州中学正是不断以创新举措，使“五育并举、融合育人”取得新突破。在融合方式上有突破，坚持彰显五育各自独特性的同时，做好“大”的文章，推进跨学科综合、跨课程综合。在课程和学科规划中专列“相互渗透”板块，让融合得到制度性保障。强化问题导向，针对当代青年心理和行为危机增多的问题，学校制定和实施“危机干预规程”，形成德心一体、积极校正的心理健康特色;面对选科走班等难点问题，加强生涯规划教育，将“尊重选择”放在第一位，设计“新生指南—发展指导—生涯测评—选科指南—网上模拟—过程指导—满足志愿”的模型，使选科的过程成为一个综合育人的过程。创意设计校园生活，以主题活动“模拟政协”“模拟联合国”等作为融合的载体，为学生的蓬勃生长提供更多机会。

百年树人，青春扬中。五育并举、融合育人在扬州中学具有植物性特征，深情藏沃土，挺拔向未来。一代代扬中人的不懈努力，一定会为这所声名卓著的名校创造葱郁繁盛的更美景象。

参考文献：

[1]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M].刘丕坤，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77.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译.北京：人民出版社，1963：649.

[3]杜卫.美育论[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0：127-128.

责任编辑：杨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