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尔加河流域中部冬季节庆歌曲的诗歌形象和音乐修辞

王占文

(黔南民族师范学院 音乐舞蹈学院，贵州 都匀 558000)

伏尔加河流域是俄罗斯重要的水运和旅游通道。俄罗斯古老的歌曲里如此唱道：“伏尔加，伏尔加，亲爱的母亲”。年轻的姑娘是这些歌曲的主要演唱者。圣诞节当天的早晨也会进行传统的绕院活动，其间演唱圣诞节的教会赞美歌(由成年的未婚男子演唱)；儿童乞歌，由走在唱赞美歌的人的身后的小男孩演唱。

一、伏尔加河流域节庆歌曲的基本形式

古老的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西纳的基本形式可以根据被歌颂者的性别、年龄和社会属性进行区分，具体可以分为：一家之主；未婚少年；未婚少女；年轻人。

圣诞节前夜演唱的节庆歌曲，其开头非常有特点，多和圣诞节祝福歌中的神话人物形象相关，如“圣诞节走访歌产生于圣诞节前夜”、“阔尔达——摩尔达拉斯阔利亚勒卡”、“传来了圣诞节走访歌”等。带有问答结构的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西纳流传于俄罗斯古老的村落中。人们在新年前夜演唱完塔乌西纳后会收到仪式餐点，作为演唱圣诞节祝福歌的礼品。

圣诞前夜，/圣诞节走访歌诞生了，/阔尔达——摩尔达，/拉斯阔利亚勒卡！/—你在哪里`？/—我在放猪呢……

上帝，请赐福于我吧，/明天就是新年了！/塔乌西纳-扎米卢西纳！/去集市。/—为什么呀？/—去买小斧头……

一些圣诞节祝福歌以非常简短的朗诵形式出现，类似于孩子们的绕口令、逗乐或是俏皮话。这类颂歌最显著的特点是清晰、有节奏地以对话的形式读出歌词文本。相同的开场可以引出几个不同的情节变体：邀请主人参加仪式餐；对主人的祝福；有关主人的问题：“罗辛在家么？”、“塔乌辛！主人好！”(“罗辛”——一家之主)，后面紧接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西纳中典型的对话内容。

在确定了合适演唱颂歌“阔利亚达在圣诞节前夜诞生”，何时演唱“上帝呀，赐福吧，明天就是新年了”之后，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西纳才真正开始，随后是用“阔尔达——摩尔达，拉斯阔利亚勒卡”，或者“塔乌西纳和米卢西纳”颂扬和赞美神话人物。再之后是询问阔利亚达或者塔乌辛“你在哪里？”，最后是基于不同的形式变化构成的歌词：储备马(猪)、取水、去集市等。

“对话”这一概念源于人类古老的认知。在各种不同的民间创作体裁中都会见到在对话的基础上形成的文本，它们分别指向两个世界——自己的世界，或是他人的世界；一家之主，或是挨院走访的唱圣诞节祝福歌的人，他们就像是祖先的信使。

文本的趣味性体现在，“塔乌辛”中出现了另一个专有名词，标示了专为新年准备的烤制食品的形状——卡拉库尔卡(柔顺的羊羔毛，同时也可以形容用活好的面烤出的环形形状，和羊羔的毛相似)，卡拉库尔卡也成为了新年的另一个组成部分：在圣诞节或是新年前夜演唱圣诞节祝福歌的歌者绕着院落进行演唱、在诵读以文学语言书写的仪式文本的时候和主人之间建立联系。之后，主人和来访的客人间形成了对话关系(对话首先出现在歌词中，随后反映在现实生活中)，总的来说，卡拉库尔卡标示、补充，并充分展开了同新年有关的各种象征。同时，将神话人物的姓名“塔乌辛”和其变体联系在一起的文本，如《米卢西娜》,《扎玛卢西娜》，以及在声音的韵律方面与其相近的呼唤“罗辛在家么？”，还有刚才谈到的“卡拉库尔卡”都是这类题体裁的作品的典型特征。

对话式的塔乌辛卡主要由孩子和青少年演唱，他们也因此收到报酬。祝颂的塔乌辛卡由姑娘们站在窗下演唱，因此收到仪式上吃的白面包和小圆饼——卡拉库尔卡、卡库尔克(鸡蛋馅的奶油小面包)。

无论何时，歌曲的延续都是根据同一个程式而设立的——通常这是由一套涉及不同情节线索的问题和答案组成的，也就是所谓的“纳比卢什卡”，其中可能会出现独立的主题转换，分别呈现在不同的文本中。下面列举几个开篇形式迥然相异的歌词范例：

圣诞节祝歌诞生了，/阔尔达——摩尔达，/拉斯阔利亚勒卡！/你在哪里？/我在放猪呢?/猪在哪里呢？(向草场走去)/朝大门那边走了，/大门又在哪里呢？/被水冲毁了，/水在哪里呀？/被牛喝掉了。

上帝，请赐福于我吧！/明天就是新年了！/塔乌西娜-扎米卢西娜！/去集市。/为什么呀？/去买小斧头?/为什么要买小斧头？/为了去砍柴。/要柴火做什么？/要烧暖小房子。./要小房子做什么？/要在家里酿啤酒，/做小饼，做肠衣，/还有猪脚,/一直呆在炉子里，/人们都不看我们。

塔乌辛！卡拉库尔卡！/你在哪里呀？/我在放马。/放这么多匹马。/有马鞍的马，/在金色的县邑。

塔乌西娜! /主人早上好，/明天就是新年了！/主人在家么？/他去集市了。/为什么去集市呀？/去买斧头呀。/为什么买斧头呀？/要砍柴呀。/要柴火做什么？/要烧热炉子呀。/塔乌西娜家的炉子，/明天就是新年了，/发面饼，小圆饼，/还有猪脚吃，/一直呆在炉子里，/没有人看我们。

二、伏尔加河流域塔乌辛和阿夫辛的形式

塔乌辛和阿夫辛出现在圣诞节祝歌和绝大多数著名的圣诞节走访歌中。阿夫辛这个名字以及其变体主要被用作感叹词，因而逐渐失去了词汇最初的含义。但是也仍留存有阿夫辛作为仪式人物的姓名出现的情况，此时阿夫辛是相应的节日及与其核心事件，即《阿夫辛》仪式的人格化表现：阿夫辛走在路上，发现了(或是做了)一把斧头，砍了松树，铺了一座桥，桥上走着(或骑马经过)同样象征着特定节日的三兄弟(如，圣诞节、耶稣受洗节、瓦西里节)。之后引入餐点这一主题，在大多数情况下，此处指的是仪式上的餐点(发面煎饼、小圆饼、粥、馅饼、猪脚、猪肠等)，之后是各种各样的祝福。

以对话为基础的歌词具有悠久的历史，不仅对于俄罗斯而言如此，对全世界的民间创作而言亦如此。疑问——总是因探究未知而起。通常，疑问会促使两个陌生的实体调整彼此间的关系，因此，少儿民间创作必然会呈现出以问答结构的对话为主体的形式。问答结构经常出现在谜语、童话、民间故事中，这三者都曾经具有宗教仪式的神秘功能，而现在又呈现为供孩子们消遣娱乐的形式。上面探讨的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辛卡的结尾具有非常特别的形式，它同时列出所需要的恩赐，以及不同形式的美好祝福。

请您赐福吧，不要破坏，/不要废除。/请赐予美味的馅饼—/金色的门，/赐予油炸馅饼—/金色的房顶，/赐予火腿—/金色的铁，/赐予面包—/金色的天空，/赐予土豆—/金色的窗户。

金色的花朵出现在各种形式的祝愿中，它是富足、盈余的象征。这也说明了东斯拉夫神话中寓意富足的神话人物塔乌辛和标志着太阳的转动、由冬转夏的新年或是圣诞节之间存在一定关联。塔乌辛卡的歌词中贯穿了和农业生产、男欢女爱相关的主题。

塔乌辛！明天就是新年了！/赐福吧，上帝/满满一谷仓的小麦，/好像出自轮子的种子，/粮食做成的馅饼，/角杯满满的蜜酒。

塔乌辛一词在这里所表达的富足程度上超过了出现在17世纪的文献或者其他古代歌曲中的乌辛一词。显然，乌辛和其他相应的感叹词素(塔，吧)同样可以用来解释说明塔乌辛、巴乌辛、郭夫辛类的形式。将阿夫辛这个名字和古俄语中的欧乌辛(尤新)“淡蓝色”绑定的词源最为形象逼真，请比较不同斯拉夫语言中“普罗新人”类型的十二月和/或一月(一年和下一年的汇合处)(用于形容这一时期的天空所特有的淡蓝、光辉)。更可能的情况是，阿夫辛这个名字的词源为动词，象征太阳的升起，一天、一年中光明时刻的起始。

绕着院落走动时演唱的以男欢女爱为主题的歌曲，与基督教文化中的各种象征符号并不相符。与农业魔幻元素和男欢女爱相关的选材是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辛卡中最常见的主题，诗歌形象的对比固定出现在许多其他体裁的民间创作中(如，婚庆歌曲)：

潮湿的针叶林中的红色浆果——父亲的阁楼中的美丽少女；/枝叶繁茂的松树下——缝制的军帐中；/新月，绿色的栎树——善良的好人；/明亮的月亮有着金色的(尖尖的)角——我们的瓦努什卡头上长着鬈发。

冬季庆祝歌曲的歌词中所描绘的天体被看做古代斯拉夫人崇拜的对象。圣诞节祝福歌中最经常出现的是太阳、月亮和星星，其中尤以各种天体同时出现的情况最多。这让人们产生了这样一种想法，即在我们的祖先生活的时期，基督诞生日取代了用来赞美称颂天体的多神教节日。

在将主人和天体进行比较的祝颂歌曲中，婚礼体裁非常常见，它们同样也出现在诸如复活节期间的绕院演唱等其他场合下。在献给年轻男子和已到待嫁年龄的少女的塔乌辛卡的歌词中，男欢女爱这一主题表现出了其形象系统的多样性：

姑娘和浆果的形象对比：/浆果鲜红，/草莓鲜亮，/它们为何如此鲜亮？/它们生长在针叶林中，/生长在绿色的松树下，/有着卷曲的枝叶的松树，/好像善良的娜斯佳，/漂亮的彼得罗芙娜。

青年男子和栎树、和带金角(尖尖的)的新月(明亮的月亮)间的形象对比与婚礼颂歌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

山上耸立的栎树/绿油油地耸立着。/就像金色的月亮，/竖起的犄角，/就像我们的瓦尼亚，/那一头鬈发。

骑着马的好人：

是谁在沿着桥走。/是小哥瓦努什卡，/他骑在什么上面？/骑在白色的马上。/他穿着什么衣服，/穿着白色的宽大外衣，/他沿着什么走呢，/沿着这座桥，/马儿在颤抖，/瓦尼亚在笑。

阁楼(待嫁的姑娘坐着的地方)：

湿气中/火苗在燃烧/火苗的前方/立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的是/达莎的心灵之光

年轻男女的父母的家：

在父亲家的阁楼上，/在布置好的房间里，/在细软的绒毛被中，/在暖暖的被窝里，/在丝绸做的枕头上。

年轻男女的成长：

这是谁家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么？/已经长大了，/亲爱的妈妈，/睡醒了，吃饱了,/亲爱的爸爸，/热爱你，/亲爱的奶娘，/亲爱的奶娘，/漂亮的姑娘。

呼唤他们走出房门，让大家看到年轻姑娘/小伙的美丽：/你该走了吧，柯林卡(娜斯坚卡)，/带着盖头走过去？/所有的兄长和先生们，/都会注视着你。

编起少女那条漂亮的浅褐色发辫：

窗前坐着的是，/小妹妹玛努什卡，/她在做什么？/她在编辫子，/边编辫子，边说/“辫子呀，辫子，你快些长长，/像丝质的发圈，/像绵延的山岭，拖到脚后跟， /整个村子的孩子都梳着辫子。”

盘起少年的鬈发：

就像我们的亲爱的瓦尼亚，/一头鬈发，

连接不同元素的桥梁(自己的世界/要出嫁的姑娘的世界)：

孩子呀，孩子/拿好斧头，/砍倒松树，/铺好桥梁，/是谁在桥上走，/小兄弟瓦努什卡。

向挨院走访演唱圣诞节祝福歌的歌者赠送礼物

瓦辛尼卡，你是不是该出发了，/给客人们发礼物，/他们不会说你，/不是50戈比的铜钱，/不是50戈比的铜钱，/而是金色的银锭，/别弄丢了，/别花光了，/要是用去买小饼，/那你会长出小角的。.

在任何叙述语境下都可能出现的内容相异的主题元素，它们不断积累叠加，形成了塔乌辛卡颂歌的情节基础，这里不存在保持主题统一这样的严格规定。因此，在演唱形式的塔乌辛卡颂歌中，其歌词组成中的外部结构广泛适用于塔乌辛卡和其他带有对话内容的圣诞节祝福歌。

三、艺术形式中的音乐起源

艺术形式中的音乐起源不仅限于同按日历排定的仪式相关的民间创作——这是特殊的符号密码，将我们带入和其他世界的另一种相互关联中。通过言语特有的声音和节奏流，可以传达口头文本中另一层面的信息。经常出现这样一种状况，即口头文本开始时并不能完全反映出艺术文本的仪式性开场本质。

同按日历排定的仪式相关的民间创作，其所处的音乐系统使追溯、发现产生音乐歌唱语言的普遍规律性成为可能，这实现了歌词在功能上的倾向性。

冬日里绕院演唱的节庆歌曲因其丰富的音乐修辞多样性而和普通的朗诵形式、反复曲式有所不同。其中，塔乌辛卡最为显著的特点即是其音乐修辞的多样性。音乐修辞上的差异更像是用某种语调发声——或是清晰而有节奏地读出每个重音，或是故意对声调进行处理，从而形成最简单的和谐曲调。

演唱古老的冬日绕院节庆歌曲和具有其他艺术形式的仪式歌曲时，必须要考虑到在民间演奏的实践过程中，这些形式所特有的流传背景。在某一地区特有的圣诞节祝福歌中，歌词的音乐发声方式不止一种——其中，音调悦耳的诵读在早期的民间创作和儿童歌曲中非常常见。

在所研究地区的传统中，多曲调的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辛卡只出现在两个特定区域，即扎巴鲁伊克和玛伊斯这两个村庄。

在音调类型上，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辛卡中的内容或是和小孩子们在清晨的圣诞绕院活动期间哼唱的儿童乞歌相近，或是和在该地区流传的春日短歌相近。鲁布佐夫认为，由这些音调构成的音乐形式是和仪式相关的民间创作中的“基本要素”。测定音调流的节奏，并据此进行简短分期是多重曲调构成中朗诵调式的组织开端。节奏作为最重要的结构要素之一，是促成音调流流动的最重要的力量。

四个维度的节奏主调是清晰诵读歌词的基础，同时也是很多与仪式相关的简单而古老的民间创作形式的突出特征。这类哼唱式的和谐结构是音乐思维的基础。音调的基础是四度音范围内最简单的和谐曲调分割，从根本上说，这种分割具有叙述—祈求的吐字特点。曲调保持下降的“下落的、叙述的”四度音音调(言语音调的自然特性)，并具有两个极致的基准点：曲调发端的巅峰和它的结束音。

产生强烈意愿完成某一特定行为(如，允许挨院走访唱圣诞节祝福歌的歌者、祖先的信使进到院子里面，并奖赏他们)，这种感觉促成了诵读曲调中均匀的音节发声和简短的旋分期律单位的无限循环。

通常，在和要求馈赠有关的歌词中，其诵读特性都会发生明显的改变——言语音区内的诵读。在下诺夫哥罗德南部地区，传统的演唱发音特点就是基于类似样式。

在谱线结构的曲调中，被标示出来的句逗不仅清晰地出现在不同谱线间，也出现在同一谱线内。因此，音乐的谱线结构源自半行诗，并将民谣中的元素，如“圣诞节走访歌”、“塔乌辛”融入其中。诗行形式的圣诞节走访歌和塔乌辛中出现的民谣元素将这一曲调转变为歌唱形式，以此将曲调分为两部分。民谣元素的功能是将仪式场景和仪式时间贴上标签，并可以根据民谣元素确定艺术形式的体裁属性(民谣中集中了全部体裁特点)。

副歌具有对比功能，也就是说，同第一段内容相对立，其自身很可能也是对立的，并以这种方式巩固了第一部分曲调中出现的信息基础，这种情况很常见。这里所探讨的曲调，其歌词在节奏和音调上分立出来，因此，谱线的两部分在音乐的持续时间和和谐结构的数量上保持了平衡。这种情况下，词和曲之间的相互关系呈现为：一段曲调相当于一节半行诗。和谐曲调中同一段旋律内两个倾向性不同的曲调的结合属于“命题—反命题”类的音乐发展。曲调的第二部分经常由反复出现的歌词以对偶发音的形式构成。某些情况下，可能不会反复出现重复的歌词。第一段曲调的谱线在一秒的时间内被清晰诵读出，并且具有鲜明的节奏，是带有末尾三度音下滑(三度音中的三音音列)的歌词。第二段曲调的主要作用是和第一段曲调形成对比，其具有自己独特的和谐结构——具有四等分音的二度双音音列。

因此，对第一类曲调而言，其谱线的共同和谐模式是在两段不同曲调的和谐基准音的变化上创建起来的。两种倾向性不同的曲调形成了“命题和反命题”的对照关系，旋律曲谱借此获得了在问答结构基础上实现音乐发展的动力。对第二类谱线而言，其和谐曲调的基础是重复副歌部分的歌词“塔乌辛!”。

对不同艺术形式的各种冬季绕院仪式歌曲而言，其发音特点主要体现在谱线间音节数量的不规整性上。

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西纳的一系列特征表明，人们可以将这两类歌曲和其他冬季绕院演唱的节庆歌曲划归于同一体裁。如，在开场部分读出神祇的姓名“阔利亚达”和“塔乌辛”之后，很多对话形式的圣诞节祝福歌和塔乌辛中都出现了完全一致的歌词和音乐序列，或是歌词在内容发展和音乐发展上的完整统一。

冬季绕院歌曲的出现时间远早于同样是在冬季庆祝的基督教圣诞节和新年。圣诞节祝福歌的演唱时间本身上更靠近春日，而并非冬天。仪式上吃的食物也说明了这一点。这些被烤成具有动物形状的小面包具有不同的象征意义，卡拉库列克、塔乌西诺科——螺旋状的小面包，形如羊羔毛，象征了善良美好的愿望。不同艺术形式的各种冬季绕院仪式歌曲，其发音的主要特点是谱线间音节数量的不规整性。

综合字典，曲调词汇集合——长短受限的和谐曲调构成，其带有两种极端的基准乐音——最高乐音、乐音起始点和结尾的基准乐音。鲁布佐夫认为：“显而易见，四度音、二度音和三度音是作为曲调的音调—意义基础的基本间隔。”

在因扎河中流地区，在冬季绕院时演唱的节庆祝颂歌曲，其特点是曲调具有丰富的音乐类型多样性——从最简单的无副歌的朗诵形式到具有丰富的旋律特点和表现手法的反复曲式。塔乌辛卡的歌词有最为丰富的诵读方式。冬日节庆歌曲的曲调同长短受限的自然音或无半音的和谐曲调之间存在一定关联。

按日历排定的节日起源于古代。保留至今日的这类节日并不多。按日历排定的节日——民间节日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们是根据传统创立的具有神秘含义的象征行为。大多数民族的民间节庆都和生产活动相关，与一年四季相对应。根据我们前辈的观点，节庆仪式上演唱的歌曲会影响土地的肥力、家庭的顺遂和牲畜的健康。人们认为，如果不能完成整套的仪式活动，并演奏与这些仪式相应的歌曲，那么就不会取得想要的结果。这里应该明确仪式歌曲的不同特点：祝颂、谴责、施咒、游戏、抒情，这些都是仪式歌曲的体裁类别。

总之，民间仪式形式上的稳定性和持续性使我们有理由认为，仪式歌曲的曲调在自身的旋律节奏和和谐建构中保留了远古时期歌曲的特征，促使人们珍视传统，并仔细认真地保护传统，使其免受个人的肆意破坏和其他异质元素的侵入。其中，民间创作的实用性在保护古老曲调这一过程中起到了特别重要的作用，特别是歌曲同仪式的关系、群体歌曲和上一代农民对传统的深深眷恋，属于仪式或者劳动体裁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