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环境下公众信息素养提升探究
2022-12-17贺瑄
贺 瑄
(江苏经贸职业技术学院,江苏 南京 211168)
0 引言
人工智能技术推动人类社会从信息时代进入智能时代,知识获取和能力培养方式发生了颠覆性变化。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四元空间对公众信息素养提出了新要求。未来公众的信息素养需要从数字化和网络化向智能化升级,不仅要树立熟悉人机深度协作的意识和观念,还要培养应用人工智能信息技术解决问题的思维以及行为,构建对智能化社会的深度认知,提升应对由此引发的道德和伦理问题的能力[1]。
1 “信息素养”概念溯源剖析
信息素养 ( Information Literacy ) 术语最早于1974年由时任美国信息产业协会主席保罗·泽考斯基 ( Paul G. Zurkowski )在《信息服务环境关系与优先事项》报告中提出。具体措辞是“普遍信息素养”,强调面向所有人,是“公众信息素养”之义,指代“公民使用现有以及尚处于开发测试状态信息工具的能力”。其内涵在1989年《美国图书馆协会信息素养主席委员会最终报告》中解释为:能够判断何时需要信息,知晓如何获取、评价和有效利用所需信息。1979年,“信息素养”术语被引入图书馆学领域。信息素养不同于计算机和网络素养,主要强调对信息内容的获取、评价与利用;200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将此术语扩展为“媒介与信息素养”( Media and Information Literacy, 即MIL ) ,主要指公众使用一系列工具,以合乎道德、批判性的有效方式获取、检索、理解、评估和使用、创造以及分享所有格式信息和媒体内容的一组能力[2]。国内学者对信息素养内涵界定说法不一。温锐松[3]认为,信息素养包含信息意识、信息知识、信息道德和信息能力等多个层面。信息素养是动态变化概念,其内涵会随时代和新技术发展不断拓展。
2 公众信息素养提升现状分析
通过对知网等学术平台文献检索发现,信息素养提升专题文章大多集中于大中小学学生和教师信息素养提升,公众整体信息素养提升探讨较少,理论和实践研究不多,尚未引起足够重视,人工智能环境下公众信息素养提升相关内容没有检索到。当前公众信息素养提升主要存在以下问题。
2.1 公众整体信息素养提升意识淡薄
我国信息化建设起步较晚,基础薄弱,发展不均衡[3],公众普遍缺乏信息素养提升意识。普通公民信息保护意识不强,信息技能不足,增加了个人数据被泄露和滥用风险[3]。有些手机和网络用户认为,具备基本信息检索知识和技能,能够操作电子通信设备和上网就具备了信息素养。还有些人误认为,每天在网站浏览海量信息就等于接受了媒介及信息素养教育。事实上,这只是简单具备了媒介及信息素养信息获取能力,对于信息批判性辨别分析、支配和利用能力还需要提升。这些都是媒介及信息素养教育要求具备的基本能力[4]。
2.2 公众信息素养水平整体偏低
近年来,数字中国建设取得显著成效,国民信息素养有了显著提高[3],但我国公民信息素养水平整体偏低,与所处国际地位和国家信息化战略要求差距较大[5],有待进一步提升。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49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年12月,我国网民规模达10.32亿,非网民规模3.82亿,其中农村地区非网民占比54.9%。调查显示,非网民群体无法接入网络,无法充分享受智能化服务带来的便利,其中,无法及时获取信息,比如各类新闻资讯占非网民不上网比例的23.9%。非网民不上网的主要原因有缺乏使用技能、文化程度限制、设备不足等,其中,因为不懂电脑/网络而不上网的非网民占比48.4%,因为不懂拼音等文化程度限制而不上网的非网民占比25.7%[6]。从上述数据推算,截至2021年12月,我国非网民人数在总人数中占比约占27%,超出四分之一;非网民中无法及时获取信息人数占比23.9%,将近四分之一。因为信息素养偏低,如不懂电脑/网络而不上网,以及不懂拼音而不上网的非网民人数,在非网民总数中共计占比74.1%,将近三分之二。
2.3 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相比存在一定差距
美国最早于20世纪80年代率先开展信息素养教育,我国在信息素养教育领域的研究最早始于1995年。由于地域、经济和教育发展不平衡等因素影响,我国信息素养培育一直以来没有得到足够重视,实施效果相对滞后于世界主要发达国家[2]。
2.4 公众信息素养提升理论研究欠缺
由于我国信息素养教育起步相对较晚,目前此领域的发展理论支撑较少,评估研究薄弱,缺乏系统性研究。
2.5 人工智能新闻环境下价值判断频繁错位
人工智能技术促使新闻种类增加﹑内容丰富﹑覆盖面和影响范围扩大。人工智能算法推荐新闻中,非主流和反主流话语在算法推荐技术作用下不断推送给用户,致使主流话语和价值观传播频繁错位,有些人陷入非主流价值观无法自拔。人工智能使人们更容易接受单方面信息和观点,出现“信息茧房”现象,加剧网络舆论偏激倾向[7]。
综上所述,公众信息素养整体偏低主要原因在于,很多人认为自己不需要接受媒介及信息素养教育,公众大多尚未认识到信息素养提升的必要性和紧迫性,社会各界对此也没有给予足够重视。
3 人工智能环境下公众信息素养提升对策
当前人工智能进入新发展阶段,呈现深度学习、跨界融合、人机协同、群智开放和自主操控等新特征[8]。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度应用将深刻改变和影响公众社会生活。公众信息素养不会随社会进步自然提高,需要通过各种方式进行提升,要增进用户对相关信息技术的认可,必须提升其媒介信息素养。人工智能环境下,面对由人﹑物理世界﹑智能机器和虚拟信息世界构成的四元世界,信息素养提升应该以人工智能素养为核心,即人机共存虚实并行的知识﹑能力和人格全方位综合素养提升[1]。公众信息素养提升应该从自身意识树立、外部环境建设等方面多措并举。
3.1 加强信息素养提升理论研究
理论是实践的支撑和指南。对于公众信息素养提升,从发展理念、推进方式和实施路径等各方面加强理论研究和探讨。
3.2 引导公众树立信息素养提升意识
建立信息素养宣传教育网络平台,引导公众认识信息素养提升是践行公民责任;认识到在智能社会中维持正常生活和社会活动,必须提升媒介信息素养,从而自觉提升运用和传播信息的能力和伦理道德。人工智能发展的不确定性给公众信息素养提升带来新挑战,尤其是安全风险挑战,要着重提升公众在信息获取和利用时的风险防范意识。
3.3 构建公众信息素养国家教育体系
构建国家信息素养教育资源公共服务体系,全面提升国民信息素养。建立中国公民信息素养评测标准体系,推动实施“全民信息计划”[5]。建立适应智能经济和社会所需要的终身信息素养培训体系,实施全民信息素养提升项目。
3.4 发挥图书馆信息素养提升主导作用
图书馆重视用户信息素养提升,根据人工智能技术和社会属性高度融合特征,预判风险挑战,对用户进行风险防范培训,教育公众遵守社会信息伦理道德。媒介及信息素养教育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要随媒介和信息技术发展及时更新教育内容和方式[4]。
3.5 广泛开展信息素养提升科普活动
支持各类教育、科研和文化培训机构开展形式多样的信息素养科普活动,鼓励图书馆员、媒介和信息从业人员积极投身信息素养科普推广,全面提升全社会对信息素养的整体认知和应用能力。
3.6 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经验
美国从国家层面重视公众信息素养提升。英国研究与实践互相促进,建立专门信息素养教育网站,创办专门刊物。新加坡在全国范围推广公众信息素养教育运动,发布《数字媒介与信息素养框架》。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学习美国信息素养教育最佳实践,成立信息素养教育研究所,出版信息素养框架。日本在教育实践中倡导“信息活用能力”,韩国则强调“信息的理解和伦理”,在中学推行“信息素养认证制”[2]。
3.7 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加强信息素养提升
加强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人工智能技术推广应用,促进虚拟和实体环境协同融合,满足公众感知﹑分析﹑判断与决策等实时信息需求。大数据智能技术有助于解决无监督学习以及综合深度推理等难点问题;跨媒体感知计算技术有助于自然环境听觉与言语感知,以及多媒体自主学习,即面向媒体智能感知自主学习;混合增强智能技术有助于人机协同共融情境理解与决策学习,以及面对复杂数据和任务的混合智能增强学习,实现学习与思考接近或者超过人类智能水平的混合增强智能;群体智能技术有助于提升基于互联网的群体智能;高级机器学习技术有助于自适应学习和自主学习,有助于统计学习﹑不确定性推理与决策﹑分布式学习与交互﹑隐私保护学习﹑深度强化学习﹑无监督学习﹑半监督学习和主动学习的实施,实现具备高可解释性和强泛化能力的人工智能。量子智能技术可以实现与外界环境交互信息的实时量子人工智能[8]。
4 结语
人工智能是引领未来的战略性技术,正在成为国际竞争新焦点。在无时不有、无处不在的智能化环境下,公众信息素养提升势在必行。提升公众信息素养是建设智慧社会和网络强国的重要举措。在总结和反思信息素养提升存在问题的基础上,探讨解决办法,帮助公众更快适应国家经济和社会智能发展。通过加强理论研究,引导公众树立意识,构建国家体系,加强图书馆主导作用,开展科普活动,学习借鉴国外先进经验,以及充分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各项举措促进公众信息素养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