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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考古学在中国音乐史研究中的价值研究

2022-11-22焦润芬

黄河之声 2022年8期
关键词:音乐史考古学史料

焦润芬

引 言

从整体意义上来讲,音乐考古学称得上是考古学与音乐学的结合体,其研究内容侧重于地形学、地层学以及器物类型学等方面,并结合我国古代人类音乐文化活动遗迹以及遗物等来开展相关研究,借此掌握古代人民的音乐生活状况,并在研究过程中总结中国音乐历史的整体发展规律。自二十世纪末期开始,我国音乐艺术研究工作得到了较好的发展,同时,音乐考古学专业也正式确立,该专业研究工作也从此得以深入发展。但是,在当今多元文化大融合的背景之下,西方的音乐艺术研究体系流入中国,并在一定程度上对我国音乐史的研究工作形成一定影响,也正是如此,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中对于研究领域的划分以及学科的分类等问题也随之逐步显露出来。对此,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方面的专家与广大学者共同采取了科学而有效的应对方法,提出把我国音乐考古学研究与文献考古学、民族学、社会学、民俗学等众多边缘学科内容进行梳理与整合,形成统一的音乐文化研究思想,并围绕此思想展开了研究实践。

一、我国音乐研究工作中纳入音乐考古学的现实意义

(一)案例分析

为充分体现出我国音乐研究工作中纳入音乐考古学的意义,笔者采用实例介绍的方式进行阐述:案例一,1977年,我国音乐学家黄翔鹏等人前往甘肃、河南、陕西以及山西等地开展了音乐文物科学考察工作,并对当地出土的大量钟磬类旋律乐器实施测音,此研究获得了突出成果,对我国古代双音钟的发声原理等知识进行了全面总结,对我国新石器时代至青铜时代音阶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该音乐考古学成果也对我国音乐史的研究起到了重要的推进作用。案例二,1978年,我国在曾侯乙墓地发掘出几十件编钟,其通体雕刻了很多乐律铭文,这些文字符号不仅体现了我国先秦时期编钟的双音特点,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出音乐考古对于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的重要价值。专家对这批编钟展开细致研究,据此对我国先秦音乐文化内涵进行了重新界定,同时也对长期以来人们对先秦音乐文化的错误认识加以纠正,是我国音乐研究工作中的重要一步。此外,通过其研究明确地证实了中国自二十世纪所接触的西方音乐体系中有相当一部分内容从我国先秦时期就已然存在,这一研究成果使得我国考古音乐专业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意味着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揭开了新的历史篇章。案例三,1986年,我国音乐考古工作再获新突破,发现并对贾湖骨笛展开一系列研究,此次研究将我国音乐史的开端向前推进了九千年,更证实了在古老的中国就已经初步形成了七声音阶概念,世界各国对我国的音乐发展史形成了新的认识。

(二)史料结构

在中国的文化结构当中,音乐史研究是所有史学研究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而想要完成历史研究工作,则一定要以历史资料为依据。客观看,我国的史学研究工作最薄弱的环节即在于需要以古代资料文献为基础,而音乐史的研究工作也同样存在这一问题。随着近年来社会的不断进步与科技的迅速发展,人们的工作理念与思想也逐步更新,其在保留传统研究观念的基础上还在一定程度上渗透了西方的研究思维,同时也对其研究经验进行适当借鉴,借此对中国史料研究结构方面的不足加以有效弥补。与此同时,我国研究工作人员还在自身工作实践中不断寻求改革创新,希望能够冲破当前我国在音乐史研究工作方面的瓶颈,获得新发现、新突破、新成就。在此过程中,音乐考古学工作的进行与所取得的各项研究成果在很大意义上给出科学的指引,并使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能够始终保持正确的方向。通过音乐考古学研究工作不但为音乐史研究陆续提供了更多的实物资料,同时还促进了我国史料结构的优化,引导我国构建新的音乐史研究体系。可见,在中国音乐史的研究工作中,音乐考古学所发挥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其对我国音乐艺术研究的价值更是不可估量的,为我国音乐史研究乃至于未来发展均开创了无限的空间,同时也为研究工作的有效开展提供了不竭的动力。

(三)研究方法

我国音乐考古学的研究工作之所以能够顺利进行并陆续获得惊人成果,最为重要的因素即为研究方法的正确选择。在近代以前,我们的研究工作往往只是将各类文献资料为目标,通过一系列的分析及论证来发现其中的结论与规律,而近代学者则实现了研究方法的创新,并开创了二重证据法,通过对该方法的应用进一步提高了研究的科学性与可靠性。具体来讲,二重证据法最早形成于二十世纪初期,其为王国维先生结合我国甲骨文文字考古释读成果,提出的一种对中国古籍史料进行分析的手段,简言之即为将研究成果与音乐考古学相结合的研究方法。采用该方法展开音乐考古工作,并不会对文物造成损伤,且随着研究工作的推进还可以使文物的历史价值充分彰显出来。经过此后长期的应用实践,该方法被更多专业人士所接纳,其应用范围也越来越广泛。在音乐史研究工作中,早期音乐史相关的资料与文物支持是比较短缺的,再加之音乐界人士以及政府相关部门对此并不重视,使得研究工作一度陷入僵局之中,不但无法取得研究成果,同时还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对文献文字理解不足等问题的影响,大大增加了研究工作的难度。随着音乐考古学工作的开展,其出土的各种文物及发现的遗迹等有效地弥补了音乐史研究工作的不足,使得研究工作能够继续进行下去。在对各种乐器文物的研究过程中,人们对相关文献与文物间的关系以及事件等展开大量论证,切实促进了研究工作质量的提升。在研究工作中,一旦出现文献与文物实际情况相悖的情况,则需进行二者的再次考证,并对相关史料的真伪进行分析,确保研究结果的科学性与真实性。此外,通过新型研究方法的应用还可以对文献研究资料内容进行补充和拓展,随着我国音乐考古工作的进行,各地不断出土一批又一批文物,而音乐史的研究也获得了更多可靠依据,继而有效弥补了音乐史研究记载内容上的漏洞,为研究工作的进一步发展提供良好机会。

在上世纪末期,西方的人类学、民俗学等文化相继流入中国,国内的一些学者开始进行研究方法的再次创新,终于在二重证据法的基础上开创了三重证据法。该方法的应用主要是通过多重证据的应用对音乐史进行考据的研究手段,其将相关考古文献资料和人类学资料以及民族传统文化等联合起来并展开综合应用,经过该方法的应用实践为音乐考古学以及中国音乐史的研究工作带来了更多的机会,不但进一步拓宽了研究工作的前进道路,更使得史料的时空范围也大大扩展,促使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迈向更加科学化的发展之路[6]。可见,我国音乐考古学的研究方法具有较强的科学性与逻辑性,研究方法的应用与更新推动我国音乐历史研究不断取得新成果。除此之外,我国音乐考古学并非孤立存在的一名学科,在研究工作实践中需要与其他学科联合应用,音乐考古并非只是进行我国古代音乐文物和历史的研究,同时也是将研究领域与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相融合,挖掘更深层次的文化内涵以及在音乐历史背后人们的音乐审美标准和当时人们的文化诉求等。音乐考古学工作的进行在很大意义上促进了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中只专注于文献典籍这种研究方法的改变,实现了文献资料与古代器物研究的结合,推动我国音乐史研究工作达迈向一个全新的高度。

二、音乐考古学与中国音乐史研究的未来发展方向

音乐考古学对于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的重要价值是不言而喻的,因此,一定要对音乐考古给予足够的重视,同时,在新时期音乐史研究工作中还需进一步挖掘各类出土文物及遗迹的研究价值,加强其与各类史料的联系。但是,当前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艺术研究发展的制约,在国内艺术文化研究水平并不高的条件下,音乐考古学工作想要获得长效的发展还需经历很长的一段时间。因此,为进一步推进音乐考古学工作的深入进行,我国还需加强该专业与艺术理论研究的融合,通过艺术理论的研究带动音乐考古研究的持续推进,借此为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创造更加有利的条件。从中国音乐史学和音乐考古学的发展来看,在中国文化艺术学发展受到制约的情况下,中国音乐史研究以及处于更低层次的音乐考古学是无法获得长远发展的,在历经了一定的发展阶段之后,很可能也会进入一种茫然状态。因此,我们还需通过音乐考古学与艺术理论学的深度融合而将自身置入到艺术学研究的根源之中,汲取艺术研究的营养和精髓。除此之外,在现阶段人们的学术研究过程中,其所明确的大致研究方向以及选用的研究方法基本是可靠的,但是,其过度重视自身发展,而忽视了艺术理论研究的重要性。因此,音乐考古学要想保证发展的长远性,就必须先从人文科学角度对相关文献进行艺术理论层面的研究和分析,再与其他科学研究建立起一定的联系,构建更为完善、系统、可持续的研究体系。在此基础上,将艺术理论研究与音乐史学研究紧密结合,从而促使音乐考古学以及音乐史学研究获得新的发展。

进入二十一世纪,社会发展速度大大加快,现代科技的发展和应用已经成为新时代的代表,在自然科学以及社会科学的交互融合下使得中国音乐史的研究工作获得了更大的助力。在跨领域研究工作中,各种新理念与新思维的形成对于研究工作的开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不但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同时也注入了鲜活的血液,营造了更加有利的工作氛围。考古学和音乐学融合下所形成的音乐考古学属于一种新的研究领域,其不但注重对各种史料文献的分析,同时也重视对于各类出土音乐器物的研究,这使得大批的史料与文物价值充分呈现在国人眼前乃至于世界舞台,同时也改变了传统音乐史学“从文献到文献”的史料结构,形成了新型的史料研究体系,为我国音乐史的研究工作提供了更加可靠的依据。进入新的历史时期,我国音乐史料体系结构出现了更为显著的变化,其由古代文献的“文献史料”、考古学发掘的“文物史料”以及民族、民俗学研究的资料所构成。可见,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的进行已经离不开音乐考古学工作的支持,音乐考古甚至可以说已经成为音乐史研究工作的基础元素,其作用与价值无可比拟,音乐考古学所提供的各种史料与音乐器物等成为丰富音乐史研究资源的重要途径,具有无限的音乐历史文化发掘空间。在未来,中国音乐史的研究方法将继续推陈出新,其研究领域也会不断扩展,为满足研究工作需求会逐步加大对美学、音乐图像学、文献学、历史学、文化人类学、社会学、民俗学等方面知识的渗透,不断开启音乐史研究工作新视角。

结 语

我国是一个拥有上下五千年文化艺术发展史的国家,音乐文化作为我国文化艺术体系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代表着各个历史时期民族文化的发展与人民的精神风貌,因此,对中国音乐史展开深入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音乐考古学作为一种新型学科,在其工作中所出土的各种器乐文物及其研究结果等对于音乐史的研究有着重要的应用价值和现实意义,其可为音乐史研究提供丰富的资源和载体,其考古研究结论等还能够为音乐史研究提供科学的佐证,因此,我们一定要正视音乐考古学的存在价值,并采取科学、恰当、稳妥的研究方法,从而充分发挥出音乐考古学在中国音乐史研究工作中的价值,进一步推动我国音乐艺术健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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