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探析：概况、挑战及启示

张永蕾，刘新玲，刘淑杰

（曲阜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山东济宁273165）

教师是教育工作的中坚力量，是影响学生发展的重要因素之一。如何使职前教师更好地满足不同学生的学习要求以提高基础教育质量是当前教师教育面临的一大挑战。为了提高职前教师质量，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有必要对职前教师实施科学、专业、规范的表现性评价。为进一步提高其教育质量、夯实基础教育质量基础，美国于2013 年11 月8日正式推出了教师表现性评价标准（the Educative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简称edTPA），由培生公司为其提供技术和服务。edTPA 旨在更好地衡量教师素质，并在该领域达到专业化水准。近十年中edTPA 在各学科上都对职前教师评价起到了引导性作用，已经成为美国教师教育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并影响了美国教师教育工作者的教学方式和职前教师的学习方式。本文在厘清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主要内容及特征的基础上，重点探讨并揭示该评价所面临的挑战，以期为我国职前教师的培养和评估提供有益的启示。

一、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概况

美国教育领域一直关注教育评价标准的变革，为提升其教师队伍质量，逐步将教师表现性评价引入到教师评价领域中。表现性评价在对职前教师教育教学准备情况进行评价的同时，也为职前教师的教学知识与能力的培养提供反馈及支持，使职前教师能够做好职业准备并具备充分的教育教学知识与能力。本部分将对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主要内容及其主要特征进行介绍。

1.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主要内容

（1）评价目的

美国教师表现性评价从教育的基本要素之一——教师着手，提高职前教师的准入标准，目的在于提升基础教育质量，增强国家的国际竞争力。edTPA 是美国第一部全国性的、针对美国职前教师提出的评价标准，它能够有效地评估职前教师是否达到教师入职的标准和要求。edTPA 的目标是诊断职前教师是否具备足够的学科知识、教学基础知识以及评价学生学习的知识，及将这些知识综合运用于教学的能力，以期培养出能够进行高效教学的教师，同时提高基础教育质量，促进学生的发展。

其具体目标包括：①提高职前教师依据具体的学生差异进行计划教学的能力，提高学生的学习成绩，促进学生的发展；②提高职前教师对自身教学实践的反思能力，促进职前教师的自主学习和自我发展；③将学生的学业成绩视为教师行为表现的事实依据，真正将学生的成绩与教师的教学行为相关联；④为美国的教师教育项目提供有效的数据，促进美国教师教育项目的接续发展；⑤为美国各州、各学区的教师教育体系的评价系统提供一个共同框架。

（2）评价主体

edTPA 项目的评价主体包括评分员、职前教师以及培生集团评估系统三部分。［1］首先，评分员主要是一些具有评估资格的教师和教师教育者，包括一些在职或者退休的高校教师、教育实习监督员、教师教育专业教师、学校校长或者中小学学校的行政管理人员等，他们精通相关领域的专业知识并且有着相当丰富的教学实践经验，可以对职前教师的教学行为提供多个维度的评价与指导。当然，评分员也要接受相关的系统培训，通过预选、初选并且通过考核之后才能够成为正式的评分员，开展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相关工作。这个过程非常严谨，初选人员在通过预选和初选后要经历一个考核阶段，通过初选后的评分员候选人需要试评2-3 个档案袋样例，然后由评分监督人员进行评分审核，判断初选评分人员评分的合理性以及与参考评分结果的一致性，通过考核之后，初选人员才能够正式获得评分员的资格。其次职前教师个人也要对自己的教学行为进行评价，通过对自身教育实践的评价和反思取得进步。

另外，强大的网络技术平台也为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顺利实施提供了技术保障。培生集团为edTPA 开发了专门的网络评价系统，为职前教师提供联系注册、评分、edTPA 评分报告的评估服务，包括受理职前教师的登记注册、接收档案、分发档案进行评价并将评价结果反馈给职前教师等。评分系统为职前教师在生成和提交评估材料过程中提供免费的技术支持，提供各种信息和视频模块，帮助职前教师熟悉edTPA 评价的各种具体使用方法。此外，职前教师还可以通过培生公司档案管理系统获取指导教师的反馈。

目前，跨境电商零售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跨境电商零售指外贸电子商务，即传统外贸企业利用各种电子商务平台开展信息发布、询价、下单、支付等交易活动，将交易活动由传统的线下转移到线上，然后再通过跨境物流把货物送达客户手中。狭义的跨境电商零售则是指跨境电子商务，即利用邮政小包等物流方式把商品送达消费者手中，其中消费者既不是批发商也不是外贸企业，而是终端的个人消费者。但由于在现实经济活动中个人消费者和小型的企业类商家没有明确的界限，因此消费者往往也包含一批小型的中小卖家。

（3）评价框架

美国职前教师的评估采用教学档案袋评价的形式，要求职前教师提交连续三到五节课的教学计划、两个10 分钟的教学视频，旨在让评估人员对职前教师的教学进行真实的观察，以及对学生作业和学生评估进行分析，以此来描述和记录职前教师真实的教学实践。

职前教师的表现效果评估从计划、教学、评价、教学分析和学术语言五个维度进行。①计划：为整个课程做计划，为整个教学工作做计划，为评估学生作业做计划；②教学：专注教学过程中学生的学习表现，包括教学的录像记录、学生的参与情况、教学环境和教学方法等；③评价：评价学生的学习，包括分析学生的学习与反馈、分析学生的学术语言理解和运用、使用评价引导教学；④教学分析：根据计划、教学、评估进行判断；⑤学术语言：对教学视频、学生作业、评价和计划进行述评。［2］对教学事件的评价要求基于具体学科，职前教师需要提供计划、教学、评价三部分的证据以及基于这三个部分的教学分析，学术语言不需要提供专门的材料。

在这个评价系统之中，edTPA 将教师教学行为转化成一系列细分的评价指标和行为要求，它不仅仅是评价教师的教学行为，同样看重教师的自我评价及自我反思，通过培养职前教师的自我反思能力，激励其自身努力达到这些标准，进而能够成为一名有资质的教师。对于职前教师个体而言，edTPA 的评价标准为他们提供了一些教学过程中的着眼点；而对于美国整个教师教育课程体系而言，edTPA 为美国教师教育提供了广泛而多样的教育机会，从多方面来评估职前教师的专业资质。

2.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的主要特征

edTPA 是一个由教育专家、教师同行等专业教育者共同开发、对职前教师的教学准备情况进行评估的评价标准，是未来教师进行资格认证许可的参考依据。作为全美首个教师培育评价标准，各州的教育部门或机构以及职前教师都对这一评价标准的实施有着积极的响应。［3］它的广泛实施有助于提高美国职前教师的有效教学质量，其主要特征表现如下。

（1）评价过程兼具教育性和评估性

顾名思义，edTPA 在衡量教师的教学准备情况方面兼具有教育性和评估性。基于绩效的评估是改善教学实践的有力工具，教学绩效评估在衡量教学能力方面比传统的纸笔评估更真实，因其更加关注基本技能或科目知识。edTPA 具有促进教育性形成的功能，它能够支持候选人的持续成长和学习以及促进教师教育计划的改进。例如，edTPA 可以帮助教师识别和评估学生的各种学习需求，反映学生的评估数据，并改进他们的教学。edTPA 可以增强初级教育者对教学实践的反思，因此，edTPA 具有提高教师教育质量的潜力。

（2）创新了评价方式，打破了传统的教师评价方式

edTPA 的评价形式是需要职前教师提供一个教师个人发展的电子档案袋，职前教师自己通过网络途径添加自己的教学备课计划、教学过程录像、学生作业样本及其成绩评估等内容。这种全面细致的评估能够让职前教师清楚地了解自己要掌握的各种知识与技能，完善并提高了职前教师的准入标准。严格的评价程序能够敦促职前教师更好地提高自身的能力和水平，掌握全面的教育知识与技能，确保教师教育的质量，进而能够将教学效果落实到学生的发展这个重要的落脚点上，更好地提高基础教育质量。

（3）重视教学过程的真实性评价，诊断教师教学的实践教学能力

自2013 年全面实施以来，edTPA 已得到不断的测评和反馈，逐渐形成了一套较为完善的专业评分系统，无论是在表面效度（face validity）、内容效度（content validity）和结构效度（construct validity）方面都具有了较高的科学性。［4］职前教师一方面以学生身份学习相关的教育理论知识与学科专业知识，另一方面又以教师的视角观察真实课堂中学生的反应，能够在两者的身份中随意切换，更好地对自己的课堂教学实践做出感知与调整。这种评估经历能够让职前教师真正地关注学生，考虑学生的需求并且更好地计划与实施自己的教学，这是一个引导职前教师不断深入思考与完善自身素质以更好地适应社会大环境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职前教师逐步掌握成为一名教师应具备的能力与素养，并在课堂中建立积极的师生关系，使他们尽快进入专业教师行列。

二、美国职前教师表现性评价面临的挑战

表现性评价为美国的职前教师教育提供了准入标准，在教师教育准备工作的评估中具有双重作用，它既是针对教师候选人继续学习的形成性评估，又是对教师候选人教学准备工作情况的总结性评估，这一作用也在美国得到了很多研究者的实证研究支持。随着科学研究的深入，edTPA 在美国推广实施过程中也受到一些质疑，具体展现在学术层面和实践层面。

1.学术层面

学术层面上对edTPA 的质疑主要集中于edTPA 作为一种评价工具是否具有可靠性和有效性。有学者主张通过实证研究来验证和考察edTPA 是否可靠和有效。例如，吉托梅尔等人通过检验edTPA 项目的技术条件，认为目前该项目的评估在技术和经验方面均不充分，应该暂停以edTPA分数来判断和衡量职前教师教学能力。［5］戈德哈伯、考恩和西奥博尔德也证明了edTPA 项目评分的不可靠性和无效性，例如，他们发现edTPA 项目在涉及阅读分数上的决策是具有有效性的，但对于涉及数学分数上的决策则是不可靠的。［6］实际上，为了获得edTPA 项目的较高分数，职前教师通常会刻意提交符合edTPA 评分员评分标准的教学材料，而非真正在课堂教学上使用的材料，因而这样的评价结果并不能反映职前教师的实际课堂表现。

2.实践层面

实践层面上对edTPA 的质疑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即edTPA 约束了教师专业学习的深度、对职前教师的学校、社区和家庭背景的关注力度不够、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以社会公平为导向的教学。

（1）edTPA约束了教师专业学习的深度

对于部分职前教师而言，三到五节课的教学并不能全面反映真实的课堂教学所需要的能力。有一些参与edTPA 的职前教师表示，大量且繁琐的档案工作干扰了他们对教学的进一步分析。［7］这使得一些职前教师分心，无法直接有效地进行教学。edTPA 关注培养教师遵循方向和跳过障碍的能力。这种做法将外部问责程序规范转化为“只是教学的一个正常部分”，这极可能会导致教师变得消极，被动接受他们的命运。此外，这种做法也会影响教师的工作，例如，edTPA会迫使职前教师将更少的时间和精力花在真正需要补习的困难学生身上，这样他们就可以与成绩更好的学生一起完成更多完美的课程，以达到评估的要求并获得更高的分数。

（2）edTPA 缺乏对不同职前教师的学校、社区和家庭背景等差异的关注力度

尽管edTPA 具有完整且细致的评价标准，但它并没有注意到包括职前教师在内的学习者内部的差异。研究表明，在音乐、美术等艺术课程教师的评价上，edTPA 不一定符合教师准备计划或当前的在职教师评价实践。［8］例如，在对职前音乐教师进行资格评价之前，艺术表演的全年时间表就已经确定了，因而考生不得不放弃提前安排好的课程以保证edTPA 的课程要求。此外，音乐教师资格认证的标准化可能会受到限制，因为音乐教学是一个语境化的过程。事实上，edTPA 的评分员不了解社区、合作和指导教师以及考生本人的背景知识。因此评分员需要学习在不同发展阶段教学展示所需的知识和技能，还必须考虑师生关系、整体教学环境和学习机会等方面的背景。

（3）edTPA 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以社会公平为导向的教学

有学者注意到edTPA 缺乏社会公正取向和文化响应教学法，尤其是不能支持批判教育学有关的内容。［9］edTPA 分散了在城市学校工作的候选人对社会公平教育的关注，这支持了edTPA 不能促进社会公平的观点。由于edTPA 的程序主义要求，弱势群体可能得不到必要的关注，如有色人种、残疾人等。［10］edTPA 没有为塑造社会公平创造必要的条件，因此需要引导职前教师理解并挑战学校和学校教育现有结构中的不平等，并与其他人一起为社会正义和社会变革做出更大的努力。

三、对我国职前教师培养和评估的启示

对于职前教师教学质量的评价，美国重在从真实任务和情境出发去考察和评估其实际教学表现，并以此作为教师资格证授予的依据，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教师队伍的高质量建设和发展。反观我国教师资格证书考试制度，面试部分以试讲为主，具体包括考生抽题试讲和考官提问，主要考查考生的教学专业学科知识、教资教态以及教学实践能力。由于试讲现场缺乏学生的参与，很难体现真正的教学情境，仅仅是偏重学科知识和教学技能的展示，倾向于一种终结性评价。作为一种兼具教育性与表现性的过程性评价，edTPA 可以为我国的职前教师培养与评估提供以下五个方面的借鉴。

1.优化评估方式，建立以表现性评价为基础的教师资格认定体系

edTPA 从计划、教学、评价、教学分析和学术语言五个维度综合考察职前教师的教学全局意识，要求教师使用有意义的教学活动作为评价任务，以此来唤起教学真实情景的应用，注重职前教师的课堂设计能力以及将学术语言贯穿于课堂教学全过程，表现性评价能够展示职前教师真实的教学能力。我国的教师资格认定大多数是在非真实性的教学情景中进行，为了通过考试，考生依据抽到的题目临时进行课堂设计，往往会忽视职前教师的主动性和能动性的发挥。严格来讲，这种面试还并不足以称之为表现性评价，因为缺乏在真实的教学情境中与学生的互动环节，更像是一种模拟教学活动。语言知识的呈现对于衡量职前教师的教学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如何将这些语言知识情景化地运用到真实的课堂情景中并为学生所接受才是评价职前教师教学能力的关键所在。因此，通过借鉴edTPA 的评价模式，我国的教师资格认定可以逐步建立在表现性评价的基础上，将评价的重点落脚在职前教师在真实教学情境下的教学能力上，包括教学计划、组织教学、课堂管理以及学术语言的应用，重视职前教师在真实教学情景中的教学表现和教学实践能力的运用。［11］

2.借助信息技术，建构当前教师资格认定新途径

edTPA 项目借助培生公司提供的网络平台和技术支持进行职前教师资格认定资料的收集与整理，还包括职前教师的备课、课堂录像以及电子档案袋的建立等环节。这样的技术平台能够方便快捷地管理职前教师上交的申请资料，同时也能够预防各类突发风险带来的不利影响。以近三年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为例，线下教学和统一考试的组织受到极大的影响，教师资格证面试推迟或者部分疫情严重的地区直接取消了教师资格证书的面试，这对于职前教师的职业生涯规划具有重要的影响。借鉴edTPA 的评价模式，在当前瞬息万变的国际环境下拥有一个可以提供信息和技术支持的服务平台对于教育的发展大有裨益。教育信息化正在当前的大环境下发挥着更为重要的作用，各种在线教学平台的开发与上线保证了学校教学进度，也丰富了学生的学习资源。因此，我国有必要借助信息技术来建构当前教师资格认证新途径，以积极应对各种突发的外部挑战，更好地保证教师资格认定各项工作有序进行。

3.重视评价过程，强化评价反馈的即时应用

我国的教师资格面试是一种以结果为导向的评价，面试通过与否以最终公布的成绩呈现，评价的目标是诊断职前教师是否具有进入教师职业行列的能力资格，而不是在诊断职前教师的任教资格的基础上为提高其教学技能水平服务。职前教师最后接收到的只有他们的面试成绩，并不能深刻认识到其教学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面试失败后的考生只能准备下一次的面试，这样在改进教学方面就会具有重复性和盲目性。我国目前的教师资格认定不能帮助职前教师通过分析课堂教学表现来提升自己的教学能力，因此，我国的教师资格认定要进一步加强对于评价过程的重视程度，将评价过程中出现的问题及时地反馈给职前教师，帮助他们了解自身课堂教学过程中的不足之处并相应地做出有针对性的调整。

4.融入课程实践，将表现性评价与当前师范生培养体系相结合

当前，教育实习是我国高校师范教育中非常重要的一环，对于师范生能否顺利完成从职前教师到在职教师的转变起着关键的作用。如何更加有针对性地评价职前教师是否具有任教资格并帮助其改进教学是我国师范教育面临的一个难点，edTPA标准体系全面又注重评价反馈的表现性评价或许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启示。例如，将表现性评价的部分内容适当地融入我国的师范教育中，edTPA 中涉及学术语言的课堂应用以及职前教师的自我反思就可以作为我们学习与借鉴的部分。职前教师的身份特殊，既有学生的身份又有教师的身份，因此要将表现性评价的理念贯穿师范教育之中，使职前教师能够在两种身份中切换自如、根据需要转换视角，更好地审视自己的课堂教学活动，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这样也便于教师教育者更加有针对性地提出改进意见，帮助职前教师提高教学实践能力、丰富教学素养。［12］

5.注重社会公平，关注教师队伍中弱势群体的成长与发展

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基石。一个好教师的标准不仅仅是教学业务精湛，更主要的是要在教学中做到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位学生。教师公平包括教师招录的公平、教师评价的公平和教师待遇的公平这三个方面。事实上，教师评价的公平性也一直备受教师们的质疑，由于缺少一套公平和科学的、可操作的评价体系，很容易就变成了用学生的考试成绩或升学率作为评价教师的唯一指标，这显然与“双减”政策的时代任务是背道而驰的。在这种评价机制的驱使下，教师工作的目的不是服务学生，而是获得领导、同事、社会、家长的认可以及职业升迁。同时，这样的教师评价也忽视了教师的个体差异，用统一的标准规范要求具有不同教学风格和方法的教师，不但抹杀了教师的个性，也不利于教师的专业化成长。因此，在教师评价方面要更加注重社会公平，摈弃心理偏见的消极影响，关注弱势群体的教师成长，发展更加公平、更高质量的教育，进而促进社会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