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振兴背景下城乡耦合协调发展时空演化分析5省份为例>
2022-11-16段昱兵马少娟
段昱兵马少娟
(1.北方民族大学数学与信息科学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2.宁夏智能信息与大数据处理重点实验室,宁夏 银川 750021)
引言
改革开放40a以来,经济实现持续增长的过程中,城镇化发展也进入了提质增效的高质量发展阶段,农业和农村发展也取得了历史性成就。然而,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以及城市和农村发展之间的不平衡仍然存在。第十九届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是解决三农问题和城乡不平衡的首要出发点,二者之间存在互补联系。关于二者关系的探讨包括2类:主要侧重于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政策含义以及理论背景的解读[1-3];主要通过构建城乡发展水平评价体系,探讨两者之间的融合发展机制,所构建的评价体系主要涉及人文、经济及环境等方面[4-8],实证研究多采用层次分析法[9]、熵权法[10]、主成分分析法[11]等。目前已有文献对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之间的理论展开了有益探索,但缺乏针对某一区域的实证分析。本文尝试通过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动态演化实证分析,对西北5省份城乡融合发展现状进行探究,研究结果对于西北5省份落实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2大战略、促进城乡融合发展具有重要现实价值。
1 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数据来源
结合乡村振兴战略的内涵要求和数据获取情况将指标分为农村产业经济、农村绿色生态、农村社会保障和农民生活水平4个二级指标,同时综合已有文献观点[12],本文从城镇产业经济、城镇绿色生态、城镇社会保障和城乡统筹发展4个方面构建新型城镇化的二级评价指标。在乡村振兴系统内选取13个三级指标,在新型城镇化系统内选取15个三级指标,见表1。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来源于西北5省份研究范围内的统计年鉴或公报,少量缺失数据以趋势外推法填补。
2 研究方法
2.1 熵权法
为得出客观准确的指标权重,在采用极差法对数据标准化处理后,使用熵权法分别对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体系的二级和三级指标赋权,赋权结果见表1。
表1 城乡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及权重分配
2.2 综合评价模型
构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系统的综合评价函数:
(1)
式中,X和Y分别代表城乡2个指标系统的总得分;i和j分别代表乡村与城镇的指标个数(i=1,2,…,13;j=1,2,…,15);wi和vj分别对应指标权重;xi和yj为标准化处理后的值。
2.3 耦合评价模型
借鉴已有文献[13]关于2个相互关联的子系统之间耦合协调度的研究方法,本文提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度计算公式:
(2)
由式(2)可知,C取值在[0,1]区间内,越趋近于1,耦合度越好。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引入综合评级指数T,构建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系统耦合协调度模型,其表达式如下:
T=aX+bY
(3)
式中,a,b是待定系数,且a+b=1,对指标进行权重赋值a=0.5,b=0.5[13]。另外引入耦合协调度D,其表达式如下:
D=(C×T)0.5
(4)
式中,D取值在[0,1]区间内,越趋近于1,耦合协调度越好。结合现实情况,将城乡的耦合协调程度定义为由弱到强5种类型。
表2 城乡耦合协调度等级划分标准
2.4 马尔可夫链
运用马尔可夫链的思想原理,量化不同时间和区域耦合协调度类型的变化情况,本文构造了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M:
mD1D2=nD1D2/nD2
(5)
式中,D1,D2为整数;mD1D2和nD1D2分别代表某区域耦合协调度类型从t年的D1状态转移到t+1年的D2状态的概率和数量;nD2代表耦合协调度类型处于D2状态的区域数量。耦合协调度类型在时间范围内保持恒定称为平稳,当协调度类型提高时定义为向上转移,反之为向下转移。
引入空间滞后项构造空间马尔可夫链,用局部莫兰指数[14]Ikt反映某一区域对第t年第k个地区耦合度变化的影响,表达式如下:
(6)
λl=Ikt×rlk
(7)
式中,l代表转移的时长或步数;rlk表示第k个地区第l阶的自相关系数。
3 分析结果
3.1 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发展现状评价
从图1可以看出,2010年各省乡村振兴发展程度普遍较低,特别是新疆、甘肃和陕西地区,2017年西北5省份乡村的综合发展均达到中等程度。我国西北5省份乡村发展均处于上升阶段,但各省份的发展情况各异。具体来看,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发展基础最差,但通过近10a的努力其发展程度大幅提高;青海省和甘肃省发展速度不稳定,有明显的上升期和平稳期,但总体呈现阶梯上升态势;陕西省2017年以后发展速度明显低于以前的状态,该地区乡村发展可能遇到了瓶颈期。
通过计算西北5省份2010—2020年新型城镇化的综合评价得分,可以看出我国西北5省份城镇化发展进程在快速提高的趋势下保持基本同步。宁夏和陕西地区接近我国中部发达省份,发展基础较好,陕西省一直位于西北5省份领跑地位,而宁夏近4a的增速放缓,需要根据现状改进发展模式;青海和甘肃地区的城镇发展状况存在“W”型变化,其仍需进一步巩固城镇化发展成果,避免出现短期回退现象;新疆地区在政策扶持下城镇化进程快速发展,到2020年与陕西省持平。此外,对比西北5省份城乡发展情况发现城乡发展的程度相似性较高,有很强的协同性,见图1、图2。
3.2 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分析
应用式(4)所列的耦合协调度计算方法,可得西北5省份2010—2020年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和评级水平,见表3。
表3 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及评级
从表3可以看出,西部各省(自治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程度均处于向好发展的态势。2010—2020年各地区城乡协调度总体上呈现出随时间推移而增长的趋势,这证明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之间的关联性增加。2010年各地协调水平均属于重度失调型,2012年青海省指标值率先突破0.5,步入了初级协调水平,2014年西北5省份均达到初级协调标准。随着一系列城乡发展政策的出台和各地政府、社会的努力,2019年西北5省份全部达到优质协调等级。
3.3 耦合协调度的动态演化特征
3.3.1 时序演化特征
参考表3中涉及到的各地区耦合协调度评级水平,由式(5)可计算得到传统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
表中对角线上的元素反映的是状态保持不变的概率,说明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类型演进的稳定性,非对角线上的元素反映的是耦合协调度发生转移的概率。对角线元素的数值显著大于非对角线元素的数值,其中对角线元素数值的均值为0.56881,说明城乡耦合协调类型保持不变的概率平均为56.88%;最有可能维持稳定性的是良好协调和优质协调,一定程度上反映城乡耦合协调度存在向优质协调收敛的可能性,即存在“俱乐部收敛”现象。数据中的非零元素均位于对角线上侧,说明西北5省份城乡耦合协调类型向上转移的概率较大,但大部分都只是向上转移一个阶段,表明城乡协调发展是相对稳定持续的过程,在短期内较难完成跨越式演进。
3.3.2 时空演化特征
随着乡村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城乡间交通越来越便捷,城乡要素间的流动性越来越强,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的空间联系越来越紧密,进而本文引入区域背景对耦合程度的影响因素。根据式(6)测算2010—2020年耦合协调度全局Moran’sⅠ指数,进行空间相关性检验,不同年份耦合协调度Moran’sⅠ指数均为正(0.4271~0.5623),且均在5%的显著性通过检验,说明地理背景因素对该模型而言是一个显著变量。引入空间滞后项计算研究范围内的空间马尔可夫链概率转移矩阵。
对比表4和表5的矩阵得出以下空间演进特征:不同领域背景对耦合协调度类型转移的概率影响不同,当邻域背景处于良好协调时,其耦合协调度向上转移的概率大于领域背景为初级协调时的概率,如邻域为优质协调时从初级协调转移到优质良好协调的概率大于邻域为初级协调的情况(m34|5=1.000>m34|3=0.167)。相反的情况同样可以得到验证,这表明相邻区域的背景条件在耦合协调度的动态演进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即城乡之间的耦合协调度演进过程中伴随着地理溢出效应。这种邻域的影响是不对称的,某一地区邻域处于优质协调阶段,该地区向上转移概率增加的幅度一般大于向下调整概率减小的幅度,如该地区由良好协调向上转移到优质协调的概率为51.5%,而向下转移到初级协调的概率仅为8.5%。
表4 2010—2020年西北5省份耦合协调度的转移概率矩阵
表5 2010—2020年西北5省份耦合协调度的空间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
4 结论
本文利用西北5省份的面板数据,并将地理位置影响因素嵌入耦合协调模型,深入分析2010—2020年西北5省份乡村振兴和新型城镇化的耦合发展机制以及时空演化特征,得出以下结论。
西北5省份乡村和城镇发展态势良好,乡村和城镇发展水平都在不断提高,并且两者之间的发展差距正在不断缩小。此外,耦合协调度水平的跃迁呈现相对持续稳定的状态,短期内难以实现跨越式发展,而西北5省份城乡融合趋势存在“俱乐部趋同现象”。
乡村振兴与新型城镇化耦合协调度的演进在空间上也不是孤立的,西北5省份之间联系紧密相互影响。从转移概率矩阵数据可以看出,耦合程度较高的区域对周围地区均具有正溢出作用,会带动邻域省份耦合等级向上转移;而耦合程度较低的地区则具有负溢出效应,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邻域地区耦合类型的向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