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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数字人文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探析

2022-11-14燕山大学档案馆庞永真

办公室业务 2022年1期
关键词:突发事件人文数字

文/燕山大学档案馆 庞永真

随着疫情的爆发,重大突发事件档案越来越受到党和国家的重视。2020年12月12日,国家档案局颁布了《重大活动和突发事件档案管理办法》,对重大活动和突发事件档案管理做出了相应规定。重大突发事件一般涉及社会系统的各个层面,仅依靠档案工作者完成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难以避免单一主体资源和认知的欠缺,应对主体的多元性、数字记录的全民性、治理模式的复杂性、记忆构建的复合性,决定了重大突发事件档案建设需要档案部门协同社会众多主体共同作为。数字人文是计算机与人文学科的交叉融合,为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研究提供了新的方法与范式。数字人文视域下,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不能仅依靠档案部门,而是需要社会多方的共同参与。基于此,本文提出了面向数字人文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模式模型与实现路径。

一、面向数字人文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的必要性

(一)重大突发事件档案建设的本质要求。重大突发事件本身及其治理系统的复杂性,导致其档案工作呈现出突发性、紧迫性、复杂性、阶段性等特征,给档案的收集和整理工作带来了巨大挑战。此外,重大突发事件一般会涉及众多应急主体,短时间实现各主体之间档案工作的协同联动,提升档案资源在应对突发事件的资政作用,对于档案建设技术和手段提出了更高要求。数字人文以数据思维和关联思维促使数字档案资源由“文件级”深入到“数据级”,为档案资源的获取、提炼、分析提供更全面、快捷的技术支持和研究视角,解决了重大突发事件所带来的档案管理难题。

(二)提升档案管理服务质量的价值诉求。目前,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开发和利用还比较滞后,主要集中在事后对档案的收集和整理,重在档案留存凭证的作用,档案内在的资政价值未能得到有效发挥,档案服务于社会治理的能力有待提升。数字人文可以通过语义网、关联数据、知识图谱等数字技术,使档案资源结构化、语义化和知识化,以提供个性化、多元化和互动化的档案服务,并促使档案服务从“后端”向“前端”迈进,由提供资料向提供知识转变。例如:在重大突发事件发生期间,可利用数据分析技术对重大突发事件产生的海量数据进行文本分析、社会关系分析、关联分析,帮助人们科学认识重大突发事件的发展现状,判断发展趋势,做出科学决策。

(三)数字人文技术应用的现实需求。从数字人文视角出发,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内容广泛、知识结构复杂、规模庞大,既包括数字档案资源的获取、积累,还需依循“提出问题—设计论证—解决问题”的思路,通过构建结构式逻辑等人文设计实现数字档案资源的组织、解构、重建,以达到最大程度实现数字档案资源价值的目的。数字人文研究在资源、理论、技术、组织等众多层面,都并非单一主体能轻易完成的,需要档案工作人员、数字人文研究者、社会公众等众多主体共同完成。

二、面向数字人文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的模式

(一)主体。1.档案部门。档案部门是重大突发事件档案建设的主体。根据《重大活动和突发事件档案管理办法》,可将档案部门划分为三类,即档案主管部门、责任部门(重大突发事件的办理或应对部门或者专门设立的临时机构)与档案馆。其中档案主管部门负责本行政区域内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规章制度制定、协调机制建设、工作清单制定、数字人文团队组建等统筹管理工作,并对档案资源的“收、管、用”进行监督、评估和检查;责任部门一般为档案的主要产生部门,在重大突发事件发生后与数字人文团队合作负责档案的收集、整理、保管、开发和利用;档案馆负责分管范围内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接收征集、集中保管、并与数字人文团队合作进行档案的研究开发。2.数字人文团队。数字人文团队指以某一特定重大突发事件档案为研究对象的数字人文研究者团队。因重大突发事件的不可预测性,此处的主体不是数字人文研究机构而是根据重大突发事件的性质、类型、复杂程度和规模大小,从学术机构内外吸纳不同层次的参与者组建的数字人文团队,包括数字人文机构、各领域专家、人文学者等。数字人文团队主要任务是,以需求为导向形成明确的问题意识和档案资源开发的目标,依托问题和项目目标进行项目设计,组织、处理相应的档案资源,包括从人文视角出发构造结构式逻辑、信息层次体系、文化定位和叙事策略,从数字技术角度出发,提供数据分析、解构、重绘,揭示规律、总结经验、展示成果。3.社会公众。社会公众泛指在重大突发事件档案产生、收集、开发、研究的过程中涉及社会各层面、各领域、各行业的个人或团体。例如,普通群众作为重大突发事件参与者和见证者,形成和保存了大量与重大突发事件相关的具有保存价值的档案,对档案的收集具有重要价值;网络数据管理部门、网络媒体等政府及相关社会机构则对加强多元异构数字档案资源的整合具有重要作用。研究机构、高等院校、社会团体、图书馆等团体能够从各自擅长的领域出发,丰富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研究的理论基础和技术手段,对档案的研究工作具有重要作用。

(二)目标。1.知识的生产与构建。档案信息资源具有分散性、原始性,未经编研和整理的档案信息资源的资政价值有限。数字人文视域下,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不应只局限于数字档案的编码、分类、检索,更重要的是提出和形成关于知识的问题,在此基础上通过数字人文设计,深层次分析数据之间的关系,挖掘传统人文难以发现的线索与问题,为学者提供更多差异化、规划性、宏观性、趋势性研究的可能,实现重大突发事件知识的重新构建与认知。2.档案服务的创新与提高。档案服务的创新与提高是数字人文指导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的价值取向。档案部门公共服务是以保障公民利用权利、满足公众档案信息需求为目的,向社会和公众提供档案信息服务的活动和过程。基于此,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社会建设工作,要以政府、研究机构、社会公众等不同社会需求为导向,依托数字人文技术不断提高档案治理能力、提升档案服务水平,创新档案服务形式,靠前及时发挥档案资政参考、记录历史,宣传教育等档案的社会价值。3.社会记忆的构建与保存。社会记忆的建构与保存是数字人文指导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的合理走向。档案是承载社会记忆的工具和传递社会记忆的媒介,是构建社会记忆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例如,建立疫情防控档案可以全方位记录党领导、人民英勇战“疫”的真实写照,构建社会各界众志成城、同舟共济抗击疫情的社会记忆。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应依托多元化的记录方式和记录主体,全方位记录重大突发事件发展各个维度和层面的历史,实现社会记忆的构建与保存。

三、面向数字人文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的实现路径

重大突发事件的发展是一个动态过程,档案建设的各主体应根据重大突发事件发展的特性和规律,采取有针对性的实施策略。

(一)事前加强统筹规划,强化制度设计。1.完善数字档案制度建设。各级档案主管部门应根据《重大活动和突发事件档案管理办法》《电子档案管理系统通用功能要求》等相关制度规定,进一步制定重大突发事件数字档案管理制度,明确数字档案建设的目标、责任、内容,进一步细化、深化、具体化重大突发事件电子档案管理系统的组织框架、关键业务环节、文件管控标准、技术标准等关键要素。2.优化档案部门参与机制。重大突发事件的发生具有突发性、复杂性。如果不提前做好档案工作协调机制和工作预案,则难以解决重大突发事件治理中档案部分“介入难”“协调难”的问题。档案主管部门应更新工作理念,重视档案部门在重大突发事件治理中信息支持的专业作用,进一步健全档案部门参与重大突发事件治理的预案体系,确保在突发事件发生时,档案部门能第一时间参与到重大突发事件的治理过程中。3.健全部门协调合作机制。档案主管部门要健全重大突发事件中档案责任部门、档案馆、数字人文团队、社会公众等各主体之间合作的程序与机制,建立起纵向协调与横向联动的体制机制,确保各主体科学、有效、有序地参与到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中来。要重点做好数字人文团队的协调工作,规范数字人文项目开展的流程。

(二)事中加强档案收集,强化资政服务。重大突发事件发生期间,数字档案资源体系建设要做到三个全面:1.全面介入。重大突发事件发生后,首先,档案主管部门要在事前准备的基础上,根据重大突发事件的性质、规模,及时吸纳政府、科研机构、应急管理部门等各类机构人员组建数字人文团队,投入到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工作中。其次,档案责任部门要做好档案的收集、整理、保管工作,并联合数字人文团队做好数字档案的分析利用工作。最后,档案馆可以根据重大事件的具体情况,提前介入重大突发事件的档案工作,直接形成重大突发事件档案。2.全面收集。一方面,通过微信公众号、麦克表单、APP等网络渠道开展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线上征集,鼓励社会公众参与到数字档案的建设中来;另一方面,依托数字人文团队,通过python网络爬虫、云抓取和远程传输等技术自动获取网络媒体中关于重大突发事件相关的照片、录音、视频等资讯信息,并利用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实现重大突发事件档案高效序化集成与共享,从细粒度层面构建重大突发事件档案。3.全面分析。依托数字人文技术,数字档案信息服务的功能应不断向“前端”迈进。首先,可通过云计算等技术将无数的数据中心、存储系统和互联的网站架构完成数据交换,并通过测量数据、挖掘数据,重组相关关联数据集用以描述重大突发事件各要素之间的语义关系及其运动变化过程。其次,从人文视角出发,利用文化、社会、经济、管理等知识和技术约束从数据中挖掘和总结重大突发事件发展变化的规律,并使用文本、图像等形式进行空间、时间叙述,集成具有资政价值的数据信息,为政府部门决策提供辅助支持。

(三)事后加强档案研究,强化资源开发。1.建立专题档案资料与文献数据库。建立重大事件档案专题数据库既是对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管理的要求,更是数字人文研究的内在需求。以数据库为基础的数字人文研究,既能加强人文研究的系统性,又能避免档案与文献数据物理分散造成的弊病。2.加强对于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研究工作。首先,由档案工作者联合科研工作者、重大突发事件治理专家等共建主体,从人文研究视角出发提出数字分析的人文要素,例如:重大突发事件发生中舆情传播范围和速度、事件扩散的轨迹、社会大众的意识形态等。然后,通过计算机技术对重大突发事件相关文本和数据进行搜索、计算、匹配、分析、编辑和建模,挖掘数据的内在关联、总结规律。3.做好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开放工作。一方面,档案部门要在对数字档案科学鉴定的基础上编制检索工具、建立检索系统,向社会公开档案原始资料和相关研究成果供档案需求者查询利用,实现档案资源的信息价值;另一方面,依托数字人文技术,通过数字建模、虚拟仿真、全息投影、VR等技术以可视化、交互性、可感知性的形式还原重大突发事件的场景,以构建社会记忆的方式记录和传播重大突发事件的治理历史,弘扬爱国主义精神,促进身份认同感的形成。

四、结语

从数字人文和社会共建两个维度出发,探讨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的建设,是重大突发事件档案建设的本质要求,是档案服务提升的价值诉求,也是数字人文技术应用的现实需求。本文构建的重大突发事件档案社会共建模式,在数字人文为核心的基础上,提出了全新的建设主体和目标,并以重大突发事件发展规律为突破口进行了实现路径的设计。在此模式中,重大突发事件档案建设不再只是一种资源积累过程,更是一种参与社会治理的重要手段,促使档案内涵和外延不断扩展,更大程度上实现档案的社会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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