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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疫情时代大学生体力活动、手机依赖与抑郁倾向相关性实证研究

2022-11-04王冠英

兵团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体力检出率大学生

王冠英

(合肥工业大学 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安徽 合肥 230009)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智能手机已经逐步取代传统电子设备并逐渐渗透到人们学习生活的各个方面。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公布信息,第48 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21 年6 月,我国网民规模超过10 亿,其中手机上网比例达99.3%,网民的人均每周上网时长为26.9 个小时。而在我国网民群体中,学生群体依然是最主要的群体,占比达21%。[1]手机时代的到来,不仅带给我们生活的便利,过度依赖手机甚至出现手机成瘾倾向也带来不利影响。随着互联网技术的迅猛发展,智能手机兼具了使用的便利性、功能的集合性、内容的丰富性为一体,大幅增加了日常生活中个体使用手机的频率,同时也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带来了更多的静态时间。目前横断面及纵向研究皆已证实,手机成瘾会增加大学生焦虑抑郁风险。[2][3]同时,伴随着这些高科技发展带来的生活改善,人们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经济增长的健康益处可能会因新健康问题的增加而受到损害,包括学业压力的增加、室内和久坐行为的增加。[4]

抑郁症单胺假说认为,适度的体育锻炼可以促进大脑微循环,提高大脑中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加速血液循环,提高机体新陈代谢,从而控制个体的不良情绪。[5]当前研究表明,大学生体力活动与抑郁之间存在显著关联,中高等强度体力活动可降低抑郁发生风险。[6]体力活动包括静态行为和手机成瘾对青少年心理健康影响已经引起关注,但是尚无研究探索三者之间的相关性。特别是2020 年新冠疫情爆发以来,前期的居家隔离导致的休闲过度,后续开学后因为防控面临的校园管理变化,复杂的就业环境,这些都对大学生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影响。[7]本研究于2021 年2 月至2021年11 月,选取安徽省6 所高校大学生,调查了体力活动、手机成瘾和抑郁现况,并分析这些指标之间的关联性,从而缓解大学生手机成瘾,降低抑郁等心理健康问题的发生提供依据和建议。

一、调查对象与方法

(一)调查对象

本研究选取了安徽省6 所高校在校本科生为对象,包含了“双一流”建设高校和普通本科高校等不同层次的高校。高校学生样本采用的是随机抽样方法,由电脑生成随机数表,根据每个学校学生学号按照随机数表分配随机数,并根据样本量的要求在6 所高校抽取一定数量的学生。共抽取1300 名大学生样本,样本经筛选后,最终有效样本数为1211 份,有效回收率为93.2%。1211 份随机样本中,男生993 人(82.0%),女生218(18.0%)人;大一、大二、大三、大四分别为257(21.2%)人、273(22.5%)人、382(31.5%)人和299(24.7%)人。通过对样本有效性和置信水平的分析,当置信水平为95%时,抽样误差约为2.715%,小于3%,表明抽样样本符合抽样要求,能够反映整体样本的情况。

其样本抽样误差估算公式如下:

其中:

SE:抽样误差,亦称偶尔性误差,由抽样的随机性引起;

Z:标准化分数,当置信水平为95%时,α=0.05,对应Z=1.96;

p×q:二次抽样分配时,p代表成功获得样本的概率,q代表失败概率,p+q=1。本文p×q取二者之积的最大值,即p=q=0.5;

N:此次调查的母体数,根据安徽省统计年鉴2020,截止到2019 年底,安徽普通高等学校在校学生数为679883 人,为本研究调查的母群体;

n:此次调查的样本数。

(二)调查工具

本次调查主要采用结构式问卷,该问卷内容包括4 个模块:

1.个人基本情况

包括性别、年级、专业、是否独生子女、家庭所在地。

2.体力活动

参照国际体力活动量表(IPAQ)(短卷),以往研究表明该量表可以有效、简便、快速地评价人群体力活动水平,并且各项体力活动组内相关系数均在0.7 以上。[8]量表前6 道是有关被调查个体的体力活动情况的题目,即被调查对象需计算一周之内步行、中/ 高等强度的体力活动频率以及对应每天花费的时间。[9]而最后一题是最近七天中,每天的静坐时间长短。参考以往研究,对于步行强度、中等强度和高等强度的体力活动,所对应的MET(代谢当量水平)值分别为3.3、4.0 和8.0。个体单周从事某类体力活动水平的计算公式为单周活动天数乘以该类型体力活动的MET 值乘以每天活动分钟数,总体力活动水平为三种强度体力活动水平相加。然后参照体力活动水平分组标准,将每个调查对象的体力活动水平划分为三个等级,分别是:高、中、低。此外,本研究静态行为每天平均时间的P75 分别为5h,在分析中以静态行为P75 以上界定为静态时间过多。

3.手机成瘾

参照由熊婕等人[10]编制的手机成瘾倾向量表(MPATS),包括4 个维度,分别是突显行为、社交抚慰、戒断症状和心境改变,每个维度又被划分为4 个条目。每个条目使用5 点计分法进行测量,“1~5”代表“非常不符合-非常符合”,当总体分值大于48 时,认为被测对象手机成瘾。研究表明,[10]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量表的Cronbachα 系数为0.83,本研究重测信度为0.91。

4.抑郁症状

参照流调中心抑郁自评量表(CES-D) ,共包含20 个条目,测量内容着重于最近一周内的抑郁情感或心境,可分为四个方面:抑郁情绪、积极情绪、躯体症状与活动迟滞和人际关系。[11]使用4 级评分制作为回答选项:0 分代表偶尔或无(<1d),1 分代表有时(1-2d),2 分代表经常或一半时间(3-4d),3 分代表大部分时间或持续(5-7d)。其中对于积极情绪的题目,采用反向计分。当总体分值大于20 时认为被测对象存在抑郁症状。该量表Cronbach α 系数为0.92,[12]本研究中重测信度也为0.92。

(三)质量控制

问卷收集后认真核查,剔除存在逻辑错误及信息错误的不合格问卷,最终有效样本量为1211人,剔除不合格样本89 人,样本有效率为93.2%。

(四)统计分析

使用spss 20.0 软件进行数据整理与分析,采用X2检验进行不同个体特征、不同体力活动和手机成瘾倾向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的比较。并采用二分类Logistic 回归分析进一步探讨调整个体特征后、体力活动和手机成瘾倾向与抑郁的相关性。检验水准α=0.05。抑郁症状二分类Logistic 回归分析变量名称及赋值方法如下表1。

表1 安徽省部分高校大学生抑郁症状二分类logistic 回归分析变量名称及赋值

二、结果与分析

(一)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

1211 名大学生中抑郁症状检出率为34.6%,其中男生为36.3%,女生为27.1%,男生抑郁症状检出率高于女生,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6.671,P<0.05)。随着年级的增加,大学生抑郁症状报告率增加,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45.616,P<0.001)。不同专业类型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不全相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6.695,P<0.05)。独生子女的抑郁症状检出率低于非独生子女,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14.116,P<0.001)。家庭所在地不同的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不全相同,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27.762,P<0.001)。具体见下表2。

表2 安徽省部分高校不同特征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比较(n=1211)

本研究调查结果显示,选取的安徽省6 所高校的大学生抑郁检出率为34.6%,略高于王蜜源等人对中国近十年大学生抑郁症状发生率的研究结果。[13]从统计结果分析来看,男性大学生的抑郁比例明显高于女性,并且随着年级的增长学生抑郁的比例也在增长,从专业来看工科类专业高于理科文科专业,非独生子女高于独生子女,乡镇高于农村和城市。一方面,结果符合目前的研究结论,即随着经济发展,大学生抑郁检出率逐年呈现上升趋势;另一方面,研究表明,2020 年新冠疫情年,由于疫情信息的不断冲击,加之疫情防控对于大学生活动影响乃至带来的严峻就业形势,不断增加大学生的焦虑、紧张和不安,对其身心健康造成了较大影响。[14]需要说明的是,研究者发现男性的抑郁检出率显著高于女性,这一点与以往学者研究表明女性的抑郁发生率几乎高于男性一倍似有出入。[5]本研究认为,通常情况下,户外运动量和运动频率男生高于女生,而疫情影响学生居家时间较长,外出活动量明显减少,户外运动因子对男生影响更为显著。

(二)不同体力活动水平和手机成瘾倾向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

1211 名大学生低强度体力活动的比例为21.1%,手机成瘾率为16.0%。不同体力活动分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不全相同,低体力活动学生的抑郁症状检出率高于中高等强度大学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29.060,P<0.001)。静态时间过多的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更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58.492,P<0.001)。手机成瘾倾向的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高于正常学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X2=78.737,P<0.001)。具体见下表3。

表3 安徽省部分高校不同体力活动水平和手机成瘾大学生抑郁症状检出率比较(N=1211)

本研究发现,在控制个体变量的情况下,体力活动与手机成瘾均对大学生的抑郁检出率产生影响,其中,以正常情况下大学生户外运动量的平均值作为基点,相对于低强度身体活动的学生,中高强度的身体活动会降低一半以上抑郁症状发生的风险,而较长时间的静态时间和手机成瘾倾向能增加2~4 倍的抑郁风险,这与曹慧等人的研究结果相类似。[15]本研究结果显示,安徽省高校大学生手机成瘾率为16.0%,与以往研究结果相一致。[16]互联网时代下,手机成瘾是影响大学生心理健康与社会适应的潜在风险因素,不仅使大学生难以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而且会诱发其消极情绪,对其情绪健康有很大的负面影响。沉迷手机成瘾的大学生,会因为手机过度使用,从而不愿进行人际互动,其社会交往技能也随之退化,进而减少获得的社会支持,增加抑郁风险。[17]此外,手机成瘾者由于长时间持续使用手机,经常会出现眼睛干涩和颈椎疼痛等身体不适,加上长时间暴露在各种社交信息下,易产生心理不适,从而导致身心疲惫,从而引发抑郁情绪。[1]

(三)大学生体力活动、手机成瘾倾向和抑郁关联的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

以是否有抑郁症状为因变量,模型1 为以体力活动指标(体力活动分级和静态时间是否过长)为自变量,以个体特征为调节变量,进行Logistic回归分析;模型2 为以是否手机成瘾为自变量,以个体特征为调节变量,进行Logistic 回归分析;模型3 为以体力活动指标(体力活动分级和静态时间是否过长)和是否手机成瘾为自变量,以个体特征为调节变量,进行Logistic 回归分析。分析结果见表4,控制个体特征变量后,中高等强度体力活动与抑郁症状发生呈负相关,静态时间过长与抑郁症状发生呈正相关;手机成瘾与抑郁症状发生也成正相关。同时加入体力活动指标和手机成瘾指标相互调整后,两者仍与抑郁症状发生独立相关。调整个体特征变量后,相对于低体力活动,中等强度体力活动和高等强度体力活动可降低抑郁症状检出率,OR 及其95%CI 分别为0.545(0.392 ~0.758)和0.671(0.461 ~0.978);静 态 时间过多会增加抑郁风险(OR=2.259,95%CI:1.730~2.951);具有手机网络成瘾倾向会增加抑郁 症 状 检 出 风 险(OR=3.412,95%CI:2.414 ~4.824)。通过对个体特征变量的对比分析,得出的结论是男生、年级越高、工科类专业、非独生子女、乡镇和农村学生得抑郁风险更高。

表4 安徽省部分高校大学生体力活动、手机成瘾与抑郁关联的关联性分析

通过对体力活动、手机成瘾和抑郁三者之间关联性的研究,证实了体力活动对抑郁风险的积极作用和手机成瘾对抑郁风险的消极作用,这提示高校管理者应该重视体力活动的重要性,引导学生减少对手机的依赖性。分析结果同时对当前高校大学生抑郁焦虑等心理健康问题第一级和第二级预防有指导意义,为高校一手抓疫情防控一手抓学生身心健康教育提供了理论依据和工作参考。

三、讨论与展望

抑郁是大学生情绪健康的重要测量指标,抑郁情绪不仅会降低大学生的生活满意度,也会对其生理及行为适应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研究表明,长时间的手机使用能导致各种不良的生理反应,而从动物模型发现,这些生物过程的一个重要过程在于肌肉不活动(缺乏肌肉收缩),而玩游戏时,进行体力训练的青春期前的男孩与未进行体力训练者相比,其心血管的自主反应不同。[15]因此,有效的体力活动能改变学生手机依赖的心理或生理反应,部分抵消手机成瘾带来的心理伤害。以往研究已经证实,随着长时间的手机使用和视屏时间的增加,体力活动水平随之降低而静态时间随之延长。体力活动可以作为促进大学生心理健康的有效途径,大强度体力活动和大学生抑郁症状之间可能存在剂量反应关系。[18]

本研究基于安徽省部分高校样本,调研了大学生群体的体力活动、手机成瘾与抑郁倾向的相关性,研究了其人口变量学差异,并通过回归分析初步探索了变量之间的相互关系,结论是有效的体力活动可以作为控制大学生手机成瘾的有效手段,进而可以减少大学生的抑郁倾向。新冠疫情爆发以来,长期的居家隔离导致学生休闲过度,手机滥用,后续开学后因为防控面临的校园管理变化又导致大学生活动空间的缩小,这些无疑都为大学生心理健康的维持加剧了风险。在疫情进入常态化防控的背景下,大学生陆续回归学校开始正常学习生活,同时在校期间参加的学术会议、工作交流等不可避免会继续采用网络媒体、特别是手机网络媒体进行。因此,要从学校、个人、家庭、社会等多个维度采取系统思维,同向发力,积极营造在校大学生参与户外体育锻炼的环境氛围,进一步压缩学生的静态时间,减少他们对于手机的依赖,共同营造良好的育人生态,促进学生全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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