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师生参与线上远程教育情况的调查分析

王军 赵霞

近些年随着网络大数据、云端、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在线教育正不断地影响并改变着传统教育，成为一种新的教学模式[1]。但是目前，各大高校内占主导地位的仍然是线下面对面传统教育模式，而线上教育只是作为一种补充教学手段，并且对于线上教育能否取代线下传统教育在教育界也一直没有定论[2]。自2019 年12 月以来由于国情的需要，教育部在1 月27 日要求各高校适当推迟2020年春季开学时间，并于1月29日发出倡议：利用网络平台，开展“停课不停学”。这为国内各大高校充分检验线上教学的效果以及验证线上教育能否完全代替线下教育带来了契机。滨州医学院也积极响应教育部号，经研究后做出“延期不返校、延期不停教、延期不停学”的决定，于2020 年2 月24 日开启了线上教学，于2020 年5 月18 日结束。文章将通过这段时间参与远程授课学习的滨州医学院同学的成绩对比以及参与远程授课的临床教师、同学对线上远程教学的体会进行问卷调查分析，来探讨线上远程教育形式的可行性、存在的问题及解决策略。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1.1.1 成绩对比方面

选取2020 年1—12 月参与《外科学》肺癌、食管癌、胸部损伤及脓胸等胸部疾病相关章节线上学习的滨州医学院2017 级84 位临床口腔专业本科学生为观察组，男生32 名，女生52 名，平均（20.55±0.61）岁；以2019 年度同时间段参与《外科学》相同章节内容传统面对面授课学习的滨州医学院2016 级82 位临床口腔专业本科生为对照组，男生35 名，女生47 名，平均（20.55±0.63）岁。纳入标准：（1）2016 级/2017级口腔专业本科学生；（2）相同时间段参与了《外科学》肺癌、食管癌、胸部损伤及脓胸等胸部疾病相关章节线上或线下课程学习；（3）授课结束后参加了相关授课内容考试（采用线上或课堂考试的方式）、具有有效成绩。

1.1.2 问卷调查方面

选取2020 年度参与线上课程学习的滨州医学院2017 级84 名临床口腔专业本科学生以及参与该班级线上授课任务的滨州医学院烟台附属医院50 名临床一线教师为调查研究对象。

纳入标准：（1）2020 年度参与线上授课的滨州医学院烟台附属医院的老师；（2）期间参与线上学习的滨州医学院2017 级临床口腔专业本科学生；（3）参与了问卷调查并收集到有效调查问卷结果。

1.2 方法

（1）观察组学生利用腾讯课堂极速版或智慧树平台进行线上学习，课下建立微信班级群向任课老师提问题进行答疑解惑；对照组学生则采用传统线下面对面授课方法进行讲课。两组学生均在授课结束后即针对授课内容进行理论考试，观察组同学采取线上考试，对照组为线下课堂考试。将两组考试成绩进行对比研究以了解授课效果。

（2）自行设计调查问卷，利用手机微信建群发放问卷，对参与滨州医学院2017 级临床口腔专业本科学生远程授课的50 名滨州医学院烟台附属医院的临床一线老师及该班级84 名临床口腔专业本科学生进行调查研究。问卷涉及内容包括：远程教育形式、远程教育效果、线上授课的互动效果的满意度调查；对远程教育在适应方面是否存在难度、线上授课的课件是否需要调整；远期授课模式展望（完全线上授课、线上线下相结合、传统面对面授课）以及远程教育所存在问题的调查分析。所有参与的师生均反馈有效的调查问卷，无缺失。

1.3 观察指标

（1）观察组同学采取线上考试，对照组为线下课堂考试。将两组考试成绩进行对比研究。

（2）远程教育形式、远程教育效果、线上授课的互动效果的满意度调查；对远程教育在适应方面是否存在难度、线上授课的课件是否需要调整；远期授课模式展望（完全线上授课、线上线下相结合、传统面对面授课）以及远程教育所存在问题的调查分析。

1.4 统计学方法

数据采用SPSS 25.0 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计量资料以（）表示，计数资料以n（%）表示。计量资料若方差齐则用独立样本t检验；计数资料则用χ2检验/Fisher 确切概率法。P＜0.05 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小数保留至小数点后二位。

2 结果

2.1 一般资料比较

两组同学在性别构成及年龄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观察组、对照组的性别、年龄构成对比

2.2 两组理论考试成绩比较

观察组平均成绩低于对照组平均成绩，但两组平均成绩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观察组、对照组的理论考试对比（分，）

表2 观察组、对照组的理论考试对比（分，）

2.3 师生对远程教育及授课形式选择的问卷调查结果

大部分参与调查的教师、学生认同远程教学的形式及其教学效果，并且师生的意见基本一致，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是，临床教师及学生均对远程教学的线上互动效果表示不满意，其中教师的不满意更为突出（96%），两者的意见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师生对远程教学形式、线上互动效果及远程教学效果的调查结果[名（%）]

大部分参与调查的教师、学生认为：在适应远程教学方面不存在难度，两者意见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但大部分临床教师及学生认为：线上授课的课件需做出相应的调整以更好地适应远程教学形式，并且教师方面认为此举的必要性更为突出（96%），两者的意见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师生对远程教学的适应程度、线上授课课件是否需要调整的调查结果[名（%）]

调查显示：对于完全线上授课、线上线下相结合授课、传统面对面授课三种形式，教师、学生目前更倾向于传统面对面授课的形式，对线上线下相结合授课的形式具有较好的期望（第二选择），而对采取完全线上授课形式则大部分肺生目前表示不赞成，教师（学生）对三种授课形式认可程度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另外，教师、学生在选择线上线下相结合授课、传统面对面授课方面的意见基本一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336，P=0.391），而在完全线上授课方面教师持反对观点的程度更突出一点，师生意见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7），见表5。

表5 师生对教学模式选择方面的调查结果[名（%）]

2.4 师生对完全线上远程教学的反馈意见

2.4.1 教师、学生反馈完全线上远程教学的优势

调查发现，对于完全线上远程教学的优势，师生在三个主要方面观点基本一致，即“学习或授课地点不受限（教师100.00%、学生97.62%），线上沟通交流灵活、便捷（教师74.00%、学生84.52%），线上可提供较多学习资源（教师84.00%、学生64.29%）”。此外，学生反馈的另一主要优势还有“授课视频可以回放（89.29%）”，详见图1、图2。

图1 学生反馈的优势

图2 教师反馈的优势

2.4.2 教师、学生反馈完全线上远程教学存在的问题

调查发现，对于完全线上远程学存在的问题，师生在两个主要方面观点基本一致，即“线上学习师生互动效果差（教师96.00%、学生77.38%），线上学习网络易卡顿、影响学习或教学主观感受（教师36.00%、学生33.33%）”。其它不同方面，学生：线上学习氛围差、吸引力下降（53.57%），线上学习容易受到外部环境影响（38.10%）；教师：无法结合肢体语言及实物标本、影响授课效果（90.00%），线上授课缺乏有效监督、主要依赖学生自觉性（84.00%），线上授课激情有所下降（62.00%），见图3、图4。

图3 学生反馈的问题

图4 教师反馈的问题

3 讨论

我国的在线教育起步于20 世纪90 年代，早期在线教育经验的积累及互联网等科学技术的发展是推动其逐步兴起的主要原因[3]；此外，国家在政策方面地大力支持也在持续推进在线教育的发展[4]。微课、慕课（massive open online course，MOOC）、规模限制性在线课程（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SPOC）等多种线上教学模式应运而生[5-7]。精品在线开放课堂的发展则是在线教育发展的缩影[8-10]。由中国大学慕课、学堂在线平台及智慧树平台等12 个主要在线教育平台在线提供的精品在线开放课程是在校大学生课余时间线上自主学习的主要资源。但是目前，线上教学仍是校内教育的一种辅助教育形式。由于2019 年年底及2020 年年初我国国情的需要，在国家教育部“停课不停学”的号召下，国内各大学校（包括医学院校）利用各种网络平台，首次采用完全线上远程教育形式进行授课、学习。这一方面为学校探索完全线上教育形式提供了机遇；另一方面，同时也给教师、学生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下面笔者将结合本文的调查研究结果从线上远程教育效果、线上远程教育所存在问题的解决策略、远期教育形式展望三个方面进行逐一探讨。

3.1 线上远程教育效果

通过参与线上教学的2017 级口腔专业本科生与参与传统面对面授课的2016 级同期同专业本科生的成绩对比（胸部疾病章节）可以看出：参加线上远程学习的平均成绩低于参加线下传统面对面授课学习的平均成绩，但是二者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这与有些学者的研究结果略有出入，如陈东琳等[11]研究发现：在针对内科学内容的教学过程中，线上教学组的总评成绩、期考成绩及平时成绩均明显高于线下教学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虽然研究结果有出入，但至少说明：从教学成绩方面来讲，线上远程教育是可行的。另外，从师生问卷调查结果来看，大部分师生（62%的教师和70.24%的学生）均对线上远程教育效果表示满意。这与大部分学者的研究结果是一致的，如郑伟等[12]调查发现：66%的学生认为线上教学效果优于线下教学或者二者效果差不多；85.7%的教师对线上教学效果表示满意。但值得注意是：线上考试成绩可能存在一定的“水份”。主要原因是：线上考试虽然可以在时间上做到有效限制，但无法进行有效考场监督，学生在几乎完全开放的环境中进行考试，其可以随意翻阅书籍或借助手机或电脑等网络工具查找答案；另外，考试时虽然可以开启视频监督或借助家长监督，但开启多个视频易致网络更加拥堵、效果差，而学生家长也不一定有时间进行有效监督。因此，为提高成绩考核的公平性、客观性、实用性，一方面应提高网速、改善网络环境以尽量保障线上考试的有效监督；另一方面，需要改革线上教育的考核方式[13]。

3.2 线上远程教育所存在问题的解决策略

在本文调查中，师生所反馈的线上远程教育的优势及存在问题与大部分学者的调查结果基本一致。如何解决相关问题则是重中之重，对此，笔者认为除了需要进一步提高网速、加强网络平台建设，尽量避免因平台稳定性不足而导致网络教学中卡顿、中断等问题的出现之外，还有如下建议：

（1）加强学生学习主动性、自律性的培养及改革线上教育考核方式。完全线上教学相对于线下面对面教学来讲，往往对学生的学习缺乏有效地监督。课前预习、课堂上学习及课后复习主要依靠学生自身的自觉性与自律性。然而，学生自觉性、自律性地培养仅仅依靠教师宣教及家长督促是不行的，需要改革相关考核制度配套进行，即应该依据课程特点，将考试与课堂签到、课后作业、预习课件等结合起来，采用多项考核汇总综合成绩的方式进行考核[13]，以此方式督促学生线上、线下学习主动性、自律性地逐步养成。（2）教师应调整心态、转变教育理念。在突发情况下，面对陌生的教学环境、教学流程及模式，教师也存在巨大压力，部分教师甚至出现消极不良情绪，导致教学激情及教学质量的下降。因此，教师应调整心态，意识到完全线上教学的重要性，熟练掌握线上各种学习平台或教学工具的使用并熟悉线上教学的标准流程[14]，同时还应掌握线上引导学生学习的技巧。此外，教师还应转变教育理念。在传统线下授课模式中，通常以教师在课堂上全程讲授为主，“满堂灌”式的授课情形时有发生，从而导致学生普遍缺乏独立自主思考的能力，降低了学习的主观能动性[15-17]。因此，教师应及时转变教育理念，将传统的“以教师为中心”转变为“以学生为中心”，使自已从“教学的主导者”变成“学生学习的引导者、协助者”[18]。（3）教师应调整线上授课课件，不能只是简单地将课堂讲授的内容复制于网络[1]，同时需要提供并合理利用线上各种学习资源。例如，授课老师课前可指导学生提前进行预习并提出自己的问题，同时提供优质网络学习资源供学生参考学习。线上课件可依据所授内容结合实际设计典型案例进行讨论、讲解并回答学生预习期间存在的疑惑，多借助图、动画模拟、短视频或GIF 格式动态图等以增强课件的主观感染力，增加线上授课的生动性、吸引力。这一点对于医学院校的学生尤为重要。因为，医学本身就是一门实践性学科，课件中依托临床实际场景设计典型临床案例进行讲解、讨论，既做到了理论联系实践，又增强了授课的趣味性、吸引力。（4）教师应学习并掌握线上互动交流技巧，以问题为导向，增强线上课堂师生间的互动交流。这样做不仅可以活跃课堂气氛、增强课堂趣味性及对学生的吸引力、提高线上教学效果，而且利于医学人文教育的实施。毕竟医生是一种人与人打交道的职业，现代医学已从“生物医学模式”逐渐演变为“生物-社会-心理医学模式”，这就要求医务工作者不仅仅要有较高的专业科学素质，而且要具备一定的人文素质。（5）教师应与学生家长建立微信或QQ 群，密切联系，加强对学生学习地监督，同时尽量为学生提供安静的线上学习环境，减少外部因素干扰。

3.3 远期教育形式展望

线上教学是否能完全替代传统线下教学尚存争议，特别是针对医学教育这种实践性极强的学科教育[11]。此次特殊国情给我国高校师生提供了一次突发的完全线上远程教育的机会，并且本次调查发现大部分师生对此次远程教育的效果相对满意，但是对远期教育形式的选择，大部分师生仍选择传统面对面授课模式，其次为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授课模式，最后为完全线上授课模式。这可能与此次完全线上教学事发突然，教师、学生均未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同时由于流量大导致网络平台稳定性下降，出现卡顿、延时等问题，导致师生在线上教学的过程中获得一些不好地体验有关；另外，现阶段线上教学模式可能存在隔离教师与学生间的情感共鸣，消磨师生间的关心、共情及相互尊重的热度，这可能也是部分学生对线上教学不热衷、喜欢线下教学氛围的主要原因[19]。但是，部分学者有着不同的调查结果，如郑伟等调查发现：对于远期教学模式的选择，85.6%的教师首选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

笔者认为，远期高校的教育形式仍宜以传统面对面授课为主，可根据相关专业特点有选择地开展线上线下相结合或完全线上授课模式，并且需要循序渐进、逐渐铺开。对于医学院校的学生，由于其涉及到临床实习、见习的内容，毕竟医学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学科，学生必须接触患者并进行相关实践性操作才能为将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医护人员打下基础，但是这部分内容如何在线上教学的模式下完成则是日后研究的重点。任惠文等[20]学者也经研究后表示：在线教学不适合医学类所有学科，特别是对于需要动手实践和操作的技术类课程，很难通过网络教学达到教学目标。虽然某些高校已经建立了虚拟仿真实验教学平台，但能否使实践类课程更具有真实性尚需要进一步探索研究[21]。相信，随着网速的提升、网络平台建设的日臻成熟、线上远程教育经验的日积月累及相关配套教育改革方案的逐步实施，在不久的将来，完全线上远程教育模式将成为我国高校主流的教育形式，高校的在线教育建设也将成为衡量一所高校办学水平的重要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