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动物福利现状及对策

2022-10-12王中波刘杰

畜牧兽医科学 2022年6期

王中波，刘杰

（宁夏大学农学院，宁夏银川 750000）

0 引言

实验动物是用于研究、教学、繁殖、检测等科学实验用途的动物[1-2]。实验动物福利以动物实验伦理为重点，遵循3R原则，满足动物不受饥饿、享生活舒适、享不受痛苦伤害和疾病、享无恐惧的生活和悲伤感、享表达天性的5大自由。从最早英国的马丁法令开始，对动物福利的关注已有200年的历史，欧美国家较早建立相关协会并颁布相关法案，国际实验动物评估和认可管理委员会是一个实验动物机构，该组织最初成立于1950年，旨在促进科学领域人道地对待动物[3]。近年，科学技术的发展也推动了动物福利的发展。

1 实验动物福利理论及实践现状

1.1 现状

我国实验动物福利工作起步晚于欧美发达国家，但发展相对较快，先后成立中国实验动物学会和各省级实验动物学会、协会等，同时为保障国家科学研究，提高实验动物的质量，建立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实验动物研究所和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实验动物资源研究所。随着生命科学的发展和国际接轨，实验动物福利也实现国际接轨，近百家机构设施通过了AAALAC认证。

我国对实验动物相关法律法规也在不断完善，目前还没专门针对实验动物福利法案。2006年9月，科技部发布《关于善待实验动物的指导性意见》，这是我国第1个相对系统考虑实验动物福利的指导原则，适用于与实验动物相关实验室、机构和个人，提倡3R原则，并要求每个机构建立IACUC或伦理委员会来监督实验动物福利和使用。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GLP法规对实验动物也有要求，包括设施、动物护理和动物使用。2015年，国家颁布《中国兽药GLP条例》，明确动物福利审查机构和用于畜牧业的兽药的基本非临床研究要求。2018年，颁布《实验动物福利伦理审查指南》，推动实验动物福利与国际标准接轨[4]。

1.2 存在的一些问题

实验动物在科学发展中起重要作用，大多高校和生物医药企业进行研究、生产都涉及动物实验，但许多设施或课题组对动物福利认识有限，导致重视程度不高。科研过程中经动物伦理委员会同意并开展实验的占比很低，实验完全遵守“3R”，进行伦理审查的占比也不高，实验动物安乐死的认知和执行也有限。实验中技术不熟练、配套护理不到位，如大、小鼠实验在麻醉过程中控制不好或麻醉程度不足时有存在，配套控温设施也有限。接触的不少科研实验室和生物医药公司实验动物设施，出现不少学生或实验技术员动物福利意识不强，在开展动物实验，没有充分考虑动物福利要求，给实验动物造成不必要的痛苦。综合分析我国动物福利实施存在的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2.1 实验动物福利法律、法规不健全

随着科技的发展，我国对动物福利的意识逐渐增强，完善有关动物福利相关法律法规的过程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目前关于动物福利相关的专项法规非常少，内容条款也相对不完善，对于违反动物福利的行为也没有明确的规定，出现严重违反动物福利的事件处罚力度也较轻，导致无法全面保护实验动物的福利。

1.2.2 总体水平提升，但地区发展不平衡

经济发展区域不平衡，长三角、珠三角和京津冀地区发展相对较好，实验动物福利的理念和执行力度高[5]，通过AAALAC的评估认证的机构相对集中。顶尖大学或医药安全性评企业与国际交流较多，实验动物福利的理念与时俱进，拥有相对完善的制度和技术，对整个流程都有一定的监督管理。在经济发展缓慢的地区实验动物福利的理念和实施力度明显不足。

1.2.3 意识淡薄，监管执行不到位

动物福利的实施，需要相关专业的知识，涉及多个领域，监管与执行相关标准不够明确。不少相关工作人员对实验动物福利的理解只是简单的概念，不了解实验动物保护的目的和重视实验动物福利的意义。实验动物设施许可证管理的监管部门，主要体现在早期项目评估和现场审查，对于后续各设施在动物实验过程中动物伦理与福利的执行缺乏控制。

1.2.4 实验设计不合理

生命科学相关领域发展迅速，实验动物相关技术人员有限，动物福利方面培训不足，不少科研实验室，在开展实验项目的时候，没有充分贯彻3R原则，实验过程中不能做到优化组合，控制实验动物的使用量[6]。

1.2.5 动物福利的实施投入不足

动物福利的实施，需要投入一定的人力物力，涉及实验动物相关的各个方向，设施、环境、配套器材等，许多新建实验动物设施，要建立完善的动物福利体系，需要一个过程，相关费用投入相对较高。早期已建成的一些实验动物设施，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实验动物福利有关工作，但需要改进和提高的方面还挺多，对于起步中的企业会均衡企业的发展与动物福利。

1.2.6 实验动物福利基础研究与相关新技术研究相对滞后

许多生命科学研究更多关注项目的成果，忽视了对实验动物福利标准和新技术的研究，与欧美发达国家相比，对动物福利相关研究的重视程度还非常有限。

2 对策

2.1 制定符合国情完善的法规政策

加强动物福利研究，依据我国实验动物福利发展现状制定相应的法规政策，从不同层面上指导各级伦理委员会的工作，各机构根据地方规定制定动物使用及后续处理的相关规定，明确和严格执行违反规定的相关条款。

2.2 加强实验动物福利的宣传和培训

人是实验动物福利的执行者，应加强对从业人员宣传和培训，使从业人员掌握实验动物的基本知识和操作技能，持证上岗，从“人”的因素出发，贯彻落实实验动物福利，而不仅是个概念。不管是在实验动物使用实验操作技术方面，还是人员管理方面，让实验动物福利在整个动物实验过程中都有很好的体现[7]。因此，提高从业人员实验动物福利保护的理念和认识非常重要。

2.3 加大投入，改善设施基础建设

为提高实验动物整体福利，不仅要改善实验条件，还要改善实验外的条件。设施建设应科学合理，设计时应充分考虑各功能区及配套控制区，满足GB50447、GB14925等的相关要求。不同区域要依照饲养动物的品种品系、拟进行的实验操作设计合适功能区，避免不同生活习性动物之间相互干扰。建筑材料应考虑到动物的需求和日常卫生维持，便于清洁、消毒和耐腐蚀。应生物安全要求，增加相应措施防止外来动物进入设施，如捕蝇灯，捕鼠器等。

2.4 提高环境质量、丰富福利条件

设施是环境的基础，注重旧设备的维护与及时更新，完善实验平台建设，不断优化实验动物的生活环境和实验环境。如独立换气净化笼具（individually ventilated cages，IVC）的使用，为饲养笼具内部输送经过初、中、高效过滤的洁净空气，以确保动物的健康。根据不同动物品种的特性，模拟动物自然生活环境，并以不同方式对生活环境进行科学丰富的改善。如给予添加筑巢纸、咀嚼小棒和红房子等让大、小鼠充分发挥天性[8]。对于实验前或结束的动物给予一定的安抚或“零食”奖励，一定程度上可缓解实验动物的紧张情绪，对于繁殖期的实验动物也可改善饲料配方来满足对营养的需要，提高繁殖率，总之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增加动物的福利[9]。

2.5 建立科学、完善的福利伦理审查制度并严格执行

一般的研究性实验过程，包括从方案制定、动物采购、试验结束、动物安乐死，涉及的方面较多，需要专门的人员来监管，负责审查项目、设施、动物使用与伦理[10]。建立科学完善的福利伦理审查体系是实验的前提，所有动物实验的科研项目必须向实验动物伦理委员会提交伦理审查报告，通过伦理审查后，方可进行相关动物实验[9]。

2.6 制定科学合理的动物实验方案

“良好的福利等于良好的科学”，良好的动物福利是从实验动物获得高质量研究数据的基础，实验动物作为人类疾病研究模型，研究有效性与达到统计显著性所需的动物数量以及体内研究的可重复性有关。深度理解和改善动物福利的新方法，并在实验中推广这些方法，是国家研究动物替代、改进和减少研究动物工作的关键部分[11]。随着生物技术的发展，可以用不同的实验材料来替代活体动物进行实验[12]，如器官芯片、微生物、3D培养的组织或通过电子计算机模拟等，获得类似有指导价值的实验数据[13]。

2.7 实验过程充分考虑动物福利

在整个实验过程中，充分考虑动物福利，如前期的人员培训，保证操作的熟练度。实验方案设计的合理性及必要性，选择科学的实验方法，与实验结果无关的疼痛和紧张感尽量避免[14]。实验过程中，采取科学合理技术措施，减少对实验动物的痛苦及不适感，比如提前安抚[15]，使用镇静、麻醉剂，注意保温等[16]。在不影响实验结果确定的前提下，尽量减少实验动物承受痛苦的时间。试验结束后也应给予一定的关怀和适宜的条件，处理要人道，以减少动物的痛苦。

2.8 加大动物福利、新实验技术和器具的研究

加大项目经费投入、加强国际学术交流和深入系统研究。新的实验器具，更简易的实验操作或新的实验技术不光减少实验动物数量而且也减少了对动物的操作和痛苦。如组织芯片替代动物对药物的评价，分子影像技术减少动物使用数量和疼痛的同时，可以获得更可靠的数据。实验动物微创技术可以大大降低外科手术的创伤反应。为挤奶工人和其他动物的安全，奶牛的牛角通常在其出生后不久就被剪掉，用电锯切割牛角或用电烙铁把牛角烧掉对动物不仅是痛苦的，而且操作也困难。利用CRISPR/Cas9技术敲除导致牛角生长的基因再结合体外受精和胚胎移植技术，已经培育出了无角奶牛，避免了奶牛切角的痛苦，改善了动物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