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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黔森的创作语境:主流文化的影像塑造与演绎

2022-10-09

电影评介 2022年7期
关键词:欧阳贵州文化

付 新 吴 斌

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党和政府不断推进贵州的经济发展、民族融合、文化振兴,贵州再也不是那个“心远地自偏”的地方。这既有国家政策倾斜扶持的原因,也有贵州人牢记嘱托、感恩奋进、开拓创新,努力奋斗,开创高质量发展新局面的努力。近些年来,贵州文化局、文艺局聚焦新时代,同步描绘贵州、书写贵州。特别是贵州省文联主席、作家欧阳黔森的作品立足民族、立足贵州而放眼世界,有历史感也有时代感,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

一、从未分离的边缘与中心

贵州历史上长期处于中央政府有效统治的边缘,但贵州这个“边缘”和国家的“中心”却从未真正分离过。族群上,贵州的屯堡人和穿青人,经历了由“汉”入“苗”,再由“苗”归“汉”的过程,牵引起了贵州“边缘”与“中心”的联系,“族群边缘往往是漂移、模糊的,屯堡人、穿青人因之充满不确定性和文化模糊性”;文化上,“古夜郎国的灿烂文明与中原文明的碰撞和交流,成就了独特的文化现象。”这种独特的文化,让贵州的文化展现出更为包容的姿态,具备特殊的魅力,并在近现代进入一个集中爆发期。抗战时期,内地文艺人士来到贵州,大批学校向贵州迁移,“文化西迁”使得贵州的文化发展有了突破性的进步;建国后,包括影视在内的贵州文化,带着浓浓的地域乡土民族气息,虽身处“边缘”,但一直努力向“中心”靠拢,从欧阳黔森的作品中便能清楚地感受到这点。

(一)《花繁叶茂》:从边缘到中心的蜕变

在欧阳黔森的创作中,这种“边缘与中心”的统一感始终存在。2020年5月在中央电视台播出的主旋律电视剧《花繁叶茂》,就是根据欧阳黔森的报告文学《花繁叶茂,倾听花开的声音》改编而来。该剧反映了贵州农村的脱贫攻坚故事,节奏轻快,主题鲜明,受到年轻观众的喜爱;在中央电视台综合频道首播当日,即以1.4249%的实时直播关注度,7.8192%的市场占有率,稳居全国卫视同时段收视率第一名。这个以旅游业、科技种植业为主的新型乡村,如何成为脱贫攻坚中备受关注的“中心点”——欧阳黔森的创作灵感即来源于此。

观照国内近30年来的农村题材影视剧,20世纪90年代初爆火的《篱笆女人和狗》,在描绘乡村场景时仍未跳出“文人叙事”的巢窠,虽然描写的是乡村但带入了文人审美,因此具有疏离感和俯视感。《乡村爱情故事》系列就突破了过去农村题材影视作品的桎梏,创作者和演绎者自带乡村气息,把关注点放在了农村这个半封闭的“熟人社会”,与国内过去的农村题材剧形成了较大的差异,极接地气但仍有缺憾:由于过于关注个体,导致缺乏应有的历史视角,缺少宏大叙事的文艺建构。

《花繁叶茂》在坚持贴近生活,保证细节呈现的同时,建构出了贵州乡村脱贫致富的时代蓝图。用充沛的时代感、丰富的艺术感将观众带入花茂村这个贵州的“边缘”乡村,通过影视作品释放观众的中心情感“乡愁”,并与作品产生情感交互和共鸣。欧阳黔森用唐万财这个角色,人物化地代表了农村,凸显了农村人的朴实与狡黠,实现艺术创作的“自我呈现”;欧阳采薇这个角色,则从“他者”的视角切入作品,更为冷静和客观,实现了文艺作品的自我审视和认同。这些生动的角色充分阐释了花茂村这个经济、地理“边缘”村如何进入脱贫“中心”的内在逻辑,实属主旋律影视作品中文学性较高的精品力作。

(二)心中有千言 笔下写万山

欧阳黔森擅长“沉浸式创作”模式,更进一步抹平了创作中“边缘”与“中心”之间的沟壑。欧阳黔森早年在荒郊野外做地质调查工作,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是家常便饭。艰苦的工作在磨炼其意志之余,那些站在山巅遥望云卷云舒,慨叹白云苍狗的日子,也给他的创作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曾说“我现在这个年纪,只要做梦,梦见的都是在野外的事。99%的梦都是在爬山、涉水、登高、远眺。”其作品的表达和感悟,与自身的经历是紧密相关的,是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而人类的普遍情感是他写作的“中心”,故乡“边缘”化的乡情、乡愁则是他表达这种情感的方式。

欧阳黔森的作品追求空阔的心灵自由,也不避讳地承认客观环境对人物质方面的约束,更愿意表达人反过来作用于客观环境、改变客观环境的精神追求,这使得他的作品流露出一种积极向上的主流文化特质。在其创作的《看万山红遍》剧本中得以充分展现,其中的态度、温度、深度尤为感人。

铜仁市万山区曾是全国知名的集采矿、冶炼、科研于一体的汞工业基地,但随着矿石资源的枯竭,当地依赖于汞矿的资源型经济遭受了重大打击。2003年,欧阳黔森所著小说《断河》就描写了万山汞矿的前世今生。作为铜仁人,他对万山汞矿枯竭破产以致汞矿职工生活困顿的现实充满悲悯,他写道:“汞矿没有了,城市还存在……当老虎岭没有了老虎,当野鸭塘没有了野鸭,当青松坡没有了青松,或者,当石油城没有了石油,当煤都没有了煤,这也是一种味道。”这有着马尔克斯书写马孔多时的那种魔幻现实主义的莞尔和悲凉。而当万山经济转型之时,欧阳黔森开始创作《看万山红遍》剧本,他写道“当沸腾的群山不再沸腾时,那么,万山的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于今天而言就显得弥足珍贵。”剧本里充满了对故乡经济复苏,人民生活好转的欣喜和鼓舞。

二、从“主旋律”到“新主流”的语境意义

(一)植根民族记忆的“主旋律”

在欧阳黔森的作品中,描写贵州民族特色的内容,蕴含着对故乡的民族情感记忆;同时也凸显了主旋律色彩。以历史题材《奢香夫人》(以下称为《奢》)为例,其在构建时空感的同时,也从实物文化、行为文化和观念文化这三个文化层次,描述了贵州少数民族的文化风貌。同时,观照少数民族类型电影的构架原则,对贵州电影文化的建构,提供了带有浓郁民族色彩的主旋律表达。作者在剧中建构了完整的民族(彝族)历史发展逻辑,为观众带来一种与主流文化不同而又相通的文化特质;而在叙事风格上,《奢》剧中的几条线索前后推动,互为表里,展现出剧作者对作品全局的把控和高超的叙事技巧,以及作品背后投射出的社会意识和艺术价值。《奢》剧将贵州山地文化第一次如此深入地与社会主流文化精神相嫁接,从而拔擢起不同于以往历史题材影视创作的美学高度。

在民族题材影视作品中,多数着力展现少数民族的文化特色。与《奢》剧相比,如《阿娜依》《侗族大歌》等影片在呈现迤逦的自然风光,营造祥和的民族观感等方面差相仿佛,使观者产生特异的体验。但猎奇式的少数民族影视作品已不能满足观众的现实需求,在这一点上,《奢》剧完成得更好:它更多地从厚重的历史感中寻找“为国为族为民”的大义表达。在剧情的推动下,主人公所代表的彝族人民寻找民族根源,建设现实家园,实现心灵回归,消解了族群对立,完成了民族间文化主动融合的身份认同。作品主旨得以升华,观者也在剧中感受到了民族情感的交融和由“本我”到“超我”意识的飞跃。

(二)基于当代发现的“新主流”

卢卡奇认为,从内在心灵和外在世界这两个概念出发,可以将小说艺术分为三个类型:第一类是心灵大于世界;第二类是心灵小于外部世界;第三类是心灵与世界达成和谐统一。欧阳黔森的《绝地逢生》虽然是影视编剧作品,但也可类比“心灵与世界达成和谐统一”的类型,同样显示出作者对自然的细腻描绘、对人性光辉的赞美,在语境意义上营造出完整的贵州文艺传播体系。

《绝地逢生》将视角放在当代贵州的少数民族地区,聚焦少数民族乡村脱贫致富,坚守民族叙事、村落叙事。欧阳黔森在作品中以自我视角建构起贵州文化艺术传播体系,不过分地局限于对贵州文化的细节挖掘,也有别于其他作家站在他者的角度对贵州文化的建构。通过这种建构,他得以更系统、更深入地获取贵州民族资源的养分,将对贵州的文化挖掘向更纵深的方向发展,在外来建构和内在建构之间搭起了沟通的桥梁。

与以往一些民族题材的脱贫主题影视作品相比,《绝地逢生》剧在情节设计上更具矛盾张力,作者对情节的合理性、逻辑性进行了更多思考,具有结构性的逻辑力量。有学者曾指出,《绝地逢生》“是一种艺术样式全方位的改变和刷新,既涉及内容、主题、结构,也涉及时间、人物、语言等方面。”其所达到的艺术性和纵深感自然不同。

《绝地逢生》剧通过各种美学手段将贵州审美体现得淋漓尽致。与同样描写贵州民族乡村的影视作品《云上太阳》相比,两作都在描摹美好的风景、美好的人心,影片中都呈现出了强烈的少数民族风情。不同的是,《云上太阳》止于对寻求灵魂净化的“回归”;而《绝地逢生》剧则发出“如此美丽的地方,善良的人,为什么要困守大山,过着穷困生活?!”的疑问。套用卢卡奇对小说的分类理论,《云上太阳》止于营造一个心灵大于世界的理想主义,《绝地逢生》剧则在审美立意上更胜一筹,欧阳黔森用《奢香夫人》《绝地逢生》两剧实现了“民族记忆”写实与意象的有机结合。在语境意义上让贵州的本土文艺更易为人接受,更大程度地刺激了受众感受贵州本土文艺与大众文化相通的精神内核。

三、温润与柔情的视觉呈现

在欧阳黔森的作品中,关于贵州在中国革命历程中的重要地位,以及中国革命给贵州留存的大量红色历史遗产等内容占有较大的比例;且更倾向于在宏大叙事的主线中,从小切口、小人物的故事进入,充分利用影视创作的视觉呈现,呈现革命历史、自然、民族、人性中温润与柔情的一面。

(一)文化关系引领文化力量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欧阳黔森的红色题材创作,无疑可以看作是中华民族独特精神标识的集中体现,是先进文化力量推动社会文化关系向好发展的集中证明。

欧阳黔森的《雄关漫道》同时满足了现实属性和理想属性。这部剧所描写的红二、六军团的长征故事,在以往是较少人涉足的。这与作者对贵州长征史料的深入挖掘有关;更与其深刻践行文化自信,由物质而精神的超越式创作理念息息相关。

一是弥补了中国革命题材文艺作品的一个空白。当时的贵州山民从不认识、不了解红军,到自动自发地崇拜、拥护红军,走过了一个思想认识上的发展过程,而这一过程,被创作者用温润的视觉呈现表达出来。二是作者用艺术手法塑造出角色本真的一面。不仅刻画了贺龙、任弼时等红军高级将领,也塑造出了一批性格各异的“小人物”,创作者站在“小人物”的角度,对他们的欲望、情感予以观照。三是面对长征这一重大历史题材,创作者在保持宏大叙事的同时,在细节刻画上也同样清晰、巧妙——几首山歌,具备了各自不同,但又切中实际的情感需要。“化诗入文”“化歌入戏”,不仅勾勒出了贵州山民的性格,更让朴素的阶级情感、人文价值得以显现。

(二)多重文艺价值的集中体现

如果说《雄关漫道》是欧阳黔森关注长征题材“支线情节”的用心之作,那么2019年上映的电视剧《伟大的转折》则是不折不扣的红色主题影视作品的高峰。剧中既有“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的刚烈肃杀;也有“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革命浪漫主义情怀;更有“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的视觉表达。

一是社会价值高。不仅向全国观众展现了革命领导者的政治智慧和军事上极为高深的战略、战术能力;更展现了贵州壮阔奇丽的自然环境,淳朴敦厚的民风民俗,体现出了高度的社会价值。二是历史价值高。《伟大的转折》高度还原了革命历史,每一情节都经过严格考证,反映到电视剧本身,军装、草鞋、弹药,乃至演员的服装化妆,都体现了高度的现实主义,忠诚于历史、忠诚于事实,具有极为深远的历史价值。三是艺术价值高。二万五千里长征,各种矛盾斗争层出不穷、错综复杂,要把其中的脉络梳理清晰绝非易事。《伟大的转折》采用时间线性发展的表现手法,有条不紊地推进故事(历史)情境,同时不忘对细节的营造。让当代观众与革命理想的践行者通过电视剧进行跨越时空的对话,这种对话表面上就不是强加于观众的意识形态逻辑的对话,而是用艺术手段对信仰产生时空的重新还原。发挥了以文化人、以艺通心的作用。四是宣传价值高。《伟大的转折》的播映适值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的重要宣传期,贵州用该剧向祖国和人民献礼,体现了创作者宣传文化工作想在前、做在先的高度政治责任感。

四、“多元一体”共同体的深度与广度

(一)从民族地域特性向文艺商业特性的转变

欧阳黔森的作品呈现出独特的民族、地域特性,同时也显露出融合商业化创作的探索实践。他编剧的《幸存日》《极度危机》两部影片,题材差别很大,但其向文艺商业特性转变的尝试是相同的。欧阳黔森在《幸存日》中更明确地流露出商业化倾向,从镜头语言和情节设计可以清晰地看出好莱坞模式的尝试。

镜头语言上,《幸存日》已摆脱了《命比天大》这类主流影片镜头语言较为平淡的不足:不仅强于说理,在铺排视觉刺激方面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命比天大》这类影片因其主流价值引导的需求,情节设计上依托于二元对立的叙事模式,营造的冲突矛盾受限于剧中人的人物功能,显得较为呆板,观者与片中人的共情不足。《幸存日》中倪大红饰演的老井王,则更多地展现出影片创作者对人物深层次性格的挖掘诉求,在这个人物身上展现出更多的矛盾,故事的铺排节奏也更加紧凑而激烈。

2019年《极度危机》上映,欧阳黔森推进国产影视主旋律与商业化结合的意图展露得更为明显。全片的艺术建构,基于一个充满矛盾冲突的二元体系:密码和需要密码的人,创作者不断通过制造冲突实现剧情的多重反转,影片的戏剧张力也得以不断营造。

多年来,欧阳黔森一直推动着中国社会主流价值观在影视文化生产中得以体现,他认为“主旋律影视和市场化没有得到很好的契合,而我就是想写观众爱看的作品,同时积极传播我们的主流价值观。”充分体现了其在文学创作上坚持“多元一体”共同体探索的深度与广度。

(二)取精用弘 由情感归依到哲学思辨

电影《极度危机》较电视剧《雄关漫道》的细节之处更为出色。主角“贺湘云”这个名字,脱胎于“湘江水逝楚云飞”,细节之中预示着红军二、六军团由湘中入黔后,从此绝地逢生,逐步摆脱困境。而微观剧情的演进是为了宏观视角的呈现:正是有了众多贺湘云这样无畏的红军指战员,革命才能不断地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欧阳黔森不仅展现了由微观到宏观的创作把控,更展现出他的创作中独有的,依托于主旋律背景的普世情感归依。《极度危机》中弘扬共产主义信仰的伟大力量,而共产主义的信仰来源于对人人平等的追求。以贺湘云为例,通过他的成长,让观者清楚地意识到,不通过残酷的斗争,无法实现共产主义理想,充分表现出欧阳黔森对“共产主义信仰就是对人性的关怀”这一信仰叙事的表达。

与之类似,《幸存日》在哲学思辨的维度上,也比同类的影片走得更高、更远。《幸存日》中被困矿工解决生理饥渴靠的是含有高浓度钠元素地下水的软煤;抵御精神折磨的是“老井王”真诚的忏悔。剧作者在影片中用最黑暗的“初始”换来最光明的“终结”,其中的哲学隐喻令人拍案叫绝。

有学者认为,欧阳黔森编剧的影片“通过这样的艺术形象,可以增强民族的凝聚力。这样的价值不是经济能够衡量的。”

结语

欧阳黔森在文学创作上坚持“多元一体”共同体探索的深度与广度。从《奢香夫人》《绝地逢生》的民族记忆;到《雄关漫道》《伟大的转折》的红色叙事;再到《极度危机》《幸存日》等主旋律题材的市场化呈现;以及之后《花繁叶茂》《看万山红遍》中流露出来的“乡愁”。其创作经历从对贵州乡土民族的观照,延伸到对贵州革命史诗的描画,继而立足于贵州的民族性、地域性,运用商业化的表达方式,实现了由贵州独有元素向普世化元素转变的过程。欧阳黔森的作品正由民族而红色,由红色而世界,向世界传播贵州的民族元素,也向世界传递中国的文化自信。

马克斯·韦伯说:“人类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在这面意义之网上,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又影响物质。欧阳黔森的文学作品就是如此。在他的创作中,展现了主流文化精神的幻妙重构与演绎。研究欧阳黔森的创作和作品,实际上就是从一个截面研究贵州的文艺现象,可以从发生学的角度管窥贵州当代影视文艺独树一帜的发展历程。其作品映射着国内主旋律影视创作与故乡民族情感的相互交融;映射着从主旋律到新主流的嬗变与坚持;映射着红色叙事中温润、柔情的视觉呈现;映射着对主流题材多元化表达的大胆开创,同时又反过来影响着影视文艺的发展进程。欧阳黔森的系列作品,代表着他在现实主义创作道路上的奋斗史、精神史、心灵史。如果说卡夫卡《城堡》中的“城堡”是他毕生难以抵达的心灵秘境,那么欧阳黔森则用作品充分地展现了自己的辽远思想和温润心灵。他的创作充分体现了“文化自信”的强大力量,展示出由乡愁而普世,由民族而世界,由细微而宏大的叙事创作转变;充分展示出贵州山地文化与主流文化精神相嫁接的成就;展示了贵州经济文化发展日渐繁荣、日渐兴盛的勃勃生机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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