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标准体系视角提升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

刘根华 杜婧晔

(金华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金华 321007)

面向“十四五”，我国职业教育要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加快构建职业教育体系，培养更多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这明确了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和使命。人才培养质量是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关键要素,以质量为本，以标准为抓手，构建标准体系探索现代学徒人才培养路径[1]。

1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调研对象

以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校企利益共同体”平台与机制建设为基础，金华职业技术学院与首旅南苑集团开展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方式合作。酒店管理专业2015年成为教育部首批试点专业，试点期间着力完善“分阶段培养、双基地轮训”人才培养方案，以现代学徒制来丰富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的手段；建立“招工招生同步，学习顶岗联动”的教学管理制度，确立“学生”和“学徒”双重身份；实施“双高管、双专业主任、双班主任、双课程负责人、双指导教师”的教学组织流程，优化校企双主体育人的培养机制，取得了积极成效。然而，过去三届毕业学生中，在合作企业的就业率及留岗晋升速度未达预期目标，而且在实施过程中学生对人才培养方式存有疑义，学生对校企合作的管理方式也有改进需求。为此，随着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不断深化，需对已毕业和在读学生进行全面调研，对承担指导任务的师傅、教师进行深入访谈。2016—2021年，酒店管理专业纳入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的学生数达205人，发出问卷后回收了173名南苑班学生的回复。其中2018—2020届毕业生、2019级学生正处于南苑集团旗下酒店顶岗实习，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有较深的体验，因而他们对现代学徒人才培养模式不仅了解，而且感受颇深，其问卷所表达的建议可信度较高，对后期修订培养方案提供参考依据。

2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调查数据分析

2.1 准学徒对“现代学徒”人才培养模式认知

调研后发现，88%的学生对现代学徒制度的相关政策内容了解，其中非常了解的有24.81%，有12%的学生表示不够了解。这表明一部分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没有感受到现代学徒制带来的优势，或是教育教学过程中对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实施还存在不足。

受访学生是通过哪些途径掌握或了解现代学徒制呢？经过统计，发现73%的学生表示主要来源渠道是学校老师宣传，另外有9.77%的学生认为是通过网络和相关政策文件途径了解，通过电视、报纸等传统媒体了解的比例极低。

学生选择现代学徒制培养方式的原因。据调查结果显示，48.12%的学生表示主要动机是为以后就业做准备，另有37%和31%的学生表示是为了提高自身的专业技术水平和自身综合素质，老师推荐也是学生选择该项目的主要原因，约占21.05%。但有27%的学生认为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这表明样本中有46名学生是在未经思考情况下做出的选择，可能迫于家长、中学学校或其他同学等方面压力。

受访的学生中认知度总体较高，但最值得关注的是10多位不太了解的学生，他们选择现代学徒制班目的性模糊，会给后续的人才培养增加难度。

2.2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满意度

受访学生对学徒身份的认同感。88%的学生表示认同，这说明大部分学生知道学徒应扮演的角色，与前面对现代学徒制了解与否的比例基本一致，因而前后相互呼应。同时，最值得关注的是还有12.03%不认同，这21位学生不认同需要进一步探究原因，以从反面认识现代学徒制培养的不足之处。

为进一步了解学生对学徒模式的满意度，从统计结果来看(见图1)，90%以上的学生对现代学徒制(师带徒)的培养效果感到满意，17.29%的学生非常满意，但是也有9.77%表示不满意，可见满意度还有提高的空间。人才培养的满意度从教师、企业的视角进行审视，访谈了10位教师、10位企业师傅和5位人力资源工作人员的满意度。80%表示非常满意，16%基本满意，有4%即1位师傅表示不满意(见图2)，因为这位师傅带的学徒不遵守纪律，有迟到与岗位失职现象，而且教育后效果不明显，师傅感到很失望。

图1 学生对学徒模式培养的满意度

图2 教师、师傅对学徒培养的满意度

2.3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优势

在受访者选择现代学徒制班时，更多在考虑学徒培养的优势，这在心理学层面看是因为学生的选择动机是基于对其优势认知。受访者中87%学生认为现代学徒制在提升自身的综合素质方面具有优势，17.29%认为优势明显，当然也有12.79%认为优势不明显，甚至有4位同学认为有负面影响，约占2.26%。

通过企业学习与实践，76.69%受访者表示提前适应社会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此外，55.64%受访者表示提升了职业技能，51.88%受访者表示有利于就业，40.6%受访者表示提升了沟通能力，以及27.82%受访者表示获得了报酬，但有6.77%比例的学徒认为帮助不大 。

68.42%的学生认为开展“现代学徒制”(师带徒)对他们将来的就业有很大或者比较有帮助，其中表示很大帮助的占18.8%，但也有24.06%的学生认为只有很小帮助，有13位学生表示没有任何帮助。这表明，校企双方在如何提高学生职业水平和就业方面，还需要更多思考。

总体而言，大部分学生认可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无论是从能力提高和自身帮助方面都有较好的作用，学生通过学习后深切地感到有帮助作用。

2.4 培养方式中学校与企业承担比例分析

对学校和企业学习时间方面进行考量，63.16%的受访者认为在学校学习的时间比在企业学习的时间更多，17.29%的受访者表示在企业学习时间更多，19.55%的受访者表示一样多 。由此可见，企业和学校在教学和方面各有侧重，各有所长，学生在两地可以分阶段学习，增长自身理论知识和行业实践。实践中确实要以学校为主阵地，在每学期间插入2～3周见习期和寒暑假见习。

比较学校教师的讲课方式和企业师傅的讲课方式，36.09%学生偏好学校教学，15.04%学生偏好企业教学，43.61%学生表示都喜欢。企业和学校的教师在授课时方向和手段不同，各有所长，学生可以取其精华，提升自身业务能力。

企业组织培训时，54.14%的学生表示以自己动手实践为主，师傅在一旁指导， 34.59%的学生表示以师傅操作示范为主，自己在旁边观察学习。另有6.02%学生表示师傅基本不指导。企业在现代学徒制培养方面整体来看执行程度较好，师傅们教学习惯不一致，学生们依据他们的方式进行学习，表明师傅在培训教学时落实还存在不足，需要不断强化。

制度考核方面，81.95%的受访者表示考核来自企业和学校双方，9.77%学生表示学校更多，可见在考核方面校企双方完成度较好。在专业授课时，75.19%学生表示校内老师为主，企业老师为辅。另有18.05%学生表示全是校内教室。表明学校承担了现代学徒制的理论知识培训部分，因此安排了充分的理论和专业教学。

2.5 企业实践过程中时间与任务分析

企业进行学徒培养时，46.62%学生表示每天的工作学习时间在8小时甚至10小时以上，41.35%学生表示为8小时，仅有12.03%的学生表示在8小时以下。学生在企业的工作时长安排是每日8小时，从中可知学生在企业的工作任务重，工作时间长，容易对企业和行业产生抵触心理。

67.02%学生表示企业学习时，单位会经常或偶尔安排其从事与专业无关的杂事，其中经常发生的占15.79%，仅有33.08%学生表示没有发生。由此来看，学生在企业实训时，被安排无关杂事的概率较高，学生易对此产生疲惫心态，消耗学习积极性。

从学徒在入学、师徒教学、企业实践和考核等方面进行统计调研分析，大部分学生比较肯定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模式的主要环节，但也存在一些不足。具体的不足情况放到后面篇章中论述。

3 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质量存在的问题

3.1 学徒顶岗实习期间待遇及保障偏弱

企业实训期间，学生们对现代学徒制培养亟待改善的方面提出建议，具体见图3。从结果看，学生最重视的方向主要是提升工作待遇 ，例如适当提高工资待遇和福利待遇(78.2%)，提供更好的工作环境(61.65%)和提供更多有针对性的工作岗位(61.65%)。此外，学生也关注自身业务水平的提升，因此他们认为企业应该安排师傅给予更多的指导和关照(56.39%)，增强培训学习的机会和团队建设活动(48.87%)和提供安全和法律保障(47.37%)。

图3 学生认为现代学徒制培养亟待提高的内容

学徒培训过程中，受访学生对于在工资待遇、劳动保险、各类福利等合法权益是否得到保障上发表看法。63.91%学生表示得到了较多保障或非常有保障，33.08%学生表示得到较少保障，6.77%学生表示没有保障 。从数据来看，学生对于是否得到保障看法不一，意见分歧较大。企业方可以在今后加强保障，或者加强对于已提供的相关保障的宣传。

3.2 参与带徒师傅的指导能力参差不齐

关于企业师傅在教学过程中存在的问题，43.61%学生们认为主要问题是技术技能不够精湛；38.35%学生表示师傅的教学方法不当，听不懂；34.59%学生表示师傅有所保留，有些技能、技术不愿意传授；24.06%学生表示师傅的教学态度不好，不够耐心；另有5.26%学生表示师傅的职业道德欠缺。由此，企业应该在选择师傅时更谨慎、更严格，定时收集学生反馈，制定定期考核师傅的业务水平和教学能力的机制。

从领导对学徒关心的角度判断内心的价值感，在企业实训期间，63.91%学生表示企业管理者会偶尔询问他们关于师傅的指导情况，24.06%表示经常询问，另有12.03%学生表示企业管理者从不询问。从学生反馈来看，企业管理者对于学生较为关心，但仍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3.3 学徒培养过程和考核机制不完善

在企业学习和实训期间，从学生反馈来看，57.14%学生表示通过实习管理网络平台定期提交周报、月报，老师给予指导；另有约48.87%学生表示通过辅导员、专业教师定期看望和实习指导老师定期跟踪；以及有27.82%学生表示由实习小组长向老师汇报。表明在现代学徒制实践过程中，校方教师很负责，通过线上线下的方式及时和学生沟通，并会不定时前往实习基地探望，了解学生近况。

从企业对于学徒的考核方式来看，最常见的方式是技能展示(72.93%)和出勤情况(69.92%)，其次是纸笔测试(54.14%)和业绩水平(40.6%),比较校方以笔试和实操为主的考核方式，企业更多样化，更多从考核员工的角度对学生进行考核。因此现代学徒制下的学生需要注重出勤和服务业绩，提早适应实际酒店业的要求。

3.4 留在合作企业工作的意愿不强

学徒培训结束后，33.83%学生表示不想留在现单位工作，48.87%学生表示无所谓，只有17.29%学生表示很想留在现单位工作，显然这个比例达不到创办现代学徒制的预期目标。现代学徒制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通过校企合作帮助酒店企业更好地培养人才，这个结果没有体现最初的创立目的。因此如何留住学生在现单位工作，企业和校方需要做出更多努力。毕业生实习单位就业率不高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学习目标存在偏差。部分学生对选择现代学徒制班缺少认知，是属于被动选择，或许在学习过程中只是抱着获取毕业证为目的。二是学生家庭因素。南苑班学生女生比例较高，大部分家长会让其子女毕业后尽快回到身边工作，尤其是对女生的要求。三是校企培养过程引导的力度不够。学生经过三年的学习对企业非常了解，企业愿景对其吸引力不够大，学校对学徒职业规划指导能力有些力不从心。

4 构建“五轴立体化”标准体系提高人才培养质量

金华职业技术学院主动对标浙江八大万亿产业、金华五大千亿产业发展，主动服务浙江微小企业发展需求，以“对接需求、聚焦实体、创新机制、打造品牌”理念为引领，充分利用和积极争取地方政府的产教融合政策，围绕人才质量进行破题改革，系统推进产教融合高质量发展，着力提高人才培养质量[2]。尝试制定“人才培养质量标准”“岗位师傅标准”“学徒岗位认定标准”“企业端课程标准”和“企业端课程开发标准”等，从而构建形成“知识、技能、情感、意志、品行”五轴立体化人才培养质量标准系[3]，有效解决学徒培养过程中存在的问题。

4.1 以岗位标准引导学徒清晰认知

现代学徒制岗位认定标准可以让学徒及家长了解所选职业的未来趋势和优势，精准对标，避免迷惘。因为有“标”可依，在后期培养阶段，企业介入程度更深，如出现实训单位工作时间长、被安排做一些和工作无关的杂事、领导层关心不足以及实训期间不明确自己的福利待遇等情况时可按标准反馈调整；有“标”可循，让学徒、师傅、企业、学校四方目标一致[4]，行动统一，培养的学徒既能满足企业岗位所需，又符合学徒自身发展需要，同向同行提升人才培养质量。

4.2 按师傅标准提升“导师”指导能力

行业特性决定员工流动性较大，长期从事服务管理岗位的员工数量较少，匠人队伍数量不足，一对一或一对多的师徒模式受到影响，校企需要在师傅、导师的选取上谋求新路径[5]。为此，建立企业岗位师傅标准，配合制定师傅筛选制度，建立企业师傅库，才能确保现代学徒“双导师”制顺利推行。建立师傅库后关键是提升师傅和教师的指导能力，管理层可不定时了解师傅的教授情况，和学生直接沟通，对学习质量进行监管，对于完成的较好的师傅给予一定的奖励和表彰。另外，校企双方建立“双师双能”培养基地，谋划提升教师和师傅的教学与指导能力，在满足企业需求的同时也解决学生需要。

4.3 依企业课程标准定格学徒知识技能水平

课程标准是培养专业人才的纲领性文件，学校端投入较大，然而现代学徒培养模式要求企业端挑起重任，由企业主导开发企业端课程及标准制定任务，为此制定了8门企业端专业核心课程标准，形成校企双方融合度较高的“桥梁”课程。同一门课程或相近岗位的课程企业与学校授课侧重面不同，学校授课具有普适性，企业授课带有岗位特征，强调实用能用，增加企业端课程有助于岗位实践，或者将岗位实践教学供不同的学生选择。

4.4 融保障机制强化学徒职业荣耀感

实训期间的工资待遇、劳动保险、各类福利等合法权益方面校企双方加强保障，并完善保障机制，尤其是适当增加福利待遇和员工活动，或者加强对于已提供的相关保障的宣传，让学徒更了解企业的相关福利保障措施。企业管理层、师傅层面需树立立德修身传承榜样的理念，在学生学徒面前展现职业的荣耀感。具体到日常工作中，管理层需要加强对员工尤其是实习生的人文关怀及职业发展规划，造就行业“奔头”愿景，培养职业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