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外资企业在中国的创新发展分析

李瑞涵

(辽宁师范大学 辽宁大连 116029)

1 外资企业在华发展的历史进程

从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中国踊跃参与经济全球化活动，改革开放将一系列引进外资的政策措施推上国内市场的大舞台，外商投资企业在中国一步步发展壮大，源源不断地给中国带来更大更先进的投资项目，从一开始主要向中国供应政府经济建设项目所需的产品，到后来引进其本国的产业技术资源并同国有企业和私营企业合作，不仅给国人提供了大量的工作岗位，给政府增加了税收，还有力地推动了中国的进出口贸易进程；40多年来，外资企业向中国经济注入了重要的创新动力和发展活力。

如今我国正面临着经济全球化进一步深入，进出口贸易大发展的幸福时代，外商投资政策进一步放宽，《外商投资法》使外商投资合法权益进一步制度化地规范合理，国内市场准入条件和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海外企业投资的吸引力得到了进一步扩大；日前，美国通用电气公司GE全球副总裁兼中国区总裁向伟明先生在接受采访时说道：“中国就像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着全球的创新企业和合作伙伴。中国始终以开放的姿态，为全球商品和服务提供进入本地市场的机会，使包括GE在内的外资企业能不断地加深、拓宽与本地企业的合作，参与到产业链的发展中。”可见，中国市场对外资企业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由于全球正处于新冠疫情时期，疫情在全球不断蔓延升级，严重影响人们正常的经济活动，经济形势十分严峻，经济恢复进程缓慢，欧美许多国家通胀加大，财政危机反复，困难重重，贫富差距加大，地区经济复苏不均衡又引发了此起彼伏的政治冲突，全球进出口贸易严重受阻。然而，中国很好地控制了疫情，保证了应有的生产供应，经济快速恢复，国内市场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海外企业在华加大投资力度，扩大业务范围，致力调整创新经营模式的举动层出不穷。例如，近两年许多日韩企业投资者在华开展了线上直播活动，同时，在中国的“6·18”购物节和端午节期间，包括CJ集团、LG生活健康等多家韩国消费品企业在华举行线下推广活动，这反映出外资企业在疫情这样的特殊时期仍保持在华发展的积极性；全球新冠疫情的大爆发并没有促使大多数外资企业降低对中国市场的乐观预期，例如美国著名企业博派斯、沃尔玛、埃克森美孚以及日本移动游戏开发商KLab等，都在押注中国长期增长的潜力。此外，面对当下更加复杂的国际经济状况，习近平总书记在2022世界经济论坛视频会议中谈到“推进跨境贸易便利化，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畅通，推动世界经济复苏进程走稳走实”。这充分说明我国当下拥有的良好稳定的经济态势，有足够的实力迎接支持外企在华的大规模投资项目。一直以来，外企既是中国对外开放的受益者，也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贡献者，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同中国形成了命运共同体，可以说，外资企业的繁荣发展需要中国市场的支持，中国经济的富强未来也需要外资企业的助力。因此，外资企业把握好在中国市场运营的机会，认准中国市场能够为其带来的良好前景，在中国市场因地制宜地开拓创新，将一定会造就对企业自身和中国都有正向影响的“双赢”成果。

2 外资企业在华创新投资的主要问题

现如今，很多外资企业都将继续加大在华的投资力度，经历了两年多的疫情后，很多外资企业的供应链、物流等变化对企业经营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很多外资企业有了扩大在华复工复产的范围、保障物流畅通、进一步便利外籍人员入境等方面诉求，同时我国的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营商环境也需要进一步优化。

此外，外资企业在中国的一系列投资活动给中国带来了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提升了就业水平，也丰富了我国的所有制形式。然而，外资企业作为跨国企业，包括跨国公司，其本质都是利用资本在他国获取更多财富，尤其发达国家的跨国公司，更是体现了其资本扩张的本性，其直接投资活动影响着母国和东道主国家的双方利益分配，在他国经营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遭遇关系到双方国家主权和国家利益的纷争；西方国家的跨国公司在母国对外政策支持下，向东道国引入资本和技术的同时，因其经营发展并不以东道国的发展和国家利益为导向，从而对东道国的经济产生风险，我国作为引进外资大国，国家的经济、文化利益等正受到冲击，外商不惜采取垄断、不正当竞争等方式在我国一些主要产业中增加市场占有率甚至控制市场，长此以往外资企业容易产生损害我国国家利益和自身利益的行为，尤其是在影响全球的大型公共事件发生时，如新冠疫情爆发，部分在华投资的外商企业没有正确的思想导向，没有及时作出合理的策略调整，面对疫情，中国工厂暂时停工，有部分外资企业产生了撤出中国市场的想法，然而，这些举动不利于企业获取利润，从而加速了中国市场经营的失败。

3 外资企业在华经营的必要措施

3.1 遵守《外商投资法》以及一系列中国特色的政策

外资企业、跨国公司在华长期经营务必遵守中国的法律。复旦大学管理学院企业管理系的薛求知教授说过，“跨国企业‘随俗’首先是遵从当地的法律法规，追求经营的合法性。”遵守《外商投资法》，因而避免出现贿赂、逃税避税等不正当投资经营行为以影响在中国市场的长期利益。为了促进中国市场环境的公平有序，保护支持外商在中国市场的投资活动，适用于外企在华长期稳定投资的基础性法律《外商投资法》应运而生，其贯彻了准入前国民待遇负面清单管理制度，规定了准入后外资企业应得的优惠待遇，在方方面面都针对性地规范了外商企业的投资活动。《外商投资法》是有助于外资企业在华良性发展、增长利润、保持竞争力最重要的法律。为此，严格遵守《外商投资法》是外资企业中国市场的必要前提。随着全球贸易的自由化，当下外商投资的各类条件政策已大大优化，如“负面清单”模式推动外国投资法律体系的统一，顺应国际投资新秩序，支持外商投资的政策更加开放。由此，外资企业需要及时抓住中国市场的机遇，自觉规范企业的经营行为，充分利用中国市场的资源和政策优势，毕竟随着对外开放程度的加深，外资企业与我国本土经济互融共生的过程是构建我国开放型经济体制建设的必经之路，因此在华外资企业将在我国法律指导下与我国经济共同繁荣发展。

3.2 优化在华员工的培训方式并培育企业文化

外资企业、跨国公司员工在中国的工作模式从多方面有别于在本国惯用的模式。但有一点值得肯定的是，几乎所有在华有大规模投资项目的跨国公司都设立了在华培训基地，为员工提供培训机会和培训设施，其对人力资源的预算远超国内同类企业。因此，在掌握国内员工普遍工作习惯和生活方式的情况下，结合员工的知识文化水平进行不同类型的培训将会收到较为理想的效果。

同时，企业内部文化的构建和维护也十分重要。从世界组织的宏观视角来看，可以很容易地追溯企业及其员工内部发展的企业文化。企业文化确实是一个组织的灵魂。学者们认为，一个组织的真正繁荣应当植根于一个组织及其独特的企业中的文化元素，而非其严格的管理程序或管理工具。在探索一个组织繁荣的原因时，人们总是会对这些方面进行审查。为了生存和繁荣，独立的组织应该形成自己的信仰、价值观和职业道德。他们还应该有一个了解员工、客户和业务合作伙伴的共同平台。1989年，美国汽车公司SAE将业务转移到中国广东省东莞市，以建立其制造工厂。诸如此类的外资公司在中国从无到有，起步于一个拥有不同的文化、价值观、信仰、观点、社会制度、规范等的独特地方。面对新的环境和挑战，员工在心理上没有表现出任何陌生人的感觉，相反，他们对新设施的运营充满信心，并致力于建设世界级的汽车生产公司。

3.3 提高外资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意识和能力

外资企业在华长时间良性营运、开拓业务离不开对中国社会的非盈利性贡献，这也是外资企业的责任与义务。随着国家对国内企业社会责任的日益重视，如今我国针对外企履行社会责任有了明确的政策规范以供外资企业参考；外资企业特别是一些国际领先的跨国公司，作为推动全球企业社会责任发展的先锋，应当结合自身丰富的发展经验促进在华分支投身社会责任活动，并且随着外企在华的可持续发展，在市场环境、市场规则、外界期望等方面逐步改善，那些在生态友好、环境治理、食品安全等公众聚焦的社会问题上有突出贡献的企业往往更脱颖而出，赢得更多的市场机会和社会认可，就目前我国市场的发展趋势而言，积极履行社会责任的外资企业必将获得更大的竞争优势。例如，德国经典供电企业威能主张“于2030年前减少一半二氧化碳排放量”，于2011年推出了SEEDS战略，集团计划于2030年前在全球经营范围内减少一半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由此参与了阿拉善SEEDS公益治沙示范基地“一亿棵梭梭”公益环保项目的捐赠仪式，认捐2万棵沙生植物；再如，瑞士德科集团在中国的合资公司，从2015年起积极推行德科集团全球公益活动CEO for One Month项目，后又在全国与60余家高校开展了合作项目，致力于帮助国内的年轻人成功迈出职场生涯的第一步，诸如此类切实为中国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外资企业对其在中国市场长久立足有深远意义。

提高社会责任意识，积极投身社会公益活动，为中国公益事业贡献一份力量是外资企业在华投资获得的“无形利润”，可以大大增加企业的正面形象，有利于优化企业的发展氛围，提升管理水平，对我国经济、社会生活等多方面都有积极意义，从而受到中国人民的认可有助于稳定经营。

3.4 适当以“中国化”的方式开拓创新

在遵守中国法律，积极履行受中国人民认可的社会责任的基础上，随着区域经济一体化高质量发展战略的推进，外资企业要进一步强化在中国的“本土化”发展能力。要实现本土化，真正扎根于中国，以开放的心态与本土经济深度融合，需要外资企业依托现有的业务经验，加上我国的政策福利，针对中国本土市场特点进行技术以及经营策略的更新，同时需要意识到在如今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时期，人们对产品和服务的需求变化越来越快，从制造业、批发零售、信息技术服务业等大部分行业转型的现状来看，提供最适合中国市场消费者的产品和服务已是大势所趋，从进口到本土生产，再到本土设计、本土研发，是越来越多外资企业在中国布局的主要规划。然而，这一切都在告诉外资企业在国内市场优化创新本土化产品的水准会越来越高，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因此在国内市场立足的成本也会增加，各类企业都需要把握新机遇，顺应中国经济结构改善、产业结构升级的发展现状加以调整转型，其中包括调整经营心态和商业模式，例如法国国防企业泰雷兹集团看到了绿色本土化的必要性和机遇所在，泰雷兹北亚区副总裁兼中国区首席执行官贝杰鸿(Jerome Bendell)在采访中提到，公司致力于通过创新的绿色技术及解决方案促进航空领域的可持续发展和中国“双碳”目标的实现。2027年，中国的数字经济预计将占全国GDP的一半左右，成为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而泰雷兹多项关键数字技术可以起到重要作用，这是外资企业在深耕中国的举措中十分值得借鉴的。此外，中国不再是承接外资企业产品制造加工、劳动力密集型的“廉价低端工厂”，国内劳动力成本和原材料成本都在加速上涨，当下阶段国内市场更需要的是高附加值高技术含量的产业，同时，因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战略的长期存在并不断更新，如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京津冀协同发展、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等，我国东西南北各地区经济建设内容不同并且区域内城市具体建设方向也有所改变，所以政策支持的侧重点也不相同，外资企业成熟的“中国化”经营模式则要求在紧随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同时结合中国特色和企业自身实力转型升级，开发高端产业，根据我国不同区域的发展趋势准确发掘不同地区的经济需求，找到市场和区域细分中的商机，了解当地地域文化以抓住区域特点和当地市场特征，并融入自身发展经验和技术优势，在中国市场赢得更强大的竞争力。此外，外企在华的稳定投资经营需要与时俱进，改革创新包括内部管理体制、产品或服务的研发、经营策略和模式等方面的创新，在既有经验的基础上探索更大更多的盈利可能性以及同中国经济发展双赢的机会。例如，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欧美奢侈品牌会在每年春节来临之际推出中国新年专属限定系列的各种产品：2022年的法国老牌奢侈品牌Dior的男装艺术总监Kim Jones与美国艺术家合作，创新诠释中国十二生肖中的虎图腾，赋予其欢悦节庆色彩，并将其作为本系列设计的核心，发布了带有虎纹印花、刺绣与贴饰的衬衫、针织衫、牛仔裤及羽绒服，其中蓝色、白色以及中国文化中象征喜庆吉祥的红色，共同为此节日限定系列注入摩登气息，备受中国消费者喜爱。外资企业在华的稳定发展，需要深入了解并融入中国独特的历史文化环境，同时着眼当下抓住并充分利用不断更新的开放政策所给予的新机遇，再结合经营现状科学预测在华未来的发展趋势，做好充分准备迎接未来国内外形势变化带来的挑战与机遇。

4 结语

外资企业从改革开放出现到如今已有将近半个世纪的发展历史，在中国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越来越多地给中国经济发展注入新能量，一次又一次地助力中国市场走向世界，如今中国的经济建设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中在华外资企业功不可没；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大大推动了外企与中国的贸易合作，同时《外商投资法》的颁布和完善改进了外资企业经营的合法性；新冠疫情的到来，全球经济发展严重受阻，中国经济以惊人的恢复能力证明了中国市场的乐观前景，加上我国政府公正、透明的对外开放政策和相关法律法规，为外企在华经营提供了可靠而又充满活力的外部环境。外资企业在华长期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一系列涉及各自利益的问题，需要企业立足大局考虑，掌握我国特有的市场环境、历史文化背景，并根据国内外未能预料的政治经济形势不断调整投资策略和经营方式，保障好在华的良好经营状态。外资企业要想在华长远发展，最基本的要求便是遵守中国的法律规范，其次是顺应中国人民的工作生活方式进行科学的员工培训、了解中国特色的社会状况以承担必要的社会责任，在达到一系列前提条件后，结合现实情况和人们不断变化的需求开拓创新，探索在华发展的新策略新模式，从而提升企业竞争实力，更好地应对未来难以预测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