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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及驱动机制

2022-08-05李新静何昭丽张任飞

关键词:驱动力星级农家乐

李新静,白 洋*,何昭丽,张任飞

(1.新疆大学 新疆历史文化旅游可持续发展重点实验室,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2.新疆大学 旅游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3.中山大学 旅游学院,广东 广州 5101751; 4.南京财经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5.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

乡村旅游有助于推动三产融合,凭借自身较强的综合性,为促进乡村振兴开辟了更多新型产业形态.农村发展作为乡村旅游开展的重要条件,支持着农村健康发展[1].近年来新疆乡村旅游发展势头迅猛,产业核心得以明确,产业规模日益扩大.农家乐作为乡村旅游的一种形式,被认为是新型主导业态,对解决新疆就业问题有着特殊的重要意义,更是促进农民脱贫致富的主要手段.据新疆文化和旅游厅数据,全疆现有8 000多家农(牧)家乐,而评定星级的农(牧)家乐达到1 845家,相较于“十二五”末的1 355家星级农家乐,增长近40%,四、五星级农(牧)家乐分别增长156.8%,95.8%.2019年新疆乡村旅游相继带动就业达到13 375人,接待游客1 034万人次,带动旅游消费4亿多元(http://wlt.xinjiang.gov.cn/wlt/wltyw/202010/522af204e6674a348ecea8ab6aa6527b.shtml).然而,新疆乡村旅游业发展在全国来看仍处于起步阶段.

乡村旅游依托着三农资源,在很大程度上满足城市居民对乡村生活以及美好生活向往的需求,因而乡村旅游成为国内外学者的关注重点,但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国外学者更为关注乡村旅游的影响因素[2-3]、乡村旅游企业[4-5]研究,多采用数学模型、统计方法进行实证分析.国内学者逐渐关注乡村旅游地地理空间结构,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吴必虎等[6]研究中国乡村旅游地的空间结构,发现其在大、中城市周边分布呈现出距离衰减趋势;马斌斌等[7]、李茂林等[8]、王震等[9]分别从国家层面、省域尺度、市域层面,以静态视角,研究乡村旅游地空间分布特征;田东娜等[10]研究大连市乡村旅游地空间演化规律,归纳出4个时期所对应的空间结构形态;宋居宇等[11]对江苏省726处星级乡村旅游区进行分类,研究空间分布特征及影响因素.研究乡村旅游地农家乐空间格局更有助于推动乡村经济发展,对改善农村生态环境等具有现实意义,为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提供一定的借鉴.农家乐是我国乡村旅游的一种特殊形式,因此也是国内学者研究乡村旅游的热点.研究涉及农家乐空间格局及发展模式[12-13]、空间分布影响因素[14-17]、农家乐土地用地管理[18]等.王莹等[14]探究浙江省352处农家乐特色村点,分析空间分布特征及其影响因素;李秀寨等[19]时空量化楚雄市近10年的农家乐,发现农家乐数量变化的影响因素;刘晓霞等[20]围绕城市日常体系理念分析农家乐的旅游空间结构,提出6种农家乐业态模式.从理论层面来看,史春云等[21]以核心-边缘理论为指导研究旅游空间结构.因农家乐在不同时期会呈现出不同的空间特征,范传婷[22]发现农家乐在初期主要为自主经营,会出现个别发展较好的农家乐成为增长极,带动周边农家乐发展.

当前对农家乐的研究时间跨度小,以单一时间为主研究占多数,缺乏定量化分析农家乐空间分布的影响因素的研究,未深入探析农家乐格局形成机制.文中以新疆高星级农家乐为研究对象,从动态视角对比研究,通过ArcGIS软件量化表征其空间特征、核密度等,揭示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结构的演化规律,以动态发展趋势对新疆乡村旅游地空间格局进行时空演化,利用地理探测器软件探测影响因子,从理论层面构建其驱动机制,以期为新疆乡村旅游协调发展与管理提供借鉴.

1 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区域

新疆位处中国西北部,地貌呈现“三山夹二盆”状,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区.因其丰富的旅游资源、特有的民俗文化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等,使得新疆旅游业得以兴起.乡村旅游在新疆极具发展潜力而日益受到重视,目前呈现多种旅游业态,如农(牧、 渔)家乐、乡村旅游重点村、民宿等.星级农家乐作为乡村旅游主要业态,在新疆遍地开花.研究区包括新疆下辖14个地州市:乌鲁木齐市(乌市)、克拉玛依市、伊犁哈萨克自治州直(伊犁)、塔城地区(塔城)、昌吉回族自治州(昌吉)、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博州)、阿勒泰地区(阿勒泰)、吐鲁番市、哈密市、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巴州)、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克州)、阿克苏地区(阿克苏)、喀什地区(喀什)、和田地区(和田).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地方标准《农家乐旅游服务质量等级划分》,新疆星级农家乐划分为:一星级、二星级、三星级、四星级、五星级,将三星级及以上高星级农家乐作为研究对象.

1.2 数据采集

查询国家文旅部网站和新疆文旅厅官网数据,发现新疆星级农家乐数据更新较慢(仅至2018年5月).为使数据更加精确,同时查询各地州市文旅厅官网公示,动态更新(去除摘牌)数据至2019年底,得到新疆高星级农家乐共有1 178家.从国家基础地理信息中心获取新疆地图矢量数据,借助Google Earth获取农家乐经纬度坐标.由于2015年实行农家乐评定最新标准,选取2014年能代表早期评定阶段的农家乐特征,2019年为最新的星级农家乐数据.选择2014,2019年时间截面数据更具有代表性.文中自然、经济、社会等指标数据均来自各年新疆统计年鉴、各地州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地形数据源自地理空间数据云数字90 m分辨率数字高程模型(DEM).

1.3 研究方法

1.3.1 最邻近指数 农家乐主要呈现3种空间分布类型:随机型、均匀型、聚集型,最邻近指数用于判断农家乐空间集聚或离散趋势类型,以期分析新疆2014,2019年高星级农家乐分布特征.计算公式为[23]896

1.3.2 核密度分析 最邻近指数仅得到空间分布类型,核密度更能揭示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凝聚及扩散时空演化过程.文中利用ArcGIS软件将点状要素空间分布进行可视化,核密度能更好反映一个集聚核心区对周围地区的影响力.核密度值越高,则表明分布越密集.核密度g(x)计算公式为[24]163

(2)

其中,xi为点i的坐标;h为带宽;k(·)为核函数,用以估计农家乐分布点的数量与集中程度;(x-xi)为估计值点到测算点的距离值.

1.3.3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可用以探测空间分异性,测度各因子的解释程度,以及揭示驱动因子间交互关系.文中主要采用因子探测与交互探测[25],综合探析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格局影响因子以及各因子间交互作用.其原理如下[25]117:

(3)

1958年,当中国第一艘万吨远洋轮“跃进号”下水,中国“钾盐人”开始了进军青海盐湖的“处女”航,向孤寂、沉睡的盐湖发出压抑了很久之后的第一声呐喊。来自全国各地、不同民族的盐湖拓荒者汇聚盐湖、扎根盐湖开始追求梦想,走上一条艰难曲折又充满希望的道路。从开天辟地的第一锤正式落下开始,承受着低压缺氧、血管充胀而面色黢黑的“盐湖人”,就开始用体能、用意志、用生命,向自然、向贫瘠、向钾盐资源匮乏的现状发起一次次挑战,并不断刷新世界钾盐史上的不朽记录。

2 结果与分析

2.1 高星级农家乐空间结构特征

2.1.1 空间分布类型 计算高星级农家乐最邻近指数,用以分析不同时期高星级农家乐分布集聚特征.由(1)式算得最邻近指数(表1):① 总体上,2014年438个高星级农家乐R=13.752,由于R>1,因此呈现出均匀空间分布特征.自2018年乡村振兴战略实施以来,2019年新疆高星级农家乐数量有大幅度增长,是2014年的近3倍.2019年新疆1 178个高星级农家乐R值为0.132,R<1,表明呈显著凝聚分布态势.② 不同等级来看,2014年至今五星级农家乐数量有所增加,其凝聚程度逐渐加深.2019年四星级农家乐数量增幅较其他星级农家乐更为明显.由于这5年中各级政府对农家乐高质量发展愈加重视,农家乐品质提升更明显.四星级农家乐自2014年起凝聚状态逐渐显著.三星级农家乐基数较大,由2014年(0.932)凝聚变为2019年(0.141)显著凝聚分布.高星级农家乐凝聚程度影响区域乡村旅游经济发展,如若过度集聚便会导致“资源屏蔽效应”,如乌市南山出现大批农家乐扎堆,导致当地农家乐产生恶性竞争,因此在注意提升星级农家乐质量的同时,应合理进行空间布局.

表1 星级农家平均最邻近指数

2.1.2 空间核密度分析 为判识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集聚变化程度,利用ArcGIS软件核密度空间分析工具,选择2 km为带宽,生成高星级核密度分布图(图1).① 整体来看,2007年首批农家乐评选出78家后,到2014年新疆农家乐数量急速增长,呈现出呈“一主一次周边扩张”模式.以乌-昌为主核心的农家乐集聚分布,伊犁作为次核心区,旅游资源丰富引得大批量农家乐涌现.三核心区周边渐渐带动周围地州市农家乐开花,趋于凝聚分布状态.喀什、阿勒泰、哈密出现少量高星级农家乐.2014—2019年农家乐数量稳步增长,高星级农家乐核心分布区由乌-昌主核心区转移至伊犁与巴州,逐步形成“乌市-伊犁-巴州”三足鼎立的核心-边缘分布态势.② 局部来看,2014年农家乐主要分布在北疆,南疆仅在喀什中部、巴州北部布有少数农家乐.由于南疆经济相对落后,基础设施不完善,交通不便利,导致农家乐数量少,南北疆农家乐的空间分布极度不均.2019年高星级农家乐数量增多明显分布于天山北坡经济带,以北疆伊犁、乌市、昌吉为主,且主要分布于行政中心附近,与核心-边缘理论相一致.南疆农家乐数量增加明显,在巴州北部形成景区导向型高星级农家乐集聚区,其次喀什与克州中部联合聚集,和田中部有明显聚团现象.南疆高星级农家乐发展势头迅猛,乡村旅游业发展为2020年全面脱贫攻坚打下坚实基础.

图1 新疆高星级农家乐核密度演化

2.2 影响因素分析

根据(3)式,选取新疆14个地州市截面数据,对高星级农家乐空间特征驱动因素探测分析.参考文献[14-17],且基于数据可获取性,选择平均海拔X1/m、全年优良天数X2/d、旅游A级景区数X3来分别表征地形、气候、旅游资源内部驱动力,选取公路总客运量X4/亿人次、旅游总人次X5/万人次、人均GDPX6/元、人口密度X7(人·km-2)来分别表征交通条件、旅游需求、社会经济、人口规模外部驱动力,深入探究各驱动因素对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的解释程度.先根据ArcGIS软件Jenks自然断裂点法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划分,共分为5类,再将各变量转化为分类值,从而进行因子探测(表2).利用地理探测器中交互探测板块分析2019年新疆高星级农家乐驱动因素的关联程度,判断2个影响因子交互作用,即增强或减弱对因变量的解释强度[26].探测后发现各驱动因素对农家乐布局交互作用呈现非线性、双因子增强作用.2014年探测结果中,X7的解释力最强,而X3解释力最弱.2014年高星级农家乐受景区的分布影响最小,可能由于大多数农家乐“无景可依”.加之,该阶段农家乐的分布主要是满足城市近郊游客的需求,还未意识到A级景区及旅游资源对农家乐发展的影响.2019年因子探测结果表明驱动因子作用强度由大到小依次是X7>X4>X3>X6>X2>X5>X1.从探测因子q值解释力来看,2019年作用强度最弱的为X1.因为高星级农家乐在很大程度上受政策指导,人为因素主导布局,平均海拔作为辅助因素出现.总之,包括旅游需求、社会经济、人口规模外部驱动力对新疆星级农家乐布局影响具有一致性,而在不同星级农家乐中作用强度存在较大差异.

表2 各驱动因子整体作用强度及对高星级农家乐的作用强度

2.2.1 主导驱动力 政府在政策引导、扶持机制等方面激发农户创建星级农家乐的积极性,刺激乡村旅游地农家乐经济发展,为农家乐集聚、优质发展发展助力,由此成为推动农家乐向好发展的重要保障的主导驱动力.新疆在2006年起便高度重视着乡村旅游产业,现已出台多部与农家乐相关政策文件.自2007年首次评定星级农家乐后,相关政策倾斜(如资金扶持、 管理和服务人员培训),对农家乐开始点—线—面扩展空间布局.随着2007年生态文明建设提出,分布于旅游景区或自然保护区等区域内农家乐逐渐迁移出生态红线区域.从2011年开始,自治区文旅厅对优秀农家乐给予资金扶持,通过教育培训促使农家乐成为旅游服务的主力军.同时实行农家乐动态管理,摘牌不达标的农家乐来倒逼农家乐提升服务质量水平,以实现新疆农家乐从早期北疆散点状分布,到中期以乌市、昌吉、伊犁等重点主核心的农家乐集聚分布,再到全区域中南北疆网络化均匀化转型布局.

2.2.2 内部驱动力 1)地形地貌.农业生产生活作为农家乐发展基础,受到地形特征直接影响.海拔适宜区农业经济发展较快,由此更利于高星级农家乐开发.据中国山地类型标准[28],结合新疆地形实际情况,运用ArcGIS软件将新疆地理高程数据与高星级农家乐分布点进行叠加分析,发现星级农家乐主要分布于-130~4 932 m.在1 178个高星级农家乐中,分布在低山区(≤500 m)、山地区(>500~1 000 m)、中山区(>1 000~3 500 m)、高山区(>3 500~5 000 m)高星级农家乐分别占总数的10.1%,37%,52.6%,3.0%.随着海拔升高,农家乐数量逐渐减少,分布在高山区的3家高星级农家乐都位于南疆.探测值q由2014年的0.539降到2019年的0.242,表明农家乐随时间变化受地形因素影响渐渐变弱.可能由于交通更加便利,而且人们愈加追寻农家乐乡村性.总之,低山、中山地貌为高星级农家乐集中分布的沃土.原因为中低山地形进行农家乐建设难度小,且生态环境优越,物种丰富.

2)气候.影响因素间存在相互作用,共同作用于高星级农家乐的空间分布.在受地形地貌影响的同时,还伴随着气候影响.以全年优良天数表征气候,可以发现q值由2014年的0.502降到2019年的0.376,说明气候对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影响有减弱趋势.可能是农家乐类型出现多样化,不再单独受自然资源影响.从等级来看,气候对不同星级农家乐的作用强度展现分明,尤其对三星级农家乐影响较大,而五星级农家乐空间受气候影响程度明显最弱.可能是新疆四周围绕高山,呈现明显温带大陆性气候,大部分区域温差较大.伊犁气候湿润温和,全年优良天数较高,因而农家乐空间分布更为集中.目前伊犁农家乐数量在新疆14个地州市排名第1.南疆气候条件相对较差,如和田全年优良天数仅占13.70%,农家乐数量分布在南疆排名倒数第2.

2.2.3 外部驱动力 1)交通条件.交通网络对乡村旅游发展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只有促进农村道路(县、 乡)如 “毛细血管” 状遍布,才能使得高星级农家乐得以发展.因此,乡村交通网为农家乐协调发展最为关键的外部驱动力.公路总客运量探测值q自2014年的0.401升至2019年的0.735,如此看来,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受交通因素影响日渐显著,具有很强的交通指向性,印证了交通可达性对农家乐布局具有较强的控制作用.由不同星级农家乐探测值可知,交通对三星级农家乐的影响(0.801)比对五星级农家乐的影响(0.201)更为深远.

2)旅游需求.高星级农家乐发展需要外部客流量推动,有稳定的游客量后乡村旅游才能得以发展.同时,其空间分布受旅游客流引导,会使乡村旅游流空间“集聚-扩散”方式发生改变.总体来看,X5探测值自2014年来呈现上升趋势,表明乡村旅游需求对农家乐布局影响强度一直在增加.根据不同星级农家乐的探测值可知,旅游总人次对五星级农家乐(0.851)的影响程度更为显著,对四星级农家乐影响较弱(0.382),而三星级农家乐(0.354)受到影响的程度较为微弱.由此可知,五星级农家乐接待量更大,如若没有稳定旅游需求便易产生资源闲置,对农家乐的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旅游需求对空间格局演化产生较为明显的引导作用.

3)社会经济水平.经济发展作为旅游业发展重要动力,影响高星级农家乐规模及质量水平.政府政策、资源禀赋等存在一定作用,但区域经济水平影响更为深刻.随着区域经济发展,在政府部门的带动下,当地基础设施建设会有很大的提升(如交通网络).影响因素间相互作用,对于高星级农家乐发展有更为深远的影响.当前经济水平较低、乡村资源丰富部分区域中高星级农家乐发展受到限制.如博州、克州、和田经济水平相对落后,因而高星级农家乐空间集聚程度偏低.人均GDP探测值q自2014年至今在一定程度增强,但从不同等级来看,影响程度有较大差异.五星级农家乐探测值(0.791)最为显著,由于农家乐等级评定趋于动态化管理,对基础设施、服务质量有更高要求,为树立良好的乡村旅游形象,对服务设施、人员培训方面需要投入资金进行改善.三星级农家乐(0.391)影响强度较五星级与四星级农家乐较为微弱.由于三星级农家乐投入成本在农户掌控范围内,因此区域经济方面对其影响并不显著.

4)人口规模.当前愈来愈多的都市人渴望回归乡村,体验乡村生活,因而近郊乡村游成为重要趋势.乡村旅游遵循着距离衰减规律[6],多数游客愿意选择近客源地农家乐旅游.近郊城市常住人口便成为潜在的重要客源,高星级农家乐附近城镇人口密度会影响其空间格局.人口密度q值从2014年的0.858升为2019年的0.888,影响力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同时在所有因子中解释力占比最高.人口因素对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影响强度较为稳定,相较于五星级农家乐探测值(0.818)与三星级农家乐探测值(0.837),四星级农家乐(0.937)受人口密度影响程度更高,说明人口密度对高星级农家乐空间格局具有重大影响.

2.3 驱动机理分析

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过程较为复杂,受政府、农户驱动主体、内部驱动力、外部驱动力合力共同驱动.各因素存在单独作用,两两因素相互作用时对高星级农家乐格局的影响均具有增强作用(非线性、双因子).据文献[29],文中尝试从“驱动产生—作用过程及机制—驱动反馈”的环节提出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布局动态循环的驱动机理(图2).① 从驱动产生来看,驱动主体为政府与农牧民,政府、农牧民间存在政策引导、资金帮扶等关系.两驱动主体作为主导驱动力通过动力传输渠道作用于相关驱动受动者,因而促使驱动机制形成.② 在驱动过程中,伴随主导驱动力,内外部驱动力一同作用于高星级农家乐空间集聚,其内部环境为大驱动环境.内部驱动力主要由地形地貌、气候、旅游资源构成.地貌类型是农家乐区位选择的自然内生基础;气候条件能在一定程度影响旅游者游玩时体验,舒适气候能使旅游者有较好的体感温度;旅游资源在内部驱动力中最为关键,提供吸引物及公共旅游设施.外部驱动力方面,旅游交通网络化有效提升高星级农家乐可进入性,作为重要调节因素出现;旅游需求可在空间上推进旅游流、旅游要素在时间累积下发生变迁;经济基础水平是高星级农家乐空间演化外部驱动重要基础,为农家乐发展增添消费动力;人口规模为外部驱动力重大因素,农家乐提供稳定的潜在客源,促进本地旅游市场的开发.总之,主导驱动力、内在驱动力以及外在驱动力会影响高星级农家乐空间特征,最终在时间积累下,融为合力共同影响空间格局演化.③ 最终反馈阶段,在推进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形成过程中会出现驱动反馈机制,有利于驱动主体做出及时反应,促进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分布更加均衡化.

图2 新疆高星级农家乐时空演化驱动机制

3 结论

从时间轴来看,新疆高星级农家乐发展分为加速推进期(2007—2014年)和稳定增长期(2014—2019年).整体高星级农家乐的最邻近指数由均匀型向显著凝聚转化,不同等级农家乐空间特征差别不明显都逐渐趋于凝聚型分布态势.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凝聚程度随时间积累一直在增强,其集聚程度需加以控制否则会出现“资源屏蔽效应”,及时做出空间结构合理性调整,才能促进农家乐协调发展.

从空间域来看,其分布核密度由“一主一次周边扩张”(以乌-昌为主核心集聚区, 伊犁作为次核心区)向“三核心多组团”(乌市-伊犁-巴州为主核心区)演化,展现“极核区”聚集、“核心-边缘”式结构演化特征.2019年高星级农家乐以北疆伊犁、乌市、昌吉州为主,呈现出核心-边缘分布模式.南疆高星级农家乐在巴州北部形成集聚区,其次喀什与克州中部出现联合聚集区,而和田中部逐渐形成聚团.

驱动机制方面,从“驱动产生—作用过程及机制—驱动反馈”环节构建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格局动态循环驱动机制.政府、农牧民作为驱动主体产生主导驱动力,与内部驱动力、外部驱动力各驱动力存在单独作用以及三维驱动力综合作用于高星级农家乐空间格局.驱动者的角色由政府与农牧民扮演,在驱动过程中作用于驱动受动者.在驱动机制相关要素之间存在相互制约与促进关系,在空间格局形成驱动过程中能发挥好各自作用,即能促进整个驱动机制顺利进行.

4 讨论

新疆高星级农家乐主要有景区导向、交通指向、城市近郊等类型,当前仅出现少量民俗文化类高星级农家乐,其演化路径显现出“核心-边缘”特征.正如田东娜等[10]发现乡村旅游地中“非近城”“无景可依”区域发展缓慢,因而影响农家乐分布非均衡性显著,而“乡村性”丰富、游客少的区域应凭借资源打造“乡村性”旅游品牌来拉动经济发展.以往常规农家乐类型(景区导向型、城市近郊型、交通指向型)开始转变为民俗文化驱动型、康养健康植入型等.面对新疆高星级农家乐发展困境,结合研究结果提出相关建议.

1)针对新疆高星级农家乐空间发展不均衡现状,应采取相关措施来加强周边城镇的联动,利用当地特色、进行互动与协调.构建旅游功能齐全高星级农家乐团组,完善乡村交通网建设,加强区域可进入性,从而使得区域一体化发展.尤其在塔城、克州、和田等无五星级农家乐分布区域,注重联合全国乡村旅游重点村、自然人文资源等,依靠特色村镇的集体优势带动发展.以市场为导向,在吸引城市居民这一消费主体外,需根据不同水平与需求的游客进行有针对性的旅游产品开发.最后以南北疆主要城市为中心,周边分布开花,打造“双环并重”式均衡发展布局结构.

2)后疫情时代,既是机遇又是挑战,高星级农家乐应趁此进行转型.如当前景区依赖型农家乐依附区客源已不能满足旅游者需要,应根据区域特色来打造新型民俗文化类农家乐等,为高星级农家乐发展注魂.新疆高星级农家乐发展应抓住这个发展机遇,及时聚力对农家乐经营者及相关服务人员进行培训,提高农家乐服务水平.此外,在“两无”困境中,融入当地特色文化作为主要吸引物来打造农家乐,亦或探求康养健康等打造农家乐品牌方能打破这一困境,此举有利于农家乐空间均衡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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