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门槛特征和作用机理
2022-08-05戴鹏何佳
戴 鹏 何 佳
(贵州财经大学,贵州 贵阳 550025)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城乡收入差距扩大一直是我国关注的重点问题,它会影响我国经济发展的质量以及“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在我国,收入分配不均衡的问题在高、低收入群体之间体现尤为明显,金融市场上,资金通常将低收入等弱势群体排斥在外,而发展普惠金融的主要目的包括为低收入弱势群体提供可负担的、平等的以及高质量的金融服务,让其更多地享受到正规高质量的金融服务。因此,发展普惠金融被认为是缩小收入差距的重要途径之一。通过发展普惠金融、完善地方金融服务体系,可以帮助低收入群体获得正规、便利的金融服务,对于缩小地区城乡收入差距具有重要意义。
在传统金融理论中,金融发展对收入不平等的影响存在差异。Beck et al.(2007)研究发现金融发展能减轻部分贫困人口的贫困程度,并且降低收入不平等水平。Park(2015)以亚洲37个国家为研究对象,发现普惠金融发展能显著抑制收入不平等以及缓解贫困发生率。在国内的有关研究中,叶志强等(2011)、余玲铮和魏下海(2012)以及刘玉光等(2013)的研究表明,我国金融发展会导致城乡收入差距扩大。金融排斥的现象普遍存在于包括我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这一现象会导致低收入群体难以获得正规金融服务。对于发展普惠金融能否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张益明和李慧(2018)利用我国省级面板数据研究发现,提高普惠金融发展水平能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黄永兴和陆凤芝(2017)发现普惠金融发展对我国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存在地区性差异。相较于其他地区,我国西部地区普惠金融发展对贫富差距的边际影响最为显著。普惠金融要为最广泛的社会大众服务,能服务于金融排斥的弱势群体(白钦先和张坤,2017)。顾宁和张甜(2019)从可获得性、使用情况和服务质量三种直接渠道以及经济增长和收入分配两种间接渠道具体研究普惠金融发展的减贫效应。师荣蓉等(2013)研究中国西部金融发展的减贫效应时,从金融发展的规模、效率以及结构三个具体层面进行实证研究。
可以看出,围绕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关系,已有研究成果较为丰富,为本文提供了很好的理论参考。但同时也发现,现有研究对于普惠金融发展能否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仍存在争议。以往学者研究普惠金融发展和城乡收入差距的相关问题时,都较少运用理论方法分析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具体影响机理。为此,本文在理论层面系统分析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和具体作用机理的基础上,实证分析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并利用面板门槛模型检验两者之间的门槛特征;再分别从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使用成本三个直接渠道以及经济增长和缓解贫困两个间接渠道实证分析作用机理,补充已有研究的不足。
二、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理论分析
(一)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机制
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机理大体可以分为两种:直接作用机理和间接作用机理。
直接作用机理体现为普惠金融的发展将弱势群体纳入金融体系,有助于弱势群体获取金融发展带来的便利和收益,从而提高这部分群体的收入水平,进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参照顾宁和张甜(2019)的研究,具体可分为三个:一是覆盖广度渠道。推进普惠金融发展,将提高金融机构的覆盖广度以及农村地区弱势群体获取金融服务的便利性,增强其参与金融体系的意愿,降低弱势群体获取金融服务的成本和门槛,从而增加农村地区通过金融体系获取的收益,提升农村地区收入,降低城乡收入差距。二是使用深度渠道。普惠金融发展能够通过改善农村地区的金融服务质量以及优化金融产品种类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金融服务质量的提高会增强农村人群的储蓄意愿,从而增加自有资本的累积,平滑消费;金融服务质量的提高也会缓解农村地区信贷约束,为农业发展和创新提供融资渠道;此外,普惠金融体系的完善包括完善有关农民的保险保障、农产品的期货等金融产品,可进一步降低风险对农业的冲击,保障农民的生活,削弱风险对农民收入的不利影响。三是使用成本渠道。使用成本也会对城乡收入差距造成影响。高成本的金融服务通常会限制农村低收入群体进入金融体系,降低贷款成本、实行惠农利率政策等能推动农村地区经济发展,提高农村低收入群体的收入水平。
间接作用机理则强调普惠金融覆盖广度的拓宽和使用深度的深化,为金融资源匮乏的地区提供存贷款等金融服务,从而通过促进地区经济发展、降低农村地区贫困程度等间接机理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分为经济增长机理和减缓贫困机理。一是经济增长机理: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发挥农村地区金融体系储蓄增加、资本累积、技术创新、配置优化以及风险分散等功能,推动农村地区经济增长,从而增加农村地区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二是减缓贫困机理:普惠金融的发展主要通过提升农村地区金融的参与程度、提升农村地区金融资源分配效率等方式,缓解地区金融排斥现象,从而提升农村地区收入水平,以此间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
因此,本文将考察普惠金融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不同作用机理,以此明确普惠金融发展的重点,为通过发展普惠金融来缓解城乡收入差距提供现实依据。
(二)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1.普惠金融发展能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农民等低收入群体作为我国普惠金融发展的重点服务对象,在推进普惠金融发展的进程中势必会获得更加优质的金融服务。一方面,发展普惠金融能够降低低收入群体获得金融服务的成本,增加其储蓄意愿,提高农村地区储蓄率,推动地区经济发展,从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另一方面,随着农村农业的现代化建设发展,需要更多的可贷资金进入第一产业以及完善普惠金融体系,为农业技术的创新提供资金支持,为农业发展注入活力,为推进现代化农业发展拓宽融资渠道,解决融资难题。普惠金融体系的完善,能够解决金融资本分配在城镇之间的非均衡状态,确保农民获得储蓄、保险、贷款等基本金融服务。
因此,普惠金融的发展在保障农村的资金供给、资本利用以及农业技术支持方面有着重要的作用,为农业技术创新和农业事务发展提供广阔的融资渠道,帮助实现农村现代化建设、农业现代化发展,进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2.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非线性影响。在经济发展初期,由于农村低收入群体的收入主要用于日常生活以及发展生产,并没有闲置资金投入金融体系,导致普惠金融在发展初期难以将农村低收入群体纳入金融体系。经济社会的发展会降低获取金融服务的门槛,而低收入群体可支配资金的增加会促使其进行资本累积。相关研究指出,当资本累积跨越一定“门槛”后,对国民经济的持续增长具有促进作用,进而改善乡村地区贫困状况,从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经济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后,农村地区金融机构、从业人员等金融服务端的供给量逐渐增加,并且随着农村金融知识的普及和农民参与金融体系的意愿增强,会通过需求引导和供给引导双向作用于农村地区经济增长。因此,预计在经济发展的不同阶段,普惠金融的发展会对城乡收入差距产生不同的影响。
三、模型、变量和数据
(一)模型构建和变量说明
在进行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实证分析时,本文构建以下计量模型:
式(1)中,i表示地区,t表示时间,Teil表示泰尔指数,IFI表示普惠金融发展指数,X表示控制变量,αi为个体效应,反映各地区之间的差异,用于控制不随时间改变的因素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β、γ为待估计参数,εi,t为随机扰动项。
经济社会发展的不同阶段,普惠金融发展会对农村或低收入群体收入产生较大的影响。因此,本文选取经济发展水平作为门槛变量,构建如下面板门槛模型,以捕捉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可能存在的非线性影响:
式(2)中,门槛变量gdp为经济发展水平,r为待估计的门槛值,I(∙)为示性函数,β1n反映不同区间下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ui,t为随机扰动项。
(二)变量说明
1.被解释变量:城乡收入差距(Teil)。基尼系数在反映城乡收入差距时更注重中间阶层收入的变动,并且未考虑城乡人口所占比例,而泰尔指数的计算公式考虑了城乡人口和收入,因此对收入群体的变化更为敏感。多数学者(龙海明等,2015;韩晓宇,2017;孙继国和赵俊美,2019)运用泰尔指数衡量城乡收入差距。为更好地研究高收入与低收入群体之间的收入差距,本文选用泰尔指数作为衡量城乡收入差距的指标,如公式(3)所示。
其中,I表示城乡总收入,I1和I2分别表示城镇总收入和农村总收入,P表示城乡总人口,P1和P2分别表示城镇总人口和农村总人口。泰尔指数数值越小,城乡收入差距越小。
2.核心解释变量:普惠金融发展(IFI)。基于可行性、数据可得性、科学性等原则,结合我国实际情况,根据已有文献(戴鹏和何佳,2021),本文构建普惠金融发展指标体系,具体如表1所示。
表1 普惠金融发展指标体系
3.控制变量。参照已有文献,引入经济发展水平(gdp)、居民受教育程度(edu)、政府干预程度(gov)、产业结构(str)、开放程度(ope)等控制变量,以控制其他因素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三)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0—2019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由于西藏及港澳台地区数据缺失严重,故剔除)。用于普惠金融发展测度指标的原始数据根据2011—2020 年中国各省份的《金融运行报告》整理,其他变量数据来源于国家统计局等。其中,城乡收入差距(Teil)根据式(3)计算而得;普惠金融发展指数(IFI)、普惠金融覆盖广度(IFI1)、使用深度(IFI2)和使用成本(IFI3)参照刘亦文等(2018)测度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的方法,在对各个维度进行赋权的基础上,通过各维度计算结果测算得出;经济发展水平(gdp)用人均GDP表示;居民受教育程度(edu)为大专及以上人口/6 岁及6 岁以上人口数;政府干预程度(gov)用每年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当年地区生产总值表示;产业结构(str)用当年第二、三产业增加值占当年GDP 比重表示;开放程度(ope)用每年进出口总额占当年GDP中的比重表示。其中,除了经济发展水平(gdp)变量单位为万元外,其他变量均为比值。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变量描述性统计分析
四、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实证分析
(一)门槛效应检验
门槛回归模型需要构造F统计量,用于检验门槛特征是否显著。本文进行了单一门槛、双重门槛、三重门槛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门槛效应检验结果
由表3 可知,将经济发展水平(gdp)设置为门槛变量时,双重门槛效应在5%的水平下显著,三重门槛效应并不显著。表明普惠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存在非线性关系,应该建立双重门槛面板回归模型。相应的门槛值估计结果及95%置信区间见表4。
表4 门槛值估计结果
(二)实证结果
模型(1)和模型(2)的估计结果见表5。其中,第1列为模型(1)的面板固定效应模型估计结果,第2列为模型(2)的面板门槛模型估计结果。F检验和豪斯曼检验结果显示,模型(1)的F 检验统计量为22.77,豪斯曼检验结果为47.65,对应的p 值为0.0000,拒绝原假设,表明宜选择面板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
表5 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从表5 可以看出,总体而言,发展普惠金融可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普惠金融评价指标变量的回归系数为-0.1754,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表明随着我国普惠金融水平的提高,中国30 个省份的泰尔指数都将显著减小。同时还发现,提高对外开放程度、优化产业结构、加大政府干预力度,将不同程度地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进一步利用面板门槛模型探讨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是否存在非线性影响。表4 估计结果显示,在双重门槛模型(2)中,门槛估计值分别为5.4217、5.5610,这表明在不同经济发展阶段,我国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会产生不同的影响,也进一步验证了两者之间存在非线性关系。从回归结果来看,当人均GDP 低于5.4217 万元时,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的系数估计值为-0.2351,在1%水平下显著,表明此时发展普惠金融,有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当人均GDP 介于5.4217 万元与5.561 万元之间时,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的系数估计值为1.6850,在1%水平下显著,说明这一阶段普惠金融发展会拉开城乡收入差距;当人均GDP 跨越5.561 万元后,普惠金融发展指数的系数估计值为-0.1065,在10%水平下显著,说明在这阶段发展普惠金融又有助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五、普惠金融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机理验证
(一)直接作用机理
首先,为验证普惠金融发展是否通过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使用成本等三个渠道直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分别建立如下三个计量模型:
其中,Teil表示泰尔指数,IFI1、IFI2 和IFI3 分别表示普惠金融发展的覆盖广度、使用深度和使用成本,X表示控制变量,包括经济发展水平(gdp)、居民受教育程度(edu)、政府干预程度(gov)、产业结构(str)、开放程度(ope),ξ表示随机扰动项。
根据F检验和Hausman检验结果,模型(4)、模型(5)和模型(6)均选取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普惠金融不同维度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由表6 可知,提升普惠金融的覆盖率能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升普惠金融的使用深度能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但并不显著;而普惠金融的使用成本的增加将会拉开城乡收入差距,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普惠金融覆盖广度渠道的回归系数绝对值远大于使用深度渠道的回归系数绝对值。由此可见,普惠金融覆盖面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远大于普惠金融使用深度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随着普惠金融使用成本的提高,城乡收入差距则会拉大,主要是因为金融成本的提高让农村低收入群体难以获得金融服务,造成金融服务使用的两极分化,使城乡收入群体从金融服务获得的收入差距拉大。总的来说,增加金融机构数和从业人员数、增强金融服务使用的便利性,能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通过普惠金融使用深度渠道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仍然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普惠金融的使用成本会对农村低收入群体能否获得高质量金融服务产生较大的影响,较低的使用成本能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当前我国通过在农村地区推行普惠金融政策能提升农村低收入群体收入水平,从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因此可以加大对农村地区金融覆盖的投入,同时提供高质量的金融服务以及合理的利率,营造更加良好的农村金融环境,构建更加完善的普惠金融体系,以此实现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政策目标。
(二)间接作用机理
其次,为验证普惠金融发展是否会通过推动地区经济增长、减缓农村地区贫困发生率来间接影响城乡收入差距,分别构建以下两个模型:
其中,eng为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该系数值越大,代表地区生活相对越贫困,X表示控制变量,包括居民受教育程度(edu)、政府干预程度(gov)、产业结构(str)、开放程度(ope),ξ表示随机扰动项。
同样根据F 检验和Hausman 检验结果,模型(7)和模型(8)均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见表7。
表7 普惠金融缩小城乡收入差距间接作用机理
由表7可知,普惠金融发展对地区经济发展和缓解农村地区贫困均有显著促进作用,且在1%的水平下显著,即经济增长渠道和缓解贫困渠道均得到验证。检验结果验证了前文的理论分析,即普惠金融发展可以解决农村地区金融资源匮乏的现状,通过为农村地区提供正规、高质量的金融服务来促进地区经济增长,缓解农村贫困状况。
综上所述,普惠金融的发展将通过直接作用和间接作用的机理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在推广普惠金融发展、完善农村地区金融体制的同时,要重点关注农村地区普惠金融发展的覆盖广度,让农村地区金融服务能够真正服务于广大农民,提升农村地区人均收入水平,改善农村地区人民生活状况,最终帮助改善城乡收入差距现状。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利用2010—2019年中国30个省份的面板数据,在分析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机理上,利用面板门槛模型实证分析普惠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并对普惠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机理进行实证检验。研究发现,普惠金融发展可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具体呈现出倒“N”型特征。根据以上结论,提出以下建议:
第一,完善农村金融体系,提高金融覆盖率。农村地区金融覆盖面窄,金融效率低,难以满足农户资金需求。各级政府应从农村发展实际出发,推进金融改革深化,落实惠农的相关金融优惠政策,同时提高地区金融覆盖广度,降低金融准入门槛,让农村地区群众共享正规、高质量的金融服务。关注普惠金融发展过程中的门槛特征,针对不同收入群体合理配置资金,从而提高普惠金融发展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效率。
第二,优化农村金融环境。金融生态环境的优化会影响农村普惠金融的建设和发展,通过建立完善的体制,将被排斥在金融体系外的、有需求的农户纳入金融体系,并为他们提供优质、优惠的金融服务和产品。当地政府可以通过政策优惠吸引金融机构在当地设立分支机构,为农村地区提供多样化金融服务。尤其在经济落后的农村地区,金融环境的优化更有利于促进当地经济发展以及缓解农村地区贫困状况,以此提升农村地区人均收入水平。
第三,加大农村地区政策倾斜力度。根据不同地区经济发展实际状况,通过地方财政支持金融业的发展,扩大农村地区普惠金融规模、降低农村地区普惠金融使用成本。根据不同地区实际贫困状况,合理选择金融参与扶贫的力度,提高贫困地区金融覆盖率,鼓励当地居民参与金融服务,通过金融发展缓解地区贫困。政府可以通过完善金融基础设施改善农村地区贫困落后的状况,借助互联网等信息技术推广金融知识,鼓励农村群体参与金融市场,帮助弱势群体进入金融市场、获得享受正规金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