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自我认同理论下抖音用户的旅游文化关注——以西安市为例

宋书楠，郭子浈

引言

抖音已成为旅游信息传播的重要平台。平台上的短视频凭借受众面广、富有表现力等特点，短时间内提高了众多旅游地的知名度，其所在城市在网络上获得巨大关注而持续走红成为“网红城市”。抖音带火旅游地的本质在于用户的决策行为受抖音的影响发生了改变。在抖音营造的沉浸式环境下，潜在旅游者的心理需求被激活，并逐渐内化为打卡动机，从而产生打卡行为。

打卡行为主要指用户在社交媒体发布的、带有地理和时间定位的用户分享行为，如微信签到、朋友圈打卡与微博发帖等。其表现形式丰富多样，包括文字、短视频、图片等，主题内容也十分广泛，涉及学习、运动、旅游等多方面。用户通过社交平台发布涉旅信息进行打卡，在分享体验与情感的同时，也期待获得其他用户的关注与认同。当打卡成为出游的主要动力，旅游者的出游动机逐渐由追求差异转向追求认同。社交网络上个性化表达居多，但在网红背景下，打卡旅游者在追求认同的过程中，表现出一定的趋同性。

现代性自我认同心理需求是许多社会问题产生的根源，在心理学研究中具有重要地位。本文借鉴吉登斯的现代性自我认同理论，以西安为案例地，探析打卡用户对西安城市文化的关注情况及打卡背后的心理需求，以期拓展旅游打卡的相关研究，并为“网红城市”的文化发展提供新思路。

1 文献综述

1.1 旅游打卡

随着社交媒体的深入发展，打卡逐渐成为一种时尚，在影响新一代网民的同时也引起了学术界的关注。国内有关打卡研究的文献数量不多，但领域广泛，涉及新闻与传播、教育、旅游等方面。在旅游打卡方面，学者们不仅对用户打卡行为本身进行了研究，如张子昂等人借助微博打卡数据，以南京钟山风景区为案例地，对不同属性的旅游者打卡行为的时空特征进行了分析，刘瑾通过抖音打卡数据，探究了旅游打卡行为发生的内在机制，及其对旅游市场细分的意义；而且还基于打卡数据对城市旅游地的“网络范式”与“流”空间进行了研究，如汤静等利用网络游记对长沙市自主游旅游流的时空特征进行了剖析，并提出了优化建议。徐敏等利用微博签到数据，探讨了城市旅游地的网络结构特征、旅游地节点的对外联系强度，并提炼出了复杂网络体系的演化模式。总体而言，打卡行为在旅游研究中仍处于探索阶段，相关研究的广度和深度均有待提高。借助社交平台的打卡数据，对西安城市文化进行研究是网络社交时代旅游文化研究的一个新思路。

1.2 现代性自我认同

“认同”一词最早源于拉丁文“idem”。“认同”最初与哲学中的认识主体产生关联，为如今的广泛应用奠定了基础。弗洛伊德最早将“认同”作为心理学术语进行探讨，并提出“认同”机制就是个体尽力模仿被视作模范的人物进而塑造理想的自我的过程。埃里克森将“认同”发展为心理学的核心概念之一，在他看来，同一性或“认同”皆为“一种对自身熟悉与对个人未来目标熟悉的感觉，以及一种内在自信，即从信赖者中获得自我期待的认可”。在现代旅游语境下，“认同”研究的核心主题已从国家认同、地方认同、种族认同、文化认同、角色认同和自我认同6个方面展开。其中，自我认同作为人格的核心要素，是直接影响旅游者认知和选择的重要因素。

目前，吉登斯自我认同理论得到广泛认可，即个体逃离安全且熟悉的日常生活环境，在与“他者”相遇的过程中对内在的“自我”进行观察和反省，从而发现“自我”。吉登斯在现代性制度下界定自我认同理论，构成了现代性自我认同理论。现代性自我认同常作为反思性理解而存在，即个体经历社会环境的改变进而构建自我的过程。他认为，在现代社会转型过程中，风险和危机会侵入到自我认同和个人情感的核心中。随着社交媒体的发展，个体拥有更为广阔的休闲和娱乐领域，并可在虚拟世界中扩展自己的心理边界。而短视频平台营造的沉浸式环境加大了自我认同的张力和冲突，导致人们陷入自我认同的混乱与迷茫，随之产生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现代性背景下，个体安全感缺失，焦虑与孤独成为常态。人们通过从众或依附来逃避真我，寻求认同。吉登斯提出，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有两种扭曲的自我认同表现方式，即从众性自我认同和自恋性自我认同。具体而言，从众性自我认同是指个体跟随或模仿他人行为或社会标准来逃避孤独感与焦虑感；自恋性自我认同是指通过对外在的某种目标的占有来满足其强烈的自我实现需求以获得安全感。

旅游领域对现代性自我认同理论的探讨较为匮乏，吉登斯的理论为旅游研究提供了新视角与新思路，有助于理解旅游活动中的跟风打卡等现象。因此，本文借鉴吉登斯的现代性自我认同理论，研究打卡西安旅游者对城市文化的忽视情况。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案例

西安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时间最长、建都朝代最多的古城，是中国西部重要旅游城市。以抖音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兴起后，西安一跃成为“网红城市”。大唐不夜城的“不倒翁小姐姐”、长安大排档的“麻将十三幺”，以及风格迥异的酒店等“网红要素”吸引着旅游者前去打卡。《2021年抖音数据报告》显示2021年春节假期，西安共接待国内旅游者881.69万人次，大唐不夜城的打卡量列全国景点首位。西安既拥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又是抖音上的“网红城市”，因此本文选取西安作为案例地，探究抖音打卡用户对旅游文化的关注情况及其打卡行为的内在心理需求。

2.2 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主题研究法对抖音用户的发布语进行研究。首先，对话题为“西安”的抖音用户发布作品进行浏览与筛选。为反映普通外地旅游者的打卡心理，研究人员排除了活跃度明显偏高和用户主页的“地区”显示为西安的用户。在此基础上，收集了点赞数大于1万的发布语数据，共得到223条发布语数据，逐条记录打卡游客的来源地区、拍摄对象、发布语及点赞数等数据。其次，对文本数据进行预处理，剔除内容重复、主题不相关、仅有景点视频无字幕和发布语文本等无效样本后，共得到有效样本197条。最后，对有效样本进行总结分类与主题提取，分析得出西安打卡用户的旅游核心要素与受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影响的情况。

3 打卡用户旅游核心要素分析

吴晶对西安旅游资源评价的统计数据显示，无论是专家打分、还是旅游者满意度调查，旅游者对西安文化景点的关注度与满意度较高。为深入探究打卡用户的文化关注情况，本文对用户发布语与拍摄地进行分析，得出吸引游客前往西安旅游打卡的主题分为文化要素与网红要素两部分，如表1所示。

表1 抖音用户西安市旅游核心要素主题

3.1 文化要素

通过对数据的梳理得出，在点赞量较高的发布语样本中，打卡要素为文化要素的发布语占32.98%，其中传统美食要素的发布语占比最高，达8.12%。打卡要素为秦始皇帝陵博物院与大雁塔的发布语分别占5.08%和4.04%，钟楼、鼓楼和城墙则更低，仅达到2.54%和1.01%。反映出用户对文化要素，尤其是传统文化要素的关注度较低。

3.2 网红要素

整体数据显示网红要素深受抖音用户的喜爱，67.02%的发布语为网红要素，不远万里打卡网红要素的现象已成为常态。通过对发布语要素进行分析，可将网红要素分为网红景点、网红美食和网红酒店等。有关网红景点的发布语占比为27.92%，17.77%的发布语要素为大唐不夜城，其占比高于文化景点占比之和。“一个人开车两千公里只为见你一面”“妈妈说想看不倒翁小姐姐，果断来西安了”等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打卡新奇景点成为用户的出游动机之一。

以“毛笔酥”与“麻将十三幺”为主要内容的发布语占12.18%，仅次于大唐不夜城。“特地来这吃，好玩儿”“为了拍这个抖音排了118桌才吃上啊”“因为抖音的强大，不远万里来到西安就为了吃份毛笔酥”等相关发布语出现频率较高，体现出对于部分打卡用户而言，景点不再是旅游核心吸引物。此外，关注摔碗酒等网红美食的用户也较多。关于网红美食的发布语占28.42%，体现出网红美食对部分打卡用户的强烈吸引力。毛笔酥、麻将十三幺、摔碗酒等网红美食的文化底蕴较为匮乏，但仍有众多抖音用户接踵而至。

网红酒店主题多样，满足了旅游者多样化的需求，吸引抖音用户前去打卡。如“下午和闺蜜在抖音上看到了立刻买票”“终于找到这个酒店啦，都不想出去啦”。有关少女心主题、简欧浪漫主题的发布语分别占3.56%和2.03%。酒店在成为“网红”后，开辟了一个适合打卡用户的心理空间，由旅游服务设施转变为旅游吸引物。

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多数发布语（67.02%）的打卡要素为网红要素，说明部分抖音用户在游览西安时更倾向于打卡以新奇、娱乐为主的网红要素，网红要素也因此成为旅游核心吸引要素。这一现象形成的原因有两方面：其一，网红要素是当前抖音平台、城市和商家营销的重点，因此获得了更高的关注度；其二，抖音用户的打卡行为可以被视为社交信号的释放，用户期待进入某一社交圈，以满足社交需要，而网红要素的特征使其具有更强的吸睛和涨粉功能，相比传统的文化要素，打卡网红要素容易获得更多的关注和点赞，满足抖音用户现代性自我认同的心理需求。

同时需要说明的是，对于更大范围的旅游者而言，打卡网红要素并不一定意味着忽视传统文化，只是网红要素经过包装和营销更容易引起兴趣，更适合打卡，而且西安的网红要素多依存于城市的整体文化和旅游氛围，并非孤立存在，从这个角度上而言，文化是旅游网红要素的根基，没有根基的网红要素难免昙花一现。

4 打卡用户现代性自我认同主题分析

通过对样本的解读发现：旅游者在旅游过程表现出认同心理体验与需求，具体体现在文化认同与现代性自我认同两方面。文化认同是旅游者对文化的自信、热爱并饱含情感的心理体验，表现为传统文化认同与网红文化认同两部分。现代性自我认同表现为从众性自我认同倾向与自恋性自我认同倾向两个方面，二者往往关注自身的情感因素而忽视文化因素，并存在一定关联（表2）。抖音用户为了进入某个社交圈，常选择跟随模仿他人行为以获得认同感与归属感。在主流用户（明星、网红、作家等）的影响下，个体行为也会受到诱导。旅游者为了获得更多的认可，其行为甚至价值观等皆会向主流价值观靠拢。打卡用户为满足现代性自我认同心理需求，下意识跟风打卡，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打卡地的同质化与旅游者对文化的关注度。

4.1 文化认同

文化认同是一种肯定的文化价值判断。在本研究中，由于旅游者对西安城市认知与追寻的文化不同，文化认同可分为传统文化认同与网红文化认同。传统文化认同主要表现为对文化景点、餐饮、会展演出等方面的关注、理解与认可；网红文化认同则主要指旅游者对西安网红文化的关注与重视，不包括在追寻网红文化过程中出现的认同危机。如表2所示，文化认同所占比例仅为20.81%，其中网红文化占6.09%。网红文化认同成为文化认同的重要组成部分，文化自我认同的总体比例偏低。

表2 打卡西安的抖音用户现代性自我认同主题表

4.2 现代性自我认同

现代性自我认同主要表现为从众性自我认同和自恋性自我认同。在旅游情境中，从众性自我认同主要表现为旅游者渴望进入某一社交圈，产生追随、模仿他人的行为以获得认可，自身缺少对城市文化的认知与体验。通过对样本的解读，发现抖音用户在打卡、慕名而来与跟风/“中毒”等方面与现代性自我认同中的从众性自我认同一致，占比分别为20.81%、19.29%、12.69%。另外，受自恋性自我认同心理需求影响，旅游者通过线上发布打卡短视频以获得他人的点赞与评论。研究发现期待获得点赞和认同的占比分别为15.23%和11.17%。如旅游者通过发布语直接表明“只想要你们的点赞”“我想上热门”等。旅游者在表达情感的同时也期待获得关注与认可，对这种心理需求的过分追求往往容易导致对文化的忽视。

通过对发布语的整理得出，文化认同与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所占比例分别为20.81%和79.19%。反映出多数用户在打卡过程中会陷入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中，具有一定程度的从众性自我认同倾向与自恋性自我认同倾向，所占比例分别为52.79%和26.40%。总体而言，抖音用户的平均年龄为34.4岁，主力用户群体较年轻。多数旅游打卡用户为易接受新鲜事物、追赶潮流的年轻人，其人生阅历决定了自我定位的模糊性。此外，消费主义与泛娱乐化的盛行，使得部分旅游者倾向于通过旅游打卡来获得认同，从而导致旅游体验的同质化和对文化关注度的降低。

5 结论与建议

5.1 研究结论

“网红”消费已成为一种新的消费形式，这不仅得益于互联网的发展，也是当前消费大众化的结果。本文对抖音用户的打卡关注点进行分析，揭示出打卡西安的用户更多关注网红因素，即抖音用户多受网红因素的影响来到西安，在打卡文化景点的同时，对网红要素进行打卡，还有部分用户仅打卡网红要素。部分用户旅游关注点的转变是出于旅游打卡的需要，这些旅游者在打卡过程中不仅分享，更期待获得反馈。为了对打卡行为产生的心理背景进行探索，本文以吉登斯的自我认同理论为分析框架，将发布语逐级编码，得到文化认同与现代性自我认同两个主题，现代性自我认同包括从众性自我认同倾向与自恋性自我认同倾向。通过对旅游打卡文本进行分析，最后得出网红现象背景下，部分用户受现代性自我认同危机的影响，一定程度上忽视了西安城市文化的结论。

城市文化是城市长久发展的内在动力与精神支柱。在“网红”饱受争议的今天，作为“网红城市”的西安，其旅游业长久稳定发展取决于其内在的城市文化底蕴。城市文化的影响程度与旅游者的关注度和认知程度有关，也受到城市对文化的重视程度与宣传力度的影响。因此，“网红城市”应灵活运用网红要素，在顺应游客现代性自我认同心理需求的基础上，对城市的传统文化进行创意包装、合理开发。同时，通过各种途径引导旅游者关注城市文化，深入体验城市文化魅力。

5.2 “网红城市”文化发展建议

5.2.1 打造文化IP，营销城市形象

旅游者对于旅游目的地的认识角度正悄然改变，不再简单地接受城市既有的光环，而更注重在游览过程中的亲身体验。城市IP正是城市文化的集中代表，对于抖音用户而言，IP更容易深入人心，也更容易被传播。面临新国风、新国潮等文化新机遇，城市品牌的塑造由过去叙述历史文化、展现城市山水逐渐转变为打造城市文化IP。西安在短视频的推动下再次走红，成为新晋“网红城市”，城市文化IP的打造已取得一定成效，如大唐不夜城等景点已成为西安的新名片。然而，西安的IP建设及文创产品的宣传与营销还存在一定的上升空间。成功的IP可让城市文化更形象具体，更易打动人心。对于现代性自我认同心理影响下的抖音用户而言，城市IP是极为适合的素材，有利于满足其从众和自恋的心理。“网红城市”应完善城市文化IP形象，积极营销宣传城市新文创，形成文化相关产业链，实现区域特色商业模式，帮助旅游者 “跟风”打卡城市文化IP形象、追赶“国风潮流”，进而做到线下体验与线上短视频宣传同步，在提升“网红城市”形象的同时，使旅游者获得文化与价值感体验。

5.2.2 开发网红产品，彰显城市文化底蕴

部分网红景点昙花一现，其原因在于网红产品的开发设计脱离了城市文化，未能展现地域特色与文化基础。例如，西安的“毛笔酥”“麻将十三幺”“摔碗酒”等曾红极一时，然而其背后真实的历史文化缺乏考证。没有高质量内涵支撑的网红要素，注定会走向衰落。

“网红经济”为城市文化资源注入了新的动力，文化资源为网红产品开发设计提供资源基础。城市合理利用年轻人对网红要素的追求与猎奇等心理，对具有城市地域特色的文化资源进行开发设计，将城市古典元素与具有时代新活力的网红要素相结合，在满足旅游者不同需求的同时，带动城市旅游发展，提升城市社会文化与经济效益。除此之外，城市应积极引导景点作出调整，深度挖掘网红产品的传统文化特色，追溯其历史渊源。以自身文化资源为基础，合理地设计网红产品，既顺应旅游者的需求，又符合城市历史文化的特质。在旅游宣传上，城市在迎合抖音用户现代性自我认同心理需求打造网红要素的同时，也应注重城市文化的发掘与宣传，引导用户体验、思考和传播城市文化。

旅游吸引物价值的实现，不仅取决于吸引物本身价值的大小，还受旅游者参与度与解读能力的影响。引导打卡用户提高对城市文化的关注与认知有助于促进资源价值的实现。在文化传承方面，社会传承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打卡用户对城市文化现象进行解释、交流、传播与分享，成为文化的重要传承者。

5.2.3 通过深层开发，提高文化产品质量

文化遗产反映区域文化特征，是一个城市风格的核心。无论是原始的文化样态，还是成熟的文化产品，都应始终秉承以文化内容为核心的原则，重构地域空间文化，物质文化资源与非物质文化资源并重，充分挖掘、打造具有西安地域特色的文化。通过开发点状景点、改造街道风貌和举办文化活动等方法，形成城市文化发展主线和主要的城市文化风貌。

文化产品质量代表一个城市的文化水平，精品文化产品有助于营造沉浸式的文化体验，进一步释放文化资源潜力，打造城市品牌，提升城市文化软实力。“网红城市”应树立精品意识，从整体角度加强城市文化研究工作，提高旅游与文化单位的文化建设能力和参与积极性，珍惜城市形象，杜绝低水平开发现象和单纯迎合用户的做法。同时，加强文化产品审查与管理力度，确保文化产品质量。

自媒体开放性的特点对全方位的文化产品质量监督与管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通过对城市文化的深层次开发和全面管理，提高其产品质量，充分利用高品质文化产品，推动城市文化发展进步。

6 结语

旅游打卡已成为一种新的消费时尚。本文从打卡式旅游现象入手，研究打卡西安用户的文化关注状况及其内在心理需求，并对“网红城市”的文化发展提出了相关建议。基于抖音用户从众与自恋性心理需求，“网红城市”可通过打造城市文化IP、开发设计以文化为基础的网红产品、提升文化产品质量等以文化与创意为支撑点的措施，促进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与包容性增长。

“网红城市”在收获网络红利的同时也应该承担更多的文化责任。当真正的文化成为网红要素，成为抖音用户的从众性自我认同和自恋性自我认同需求的客体，现代性自我认同的危机将减弱。在这一过程中，用户也将更好地发现自我，文化将成为他们内心成长的一种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