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语在CLIL 课堂中的使用

郑诗洁

（昆士兰大学，澳大利亚昆士兰州 布里斯班 4027）

1 CLIL

CLIL 被定义为一种教育方法，即使用不同的语言支持方法支持以交易为中心的教学形式，并同时关注语言和内容（Yuen，2015）。CLIL 最重要的特点之一是教师关注学生的语言和他们对课堂内容的理解。CLIL 课程的目的是帮助学生提高语言能力和学习成绩。在CLIL 课堂中，语言学习与学科知识学习同样重要，学生通过学习科目内容掌握语言技能。从20 世纪90 年代起，CLIL 便作为一种重要的教学方法在欧盟国家推广。研究发现，由于在语言学习中引入了学科内容，CLIL 能够提高学生对于语言学习的接受度和积极性，提高学生的词汇量和语言表达的流利度，并提升他们的语用意识。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国的外语专业在学科发展和人才培养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同时，越来越多的专家学者意识到，语言技能与专业知识的分离是现阶段培养“国际化、高层次应用型和研究型外语类专业人才”所面临的主要问题。由于CLIL 有助于将语言学习、思辨能力培养和学科能力发展有机融合，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

2 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的作用

2.1 促进学生对第二语言的理解

在CLIL课堂上使用母语可以促进学生对第二语言的理解。在二语课堂上使用母语对于将新概念和术语与语言学习者已有的知识联系起来以及帮助他们理解第二语言非常重要。从认知角度来看，母语的使用将为学生提供一个有用的认知工具（Artemeva，1995）。在二语课堂上使用母语对于提高认知的真实性、将新概念和术语与语言学习者已有的知识联系起来以及帮助他们理解二语非常重要（Hessein，2009）。Swain（2011）指出，在二语课堂上使用母语有助于语言学习者理解课堂内容，因为它可以让学生从所知中理解二语概念，并为不同的语法和词汇提供翻译。使用母语可以帮助第二语言学习者根据他们已有的知识理解第二语言的概念和术语。Tavares（2015）指出了一个事实，即当语言学习者在第二语言中遇到概念和任务时，他们倾向于激活他们在第一语言中的现有资源，帮助他们理解这些概念和任务。因此，教师应注意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资源，而不是避免使用母语。Canagarajah（2011）的研究还关注了使用母语对二语理解的影响，发现使用母语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语言支架资源，提高了他们对二语的理解和互动。Macaro（2009）研究了32 名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中国学习者对在CLIL 课堂上使用母语的反映，发现使用母语学习新概念和术语可以帮助学生减少认知负荷，在理解过程中释放处理能力，并在课堂上提高理解能力。Villamil 和De Guerrero（1996）研究了二语阅读理解中使用的五种策略，发现其中三种策略涉及母语的使用，因为母语是理解文本、从记忆中检索语言、探索和扩展内容以及基于任务指导互动的重要工具（Turnbull，2017）。同时，在CLIL 课堂上使用母语可以提供不同语法和词汇的翻译，帮助他们理解抽象概念和技术术语。Laupenmuhlen（2012）的研究发现，在德国一所学校的生物CLIL课程中，母语的系统性和功能性使用可以帮助学生明确比较和分析生物学概念的母语和第二语言术语，加深他们对科学概念的认知加工。例如，日常德语术语“Rotes Bloutkorpochen”的准确度不如英语对应的“erythrocytes”，使用英语翻译可以帮助学生理解德语术语。同时，Fung 和Yie（2014）也认为，比较母语和二语中的科学术语可以丰富学生的认知过程，提高他们对科学概念的理解。他们发现，将汉语中的“热”和英语中的“hot”进行比较，可以帮助学生理解“heat transfur”的科学概念。通过研究可以发现，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对理解和掌握二语中的抽象概念和术语起着重要作用，翻译成母语可以帮助学生比较母语和第二语言中的术语，加深理解。

2.2 提高学生的互动能力

在CLIL 课堂上使用母语可以提高学生的互动能力。在CLIL课堂中，使用母语可以促进师生互动，因为教师和学生使用相同的母语，他们可以使用母语解决一些沟通问题（Nikula，2007）。当教师在第二语言中问学生而没有得到回答时，他们更可能通过在第一语言中问同样的问题来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并引出他们的回答。不同的语言具有相同的基本技能和处理能力。在CLIL 课堂上，教师应该强调母语和第二语言之间的差异，这可以帮助学生提高元语言意识，发展对第二语言文化的理解。教师还可以使用母语为学生提供纠正性反馈。Lin（2015）的研究表明，与二语中提供的纠正性反馈相比，学生通常对一语中提供的纠正性反馈有积极的反应，因为他们很容易理解一语纠正性反馈并纠正错误。同时，母语在学生之间的互动中也起着重要的作用。Azkarai（2015）认为，教师不应禁止在第二语言课堂上使用母语，因为参与者不会过度使用母语，相反，母语的使用改善了学生的语言学习过程，并帮助他们完成课堂任务。在课堂互动中，使用母语可以帮助学生保持对任务的兴趣，制定完成任务的新策略，并使困难任务更易于管理(Azkarai，2015)。研究表明，课堂互动的参与者认为，L1 是一个重要的工具，在课堂活动中，L1 帮助学生保持沟通，促进他们相互理解，并讨论如何使用不同的策略克服困难，完成任务。使用母语对于语言学习者评论其他参与者的二语使用情况、建立对任务的共同理解以及建立完成任务的共同目标也是至关重要的（Azkarai，2015）。Anton 和Dicamilla（1998）发现语言学习者使用母语构建帮助，建立和维持主体间性，并在合作中分享任务的共同视角。

2.3 减少学生的焦虑

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可以降低学生的焦虑程度，提高他们的学习信心。使用母语可以帮助教师与学生沟通，帮助他们减少焦虑。Farid（2018）指出，师生之间的沟通和心理和谐是减少学生焦虑和抑制课堂上消极情绪的关键。然而，如果学生不能在老师面前表达自己的感受，不能与老师建立和谐的关系，老师就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也不知道如何激励他们。使用母语可以帮助学生与教师沟通，改善他们的关系，教师可以了解学生的问题，并采取措施激励他们学习。Albesher（2018）的研究发现，母语可以提高语言学习者的士气，帮助他们克服语言学习中的一些问题。Littlewood（1981）指出，在课堂管理中使用母语有助于获得动机良好的交际机会，帮助教师了解学生需要什么以及如何减少课堂焦虑。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还可以提高学生的理解能力，增强他们的学习信心，减少焦虑。Seng 和Hashim（2015）关于使用母语对二语理解的影响的研究表明，使用母语有助于促进对母语的理解，降低学生的压力水平，提高他们对二语能力的信心。Storch 和Wiggleworth（2003）认为母语可以作为一种心理工具，因为使用母语可以保持学生对二语学习的兴趣和信心。Lewis（2009）研究了母语在西班牙语课程中的使用，并报告说，在课程中使用母语有助于学习体验变得更有意义、更愉快，并减少参与者的焦虑。Scheer（1999）使用问卷调查了CLIL课堂上学生对母语的态度，结果显示，86%的参与者喜欢使用母语，因为他们认为当他们迷路时使用母语是有帮助的。Ahmad（2009）研究了257 名英语水平较低的学生在课堂教学中对教师使用语码转换的态度。结果表明，超过68%的学生认为语码转换对他们的情感状态起着积极的作用。它可以帮助学生享受他们的课程，对他们的学习感到满意，减轻他们的焦虑。

3 如何有效地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

3.1 结合学生的第二语言水平

教师应根据学生的二语水平调整母语的使用。学生的第二语言水平是影响教师母语使用的重要因素之一。Jee、Quentin和Choi（2020）指出，过度使用母语可能导致学生依赖母语理解课堂知识，完成课堂活动，减少学生接受可理解的二语输入，从而影响他们的二语学习。因此，教师应根据学生的二语水平调整课堂上使用母语的数量。Du（2016）指出，教师在教授具有不同二语水平的学生时，应使用不同数量的一语。当学生在理解第二语言的解释时有困难，或者当他们感到或担心如果他们使用第二语言进行解释，学生将无法理解时，教师应该使用第一语言。在这种情况下，母语被视为确保学生理解的有用工具（杜，2016）。因此，当学生的二语水平较高时，例如在大学，教师需要使用更多的二语来为学生创造一个二语环境，而当学生的二语水平较低时，例如在小学，教师需要使用更多的一语来帮助学生理解。

3.2 在课堂管理中使用母语

母语可以用来调节课堂气氛，因为使用母语可以让学生放松，帮助他们克服紧张情绪，并从构建学习环境的情感维度中获益。Sali（2014）的研究表明，母语应该用于普通课堂，构建和谐的课堂环境。Butzkamm 和Caldwell（2009）还指出，教师应该在母语中使用一些幽默的话语，以简化课堂管理，为学生提供一个轻松和谐的学习环境，并让课程继续进行。这有助于学生放松，对学习持积极态度。同时，母语应该用来激励学生，提高他们的学习动机。在CLIL中使用L1 可以降低学生的焦虑水平，提高他们的学习信心（Farid，2016）。因此，教师应鼓励学生在困难领域的讨论中使用母语，以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并激发学生的积极性。Weschler（1997）认为，如果学生在课堂交流中遇到问题，教师应该使用母语来消除困难并保持对话进行。

3.3 在学术学习中使用母语

第二语言应该用来为学生参与学术学习，帮助他们理解复杂的概念和学术术语。Lin（2015）指出，在CLIL 课堂中，教师应使用母语为学生翻译、注释和解释一些二语中的关键术语和抽象概念，帮助他们理解课程的内容和知识，并为具备基本二语能力的学生提供评估以二语为中介的课堂。袁（2015）也认为，在CLIL 课堂上，有很多单词和表达很难用二语来解释和澄清。母语有助于学生理解这些术语和概念，降低学习难度，提高理解能力和学习效率。教师应将母语应用于讨论学生无法理解的要点，包括翻译单词和表达式、解释语法形式、简化复杂概念，并给学生举例。在CLIL 课堂上，学生们通常会对一些学术术语和概念感到困惑，并且他们通常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来讨论这些术语和概念，这导致了课堂时间的浪费和学习效率的低下。不同语言表达方式的差异通常会导致误解。在这种情况下，在CLIL 课堂中使用母语是必要的，因为它可以在第二语言中的未知概念和术语与其现有知识之间建立关系，为它们提供支架以增强理解。同时也可以节省他们花在讨论上的时间。这样，学生就有时间完成更有用的课堂活动。

总之，在CLIL 课堂上使用母语可以提高学生对第二语言的理解，提高学生的互动能力，并降低学生的焦虑程度，提高他们的学习信心。教师应该注意如何在课堂上恰当地使用母语。他们可以根据学生的二语水平调整母语的使用，在课堂管理中使用母语，帮助学生实现语言学习、思辨能力培养和学科能力发展有机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