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创业者的影响

唐雨薇 陈秀琳 陈林依 谭皓月 王雨林

摘 要：2020年是我国全面打赢脱贫攻坚战的收官之年，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的实现之年。然而，新年伊始，新型冠状病毒蔓延至全国，给农业生产与经营造成了一定冲击。农业创业者是当今中国现代农业发展的主体之一，探究疫情对这一主体的影响具有现实意义。本研究以成渝地区30位较有代表性的农业创业者为研究对象，采用扎根理论收集访谈资料后进行编码，并使用 NVivo11软件辅助编码用以呈现疫情对农业创业者的影响。在对访谈材料的具体内容进行梳理后，作者也探究了疫情期间农业创业者坚持经营的原因、未来规划、社会各界的帮扶情况以及农业发展的新机遇，旨在为四川省乃至全国的农业创业者提供借鉴。

关键词：疫情影响;扎根理论;农业创业者;NVivo11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受世界各国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国内疫情还未结束，处于长期常态化防控的状态。疫情对农业影响广度达80%，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畜禽水产养殖业、果蔬业负面影响严重，人力匮乏、物流梗阻、生产成本上升和流动资金匮乏等因素导致疫期恢复农业生产困难[1]。在疫情严格防控之下，我国农业势必会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疫情后的农业保障，是社会稳定的“压舱石”[1]，因此，我们应基于农业生产发展的这一新环境，从正反两方面辩证、全面地分析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态势对农业生产、销售以及农户的影响;分析如何趋利避害把疫情对农业农村部门带来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2] ，如何守住脱贫攻坚重大成果。

在2021年2月2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 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发布，这是21世纪以来第18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中央一号文件[3];2月25日，国务院直属机构国家乡村振兴局正式挂牌[4]，充分说明了党和国家对三农事业的重视，乡村振兴迎来全面推进的新时代。4月20日，农业农村部就一季度农业农村经济运行情况举行发布会，农业农村部发展规划司司长曾衍德表示，当前农业农村经济形势总体较好[5]。为保持当前农业经济形势总体较好的势态，助力国家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分析疫情对农业各方面的影响，总结经验教训尤为重要。

基于上述几点，本文分析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形势之下，农业创业者在生产销售方面面临的主要困难以及困难所带来的影响;农业创业者坚持持续运行的主客观因素;社会各界对农业创业者的帮扶措施;农业创业者在生产上的机遇、转变以及经验总结;农业创业者对未来的规划，旨在以此构建五者间的关系，进而提炼出疫情防控新背景下农业生产销售等方面的普遍性客观事实规律，归纳总结社會各主体的应对措施，为疫情防控下农业的可持续稳定发展提供借鉴依据。

二、案例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案例来源

成渝经济圈是西部人口最为稠密、产业最为集中、城镇密度最高的区域。成渝地区作为一个相对完整的地理区域早已存在，但作为一个经济区域却至今尚待进一步成长，随着政府对农业和创业扶持力度的不断加强，近年来区域内涌现出一大批农业创业者。本次访谈的30位对象均来自成都、重庆，其中研究生学历2位，本科学历6位，大专学历7位，高中学历7位，初中学历8位，他们创业背景多样，创业实践各具特色，创业成效比较突出，在成渝地区较有代表性，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农业创业者的基本情况。

（二）研究方法及过程

扎根理论是由美国社会学家Strauss和Glase于1967年提出的质性研究方法，提倡在研究伊始，无任何相关研究对象的预判或假设，从第一手的原始资料出发，经过原始编码、核心编码和选择性编码，逐级登录核心概念，根据核心概念间的联系进行理论建构，形成相关的理论[6]。本文采用扎根理论的质性研究方法，主要是基于以下考量：第一，新冠疫情对农业创业者的影响的理论研究适宜采用侧重“HOW”问题的质性研究。第二，扎根理论适用于探索质性研究中概念发展尚未成熟且概念间关系尚未明确的现象。现阶段新冠疫情对农业创业者影响的指标体系研究仍存在理论解释力不足的现象，基于上述两点，本研究中扎根理论能够极其灵敏地反映相关研究对象的显性因素和隐性因素，适合研究因素间的作用机理问题，对研究有较好的指导意义。

本研究以较为成功的30位农业创业者为受访对象，先收集了解其相关资料，通过开放式访谈与行为事件访谈法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实地深入访谈，并且对调研过程中观察和了解的情况进行记录，同时在征得访谈对象的许可后对访谈的内容进行录音，使得资料更为丰富翔实，数据分析更为全面深入。最终，研究小组通过线上采访、实地访谈等途径收集了与本研究有关的资料共计六万余字。在整理好原始资料的基础上，采用扎根理论构建出一个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创业者影响的指标体系。其过程为：原始材料的提炼和挖掘——归纳概念（开放式编码）——归纳主次范畴（主轴编码）——归纳核心范畴（选择性编码）——得出各级指标——理论体系的建构。

由于质的研究是一种“强烈价值介入”的研究方式，主观性较强，所以本文采取研究组一起对个人编码结果进行归纳总结，最后根据所得指标完成了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企业的影响指标体系的理论建构。同时，本研究采用PanditNR（1996）提出的理论饱和度检验方法，使用预留的10份样本导入NVivo1l软件进行新一轮的三级编码，结果显示没有出现新的概念、范畴和关系，说明构建的理论模型达到饱和。

三、资料分析

（一）开放式编码 （open coding）

开放式编码的流程为“解读访谈内容——原始资料概念化——凝练范畴——资料聚敛”，也就是说对收集到的访谈资料进行处理，为存在的现象贴标签，再将有关联且相似的概念集合在一起，得到最终范畴。需要说明的是，研究小组尽可能从访谈者的原话中挖掘初始概念来减少主观因素的影响，同时已提炼的与后续涌现的概念在不断校验，前后数据分析结果反复比较以确保概念能充分反映资料真实性和内涵丰富性。研究小组分别利用NVivo针对收集到的30份材料进行开放式编码，归纳资料中的现象和概念。通过对调研资料进行编码，研究得到了51个现象，并将其归纳为36个三级概念。通过对研究资料文本的梳理，研究小组归纳整合概念的具体过程如下表1所示，在接下去的编码中，研究将得到的这36个三级概念整理为表2。

从访谈材料中提炼并界定出36个三级概念，并对其进行归纳整合，形成了15个次要范畴。36个三级概念归纳整合的具体过程整理为表3。

15个次要范畴分别为个体、政府财政、政府服务、政府运输、创新模式、转变消费观念、注重技术共享、注重提升品质、生产收益提高、客观因素、主观因素、生产方面、运销方面、经验总结、未来展望。每个次要范畴都包括一个及一个以上的三级概念，研究小组的分析逻辑即由次要范畴展开，从次要范畴归纳的不同方面总结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创业者的影响。

首先，总结出新冠肺炎疫情给农业创业者带来了生产和运销两方面的困难和冲击。生产方面的困难包括行动受限、劳动力流动受阻、培训受阻、土地撂荒。受疫情影响，创业者的行动受到限制，无法下地查看农作物的生长状况。同时，农忙收获之际劳动力无法自由流动，从而直接导致农产品经济损失。运销方面的困难包括产品滞销、受众减少、物流受限。为了更好地控制疫情，我国不得不采取封闭管理，人口流动按下暂停键的同时，农产品物流运输也受到了阻碍。

其次，分析了疫情严重冲击下，农业创业者坚守的缘由。调研发现，部分农业创业者拥有固定客源，或者所涉及农业领域不受疫情的影响，或者因为出售的作物尚处于生长期，还未到销售时期，故而新冠肺炎疫情对其生产经营现状影响不大。同时，农业创业者在疫情中的乐观积极心态以及对农业和家乡的情怀促使其坚守初心。基于以上缘由，研究小组归纳出促使农业创业者在严峻形势下坚守的两大因素，即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其中，客观因素由固定客源、行业特点和作物尚幼三个主要原因组成，主观因素则由从业心态、家乡情怀、农业情怀三要素构成。

此外，总结出农业创业者在疫情期间的坚守之中得到的有效帮扶。从农业创业者个体本身，研究小组归纳出家人、朋友、团队三种类型的帮扶主体。从政府方面，研究小组将帮扶总结为三方面：财政方面、服务方面、运输方面。

进而，探寻出农业创业者面临疫情后发掘出的新机遇和模式。面对新冠肺炎疫情遭遇的困境，农业创业者选择尝试新的经营模式，比如实行订单农业，开淘宝店铺，直播卖货，进行网络销售，拓展新的销售方式。也有的农业创业者选择增加副产业来降低市场风险，保障自身的收益。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农业创业者也逐渐认识到通过重视技术共享来提升农产品品质的重要性。

最后，归纳出农业创业者从疫情中收获的经验和对未来的展望。通过新冠肺炎疫情，农业创业者也总结了不少经验以应对以后的突发事件，比如要保持严谨的从业态度和拓宽销售渠道。有了这些经验做铺垫，创业者们也为未来做好了充分的规划。在未来会更加注重提高农产品质量，提高产量，考虑扩大规模，利用规模效益。

（二）主轴编码（axial coding）

主轴编码的主要任务是选择和构建主要类目的内容，并将主要概念类属与次要概念类属连接起来，以重新组织数据。在开放性编码中得到了15条次要范畴后，研究小组通过梳理各初始范畴之间的逻辑，最终归纳总结得到了五个主要范畴：帮扶、机遇、坚守、困难、展望。具体分析为农业创业者在新冠肺炎疫情中所遇何种困难，何种原因选择坚守，又通过接受何种帮扶，使得其在该背景下发现机遇，从而实现发展，以及疫情后对未来的展望。通过分析总结五个主要范畴，有助于更加深入研究新冠肺炎疫情对于农业创业者的影响。五个主要范畴的形成具体过程如下表4所示。

（三）选择性编码（selective coding）

在主轴编码之上，研究小组建立选择性编码，选择有助于最终归纳出帮扶、机遇、坚守、苦难、展望五个主要范畴的内容进行编码，并以“故事線”的表述方式来描绘行为和脉络条件，将主要范畴和次要范畴相连接，最终形成新的实质理论框架，为研究提供参考借鉴。本文中主要范畴的典型关系结构如表5。

四、研究结果分析与讨论

（一）理论模型构建

通过扎根理论编码过程，研究小组分析了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在生产经营中面临的困难与机遇，稳定农业生产发展的主要因素以及对未来的展望。通过围绕主要范畴构建的“故事线”，可以概括为疫情期间农业创业者的外在帮扶和内在坚守对其产生影响;农业创业者所遇的困难为其获得机遇创造条件;机遇帮助农业创业者在展望中实现价值和在困难中给予希望;农业创业者的展望是解决困难的突破点。研究过程提炼出的5个方面关系交叉复杂，通过构建理论模型使其逻辑脉络清晰。具体的理论模型如图所示。

（二）研究结果分析

1.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的困难

农业面临的主要困难有两方面。一是在生产加工环节：为防止疫情进一步扩散，加工车间不得不暂时封闭，农业生产加工作业行动受限;且疫情下难以雇用工人进行生产加工，因此大量农户的生产计划受限或搁置，进而导致农户甩园子、土地撂荒现象时发，农作物存活率低，植保下乡、技术下乡等生产性服务也被迫停止。二是在农产品运销环节：受疫情影响，物流业运营受阻，大量农产品囤积腐烂，农户损失惨重;同时由于出行交通受阻，众多经营休闲农业的村庄客流量大幅降低，收入微薄。调研访谈结果显示，当面临上述两方面困难时，农业创业者以及相关从业者通过转变以往的农业生产运输模式，如发展农副产业，将囤积的鲜果酿酒或制作果脯;“第一书记”朋友圈带货;家住市区的村民自发驱车往返运货;经验丰富的从业者无偿技术共享等，尽可能使疫情造成的生产运销方面的影响最小化。

2.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的坚守

疫情虽对农业造成巨大冲击，但部分农业生产销售仍继续进行，从农业创业者、农业生产组织的角度出发，这主要基于客观因素和主观因素。受客观因素影响，该农业企业本身尚处于发展阶段，未形成一定规模市场;或者该企业主要经营的作物生产时期未到;再或者该企业主要面对海外市场，因而受疫情影响不大。受主观因素影响，农业创业者具有良好心态，具有农业情怀与责任感，并且积极主动采取措施应对疫情带来的影响。

3.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的帮扶

面对新冠肺炎疫情，社会各界也积极帮助农业走出困境，其中政府相关部门的帮扶力度较大，主要通过减免税收、降低社保、组织社区运输、协助农户物流运输、补贴物流费用、免除过路费、实行农业运输车辆认证制保证其畅通出行等相关配套措施以及成立帮扶小组一对一指导等促进措施帮农户解决问题。除此之外，农户个体间的帮扶也必不可缺，许多农户在疫情期间收到来自亲人、朋友的支持鼓励，农业企业发挥团队精神携手共渡难关。

4.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的机遇

新冠肺炎疫情虽给农业生产运销带来极大挑战，但农业创业者们积极应对，在实践探索之中挖掘蕴藏的机遇，并总结了经验教训，提高了农业生产能力，完善了农业经营理念。疫情之下，消费者更加注重农产品的“质”，消费观念的转变，意味着高品质农产品潜在需求量的提高，进一步证实了农业创业者延长产业链，提高产品附加值的现实依据;同时，农业创业者在转用线上模式销售经营，如开网店、直播带货等方式应对疫情对线下交易造成的冲击中，形成了新的营销渠道;此外，为及时销售囤积的农产品，加工处理农产品的方式也更加灵活，销售类型进一步拓宽;并且，农业创业者更加注重营销渠道的拓宽，避免单一营销渠道运销的模式，不仅仅重视超市类大端口，也重视零售端销售。除此之外，创业者也重新意识到农产品运销中合同签订的重要性，尽可能减轻因疫情等突然因素造成的风险和损失;并且，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下，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攻克难关，共享意识提高，农业创业者通过共享政策优惠信息，共享生产销售技术等，一定程度上打破了农业内部资源信息壁垒，促进资源的开放、流通;最后，疫情防控的影响之下，某些农业企业也存在针对自身的机遇，如在国际粮油市场打压以及社会疫情风险下，粮油作为必需品，需求量可能提高，有利于粮油种植户生产，或疫情减少了居民的外出，让作物溃疡病防治达到最好的效果，利于增加猕猴桃产量等。与此同时，新的机遇也给予农业创业者希望，帮助其迎难而上，解决农业难题，并且为其在展望中实现价值。

5.疫情影响下农业创业者对未来的展望

在农业创业者的内在坚守以及外在帮扶下，部分农业企业在疫情期間也仍保持着发展态势。受调研的创业者中有的表示，因疫情影响，农业基本收入减少，未来将先稳定好当前生产规模，并更加注重产品品质，通过品质增收。也有企业表示想进一步拓宽种植面积，扩大土地，增建办公楼、实验室，拓展粮食加工业务，争取农业加工土地，在此基础上实现产加销一体化。同时，绝大部分创业者均表示将坚持村党委疫情防控的领导，做好抗疫物资储备工作;严格登记来村人员健康管理信息，做好14天隔离工作;加强对企业员工的的疫情防控宣传教育;及时更新发布就诊和疫情信息到企业信息平台;坚持备好应急处置措施将突发情况影响最小化等疫情防控常态化的做法，确保人员安全、工作环境安全的情况下复工复产，争取早日打赢疫情防控战。最后，农业创业者总结出面对疫情的应对措施以及规划好的未来发展，也作为农业企业面对新的困难时的突破点，攻克疫情期间带来的其他困难，以此来减弱持续疫情带来的不利影响。

综合上述分析，本小组发现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创业者造成的影响可通过转化为农业创新提供条件;农业创业者的内在坚守以及外界组织的帮扶为农业发展提供内在驱动力，农业创新出现的机遇为农业发展提供外在驱动力，二者共同作用，为农业创业者的未来规划提供无限可能，帮助其实现价值，反过来，充分的经验以及充足的规划一起作为突破口，为疫情带来的困难寻找了新的解决方法。

参考文献

[1] 孟光辉，安康，陆启凤.新冠肺炎疫情对农业生产的微观影响——来自东部农业大省130个县域的样本例证[J].中国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10）：33-42.

[2] 金碚.论经济主体行为的经济学范式承诺——新冠肺炎疫情引发的思考[J].学习与探索，2020（02）： 1-8.

[3] 央视网.中央文件2021中央一号文件发布[EB/OL].[2021-02-22].cctv.com/2021/02/22/ARTIiLVlKR3LGjFpf5vr50e0210222.shtml.

[4] 新华网.国家乡村振兴局正式挂牌[EB/OL].[2021-02-25].http：//www.xinhuanet.com/photo/2021-02/25/c_1127140501.htm.

[5] 证券时报.当前农业农村经济形势总体较好[EB/OL].[2020-06-14].news.stcn.com/news/202006/t20200614_2034705.html.

[6] 陈向明.扎根理论的思路和方法[J].教育研究与实验，1999（04）：58-64.

（中文校对：朱云云）

Impact of COVID-19 Pandamic on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An Analysis Based on Grounded Theory

TANG Yuwei1 CHEN Xiulin2 CHEN Linyi2 Tan Haoyue2 Wang Yulin2*

（1.school of Agriculture， 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1130;

2.school of Management， Sichu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engdu， Sichuan 611130）

Abstract： The year 2020 is the last year for China to win the battle against poverty and realize the goal of building a moderately prosperous society in all respects. However，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New Year， the COVID-19 had spread across the country，causing a huge impact on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and operation.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are one of the subjects of modern agricultural development in China， therefore， it is significant to explore the impact of the epidemic on them. In this study， 30 representative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in Chengdu-Chongqing area were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s. Interview data were collected and coded using grounded theory. Meanwhile， NVivo11 was used to show the impact of the epidemic on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After sorting out the specific content of the interview materials， this author also explored the reasons why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persist business operation during the epidemic， their future plans， assistance from all sectors of society and new development opportunities for agriculture， so as to provide valuable reference for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in Sichuan province and even the whole country.

Keywords： impact of COVID-19; Ground Theory; agricultural entrepreneurs; NVivo11

（英文校译：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