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腹腹膜前疝修补术术后并发症发生的危险因素分析
2022-06-14汪程华
汪程华
【关键词】经腹腹膜前疝修补术;术后并发症;危险因素
【中图分类号】R656.2+1.R61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5249(2022)08-0151-04
腹股沟疝是以腹腔内脏在腹股沟通过腹壁缺损突出为特征的常见外科疾病,临床常表现为腹股沟区坠胀感觉、可复性肿块、压痛、肠梗阻等[1-2]。据报道[3],腹股沟疝年发病率约占总人口的0.06%,且随着老龄化的进程呈上升趋势。手术治疗目前是腹股沟疝最有效的治疗方式,随着临床对腹股沟区解剖结构认知的不断深化和腹腔镜技术的持续发展,腹腔镜经腹膜前腹股沟修补术(transabdominalpreperitoneal,TAPP)凭借着创伤小、恢复快、疼痛轻、复发率低等优势正逐步取代开放式疝修补术[4-6]。但TAPP仍存在术后并发症的风险,阮召杰等[7]报道2125例行TAPP患者中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为8.38%,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因此及早预测TAPP术后并发症风险并进行针对性的干预对患者预后至关重要。目前国内就TAPP术后并发症展开了大量研究[8-9],但均侧重于分析其发生原因,尚无关于构建TAPP术后并发症风险模型的单项研究。基于此,本研究回顾性分析2018年1月至2021年12月本院行TAPP术的143例患者的临床资料,使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对发生术后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进行分析,旨在为临床改善行TAPP患者的预后提供参考依据。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选取2018年1月至2021年12月因腹股沟疝于本院行TAPP的143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年龄22~87(61.5±12.7)岁,手术均由固定的手术团队。完成根据患者随访情况,将患者分为并发症组(n=28)和非并发症组(n=115)。本研究符合《世界医学协会赫尔辛基宣言》相关要求,且研究均在患者及其家属均在知情同意下自愿签署知情同意书后进行。
纳入标准:(1)年龄≥18岁;(2)符合腹股沟疝的诊断标准[10]的患者;(3)均行TAPP治疗的患者;(4)临床资料完整的患者。
排除标准:(1)有精神病史或其他神经系统疾病的患者;(2)有恶性肿瘤的患者;(3)合并凝血功能或免疫系统障碍的患者;(4)严重器质性病变的患者;(5)近3个月内有激素或免疫抑制剂使用史的患者;(6)拒绝配合、失去联系及其他因素导致失访的患者。
1.2方法
采用回顾性病例对照研究法,通过医院信息系统收集患者的临床资料,具体纳入资料包括患者性别、年龄、体重指数(Body mass index,BMI)、是否伴有心血管疾病、是否伴有糖尿病、是否伴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是否伴有慢性便秘、疝部位、疝类型、疝囊直径、麻醉方式、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嵌顿疝和复发疝等情况。
1.3统计学分析
所有患者临床资料均采用SPSS22.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以[n(%)]表示,采用χ2检验;采用Logistic回归方程筛选重型颅脑损伤患者术后脑膨出的危险因素。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影响TAPP术后并发症发生的单因素分析
两组患者临床资料单因素分析结果显示,患者性别、是/否合并心血管疾病、是/否合并糖尿病等情况对比,差异无统计学差异(P>0.05);而患者年龄(≥60岁/<60岁)、BMI(≥24kg/m2/<24kg/m2)、是/否COPD、疝囊直径(<4cm/≥4cm)、手术时间(<100min/≥100min)、术中出血量(<10mL/≥10mL)、有/无嵌顿疝以及是/否复发疝等情况对比,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2.2影响TAPP术后并发症发生的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术后是否发生并发症(发生=1,未发生=0)为因变量,以并发症组和非并发症组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7个项目(年龄、COPD、疝囊直径、手术时间、术中出血量、嵌顿疝和复发疝)为自变量;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复发疝项对比无差异(P>0.05),因此予以剔除,最后纳入年龄≥60岁、COPD、疝囊直径≥4cm、手术时间≥100min、术中出血量≥10mL和嵌顿疝为TAPP术后发生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P<0.05),见表2。
3讨論
本次研究显示TAPP术后并发症的发生率为17.7%,较王刚等[11]研究中经腹腹膜前疝修补术术后27.9%的并发症发生率低,而高于蒋正顺等[12]报道中的10.2%,考虑原因可能与患者和手术团队来自不同中心有关,但上述研究均证明TAPP患者是术后并发症的高风险人群。研究中并发症主要包括血清肿、慢性疼痛、尿潴留、肠麻痹和切口感染。血清肿多为阴囊血肿,可能是由于精索血管损伤,患者剥离创面大、渗血多或止血不彻底引起[13]。慢性疼痛可能与术中对神经的牵拉、压迫、损伤以及术后的慢性刺激等相关因素有关[14],而尿潴留可能是由前列腺梗阻或麻醉副作用引起,肠管与补片、疝钉或腹壁粘连可导致肠梗阻的发生[15]。切口感染既与医疗过程中的无菌操作及抗生素的使用有关,同时又受到患者自身健康状况以及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影响[16]。
本研究通过调取研究对象的临床资料并结合既往报道中公认的危险因子[17],筛选出TAPP术后发生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1)年龄≥60岁。老年人群随着年龄的递增,脏器功能和机体免疫力逐渐下降,且多罹患各种慢性基础疾病,在有创术后易发生并发症[18]。本次研究中尿潴留均发生于年龄≥60岁的患者,可能与老年人睾丸功能减退、体内激素代谢失衡引起的前列腺肥大有关。(2)COPD。COPD是临床常见的呼吸系统疾病,合并COPD的腹股沟疝患者在行TAPP术后可因咳嗽、咯痰、喘息等因素引起腹内压升高,长期持续的腹高压冲击对手术切口的愈合造成不利影响,从而易导致并发症的发生[19]。同时,COPD患者常用的如异丙托溴铵、噻托溴铵等吸入性抗胆碱能药物可抑制腺体分泌,增加了急性尿潴留的风险[20]。(3)疝囊直径≥4cm。孙凯等[21]研究报道疝囊直径≥4cm是TAPP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因素,与本文结果一致。腹股沟疝随着病程的持续进展,疝囊亦会随之逐渐增大,而在TAPP术处理疝囊期间分离面及修补的范围亦会增加,手术难度和创伤亦会持续增加,从而导致术后并发症发生风险提高。(4)手术时间≥100min,术中出血量≥10mL。张波等[22]报道术中出血量和手术时间均为引起TAPP术后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本研究也显示手术时间≥100min、术中出血量≥10mL使并发症的发生风险分别增高了10.413倍、10.605倍。病程长、疝囊大或精索与疝囊后壁粘粘的难复性疝患者的病情复杂程度和术中操作难度较高,造成手术时间延长和出血量增多,麻醉时间延长,可导致患者膀胱括约肌麻痹,排尿反射不敏感而引起术后尿潴留。同时,术中切口长期暴露和失血量增多也进一步增加了术后切口感染的风险[23-24]。(5)嵌顿疝。嵌顿疝患者的腹腔脏器不能自行回纳而停留在疝囊内,较其他类型疝手术操作更为复杂,术中对按压回纳和打开疝环的配合度要求较高,一旦过度牵拉引起疝内容物损伤,可导致术后慢性疼痛、血清肿等并发症。且嵌顿疝的疝囊直径往往较大,术中分离难度和创伤程度较高,增加了术后并发症的发生几率[25-26]。本次研究中单因素结果显示,两组复发疝资料存在统计学差异,但多因素分析显示复发疝不是TAPP术后并发症的危险因素,这可能由于复发疝与年龄、COPD、手术资料等其他因素存在交互作用,以及单中心研究对象潜在的数据偏倚所致。
综上所述,患者年龄≥60岁、COPD、疝囊直径≥4cm、手术时间≥100min、术中出血量≥10mL以及嵌顿疝等均为TAPP术后发生并发症的独立危险因素,临床可针对上述危险因素早期制定相应的干预措施,进而有利于经腹腹膜前疝修补术术后并发症发生风险,提高患者临床疗效,此外,本研究样本量相对较小且研究尽在本院进行,因此,结果可能存在些许偏倚,在今后的需研究中需在考虑样本量等问题后进一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