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限和无限的游戏

文 吕建中

上海疫情管控期间，封控隔离、居家办公、志愿自救，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些小伙伴在远程工作之余，还主动安排了读书学习计划，把居家的时间有效地利用起来充实自我。一个朋友读了我推荐的西蒙·斯涅克所著的《有限博弈与无限博弈》（也译成《有限的游戏与无限的游戏》），还特地录制了读书心得发给我。再次温习这本书，我也有了新的感悟。

本书中，西蒙·斯涅克阐释了“有限的思维”与“无限的思维”之别，由此拓展了思维活动的边界，并将新型的思维方式运用于社会实践，指导人们在自我完善以及商业活动中取得进展和突破。

在西蒙·斯涅克之前，纽约大学历史教授詹姆斯·卡斯曾出版《有限和无限的游戏》一书，从历史和哲学的视角，分析了人类社会演进过程中两种不同形态的博弈及其对人、商业和社会的影响。卡斯教授指出，人类追求短期输赢的博弈是有限游戏，相反，致力于长期、良好、多赢、延续的博弈是无限游戏。

见深行远，探索新型无限游戏

詹姆斯·卡斯在书中说到，有限游戏的目的在于消灭对手、赢得胜利，以终结游戏为规则（比如战争、竞技、竞争）。受制于给定的人员、时间、空间、规则等，有限游戏大多在指定的边界范围内博弈。对于商业活动而言，有限游戏参与者关注公司人数、规模、利润，以及把公司做到上市或者排名第一。无限游戏旨在让游戏永远进行下去，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一起玩，以维系游戏的永续性为规则。无限游戏参与者更关注公司是否不断满足了社会需求、客户需求和众多利益相关方诉求，是否在创造经济价值的同时，兼顾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以及公司的文化是否能支撑企业长期可持续发展等。有限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游戏玩的就是边界。今天，在商业——社会的生态里，逐渐涌现出来的跨界、融合、社会合作与社会创新，就是无限游戏的雏形；社会企业、社会目的、使命驱动战略，这些概念的产生，表明在向着无限游戏探索与演进。

2019年8月19日，美国商业圆桌论坛会议上，181家世界顶级企业的CEO联席签署了《公司宗旨宣言》，宣布企业将不再把追求股东利益最大化作为企业经营的第一要义，而是以创造“美好社会”和多重利益相关方价值为企业发展的目标（social purpose）。这在企业发展史上是一个重要的事件，也是企业家正在摒弃传统的有限游戏，向着新型的无限游戏演变的转折点。这些顶级CEO的前瞻性思考，启发更多的企业家重新考量商业的战略、社会责任的担当、以可持续发展导向的企业生存与发展规划。

依视路陆逊梯卡集团坚持“见深行远”的企业使命，以解决社会问题为己任，以企业核心价值、经营领域、关键能力、综合资源与重大社会问题对接为落脚点，以打造全社会视觉健康生态为可持续发展空间，投入了较多的资源和努力，通过推行“认知、共识、规范、标准”一系列的具体措施，来促进视觉健康事业的发展，可以说这是对无限游戏思维的有益探索。在此基础上，无限思维还拓展到了由依视路视力基金会发起的以 “睛彩童年”为品牌的儿童青少年近视防控公益计划，该计划关注乡村儿童视力健康，通过给乡村儿童提供视力健康知识普及、视力检查和专业验光服务，为需要视力矫正的儿童捐赠有品质保障的光学眼镜，改善偏远地区儿童所面临的视力健康知识空白、就医难、配镜难的困境，实现视光普惠，让乡村儿童也能享有看得清的权利。多年来，“睛彩童年”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开放的社会合作平台，联合各公益组织、企业以及个人参与其中，发挥各自优势，共同应对儿童青少年近视防控挑战。

拥抱无限思维，风物长宜放眼量

西蒙·斯涅克的《有限博弈与无限博弈》进一步发展了詹姆斯·卡斯的《有限和无限的游戏》思想，提出作为一个无限游戏的玩家需要具备的5大素质：

·追求崇高的事业（一个人、一个企业要想长足进步、长远发展，首先必须建立起使命感）；

·建立彼此信任的团队（在充满包容性、创造性的团队中，每一个人都是持有共同价值观的无限游戏玩家，相互信任、相互提携、相互激励）；

·尊重值得较量的对手（在符合规则的竞争中，汲取对方长处，在解决社会问题的过程中，培育共赢的生态）；

·表现领导者的勇气胆识（以睿智和果敢领导企业的战略决策和落地实施过程）；

参与无限游戏的5个必备要素

·拥有攸关存亡的变通性（为了更有效地推进崇高的事业而对商业模式、战略设计进行颠覆和再造的能力；对具有不确定性、不稳定性、模糊性和复杂性的世界有深刻的理解和洞察，并进行相应的自我变革和环境适应）。

其实，无限游戏思维对于人才培育也至关重要。它指引我们帮助员工（或是家庭教育帮助子女）建立正确的价值观，发现并发挥才华，引导他们找到激情，并沿着正确的道路前行。教育是无限游戏，不会因为学科而限制，不会因为毕业而结束，而是贯穿人的一生。对待人生，有的人持有限游戏格局，桎梏在事先规划好的人生规划之中，纠结于名利地位的获取、出人头地的名声、拒绝意外和不确定性；有的人持无限游戏格局，风物长宜放眼量，专注于追求生命的价值和意义，投身于推动社会进步、开放和包容，接受各种可能性。无限游戏玩家和有限游戏玩家不同，他们有着更深远的“视界”。随着学习的不断拓宽和深入，无限游戏玩家打开和延展“视界”，突破一个又一个边界，并在边界上实现跨界的新价值创造。

著名管理学家吉姆·柯林斯对无限的游戏有着这样的理解：生命需要不断地更新与成长。大部分领袖并非生来就如此伟大，而是经历了漫长的历练与成长。正如乔布斯的故事并不是成功的故事，而是成长的故事。

无限游戏的思维有助于企业家们培养大格局。把商场的竞争看作是消灭竞争对手，这是有限游戏的视角。而伟大的企业家不仅关注竞争对手，还关注竞争对手所服务的客户群，善于将商业理解为无限游戏场域。以满足客户需求为目标，市场的格局就扩大了；更进一步，以满足多重利益相关方价值实现为目标，这个格局就扩展到了解决社会和环境问题，驱动企业向着可持续发展进，格局扩大了，机遇和企业的发展空间也进一步扩大了。

海尔集团主席张瑞敏认为，好的商业模式是一场无限游戏。唯有无界，才能生生不息。这些年来，海尔逐渐建立起了围绕“用户体验”的生态群，张瑞敏的无限思维助力他实现了海尔在转型成生态型企业后，可持续进化的传承新机制。美团网创始人王兴深受《有限与无限的游戏》启发，将公司定位在无限游戏之中，不断打破边界、开拓社会化合作的可能性，将美团从团购网上升为满足更为广泛的消费者需求的共享平台。王兴认为，有限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游戏却是在和边界玩，探索、改变边界本身。华为在发展业务和治理企业的过程中，坚持“业务终将会死，文化生生不息”的信念，也体现了无限游戏参与者的心态。

回到本文开头。这位读了西蒙·斯涅克所著《有限博弈与无限博弈》的小伙伴说：“我想像作者那样，在有限的生命中，成为一名无限游戏的玩家。正如对于我们今天选择拥抱无限思维的人来说，无限思维将引领我们踏上这样的人生之旅——每天醒来都干劲满满，在外工作倍感安心，一天结束心满意足。当属于我们自己的游戏生命结束时，回顾这一生，回顾职业生涯，可以问心无愧地说，我这一生活得很值，且充满了意义。更重要的是，当我们畅想未来时，眼中所浮现的是许许多多曾受我们鼓舞和激励过的人们，即使我们没有同行，他们也将继续这一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