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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话语视角下《纽约时报》对中意两国抗疫行动报道的分析

2022-06-08司显柱薛英英

闽江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纽约时报封城话语

司显柱,薛英英

(1.闽江学院外国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2.西安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陕西 西安 710071)

一、引 言

新闻报道一直以来都是读者获取资讯的重要窗口,有些媒体号称言论自由,公正客观,但对于类似抗疫行动的报道却持有不同态度,原因在于其背后的意识形态倾向。这似乎不可避免,因为所有语言使用者在使用语言过程中都无法免受意识形态的影响[1],而报道则通过这种方式,“润物细无声”地影响读者。因此,对新闻报道进行分析并剖析其背后的意识形态倾向,对国家意识形态安全与意识形态传播具有重要意义。

2020年,全球遭遇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侵袭,鲜有国家能免受其影响,对于新冠疫情的报道及各国相关行动的报道更是屡见报端。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新闻报道对于意识形态传播的特殊作用与显著效果体现得更加明显。美国作为世界头号强国,在意识形态传播领域占据着主导权,也经常借助其优势地位传播“事实”。批评话语分析作为跨学科研究,具有以语言学理论为基础、强调对文本进行分析的特殊性,适用于新闻话语分析。《纽约时报》在美国及全世界具有巨大影响力,本文选择《纽约时报》对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报道作为语料进行分析,揭示其报道的虚伪性、片面性,提醒读者需提高意识形态安全警觉性,以批判的眼光阅读新闻报道。

二、批评话语分析的国内外研究

1979年,英国语言学家Roger Fowler主编的《语言与控制》(LanguageandControl)[2]首次提出了批评语言学。1989年,批评话语分析开始从批评视角研究话语[3],二十余年前,批评话语分析逐渐在国内发展。批评语言学的主题是语言学,工具为系统功能语法等语言学理论,是一门综合社会学、语言学、哲学等多门学科的跨学科研究。[3]1992年,费尔克劳提出语篇、话语实践及社会实践3个概念,他还表示,意识形态以“常识”形式渗透于话语实践过程。

近年来,将批评话语分析与社会问题结合进行研究在社会学领域已逐渐吸引学者关注。将费尔克劳的批评话语分析模式应用于新闻话语分析这种方法也逐渐为学界认同并应用。[4]本文以费尔克劳的经典三维分析模式为理论框架,从描述、解释与阐释三个步骤对新闻语篇进行分析。根据中国知网关键词的搜索结果,批评话语分析自1931年在国内文献中首次出现以来,逐渐获得了更为广泛的关注。2006年为分水岭,2007年相关文献数量同比增长78%。

近年来,批评话语分析更是以广告[5]、新闻话语[6]、教学材料[7]、诗歌[8]为材料对话语进行分析,得到了更多关注。2008年,基于话语三维概念,王泽霞与杨忠[9]引入意识形态,将三者成功连接,形成“话语三维动态模式”,意识形态弥散于社会实践、话语实践与文本中,话语是意识形态在社会中发挥作用的载体。2009年,纪卫宁等[10]对费尔克劳自19世纪80年代之后20年间的著作和文章进行了归纳与梳理,并对费尔克劳的思想进行了批判性评价。这篇文章对于此前批评话语分析在国内学界“多描述、少分析”的局面有一定改善。随后数年,国内学界对于批评话语的关注与日俱增,2012年,耿芳[11]对《纽约时报》的意识形态倾向从批评话语视角,通过“分类”和“转换”进行阐发。2015年,以CNN的英语新闻标题和导语为例,龚文静等人[12]从及物性角度对新闻话语中的意识形态进行了分析。2017年,学者从批评话语分析视角对中英“两会”的新闻进行对比分析,分析材料来自《经济学人》与《中国日报》。[3]2019年,张杰[13]基于费尔克劳的话语分析模式从分类(概念)、情态(人际)与连接(语篇)3个方面考察《纽约时报》对于中国青年的形象刻画,尤其是对中国科学家的形象扭曲。

三、研究方法

笔者通过辛斌提出的批评话语分析三步骤,即:描写、阐释与解释,分析新闻报道及其背后的意识形态。[14]借助批评话语分析,本文的写作目的不但在于揭示报道内容的潜在意义,而且试图揭示报道中的意识形态问题。通常情况下,读者对于话语中的意识形态浑然不觉,在新闻报道中,意识形态正是这样不知不觉传播的。[15]

研究语料均来源于美国《纽约时报》(TheNewYorkTimes)官网,通过关键词China Lockdown与Italy Lockdown,搜索该报刊发于封城当日[武汉为2020年1月23日(北京时间),意大利为2020年3月8日(欧洲时间)]至之后3日内的报道,因而本研究受后续事态发展情况影响较弱,分析也更为客观。

据世卫组织2020年1月23日报道,中国新冠肺炎总确诊病例为571例[16];而2020年3月8日世卫组织报道,意大利总确诊病例5 883例,日新增病例1 247例,死亡病例总数为234例,新增死亡病例37例[17]。在2020年1月23日至1月25日3日内,《纽约时报》关于武汉封城报道共14篇,本文选取10篇,其余4篇中,1篇为图片报道;Today’s Paper版块的报道未包含意大利封城这一关键词,故剔除;Briefing版块共4篇,23日、24日各两篇,当日简报内容相似,故只选择当日与关键词贴合度较高的报道进行分析。在2020年3月8日及3月10日区间,《纽约时报》关于意大利封城报道共20篇,为保证分析的客观性,语料选取时,未关注Opinion版块,优先选择相关度高的前10篇进行分析,具体见表1。确定以上语料后,本文按照批评性分析的三步骤——描述、解释与阐释[18],从词语层、句段层、篇章层对报道文本、文本与社会语境的关系进行分析,并比较同一报社对相似事实的消息源选取,描写与呈现对中意两国抗疫行动报道的不同话语特征,揭示其背后的意识形态。

表1 案例来源

该媒体在报道过程中,引用了诸多消息源。消息源话语在报道的上下文中扮演着特定的角色,因为话语必须在特定的语境中才有特定的意义[19],即话语的互文性。费尔克劳的互文性理论包括显性互文性与成构互文性[20],其中显性互文性意为明显的互文,指代互文的表层特征,在文本中有明显标识如引号,斜体等[21]。显性互文在本文语料中主要表现为引用,即直接引语与间接引语。本文主要从显性互文性的角度对选材中的直接引语的消息源与具体内容的情感态度进行分析。

四、批评话语视角下《纽约时报》的语料分析

(一)词语层描述

描述涉及文本的形式及结构特征[22],主要是对语言层面的分析,属于微观层面。从《纽约时报》的两国封城报道用词入手,选取有代表性意义的标题、简报等加以分析,从微观角度分析背后的意识形态。CN表示《纽约时报》对中国封城的报道,ITA则表示对意大利封城的报道。

(1)《纽约时报》在标题处直接描述两国封城行动,附以描述与评价。具体如下:

CN: China Expands Virus Lockdown, Encircling 35 Million[23]

ITA:Virus Lockdown Tests Italians’ Commitment to the Common Good[24]

众所周知,新闻报道中,读者最先注意到的是新闻标题,标题重要性大大高于报道内容。报道武汉封城,该媒体使用了encircle一词描述3 500万当地居民受交通管制,根据Cambridge Dictionary,encircle表示 to surround something and form a circle around it。而对意大利的报道则是意大利的行为是履行“我为人人”的承诺。此标题对于中国报道带有负面感情色彩,暗示武汉居民面临交通管制;对于意大利的报道,带有赞扬之情,赞赏其为了欧洲大局的牺牲精神。

(2)两国封城当日简报分别提及新冠病毒,同一种病毒却用不同的指代词描述,具体如下:

CN:Wuhan Coronavirus, Australia Firefighters, Myanmar Ruling: Your Friday Briefing.[25]

ITA: Coronavirus, Mount Everest, International Women’s Day: Your Monday Briefing.[26]

简报汇总当日重大事件,是意识形态表现最充分之处,代表作者的立场与态度。[27]2020年1月23日,武汉封城,彼时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未被正式命名为COVID-19,该病毒亦未被正式命名为SARS-CoV-2。当日简报中,《纽约时报》公然称该病毒为“武汉病毒”,违反世界卫生组织对于新型病毒及疾病命名方法的规定,带有强烈的种族歧视色彩,公然向读者传递歧视华人信息。据统计,1月23日至2月11日期间《纽约时报》发布及转载的报道中,China Virus被选用273次,Wuhan Virus被选用215次;世界卫生组织于2月11日宣布将该疾病命名为2019冠状病毒病(COVID-19)[28],2月11日至3月10日间, China Virus又被选用636次, Wuhan Virus被选用185次。世界各地反华情绪高涨与《纽约时报》及其他媒体报道中将病毒称为“中国病毒”“武汉病毒”不无关系。

(3)《纽约时报》把相同的封城行动标签化为“中国式”和“意大利式”,含义大相径庭,具体如下:

CN: No, this is no China-style lockdown. Italy is a Western democracy and scofflaws will be scofflaws. At most, Italians risk a fine if they violate the new regulations and it’s likely that if they drag on, violators will abound.[24]

ITA: More Countries will have to adopt Italy-style Virus Steps: Austria’s Kurz.[29]

在报道中,中国式封城与西方式封城区别明显,该媒体称意大利违规者最多只是罚款而已,实则不然。事实是意大利无证出行者会遭罚款,患者出行感染弱势群体或获刑,最高获刑21年。《纽约时报》报道显然与事实不符。

(二)段落层解释

解释涉及文本与互动的关系[8],新闻报道中经常引用相关人士的话语,以增强报道可信度[30]。通过对直接引语及其引用的内容进行解释与分析,可体现媒体对两国抗疫行动的态度与评价。有关两国人民态度及两国政府评价的所有相关直接引语,中意报道中各有30条。笔者先统计了20篇语料中引语的消息来源比例和态度比例,随后对于特定群体的表态作进一步分析,以揭示其背后的意识形态。统计及分析结果通过图1~4所示。消息来源主要分为普通民众、病人及病人家属、医学界专业人士与机构、国际关系分析学者与媒体人士,政府领导人等5类30人,具体见图1、图2。

图1 对中国疫情报道的消息来源分布Fig.1 The proportion of reports resources of China

图2 对意大利疫情报道的消息来源分布Fig.2 The proportion of reports resources of Italy

图3 对中国疫情报道的态度来源分布Fig.3 The proportion of attitudes towards China

图4 对意大利疫情报道的态度来源分布Fig.4 The proportion of attitudes towards Italy

情感态度主要分为否定、中性、肯定。“愚蠢、愤怒、无能、本该做好、失职、人民感到恐惧”等态度属于否定,“合理、必要、应该保障医疗设备充足”等态度属于中性,“做得很好、牺牲很多、很团结、认可、支持、有效”等态度属于肯定。

根据图1、2,《纽约时报》选取的消息来源中,50%及以上均为普通民众,对中国报道中,10%为医学界专业人士。意大利报道中,则有34%为医学界专业人士,其中引用的3位专业人士对中国的态度均为否定。此外,该媒体给予中国病人及病人家属以特别报道,特地提及两位家属焦急地在医院外等待,他们的态度也均为否定。

图3、4中,消息源对于两国行动持中性态度占比差距不大,而对于中国行动持否定态度的为50%,有15人对中国行动不满;对意大利持否定态度的有17%,仅5人,前者比后者多出2倍。对中国行动持肯定态度的仅有7%,即2人,分别为中国国家主席与美国总统,受访的17名普通民众与其他人士共28人,无一人对中国行动持肯定态度;而对于意大利行动持肯定态度的为33%,为10人,后者比前者多4倍,似乎在肯定中国的行动时,相关人士纷纷“失声”[31]。

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中国行动不力,封城措施合理性有待商榷,政策认同性极低且落实度不高;意大利政策则合理民主,公众对于政策虽颇有微词,但整体形势向好,人民基本认可政府行动。具体的差异详见以下例子。

(1)为了增强新闻的可信度,《纽约时报》在封城当日报道中均直接引用了专业人士的观点。

CN:“I consider myself a veteran in battles”, Dr. Guan Yi said, citing his experience with bird flu, SARS, and other outbreaks. “But with this Wuhan pneumonia, I feel extremely powerless.”[32]

ITA:“It’s a reasoning that our colleagues make”, Dr. Guido Giustetto, head of the association of doctors in northern Piedmont, said Monday. “It becomes dramatic if, rather than doing it under normal situations, they do it because the beds are so scarce that someone might not have access to medical care.”[33]

报道中上下文均提及了医生的专业背景,《纽约时报》的报道是,中国医生面对此次疾病,虽久经沙场,却无能为力;而意大利医生在此危难时刻,条件艰苦却心怀病人安危,同事之间相互支持鼓励。对中国医生与意大利医生的报道,呈现的形象截然相反。诚然,新闻报道选用直接引语,增强报道可信度,虽所言不虚,但中国同样有很多心怀患者的医生,《纽约时报》对此选择视而不见,足可见其报道的偏见。

(2)封城之下,民众态度如何也能够体现国家执政能力与政府公信力。《纽约时报》对此有数例报道如:

CN:“It’s serious but not that serious”, said Mr. Wang, who works in an electronics parts factory. “We’re trying to figure out how we can get home. If we can’t get out on a train, we’ll try putting together a car with a driver.”Asked if they were motivated to leave by fear of the virus, Mr. Han said: “No, we are not scared.”“It’s the New Year, we just have to go home”, he said.[34]

ITA: “We are the new Wuhan”, said Elena Lofino, 39, who works in a shopping center in the closed-off northern region of Lombardy, referring to the locked-down Chinese city of 11 million people where the virus is believed to have originated. As she hung out with her friends, Ms. Lofino said she thought the measures made sense. “It’s going to be a huge sacrifice”, she said, “but we’ll accept it.”[32]

《纽约时报》报道中的受访者均是疫情之下的普通人,可以拉近与读者的距离,引起共鸣。普通人的态度代表部分国民的态度。中国受访者是一名电子器件厂职工,意大利受访者则是一位购物中心职工。报道中,中国民众表示虽然情况危急,交通管制,但是总有办法回家,且无论如何都要回家,暗示政府政策不得民心,落实不到位,看似交通管制,实则政策漏洞不少,普通民众只要有意愿即可找到漏洞,利用漏洞。而意大利民众表示,虽然要做出巨大牺牲,但是国家的政策很有意义,人民都接受。言辞反映出西方主流媒体对于中国政府及其政策的不认同。

(3) 社交媒体作为普通网民最大的集聚地之一,是民众自发表达情感态度的场所。社交媒体上网民意见领袖态度如何,往往会影响和引导民众的看法和情绪,因此社交媒体成为意识形态争夺的高地。具体如:

CN: On the Twitter-like platform Weibo, Li Haipeng, a former journalist, wrote: “What is happening in Wuhan is really outrageous. Can it be hollow to this extent, incompetent to this degree?”His post was shared more than 41,000 times and received more than 5,000 comments.[25]

ITA:Italy’s social media feeds on Sunday were filled with famous singers and media personalities engaging in a mingle-shaming campaign “You need to stay home!” Barbara Balanzoni, a doctor, said in a video that went viral in Italy. She said there were not enough respirators to help people sick from the virus.[33]

《纽约时报》选取中国最大的公共社交媒体微博进行报道,微博有影响力人士表达对当前情况的不满,对地方政府行动力度不够的愤怒。《纽约时报》借助一则具有41 000条转发量与5 000条评论的微博描绘出这样一幅画面:中国民众愤怒不已,社交媒体上满是负面情绪。而反观意大利,各界影响人士及公众人物号召公众居家,同政府合作,共渡难关,一片祥和友爱。其实中国公众人物同样做出贡献与表率,韩红基金会及其他或官方或私人的有影响力人士捐助物资,此类事件国内屡见报端[35],而《纽约时报》对此完全视而不见。社交媒体上各界有影响力人士众说纷纭,诚然有批评的声音,也有赞扬的声音。报道材料的选择很大程度上显示出新闻媒体的公正程度,社会公众态度各有不同,新闻媒体的责任是让读者了解到所有的声音,而后读者自行判断,而不是一味地有选择性地对于一类声音进行“专项报道”,这样不仅会损害新闻的公正性,读者也会受到媒体“专项报道”的影响而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三)篇章层阐释

阐释涉及互动与社会语境之间的关系[8],说明语言运用如何反映特定的意识形态。话语是一种社会行为的模式[36],媒体使用的话语更是如此。20世纪40年代,美国认为“反共已经不能仅仅停留于一种姿态,而应该成为一种信条与行动”[37]。苏联解体后,随着中国从富起来到强起来,美国政府对于“反共”的力度逐步加大,该政府公开借助社交媒体、新闻报道为乱港分子背书。新闻媒体作为“第四权力”俨然是美国“反共”的战场之一,美国媒体对于他国热点、国际热点问题进行价值观指挥,在对事实的报道中,不时以“专业态度”进行“理性的专业化”曲解[38],借机传播本国意识形态,攻击他国意识形态,这其中,民主人权乃西方媒体擅用的两大武器。以下从篇章层面对《纽约时报》的报道进行分析。

(1)中西方对于民主的定义不同,理解也不同[3],该媒体向来擅长模糊自由与法治之间的界限。如:

CN: Japanese attitudes about China may be shaped more by criticism of the Chinese government than its people, said Atsushi Kondo, a professor of immigration policy studies at Meijo University in Nagoya.“More people question human rights and democracy over the Chinese government’s policy against the Uighurs or Hong Kong”, said Mr. Kondo, referring to the Chinese government’s detention of Muslim ethnic minorities in internment camps and its repression of the pro-democracy movement in Hong Kong.[39]

ITA: But unlike China, where the outbreak began, this is a democracy, and debate erupted immediately over how well the government will be able to enforce the new rules—and whether Italians will actually obey them.[33]

民主与人权向来是西方媒体借助的两杆大旗。对于中方的报道,则借助日本人之口,表达对中国香港人民没有“人权”的深切同情,对少数民族宗教自由受到“管制”的关注。香港集会在有心之人的挑唆之下已逐渐演变为颜色革命,扰乱公共秩序,伤害无辜民众,自由民主与知法犯法已经融为一体,《纽约时报》刻意模糊界限,误导公众,传播其所宣扬的扭曲的意识形态。[40]至于少数民族宗教自由,报道只谈“拘留穆斯林”,却对于拘留原因闭口不提,给民众造成错觉,认为少数民族穆斯林与拘留是因果关系,而事实是被拘留者为恐怖分子。而反观意大利公众,他们“言论自由”,可以公开讨论赞扬或批评政府。事实上,中国民众享受充分的民主,如可以向中央政府提意见与建议,国务院借助互联网平台征求公众意见,普通民众可以直接向国务院举报、投诉等。《纽约时报》的报道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误导读者,暗中影响读者的判断力。

(2)疫情蔓延之下,封城、交通管制属不属于剥夺自由,应如何管制,管制政策应如何制定?见引文:

CN:The shutdown of Italy’s economic powerhouse could be a test for the West: Can China’s heavy-handed measures, which it says is a success, work in a place fiercely protective of personal liberties?[19]

ITA:He (Giovanni Rezza, director of the infective illness department at the National Health Institute) said Italy was essentially faced with two choices, a Wuhan-style lockdown in which people could not leave their towns, including in the economic capital of Milan, or the option the government took, imposing partial travel restrictions and social distancing by closing bars and sporting events and thus keeping people away from one another.[41]

《纽约时报》对于中国交通管制政策的评价是高压粗暴,而且似是而非地引用中国政府的言论。3月9日报道称,意大利面前有两条道路:其一,武汉式封城,人民无法离开所在小镇;其二,意大利政府采取公正合理的交通管制,关闭娱乐场所、保持社交距离。该媒体自问自答,第一种方法显然不可行,毕竟意大利“充分保护人民自由”。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爆发,究竟是性命更重要还是出行自由更重要?科学界人士表示,阻止病毒从武汉输出是取得抗击新型肺炎斗争胜利的关键[42],武汉封城是特殊形势下的特殊行动,需要特殊对待。为何意大利封城是奉献自我,保全欧洲,而武汉封城就是剥夺自由?《纽约时报》不顾事实,忽视意大利行动的“后发优势”,带有明显的意识形态偏见,评论中对于中国的一切皆持否定态度,而对于客观事实的描述中又掺杂过多的情感因素。由此可见,媒体总用自身持有的刻板印象影响读者观念[43],因此,读者在获取信息时应带有批判的眼光,尽量多视角了解同一事件,避免“有心之报”传播的“特定事实”的误导。

如今,意识形态争夺已成为“软实力”较量的关键因素,意识形态对外输出是美国对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44]健康的国际社会应容忍差异,求同存异,具备包容性。美国向来以文化熔炉自居,那么为何其主流媒体关于中国新闻的上述报道都是负面的?这足见其传播背后的意识形态。

五、结语

本文以《纽约时报》2020年1月23日至1月25日及3月8日至3月10日间的34篇中意两国封城报道为语料来源,选择其中的20篇为样本,根据费尔克劳的三维分析模式,经词语层描述、句段层解释及篇章层阐释3个步骤,对该媒体的用词及语篇通过互文性进行分析,揭示其意识形态渗透的政治目的。

西方媒体长期拥有话语霸权,《纽约时报》报道中国相关事件时多带有偏见,对别国与中国持双重评价标准,公然违反新闻公正原则,表面崇尚新闻自由,实则充满偏见。因此,在阅读《纽约时报》等媒体报道时,我们应以批判的态度,正确区分报道中的事实与观点,深入思考其传播背后的意识形态,不被别有用心之人“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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