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学视域下印度阿萨姆语的多语混合特征*

李 强， 杨光远

(1.云南民族大学 外国语学院；2.云南民族大学 南亚东南亚语言文化学院，云南 昆明 650031)

一、印度阿萨姆族的源流

据现有史料考证，印度阿萨姆人或阿萨姆族(Assamese)最早源于澜沧江、怒江中上游地区的傣泰民族，曾多次在云贵高原建立地方性政权，其后，逐步向中南半岛及南亚次大陆迁徙。此后阿萨姆人(Assamese)一词，专指印度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的傣泰民族。

阿萨姆邦地处东经89.5°至96.1°，北纬24.3°至28.0°之间，与周围印度七个邦以及不丹和孟加拉国两个国家接壤。除了西部以外，阿萨姆邦三面被高地和高原环绕。绵延不绝的丘陵和山脉将阿萨姆邦分成两大部分：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和巴拉克河流域(又称作苏尔玛河流域)。地处印度东北的阿萨姆邦，西部同孟加拉国接壤，南部与梅加拉亚邦、特里普拉邦、米佐拉姆邦为界，北与中国、不丹相邻，东部同缅甸接壤、毗连那加兰邦，东南毗曼尼普尔邦。阿萨姆邦是个美丽富饶的地方，其东北部处于雅鲁藏布江中游区域，雅鲁藏布江的上游是中国西藏，下游是孟加拉国，阿萨姆邦与中国、不丹、孟加拉国相邻。印度的阿洪姆族主要分布在印度东北部的阿萨姆地区布拉马普特拉河谷地带，由于英国统治时期移入大量穆斯林人口，印度独立后又移入大量印度斯坦人，山地民族也不断迁入。阿萨姆邦还是世界上部落民族种类最多的地区。(1)印度阿萨姆邦概况[EB/OL].http//www.baike.baidu.com.

二、阿萨姆语的语言特征

语言是其使用群族进行社会化认同的重要根据, 是一份珍贵的文化资产, 语言是不同社会之间进行沟通、交流的重要媒介, 是一项不容轻估的经济要素。 语言还是实现国家统一、凝聚社会及提升发展水平的要件。一个国家的某些地区或世界上的某些国家，由于这些国家或地区的经济发展迅猛，占有很强的经济优势，其所通用的地方方言或国家语言借助经济上的优势，逐步取得全国乃至世界范围的优势和强势的语言地位，成为较大地域范围使用的标准语，而原先通行的某种语言或多种方言逐步被这种强势语言所同化或取代。

阿萨姆语是印度宪法承认的语言之一，是多元文化融合形成的语言。阿萨姆语是使用以梵文天城体字母为基础的文字。阿萨姆语是泰语、孟加拉语、印地语等语言融合形成的语言，跟泰语、孟加拉语、印地语均有相似之处。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4～15世纪的文献，如《罗摩衍那》的译本。阿萨姆语属于印欧语系印度语族印地-雅利安语支，是印度东北部阿萨姆邦(Assam)本土居民所使用的语言，也是该邦的官方语言。在其他印度东北部也有人说这种语。在不丹、孟加拉国等国有少部分的使用者。第一部《阿洪傣语-阿萨姆语-英语词典》是已故的莱萨赫布.葛拉.昌扎.巴鲁瓦(Rai Saheb Golap Chandra Baruah)用了多年的时间编纂而成。当时在英国当局对阿萨姆邦地方政府的支持下，这部词典于公元1920年初得以出版。历史上阿萨姆邦曾经是阿洪傣族统治下的王国，勐顿顺罕国于1828年到1835年曾被英国殖民者吞并。英国当局对阿萨姆语非常感兴趣，英国殖民者不仅要通过编写阿萨姆语的语法和词典来学习阿萨姆语，而且还要学习阿洪傣语和阿萨姆邦的其他本土民族的语言。格雷尔森(Grierson)博士是第一位研究印度所有傣族及其分支语言的学者，他一直潜心研究包括阿洪傣，坎提傣，法克傣，坎央傣，土龙傣，诺拉傣，艾顿傣在内的民族语言。他的著作《印度语言调查》已经出版了九卷，其中涉及许多阿萨姆邦的阿洪傣语。格雷尔森在著作中增加了一些阿洪姆语的单词列表和阿萨姆语词语比较的单词列表。《阿洪傣语入门》以名词、形容词、词组、数字、代词、动词、时间副词、词性为顺序，以鱼、树、鸟、动物、蔬菜、草、食用品、花卉、水果为标题的形式给出一些阿洪傣语词汇表，书中列举了大约800个单词，其中包括阿萨姆语或英语或两者兼有。 这本书也是由阿萨姆邦政府于1936年在古瓦哈提阿萨姆邦历史和古文物研究所出版的。它的第二版于1968年出版，第三版于1987年出版。

事实上，对于普通学习者来说，阅读没有阿萨姆语或英语音译的单词是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泰语与阿洪傣语之间在许多方面没有太大差异。唯一不同的是，泰语在巴利语，梵语，孟高棉语和西方语言以及中文的影响下形成了自己的发展方式，就像一湾不停流动的河水。而在受到巴利语的影响减弱之后，阿洪傣语仍然处于休眠状态，除了受汉语和缅语的影响外，后来主要受阿萨姆语的影响，阿洪傣语的休眠不是突然发生的，而是在18世纪后期逐渐形成的。这个过程非常明显，尽管许多学者在阿萨姆语中只看到了几个傣语文字，但是我们学习阿洪傣语时会发现阿萨姆语方言中使用了数千个傣语文字，直到现在他们使用的声调和句型也是受到傣语的极大影响。笔者认为除了相关的标准泰语和其他傣族语言之外，还需要参考Cushings Shan博士的英语词典。这本词典的目的之一就是让学习者能够学习傣语，并能够与中国云南，缅甸掸邦和泰国的其他傣族人，甚至越南人和老挝人进行交流。

(一)语音特征

阿萨姆语的语音系统由51个元音和26个辅音构成。其中，元音分5个单元音，5个双元音，41个带辅音韵尾的元音(一般是最常用的5个单元音后带鼻音/ m / / n / / ng / 和双唇清塞音p, 齿面清塞音t 和舌面清塞音k)。辅音分别包括3个鼻辅音，9个塞音，3个塞擦音，1个齿龈颤音、1个齿龈边音、1个硬腭近音、8个主次固配辅音。

1. 阿萨姆语的元音有51个，分别是：

(1)单元音(5个)：a i u e o

(2)双元音(5个)：ai, ao, iu, ui, oi

(3)带辅音韵尾的元音(41个)：

ak, ang, an, at, ap, am; āk, āng, ān, āt, āp, ām;

ek, eng, en, et, ep; ik, ing, in, it, ip, im;

uk, ung, un, ut, up, um.

2. 阿萨姆语的辅音有26个，分别是：

(1) 鼻辅音3个：/ n /, / ng /, / m /;

(2) 塞音9个：其中，齿龈塞音4个:/ d /, / dh /, / t /, / th /; 双唇塞音3个：/ b /, / p /,

/ ph /, 软腭塞音2个:/ k /, / kh /.

(3) 塞擦音3个：其中，齿龈塞擦音2个：/ c /, / ch /; 喉擦塞音1个:/ h /.

(4) 齿龈颤音1个：/ r /.

(5) 齿龈边音1个：/ l /.

(6) 硬腭近音1个：/ j /.

(7) 主次固配辅音8个： / kl /, / kw /, / kk /, / khr /, / tr /, / pl /, / phr /, / ml /.

3. 阿萨姆语的音节构成

阿萨姆语的音节构成有7种类型。一般由单元音、双元音、单辅音加单元音、单辅音加双元音和多辅音加单双元音加辅音构成。如：

(1)单元音音节： a [ 管子，管道 ] ；

(2)双元音音节：āo [ 小叔 ]；

(3)单辅音加单元音：kā [ 去，走 ]；

(4)单辅音加双元音：kāi [ 追赶，距离 ]；

(5)多辅音加单元音：ngā [ 瞄准 ]；

(6)多辅音加双元音：ngāo [ 野猫，光线 ];

(7)多辅音加单元音加辅音：phāk [ 河边， 旁边 ], phāng [ 外国人，外地人]。

(二)阿萨姆语的构词特征

阿萨姆语语音音位的最大特征是单元音 /a / 的鼻化现象，由此形成较强的构词能力和合成能力。最为明显的是转换和合成。如：

(1)转换：“a ” 一词，既有“管子、管道”之意，又有“美食、美味”的意思具体何意，取决于语境。然而，鼻化了的“a ”，写成“ ā ”，有“打开，姑妈，小动物的叫声”等含义。

(3)阿萨姆语的元音系统里i和u没有长短音的区别，例如阿萨姆语nila(蓝黑色)---梵语nla； 阿萨姆语dhuli(尘土)---- 梵语dhli ----- 印地语dhl。

(4)元音鼻化现象常见，例如d？t(牙齿)，源出梵语danta，中古雅利安语的a在阿萨姆语中变成D。由于受周围藏缅语言的影响，辅音中没有卷舌音，阿萨姆语把中古雅利安语词首的s变成x，又把元音之间的s变成h。例如xhur(家公)，通俗梵语sasura，孟加拉语гur。

(5)受周边汉藏语系藏缅语族语支的影响，阿萨姆语的辅音没有卷舌音。

(6)在一个音节中，元音音位既能出现在辅音音位的位置，又可以出现在中间主元音的位置，还可以出现在韵尾，这与梵语的音节构成极为相似。如:eagharo (数字 11)；Angoli (踝关节)；uru (大腿)。

(7)带辅音韵尾的单元音可以独立构成音节，且具有完整含义的词语。如:Ek (数字1)；aha (来)；ukha (高)。

(8) 在3个鼻辅音中，除 / m / 和 / n / 外， 由后鼻辅音 / ng / 作为声母开头组合成音节的词语也不少。换句话说，阿萨姆语的后鼻辅音与前鼻辅音具有同样的语素功能，这与汉藏语系的语言和印欧语系的语言大为不同。如：ngām (洞穴)； ngā (瞄准)。

(9) 阿萨姆语的词语中，以元音音位结尾的词语在数量上大大超过辅音音位结尾的词语。并且单音节和双音节词语居多，多音节词语较少。如:

A.单音节词语：pep (鱼洞)；un (兴奋)。

B.双音节词语：kukai (来临)；kukha (恐高)。

C.多音节词语：kumnkuban (每天)；khraishipkhaineu (疾病)。

为了进一步说明阿萨姆语在类型上的混合语特征，笔者通过从实证调研所采集的1000个阿萨姆语的常用词语的语音分别与英语、梵语、德宏傣语等3种相近语言的语音进行历史层次上的对应关系和规律进行比较，分析出阿萨姆语语音的历史演进规律和其混合语体特征。本文随机抽取100个例词(十分之一)加以佐证。如表1所示。

表1 阿萨姆语与梵、英、傣、汉语言常用词语音历史层次对应比较一览表

由此看出，阿萨姆语分别与梵语、英语、德宏傣语的声母有语音历史层次上的对应关系，说明在一定程度上阿萨姆语的语音结构类型具有混合性特点。如:

na (阿萨姆语的数字 9) ---- nava (梵语数字 9)

mukh (阿萨姆语的嘴) -----mouth (英语的嘴)

chati (阿萨姆语的伞) -----chat (泰语的伞)

purus (阿萨姆语的男性) ----phu (德宏傣语的男性)

从统计结果看，在随机抽样的100个阿萨姆语常用词中，有64个词语与梵语的声母和韵母相似或相近，且语义相同，即有百分之六十的词语存在语音上的对应关系；英语、阿洪傣语、泰语各有60至70个词语的声母和韵母(辅音和元音)相近或相似，语义相同，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理解为英语、阿洪傣语、泰语与阿萨姆语在语音系统方面各有近百分之十二的对应关系。简而言之，阿萨姆语具有类型上的混合特征，在主流层次上受梵语的影响最大最深，在滞后层次上融入或吸纳了一部分的英语、阿洪傣语和泰语。这不仅反映了阿萨姆语的历史接触状况，而且还反映出其区域性语言接触类化特征。

由此可见，阿萨姆语在构词方面与英语的构词方法和途径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时阿萨姆语语音组合又与梵语的语音组合规律很相似，而有的常用词的发音则与阿洪傣语或阿洪傣语支民族的相同或相近相似，这无疑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阿萨姆语的“兼收并蓄”的混合语类型特征。

(三)句法特征

阿萨姆语是印度东北部阿萨姆邦本土居民使用的语言，也是该邦的官方语言。在社会语言生活层面上，该阿萨姆邦属典型的三语或多语地区，官方允许同时可以使用印地语、英语和阿萨姆语。不仅在印度东北部通用阿萨姆语，而且在不丹、孟加拉国也有部分人使用阿萨姆语。阿萨姆语是印欧语系印度语族印地-雅利安语支语言，阿萨姆语的文字和孟加拉文字相似。在句法方面，阿萨姆语也具有明显的混合语特点。

首先，在语序上，使用一般现在时，阿萨姆语与日语(在语言形态上是粘着语)的语序一致，其语序为：主语 + 宾语 + 谓语 即 S + O+V 的结构，例如:

阿萨姆语： 他 许多 故事书 有。 ----- S + O + V

日 语： 他 故事书 许多 有。 ----- S + O + V

汉 语： 他 有 许多 故事书。 ----- S + V + O

英 语： 他 有 许多 故事书。 ----- S + V + O

傣 语： 他 有 故事书 许多。 ----- S + V + O

又如，在使用主谓结构时，阿萨姆语与日语的语序相同，其语序是：主语 + 宾语 + 谓语 即 S + O+V 的结构:

阿萨姆语： 博士 普甘 历史书 看 喜欢。 ----- S + O + V

日 语： 普甘 博士 历史书 看 喜欢。 ----- S + O + V

汉 语： 普甘 博士 喜欢 看 历史书。 ----- S + V + O

英 语： 博士 普甘 喜欢 看 历史书。 ----- S + V + O

傣 语： 博士 普甘 喜欢 看 书 历史。 ----- S + V + O(2)巫凌云，杨光远.傣语语法[M].昆明：云南民族出版社，1993:47,60.

其次，在修饰关系上，尤其在使用主系表结构时，阿萨姆语兼有汉语(孤立语)、日语(粘着语)的相似性特征，但在称呼称谓的顺序上，阿萨姆则与英语(形态上的屈折语言)相同。例如:

阿萨姆语： 先生 杨 一位 大学 教授 是。 -----S + P + Lv

汉 语： 杨 先生 是 一位 大学 教授。 -----S + Lv + P

日 语： 杨 先生 大学 教授 是。 -----S + P + Lv

英 语： 先生 杨 是 一位 大学 教授。 -----S + Lv + P

傣 语： 先生 杨 是 大学 教授 一位。 -----S + Lv + P

最后，在语法范畴中，阿萨姆语还具有一些混合语的特征：

(1) 阿萨姆语没有“性”的范畴。名词有 6个格，代词有4个格，每个格不止一个形式，此外还有敬体形式。阿萨姆语的文字和孟加拉文字相似。

(2)由于受周边汉藏语系语言的影响，阿萨姆语具有丰富的量词系统，而印度-雅利安语支的语言里的量词系统十分有限。

(3) 阿萨姆语的动词有时态、语态、简体和敬体等语法范畴。通过动词变化来体现时态状况基本上是用动词的词干直接加上相应的人称。在语态上，人称没有数的区别，在表达方式上，只有第二人称存在尊卑或敬体和简体(类似日本语的简体和敬体)。

(4) 阿萨姆语缺失了名词的语法性，虽然名词也有单复数形式，但只需通过规约性的添加来表示。如:名词复数词尾带有不同的3个后缀，deo;nije;nijor；表示人和非人的名词后面可以分别加上1个不同的后缀；有1个特定的后缀ni je，一般只用于表示人的名词或出现在人称代词后面，往往带有尊敬的含义。如： 他们自己 ---- Sihant nije。

由此可见，阿萨姆语在语法类型和形态结构上既有印欧语系亲缘语言的特征，也具有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周边区域民族语言的特征，从而呈现出其典型的混合语特点。

三、结语

社会语言学观点认为在特定的地理空间范围内几种不同的非亲属语言之间相互密切接触，其中一些优势语言的结构特征很容易扩散并推广到弱势语言中产生类化，形成语言的区域类化，并且这种类化的程度比较深入。语言接触指不同语言或同一种语言内的不同方言之间的经常交往及其所产生的结果。语言接触变异是指说话者的语言表达系统由于社会因素(社会等级,职业等)社会心理因素，心理语言因素而产生的语言形式变化。也就是从历史、环境、社会文化的背景下来考察在地理上邻近的不同族群的语言在长期的语言交际接触中造成的语言结构的变异。语言变异现象往往在不同语言或方言边界地点出现。本研究采用历时和共时相结合、定性和定量相结合的方法，揭示各国语言接触的态势及其产生语言变异的特点和规律，洞察不同语言变异的机理，从而全面、实时、动态地考察环喜马拉雅山区域国家的语言类化特征，及时准确地了解语言的结构变异和功能变化，展示多样化、开放多元的环喜马拉雅山区域国家的语言资源生态系统。

由此可以看出:

(1)阿萨姆语是印度阿萨姆邦的地方性官方语言，在公共事务、办公场所、商业、出版印刷、社会传媒等领域被广泛使用。阿萨姆语不仅是阿萨姆邦的一种混合语，而且在印度东北部的邻邦也广为使用，如：纳卡兰德邦和阿鲁纳克布拉达斯奇邦。在阿萨姆邦的大、中、小学校里都开设有教学阿萨姆语的课程。虽然阿萨姆语不是大学里的教学用语，但却是师生课堂交流的主体语言。

(2)英国曾对印度阿萨姆邦实行过150年的统治。因而在阿萨姆语中含有大量的英语词汇。英语在阿萨姆邦的官方和社会名流阶层的人群中普遍使用。在阿萨姆人的日常生活中从早上刷牙到晚上熄灯(一天到晚)都在使用英语，涉及科学术语、医疗、信息技术、交通，等等，无所不及。总体估计阿萨姆语中英语词语占15%左右。除此之外，当地的巴门部落族群，像波杜族、咖萨利族和其他原住民部落民族的语言也对阿萨姆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比如，河流名称都带前缀“di”， 辛河(dihing)，尚河(disang，)布鲁河(dibru)等等。初步统计阿萨姆语中大约有30%的波杜-咖萨词语。据史研究发现：阿洪姆族对阿萨姆邦的统治有600多年，因而阿萨姆语中留存了大量的阿洪姆族语言词汇。例如，阿洪姆语的“ti”用来指“地点或地方”，阿萨姆语中指地点地方的词语都带“ti”。如:巴目(Ti-Pam)，拉普(Ti-Rap)，卡克(Ti-khak)，咯依(Ti-Loi)，蹦格(Ti-Pong)等等。阿洪姆语的“nam”用来指“水，水边生物”，阿萨姆语中指水，水边生物的词语都带“nam”。如：(nam rup)，(nam ti)，(nam sai)，(nam tu-la)，(nam phai)，(nam sang)等等。阿洪姆语的“khe”和“nam”连用，用来指“江河，河流”，阿萨姆语中指河流名称的词语都带“khe” 和“nam”。 如：苏河(khe nam sau)，坤河(khe nam khun)，第劳河(khe nam ti-lau)等等。阿洪姆语的“na”用来指“稻田”，阿萨姆语中指稻田的词语都带“na”。 如:(na luong)，(na gi-ra)，(na khat)等等。可见，阿萨姆语中含有15%的阿洪姆语词汇。阿萨姆语有5%澳-亚语的词汇。阿萨姆语中大约有35%的词语从梵语或印度-雅利安语衍生而来的。

(3)从米新、侗多、德欧利、拉巴、第瓦拉等着5种傣语支民族的语言使用中看出，其他一些原住民部落民族的语言以及在家庭内使用本族语的印地人的语言来证明阿萨姆语是一种混合语。况且，这些民族成员离开家园，身处市场、办公室和其他一些场所，他们都在使用阿萨姆语与阿萨姆族或其他民族进行相互间的交流与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