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黑龙江省奶业发展回顾与预测

阿晓辉

1 黑龙江省农科院畜牧兽医分院，黑龙江齐齐哈尔 161005

2 黑龙江省奶业协会，黑龙江哈尔滨 150069

0 引言

2021年，全国生牛乳产量3 683 万吨，同比上涨7%。此轮生牛乳增量主要被内蒙古、河北、山东和宁夏等近乳制品消费区的省份瓜分，黑龙江省未获增量。据国家统计局黑龙江调查总队核定，2021年黑龙江省奶牛存栏109.7万头，较2020年减少2.18 万头，生牛乳产量达到500.25 万吨，与2020年（产量500.16 万吨）基本持平。虽然生牛乳产量未获较大增量，但2021年黑龙江省奶牛养殖综合素质有所提高，规模场平均单产达到8.1 吨的历史最高水平，头均效益超4 000元，奶牛场普遍盈利。生牛乳品质保持较高水平，成母牛占比60%，奶牛场对养殖保有信心。

1 奶牛养殖业

1.1 饲料原料价格上涨，拉动公斤奶成本上扬

2021年黑龙江省主要的精饲料玉米和豆粕的价格分别缓慢上涨到2 650 元/吨和4 000 元/吨后小幅回调；棉籽粕价格在2021年底上涨到4 600 元/吨，较上年同期上涨了40%。粗饲料中的青贮和长干草类价格上涨了10%～15%。据黑龙江省奶业协会统计，2021年黑龙江省公斤奶饲料成本较上年提高0.13元，是推动公斤奶成本提高的主要原因。

1.2 材料及能源价格上涨，拉动公斤奶成本上扬

奶牛场建筑材料中的钢、铜、锡和PVC材料、涂料和防水材料价格上涨，导致2021年黑龙江省大规模奶牛场建筑成本较2019年增加了30%，这部分成本以折旧的方式算入公斤奶成本，2021年尤其是下半年新建和扩建的奶牛场公斤奶成本将会被拉高。受限产限电等因素及煤炭、柴油和石油价格大幅上扬的影响，位于高寒地区的黑龙江省增加了取暖、运输和生产的费用支出，并以直接和间接两种形式叠加入公斤奶成本。

1.3 公斤奶成本上扬、生鲜乳收购价格持续高位，养殖保持盈利

2021年黑龙江省生牛乳公斤奶成本为3.78 元，进入历史最高阶段，生牛乳收购价格持续高位，全年平均达到4.23 元/kg，奶牛场仍然保持盈利状态，头均效益超4 000元。黑龙江省奶牛养殖标准化、信息化和现代化水平不断提高，奶牛平均单产不断打破和刷新记录。但奶牛养殖业投资大、周期长、生鲜乳销路单一、抵御风险能力差、话语权相对较弱的状况仍客观存在，需要政府和行业协会预以关注。

图1 2021年黑龙江省奶价与公斤奶成本变动情况

1.4 奶牛场非奶收入较2020年稍有下降

黑龙江省大型淘汰奶牛的价格平均为14 000 元/头，由于市场上牛肉供应充足和牛肉价格稳定，奶牛场对奶公犊的育肥积极性不高，奶公犊价格由2020年的4 500 元/头下滑至2 100 元/头，公犊多用于生物学血清生产。母犊价格较2020年也有所下降，但基本稳定在4 200 元/头。综上，2021年黑龙江省奶牛场非奶收入略有下降。

1.5 生乳品质持续保持较高水平

黑龙江省奶业协会对生牛乳品质（乳脂肪、乳蛋白、菌落总数和体细胞数）进行持续跟踪统计（图2、图3、图4、图5），85%以上的奶牛场生牛乳指标超过美国标准，60%的奶牛场接近欧盟标准，个别优质牧场的生牛乳品质已超过欧盟标准。2021年6、7、8、9月的乳脂肪和乳蛋白两项指标均略有降低，可能为夏季热应激造成的结果。

图2 2021年黑龙江省全年乳脂肪率变动情况

图3 2021年黑龙江省全年乳蛋白率变动情况

图4 2021年黑龙江省全年细菌数变动情况

图5 2021年黑龙江省全年体细胞数变动情况

2 乳制品加工业

黑龙江省已自主培育飞鹤、完达山、摇篮、红星、惠丰等知名企业，同时引进雀巢和伊利、蒙牛、光明、贝因美等国际国内大型企业，目前乳制品规模以上企业共有53 家，主要分布在哈尔滨、齐齐哈尔、大庆、绥化、牡丹江等地，初步形成了龙头带动、品牌集中、品类齐全的加工体系。2021年，黑龙江省乳制品产量189.4 万吨，同比上升17.2%；其中液态乳产量151.23 万吨，同比上升22.1%；固体和半固体乳制品产量38.2 万吨，同比上涨1.2%；奶粉产量36.27 万吨，同比下降0.8%；婴幼儿配方奶粉（简称“婴配粉”）产量19.5 万吨，同比下降11.3%。因2021年全国出生人口仅为1 062 万人，比2016年的1 786 万人少了约4成，新生儿出生率低导致婴配粉的竞争更加激烈，婴配粉产销第一的黑龙江省将面临着严峻考验。

2.1 政策引导推动乳制品加工业集中度越来越高

2017年实施《婴幼儿奶粉配方注册管理办法》，配方注册制的推行抑制了婴配粉市场原有的品牌杂、概念营销多等现象，市场由数量型向质量型发展，由比品种到比品牌方向发展，同时，也使乳制品加工业集中度更高。2021年9月国家市场监管总局组织起草《乳制品生产许可审查细则》（征求意见稿），从保障食品卫生安全的角度出发，针对乳制品的生产场所、设备设施、设备布局与工艺流程、人员管理、管理制度等方面进行了详细要求，与《企业生产乳制品许可条件审查细则》（2010版）相比，规定更加严格，进一步规范乳制品加工业生产加工的同时，也提高了进入行业的门槛，实施后将推动乳制品加工业集中度提高。

2.2 中小乳品企业兼并重组和入股合资步伐加快

中小乳品企业较难打破现有的龙头乳品企业的垄断地位，部分乳品企业缩减产销或成为代加工厂，如黑乳集团旗下的龙丹品牌的产品生产和销售不断减缩，也有中小乳品企业定期或不定期生产或转为代加工。中规模的地方性乳品企业采取兼并重组和入股合资战略，如新希望乳业入资黑龙江红星乳业，四川菊乐入资黑龙江惠丰乳业，实现资本、资源、奶源、科研、渠道和人才等方面的全面整合，扩展了中小乳品企业的生存空间。

2.3 国外进口大包粉仍保持价格优势

新西兰恒天然全脂大包装奶粉售价号称是中国乳业的风向标。2021年，黑龙江省奶业协会对其价格进行了24 次跟踪（图6），拍卖价格与例年相比处于高位。但是相对于黑龙江省生鲜奶平均价格（4.23元/kg），进口奶粉折合成原料奶价格平均值为3.36元/kg左右，此价格仍超出公斤奶成本。垄断性乳品企业为保证产品的价格竞争力，使用新西兰大包粉的数量仍然较大，据海关统计，2021年进口大包粉127.52 万吨，同比上涨30.2%。

图6 2021年新西兰恒天然乳业集团环球乳制品交易活动全脂奶粉价格走势图

3 2022年奶业预测

3.1 生牛乳价格将从高位回调

2022年，一是国际乳制品市场供求宽松，二是全国原料奶产量呈增加态势，只有消费量增长达到7%，才能消耗掉生牛乳增加的产能，而后新冠肺炎疫情时期乳制品消费增长量可能无法达到预期，2022年生鲜乳收购价格可能会处于下降通道，奶牛养殖收益可能较2021年低，预测将催生新一个调整周期。

3.2 优质奶牛进口趋紧

2008—2014年，新西兰的奶牛存栏和总产奶量增长率一直高于10%，2015年开始增幅低于3%。同时，基于环保问题中温室气体排放的考虑，新西兰从2020—2030年要减少70 万头奶牛，占总存栏量的13.5%；此外，基于动物福利的考虑，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宣布从2023年开始禁止出口活牛。而2005—2020年我国进口活牛的37.8%来自新西兰，因此优质奶牛的进口可能会趋紧，我国建立自主育种体系将迫在眉睫。

3.3 奶粉从婴配粉为主向“全家”营养裂变

随着人口出生率的下降以及配方注册制推动市场整合基本完毕，国内裂变市场已经结束高增长时代。奶粉品类结构将向提供“全家”营养裂变，即以婴配粉为核心，在此基础上为家庭其他成员提供优质专业产品，侧重创新渠道及线上渠道，并针对功能型乳制品及成人营养品做细分深耕。

4 建议

4.1 降低饲料成本，提高国际竞争力

与新西兰和美国等乳制品出口国相比，我国饲料成本较高，导致生鲜乳生产成本高于国际平均水平，造成我国乳制品国际竞争力不强。饲料中的精饲料主要来源是玉米和大豆，成本降低的空间不大，而粗饲料的生产成本还有降低的空间。奶牛养殖至少需要牧草1 吨/年·头、全株玉米青贮6 吨/年·头，政府应按2 亩/头的面积为规模化奶牛场配置土地面积以种植粗饲料，同时改进现有草原承包管理办法，让奶牛场（户）承包草原，实现种养结合，降低饲料成本。同时，应分级进行政策性补贴，如目前黑龙江省在玉米青贮生产的“窖贮”环节统一给予政策补贴6 元/吨，应“优质高补，低质低补”，提高牧场做好优质青贮的积极性。此外，在优质青贮的基础上，培育高青贮日粮的典型示范场，发挥示范奶牛场的带动作用，实现节本增效。

4.2 新老牧场扶持同时进行

近年来，黑龙江省先后实施“现代示范奶牛场建设项目”“两牛一猪项目”“牛场升级改造项目”“大规模奶牛场建设项目”等，政府的政策支持和资金补贴对稳定奶牛生产、保障生牛乳供应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但在帮扶新建牧场的同时，也建议政府出台一些项目扶持运营8～10 年或以上的标准化奶牛场，这批奶牛场是生产的主力军，急需进行基础设施维护和设备更新，对其进行帮扶，对稳定奶牛业生产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