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马克思主义“技术-分工”视角的分工格局演变研究
2022-05-30李灵芝
李灵芝
摘 要:技术进步提高生产力水平促进经济发展已经广为人知。而技术通过改变社会的分工格局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机制研究相对较少,尤其是马克思主义分工视角下研究更少。本文通过马克思主义建立“技术-分工”分析框架对分工格局的演变进行了研究,发现了“技术-分工”的互促机制,在数字时代对经济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关键词:数字技术;企业内分工;社会分工;马克思主义
一、马克思主义视角下的技术与分工
马克思恩格斯早已指出,技术与分工之间存在着双向促进机制。“机器对分工起着极大的影响,只要一种物品的生产中有可能用机械制造它的某一部分,生产就立即分成两个彼此独立的部门”[1],科技创新产生促进分工细化的因素;“机械方面的每一次重大发展都使分工加剧,而每一次分工的加剧也同样引起机械方面的新发明” [2],分工深化导致新发明的出现。这种互促机制是技术与分工不断发展的动力源泉。
(一)技术促进分工的机制研究
马克思把分工分为企业内分工和社会分工两类。技术对企业内分工的影响偏向生产工具的专业化;对社会分工的影响则偏向社会分工具体形态的演化。技术进步促使生产工具专业化深化企业内分工。机器大生产从单个工具代替了单个局部工人的操作到工作机代替了生产整个产品的局部工人,再到结合工作机完美代替了所有局部工人。技术进步则从部门、产业和行业三个层面影响着社会分工。在部门层面,技术革命导致新部门的出现颠覆已有的社会分工格局;在产业层面,当技术创造的生产力发展到足以支撑起整个产业的转换时出现了新产业,比如大工业产业的出现;在行业层面,“一旦工场手工业的生产扩展到某种商品的一个特殊的生产阶段,该商品的各个生产阶段就转化为各种独立的行业。” [3]而促进这种“扩展”的正是技术进步。
(二)分工促进技术进步的机制分析
发展了的分工反过来影响着技术的发展。在企业内分工层面,企业内分工把劳动者“锁定”在某生产环节促进其专业化发展。生产过程的精细化把劳动者“固定”在某生产环节促使其向专业化发展;这种“锁定”利于工具的优化、更替,机器大生产时期应用的机器最早是由作坊生产;劳动工具不断升级的过程就是技术进步的过程,资本家为追求更多剩余价值而不断改进劳动工具提高企业内劳动生产率是技术进步的主要动力。在社会分工层面,社会分工在細化过程中产生了众多细分行业,尤其是科研行业的创新活动加快了技术进步;协同创新中心的建立摆脱单部门发展僵化促进技术进步;劳动者离开了重复劳动开始了创新活动,其能动性的发挥促进了大众创新。
二、数字时代下分工格局的演变
(一)数字技术对分工的影响
“任何新的生产力,只要它不是迄今已知的生产力单纯的量的扩大(例如,开垦土地),都会引起分工的进一步发展。” [3]数字技术从与传统经济结合实现产业数字化与促进数字技术的发展实现数字产业化两方面细化了现有分工格局。数字技术对企业内分工的影响体现在生产过程、部门划分上。自动化、智能化生产过程、新增管理部门利于提高生产效率和管理效率。大数据增加了信息透明化,便于管理者调整劳动分工格局细化企业内分工。数字技术促进社会分工细化表现在数字平台、数字部门、数字产业上。数字技术促成搭建“生产与消费”桥梁的数字平台的诞生,数字平台改变了传统的销售渠道;数字部门主要产业是IT和ICT产业的发展;以数字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和计算机、通信设备及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为核心产业的数字化产业的出现深化了社会分工。
(二)分工细化对数字技术进步的促进作用
产业数字化过程产生数字技术产品或服务多样化需求加速了技术进步。如业务一体机、自助收银机等机器的使用提高企业运营效率。数字产业化通过传统产业对数字产品的多样化需求倒逼技术进步的发生,促使数字产品的更新换代,促进数字技术的成熟、融通与应用;通过深化数字产业化过程中数字产业本身的产业布局促进数字技术进步,社会分工出现的“中心—散点”模式,即核心企业与边缘企业共同组成的外包结构[4],追求利润的同时带动了技术的进步;通过不断完善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建设,数字产业化在发展过程中达到了促进技术进步的目的,数字化基础设施的全面建立给新产业、新业态和新模式营造了良好的营商氛围,促进了新兴市场主体的成立,其创新活动随之诞生因而带动了技术进步的发生。数字产业化过程中产生的产业集聚效应、外部经济效应,为数字产业集约资源、节约成本、突破核心技术研发难点,创造了优越的条件。
三、数字技术与分工互促机制的应用
(一)数字技术促进两类分工的路径
企业内分工过度与不足都会成为企业良性发展过程中的阻碍因素。企业组织结构冗杂导致的过度分工降低了企业效率;企业内分工不足导致少量的劳动力负担起大部分的工作,打击着劳动者的积极性。数字技术在应用过程中改善着企业内分工过度或不足的现象,引导企业内分工走向良性化发展,扁平的企业组织架构促成更加完美的分工形态。数字技术对企业内分工形态的影响主要通过互联网调整人员组织架构使分工良性发展,互联网技术使员工的联系更加密切,沟通渠道简化了员工的工作量,企业内过度分工现状得到有效的简化。聚焦于某一生产操作的技术进步使该生产阶段独立为单独的行业细化了社会分工。数字部门的出现、部门内部之间的分工细化了社会分工。交往技术的发展使社会分工突破地域的限制,把更多的用户拉入社会分工的体系之内,扩大了市场规模的同时发展了社会分工。
(二)两类分工促进数字技术的机制
数字技术促进企业内分工的结果是产生了产业数字化,产业数字化过程产生了数字技术产品和服务的巨量需求,在技术进步的重要动力;数字技术促进社会分工的重要表现是数字产业化,数字产业化是数字技术进步的主力,决定数字技术水平的高低。产业数字化过程是数字技术应用于传统产业的生产、流通和消费三个环节。这三个环节的数字化逐渐成为产业效率提升、取得利润点的来源,转型后的产业具有极大的技术依赖性,而且数字技术的网络性特征,吸引越来越多的企业加入数字化进程,对网络稳定性产生了极高的要求,比如正在建设中的5G网络,能实现数据传输的提速升级。数字产业化为产业数字化提供数字技术产品或服务,为提高竞争力,只能不断提高更新换代产品。在物联网设施的广泛使用下,如何从海量数据中寻找有用信息,为产业提供更智能的数据分析工具是数字技术企业面对的重要诉求。
参考文献:
[1]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第246-247页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第246页
[3]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第409页
[4]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第147页
[5]刘皓琰.从“社会矿场”到“社会工厂”——论数字资本主义时代的“中心—散点”结构[J].经济学家,2020(05):36-45.DOI:10.16158/j.cnki.51-1312/f.2020.05.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