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陵”的形声求义探析
2022-05-30戈春源
戈春源
内容摘要:陵字的形声求义之途有三。一、从偏旁“阜”形出发,有“土山”、坟墓等义。二、从形旁与声旁的结合考虑,有升登、乘驾等义。三、陵字是“凌”的假借,具“冰”、“冷酷”、“欺凌”等义。但与形旁有关的“陵”字又一义,是作“水道”或“水”解,却至今无人论及,此义,从《越绝书》《吴地记》、王粲诗等得到明证。江苏松陵、陕西灞陵之陵字,亦应作“水道”解。
关键词:陵字的形声义 水道 松陵 灞陵
陵字的形声与意义有密切关系,从偏旁分析、从形旁与声旁结合分析、亦可从字义分析得出与“土山”有关。另陆广微《吴地记》:“松江,一名松陵,又名笠泽。”其中“陵”与带有水旁的“江”“泽”相等,可见“陵”有水意,“陵”就是江河、流泽。
一.陵字的形声求义三途
一是从偏旁“阝”(即“”、“阜”的简形)出发,认“阜”是土岗之形。《说文解字》解“”(阝)是“大陆,山无石者,象形。”释“陵”为“从阜,夌声”的形声字。即从山岗的形体,求“陵”的含义。《尔雅·释地》:“陵,大阜也。”《释名》同意《尔雅》的解释,又进一步说明:“陵,隆也,体隆高也。”陵,就是隆起的土地。综上说,“陵”是大的无石的土山。近现代的辞书,都把“陵”释作土山或大土山。《辞源》把“土山”作第一义,并引《尚书·尧典》“荡荡怀山襄陵”作证。“襄陵”即冲上山丘。《辞海》释“陵”为“大土山”,并以《诗·小雅·天保》,“如岗如陵”为据。《汉语大词典》第一书证仍《辞海》之旧,仅在句前补充了“如山如阜”四字。《辞海》的第二书证,用《后汉书·马融传》“其植物则玄林包竹,藩陵蔽京。”藩陵即藩茂的大土山。第三书证是韩愈的《咏雪赠张籍》诗:“岸类长蛇搅,陵犹巨象豗。”河岸像长蛇一样搅动,山陵发出巨象般的轰响。可见古今辞书,都把“土山”作“陵”的基本意义。土山的逐渐低平称“陵迟”或“陵夷”。《荀子·宥坐》:“数仞之墙而民不逾也,百仞之山而竪子冯而游焉,陵迟故也。”陵迟,即山坡迤斜,慢慢降低。汉桓宽《盐铁论·绍圣》:“故峻则楼季难三刃,陵夷则牧豎易山巅。”陵夷即山陵的平缓。引申为事物的逐步衰落或衰颓。司马迁《报任安书》“夫人不能早自裁绳墨之外,以稍陵迟,至于鞭垂之间,乃欲引节,斯不亦远乎。”又,《汉书·成旁纪》:“帝王之道,日以陵夷。”陵迟或陵夷都有由盛转衰之意。也可直接称“陵”,如《后汉书·儒林传赞》:“斯文未陵,亦各有承启。”“陵”由土山的本义出发引申为山的顶部或山头。《乐府诗集·横吹曲·上邪》:“我欲与君相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由于“陵”为土山,是地势的隆起,引申为坟墓。《国语·齐语》:“昔者圣王之治天下也,……定民之居,成民之事,陵为之终。”韦昭释末句曰“以为葬地。”葬地就是坟墓。后可专指帝王之墓。这一规定从汉朝开始,《水经注·渭水三》:“秦名天子冢曰山,汉曰陵。”如汉高祖的坟墓称长陵,汉武帝墓称茂陵,直至明十三陵,清东,西陵,等等。一些名人与贵臣的坟墓也可称“陵”。《水经注·渭水》:“北经大陵西,世谓之老子陵。”
二.不仅从形旁“阜”出发,而且陵字的声旁兼有会意,是用脚踩“阜”,有升、登之意。《左传·成公二年》“齐侯亲鼓,士陵城。”张衡《西京赋》:“陵重巘,猎昆駼。”“陵重巘”,即升上重重不连续的小山岭。昆駼,类马,善于登高。曹植《洛神赋》:“经通谷,陵景山。”通谷与景山在今洛阳附近。以上几句都是动宾结构。“陵”由“升登”,引申为“乘”“驾”。《汉书·司马相如传》:“陵惊风,历骇猋。”猋,是从下而上的大风。《晋书·谢安传》:“当此之时,蕭然有陵霞之志。”陵霞,即乘霞光而仙去。继而有“跨越、逾渡的含义。《后汉书·梁冀传》:“飞梁石磴,陵跨水道。”言梁冀园林之雄。转而陵有“凌驾”、“超越”的含意。司马迁《史记·楚世家》:“楚强,凌江海间小国,小国皆畏之。”是说强大的楚国凌驾、称霸于诸小国之上。《汉书·扬雄传》:“陵阳侯之素波兮,岂吾纍之独见许。”阳侯,系大波之神。由“跨越”转为“奔驰”之意。《南史·陈本纪》:“犬羊陵纵,侵窃郊畿。”陵纵,奔驰而放纵前行。此处陈后主喻隋军为犬羊。
第三种“陵”义是从声旁“夌”作解释,“陵”是“凌”的假借。凌,冰或冰室。宋本《玉篇》卷二十二“凌,力丞切,冰室也。”《诗·豳风·七月》:“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陵阴。”凌阴“即冰室。《后汉书·张衡传》:“鱼矜鳞而并凌兮,鸟登木而失条。”这里,凌,就是冰。凌、陵,可以互借,孟郊:《寒江吟》:“涉江莫涉凌,得意需得朋。”这里凌字,有的本子,写成“陵”。以“凌”待人,有冰冷、酷虐之意,转而为冲犯、侵犯、欺侮等义。《左传·昭公元年》:“无礼而好陵人。”陵人,即欺凌,冲冒他人。《南史、东昏侯传》:“陵冒雨雪。”陵冒,对着干,即“顶雨冒雪。”又因凌(冰)为水之凝结,纹理清楚,坚硬结实,故而有“严密”之意。《荀子·致仕》“凡节奏陵而文,生民宽而安。”而冰不能一日即坚,要经过多次凝冻、反复而成坚冰,因而有“磨砺之意。”《荀子·君道》:“兵刃不待陵而劲。”兵刃不经过磨砺而能锋利,说兵器之坚劲。
在上述陵字的众多义项中,与形旁有关的还缺一项,即“陵”有“水”或“水道”之义,无人论及。今作一重点试证,以求教于方家。
二.陵有水意
《越绝书》卷二《越绝外传记吴地传第三》:“通江南陵,摇越所凿,以伐上舍君。去县五十里。”句中的“通江南陵”,是通吴淞江的水道,且在《越绝书》成书时代的东汉吴县城(亦称姑苏城、阖闾大城,今苏州)之南五十里,所以叫“通江南陵”。这条水道是战国时越国的摇王所开凿,用来运兵送粮,讨伐越国的另一贵族上舍君。既是“通江”,又称“凿”,这个陵字无疑作“河道”解。越国摇王所居地叫摇城,在苏州东南,今称大姚村。
又据《越绝书》卷六《越绝外传纪策考第七》,有次吴越战争,由于“大风发狂,日夜不止”,使吴军“车败马失,骑士墮死;大船陵居,小船没水。”结果,吴军大败。估计这次是迎头的狂风,故而使大船被水阻滞,小船被水淹没。这里的“陵居”作水中滯留解。陵是“水”;居,停留、止息。《周易·系辞下》:“变动不居,周流六虚。”不居,即不停。
“陵”作“水道”解的地名有松陵之“陵”。《吴越春秋》卷十《勾践伐吴外传》载,在周敬王四十二年(勾践十九年,公元前478年)越王勾践经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国力大增后,再次讨伐吴国。越军进入吴境,由于伍子胥“显灵”阻挡,据说“即日夜半,暴风疾雨,雷奔电激,飞石扬沙,疾于弓弩。越军坏败松陵,却退。”后范蠡、文种肉袒谢伍子胥,伍才给予假道。此处“松陵”应作“松河”或“松水”解。陆广微《吴地记》:“松江,一名松陵,又名笠泽。”其中“陵”与带有水旁的“江”“泽”相等,可见“陵”有水意,“陵”就是江河、流泽。《吴地记》中的“松江”,今称吴松(淞)江,其下流就是贯穿上海市区的苏州河,它又称“松陵”,或称“笠泽”。这里“笠泽”,也作河道解。当时,越兵经吴越分界的御儿,进至笠泽;吴王闻之,亦起师至笠泽抵御。吴军“军于江北,越王军于江南。”吴越两军“夹水而陈。”据《左传》与《国语》等记载,战争开始,越王把军队分成三路,左军上行五里,右军下行五里,中军隐蔽不动,夜半时越方左右两军敲鼓水行前进。吴王以为越师前来夹击,即分左右两路全力前来防守。而越国的中军却在中间乘机偷偷渡江,突袭吴军的营壘,结果“吴师大北”。从这些记载来看,笠泽当是一条较阔的河道。研究《左传》的权威杨伯峻先生亦认为此处“笠泽”,不是旧称的太湖,因“太湖周680余里,跨江苏、浙江两省,不得‘夹水而陈也。因而肯定这里的“笠泽”为一条河道,即吴淞江。从上可见“松陵”之“陵”字,无疑有“江河”之意。而元代徐天祜替《吴越春秋》作注,引文说:“松陵,在松江,松陌流溢至此,故名。”松树之路不可能流溢,且“路”与“陵”概念完全不同,故此说显属强解。《吴江县志》引《旧经》云:“松陌险隘,故曰松陵。”是说松陵之名来源于“松树之路的险要、狭隘。”但“险隘”与“陵”,义不相及;且松林之路在江南平原,不能称险,故此说亦非。今有松陵镇,为今吴江区中心城镇。松陵镇自古至今均跨吴淞江两岸,有南北两城,夹江而立,其镇域应包括水面在内。疑这里先有松陵即两岸种植松树的水道(此水又称松江、笠泽),后两岸聚集居民而成镇,因而用水名作镇名。曹林娣教授在《吴地记》的注释中否定了徐天祜与《吴江县志》所引《旧经》的说法,并根据乾隆《吴江县志》说,松陵之名是“地在吴淞江上,比江颇高,有若丘陵然耳。”认定这里有丘陵似的一块陆地,所以称“松陵”。此说近似。但吴江区是一片平原,并无山丘样的高地。松陵,应是两岸多松的水道,即太湖通向上海的松江。
灞陵,亦应理解为“灞水”。此水在今西安东,原称滋水。春秋时秦穆公(公元前659—公元前620年在位)为表彰自已的霸业之功,把滋水改成霸水。后逐步加一水旁,写成“灞”。李白《忆秦娥》词中的“年年柳色,霸陵相别”的“霸(灞)陵”正是灞水之意。王仲宣《七哀诗》:“南登灞陵岸,回首望长安。”明确灞陵是水,故而有岸。李白词的一些注释者,如华侨出版社的《古典诗词》,称词中的霸陵,为汉文帝刘恒的陵墓。汉文帝(公元前179—公元前157年在位)死后在灞水近旁的山上起坟,“就其水名以为陵号。”(《史记·文帝纪》)于是把这块原称芷阳的地方叫“霸山”,可见在灞陵(霸水)形成几百年之后,才有汉文帝的霸陵。灞陵是古人折柳相别的地方,而作为皇帝的陵墓“霸陵”依古制当植松柏,不植柳树,故李白此句中的“霸陵”,不能释成文帝“霸陵”。
又舒梦兰《白香词谱》二,注此句时说:“灞陵,即指灞桥。《三辅黄图》:‘灞桥在长安东,跨水作桥。汉人送客至此桥,折柳赠别。”著名词论家、近人胡云翼在《唐宋词一百首》中对“灞陵”二字注云:“在西安市东南,附近有一座灞桥(架在灞水上),桥边柳树很多。唐朝京城长安(西安市)的人们送别到这里,折下柳枝,表示惜别的情意。”但“陵”与“桥”意,毫不关联,此说明显不顺。
更有人把文帝霸陵与灞桥硬湊在一起。如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唐宋词选释》,在李白《忆秦娥》词的注释中说:“‘灞陵,汉文帝陵,在长安东,附近有灞桥,唐人折柳送别的所在。”后来的注释者多有循此意的,已分不清“陵”,到底是指桥还是帝丘。其实两者皆非,灞陵即灞水,“灞陵相别”就是在灞水相别。由于水边多柳,故能折柳相送。这里“柳”与“留”同音,刘永翔教授认为含“挽留”之意。当然,亦有可能在灞桥附近柳条稠密一些,多为折柳之处,但“陵”为水道的本义却不能否定。
那么,江河为什么能称“陵”?愚意:吴松江与灞水都经过多次治理。古人在开挖运河或修治、加固河岸时,把河中的泥土取出,堆成河两边的堤岸,近望如绵长的细丘,因此两岸较高的河道可称“陵”,如松陵、灞陵。推而将“水”称“陵”。
三.一点体会
“陵”,原义是土地的隆起,但有一义与原义截然相反,有“水道”或“水”意。这一词义转化现象,在汉语中还可见不鲜。如“皋”字,就有高低两义。皋有沼泽的含义。《诗经·小雅·鹤鸣》:“鹤鸣于九皋。”毛传:“皋,泽也。”也就是较深的沼泽。《庄子·知北游》:“山林与?皋壤与?使我欣欣然而乐与?”皋壤,《集解》作“平原”,与山林相对,应是低平之地。又,《左传·襄公二十五年》:“町原防,牧隰皋。”杜预注“隰皋”云:“水厓下湿,为刍牧之地。”皋,就是水边的淤湿地,水草丰茂,可以放牧牛羊。皋,也解释为“水田”,《文选》潘岳《秋兴赋》:“耕东皋之沃壤兮,输黍稷之余税。”李善注云:“水田曰皋。”是说作者要去隐耕肥沃的水田,收获后上缴农业税收,以便安定度日。一般水田,应是在低平的地方。
但与之相反,“皋”有高处之义。屈原《离骚》:“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这里的“兰皋”,是指河岸,或近水的高地。椒丘:高而尖削的土丘。陶渊明《归去来辞》:“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既称“登”,这是高处无疑。
总之,汉字中,有些名詞与动词,可以从相反两方面去理解。这种现象如何产生,其变化过程又如何?这在词义学上是值得探讨的课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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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诗经·小雅·鹤鸣》,《十三经注疏》本《毛诗正义》,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4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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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苏州科技大学历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