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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路径分析
——以成都为例

2022-05-13陈春华

中国名城 2022年5期
关键词:公园价值生态

陈 岚,谭 林,陈春华

引言

进入生态文明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创新性地提出了公园城市理念,并指出其生态价值的多维转化应贯穿于我国城镇化下半场的全生命周期,以永续发展和绿色发展理念为前提创造满足不同需求的优质生态产品,为区域发展提供新型动能。2022年3月,国务院批复了《成都建设践行新发展理念的公园城市示范区总体方案》,强调挖掘和释放更多生态产品价值,建立可持续发展的价值实现路径。由此可见,生态价值在公园城市价值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推动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多维转化已成为新时代国家重大的发展战略。从认识论上而言,价值表示的是客体属性和功能同行为主体之间的一种效应关系,其实质是客体与主体间作用与反作用的辩证统一。生态价值作为生态哲学的关键内容,主要反映的是生命体与其所处环境之间相互影响、依存和作用的复杂结构关系。公园城市作为新时代社会经济发展的一种高级形态,将人的发展置于首位,突出“产—城—人”向“人—城—产”的位序转变,以全新的公园城市规划手段重构物质空间系统,通过耦合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为人们提供不同类型的生态产品,营造出人与自然、人与空间和谐共生的发展新格局。因此,实现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转化对满足人民精神与物质双重需求,推动人类文明进步和区域发展转型具有重要意义。

当前,已有研究指出生态价值的重要性主要在于其对人类所发挥的效用与服务功能。因此,不少学者认为应以生态产品为核心途径推动生态价值转化,加强生态价值的市场化程度。现有研究对生态产品的内涵、分类、测度方式、实现机制及困境进行了较多探索。但大都从单方面的路径出发关注生态产品,少有学者以公园城市理念为切入点进行探讨,忽略了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转化是一个涵盖经济结构、社会生产与制度调控的综合性工程。同时,成都市作为公园城市理念的“首提地”和示范区,应扮演好“试验田”的角色,将其生态价值转化作为工作重点。鉴于此,本文结合成都实况从宏观层面探索其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一般性路径,以期为公园城市系列研究提供借鉴。

1 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内涵与特征

区别于此前单一化的山水城市、园林城市等规划建设模式,公园城市的发展内涵在于立足山、水、林、田、湖、草、沙的生态组织结构,建立人与社会、经济、自然等耦合协调、和谐共生的一体化发展格局。其作为一个综合性概念与系统性工程,重视在空间上突破行政边界限制,促进城市建成区与周边生境的共生共融,提倡城市地域与乡村空间系统的高度融合,注重二者在形态上的统筹协调与特色凸显,进而助力新时代城乡融合发展与高质量发展格局。

作为新时代我国健康人居环境营建的理想模式,公园城市建设是贯彻绿色发展理念和深化人民主体地位的关键着力点,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需将公园城市的生态价值考虑进去,将其转化为城乡不同功能单元运转所需要的重要动力,充分体现了人们对高品质生活的期许。在此语境下,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即以自然生态底色为基,通过科学整合生态系统要素,实现生态价值与社会文化、政治经济等价值要素的融合集成与创新、创造的综合性过程。显然,其转化过程的内在逻辑是聚焦于生态系统基础,以人类健康发展为目标,将生态价值的不同载体转化为满足差异化需求的生态产品,形成生态经济价值、社会价值、人文价值等多元化的价值体系,发挥社会、经济、文化等多位一体的综合性效益,表现出较强的复合性特征。

具体看来,在生态经济价值方面,以公园城市所营造的优良环境吸引高端企业入驻,培育现代化、技术化的研发设计与创新孵化类产业,打造“产—城—园”一体化的空间场所。与此同时,基于良好生态环境与资源本底,从“生态+”与“+生态”两个维度,规划、布局满足本地居民多样化需要的公共服务。开发生态、绿色、健康和具有较强吸引力的新型消费产品与业态,通过生态产品服务的分配、交换与消费形成长效价值链,提升生态产品品质与附加值。在生态人文价值方面,建设公园城市的实质是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生态文明的时代转向,是新时代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价值认知观念变化的必然结果。因而,在其生态价值转化过程中,应以多形态、多尺度的绿色公共空间为载体,彰显多元化、个性化的人民生活景象与区域文化积淀。通过规划建设特色化、差异化的文化主题公园与绿地等实现以文化人、以美育人的文化功能,同时以社会核心价值观为引领,以文创产业为抓手,增强地区文化软实力,促进公园城市生态性与人文性的有机融合,从而提升一定区域内的文化内生力及对外吸引力。在生态社会价值方面,公园城市坚持以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核心价值导向,促进工业逻辑回归人本逻辑、生产导向向生活导向的根本性转变。通过完善绿色公共服务供给模式,结合社区生活圈规划,将绿色风光、大地景观、人文节点等融入生产生活场所,为人民打造宜居、宜业、宜游、宜学、宜养的高质量空间,让人民成为公园城市的建设者和享受者,共同塑造“人—境—业”高度统一的物质空间结构。

显然,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全域集成转化是一项系统工程,无论是其生态经济价值、社会价值或是生态人文价值的转化,都需在由生态系统、经济系统、管理系统、社会系统构成的相互关联、共同作用的多元化框架内完成。社会经济发展驱动下的生态价值转化引起的资源环境效应对生态系统产生直接影响,生态系统通过调整各要素的空间配置等反馈形式优化整体结构,加速价值转化进程,衍生丰富产品与功能,从而满足由此带来的更多现实诉求。值得注意的是,在将生态价值转化为生态产品过程中,必须考虑自然环境承载力、资源保有量等客观条件,这意味着价值转化与生态环境容量存在上限阈值。因而,各责任方或管理部门需通过生态补偿制度、准入制度、规划工具及相关政策手段影响不同行为主体,直接或间接地调整转化指标、目标、规模、时序等,以完善的宏观调控举措与科学合理的管理机制使得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达到预期目标。

2 驱动机制: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动力集成

结合前文分析可知,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成功转化突出表现为自然生态空间与社会、经济、文化空间融合而实现的自我价值创造和由此形成的多维价值聚合,这一过程受到复杂社会经济、生态环境等要素的交互影响,各要素相互联系,通过发挥不同作用推动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多维转化。其中,内部动力机制主要为生态环境系统及多元驱动主体,是促进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基础动力;外部动力机制主要包括市场供需结构和规划引导机制,对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转化起到外源性的调控作用(图1)。

图1 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动力分析

2.1 生态本底奠定价值转化基础

宏观来看,区域所承载的本体空间系统可视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总体基础。其中,由自然环境、生态资源等构成的子系统为生态价值转化提供直接动力,一般对转化路径选择具有决定性作用,在初始阶段影响更为突出。一方面,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及植被覆盖等自然条件奠定了其生态价值转化的基本空间格局,构成生态价值转化的地理基础。与此同时,也对生态价值转化形成一定程度的制约性,限定了转化边界。如就山地区域等生态敏感区而言,常面临较多自然灾害,生态韧性度较低。因此,这一特殊区域的生态价值转化应在具体操作中通过“双评价”划定刚性生态红线及其生态保护区,以降低生态安全风险、提高生态涵养品质、修复生态环境质量为主要目标。另一方面,由于不同地理单元的国土基底异质性导致其生态价值转化能力、转化结果和转化模式也存在显著差异。如兼具深厚文化底蕴和优美生态环境的地区适宜以生态旅游和文化体验为导向实现本土生态价值转化。湖北宜昌三峡大坝由于独特地理位置,以防洪、发电等民生功能为主导,同时兼具旅游养殖、生态观光、净化环境等派生效益,成为世界最大水利工程和三峡坝区的核心景观,在整个宜昌市的生态价值转化过程中扮演了举足轻重的角色。

总体而言,应维护好以自然生态资源禀赋为主的基础支撑机制,为生态价值转化提供基本物质保障和资源支持,同时通过科技化、生态化、企业化的市场运作和精细化的价值叠加转移,不断提升城市生态系统服务能力和内生发展力,丰富生态价值转化的物质供给。

2.2 主体协同促进利益结构优化

促进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既是公园城市建设的重点工作,也是提升人民幸福感和获得感的关键抓手,是一项具有长期性、复杂性、地方性和综合性特点的民生工程,本质上是转化过程中多元主体之间相互协同、合作、双赢的系统工程。在当下政府干预式微的背景下,多元主体协同参与区域社会经济发展规划不仅符合中国目前社会结构的基本特征,而且是政府职能转变的重要信号,有利于逐步形成“各级政府—市场主体—部门机构—社会公众”等不同主体类别双向协同的总体态势。

由此,构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主体协同机制应包含多元性主体和协同性主体行为两个维度(图2)。一方面,多元主体参与应特别重视个人在生态价值转化中的自我表达,人民自下而上的需求反馈成为生态价值转化的核心来源,因而,“上下互动”的基本路线应贯穿整个生态价值转化的全过程,而非延续传统的“强政府—弱社会”思路。另一方面,政府适当减少行政层面的干预,为非政府组织参与提供良好服务,主要集中在引导和凝聚社会力量、设定转化目标及其转化效益评价体系、建立专业化和系统化机构并界定主要职能、制定相关法律和针对性政策等方面。总之,只有多元主体协同形成命运共同体和利益共同体,通过正向博弈的良性互动形式、精细化的方案落地及扁平化的监督治理,才能均衡各方利益,进而助推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效率。

图2 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运作机制

2.3 市场需求驱动功能体系复合

现阶段,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发生显著变化,人民日益增长的对美好生活需要促使市场需求侧呈现出多元化、特色化特征,对“生态—文化—经济—社会”等多位一体价值功能的现实诉求更为迫切,打造宜居、宜业、宜游、宜学、宜养的社区生活圈已然成为人民的时代需要。公园城市强调以生态绿色为基,是集聚了社会、经济、文化与生态等多层次、宽领域的要素综合体,重视将“生态+”作为关键模式为区域可持续发展注入全新动能,尝试建立产业生态化与生态产业化高度耦合的现代经济体系,这也是中国高质量城镇化的必要基础。从这一点而言,人类社会的各种物质与精神需求和消费观、价值观的转变成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根本诱因。

另外,各级政府通过制定政策规范、建立引导和激励机制最大程度调动责任主体参与的积极性,成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外部驱动力。如在资金保障方面,主要从资金投入与管理两方面入手,基于“政府扶持—市场运行—公众参与”的总体原则,鼓励以PPP模式、企业经营和碳汇交易等方式拓宽资金渠道,同时,为建立生态价值转化工程的专项资金提供重要物质保障。此外,价值核算与定价工具、互联网+生态产品技术、绿色生态技术等技术工具驱动着城乡空间系统发展要素的快速流动与重组,通过科技赋能生态价值转化,从而提高转化效率、品质及有效性。

2.4 约束管理干预空间资源配置

为使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水平、效益、效率等实现最大化,管理者需通过整合空间规划、市场交易管理、资产管理、产权制度等形成制度合力,合理安排公园城市系统中各要素的组合规模与结构,对整个转化过程起到全方位、多层次的作用。制度管理是其价值转化的有效调控力,主要通过完善法律法规及必要的行政手段消除或降低生态价值转化过程中出现的生态资源开发过度、建设活动产生的生态环境负外部性。与此同时,编制“全国—省—市(县)”自然资源资产负债表,因地制宜建立绿色GDP导向的激励机制,有助于促进生态资源核算由实物向价值计量过渡。

此外,新一轮的国土空间规划通过对一定区域内的生态环境承载力和开发容量进行综合评价,科学划定生态保护红线及永久基本农田等管控边界,并实施土地利用分区、分类用途管制,也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提供了制度依据。国土空间规划作为一种资源配置工具,其核心目标之一是通过战略性、协调性与实施性的纵向传导机制合理布局生产、生活、生态空间,促进生态价值的多维转化与自然资源的集约、节约和国土空间的开发利用耦合协同发展。总之,相关政策机制与制度保障等顶层设计的约束、干预保证了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科学性、合理性与合法性。

3 提升路径:立足不同驱动力的成都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策略

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转化实践受到内外要素的综合影响,在紧密依托生态空间系统的核心基础上,结合多样化、多层次的功能需求,各责任主体通过制度约束与管理对资源进行合理配置,从外部对其价值转化的方向、路径与强度等进行适当干预。不同因素间并非处于绝对分离状态,而是在空间上呈现出交织融合、职能配置上包含溶解、结构组织上关联衔接的有机连接关系,总体上,是生态本底、责任主体、市场供需、制度管理等“四轮”驱动机制共同作用的结果。在此基础上,研究结合成都市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基础条件,尝试探索具体的提升途径。

3.1 实现可持续的生态空间资源供给

首先,依据《成都市国土空间总体规划(2020—2035年)》(以下简称《规划》),将龙门山和龙泉山作为核心生态屏障,锦江、沱江等河流、湿地作为关键水网脉络,形成蓝绿交织的公园城市生态本底,并强化市域不同主体功能区的规划引导,充分考虑中心城区、东部丘陵区、西部农业灌区等各区域的生态环境差异,在战略层面确定不同的生态定位及保护开发要求,从而构建差异化绿色空间格局。具体可依据各功能区的地形、地势等自然条件分别实施系统化的生态修复工程,如郫都—温江区是重要的农业生产区,可依托土地整治工程建设生态沟渠、疏通生物通道、提高水体自净能力,形成生态保育与大田景观相耦合的复合性生态系统(图3)。

图3 成都市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总体格局架构

其次,遵循“园中建城、城园相融”的基本准则,结合各区域生态基底与人文特色构建多样化、差异化的公园系统,具体依托龙门山自然生态公园、龙泉山城市森林公园、不同类别郊野公园群、多尺度城市公园等建立起成都市全域公园体系(图4),从而营造绿色为基、人文为魂、山水相融的城市空间布局,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提供必要的物质载体。

图4 成都市全域公园体系构建策略分析

最后,充分保护和利用好成都多元化、特色化的历史文化生态,加强对蜀韵文化、三国文化、熊猫文化、天府农业文化等元素的挖掘,将其作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人文资源,通过培育独具特色的文化生态小镇、街区、公园等促进成都地域性历史文化与绿色空间和传统工艺的融合发展,从而提升文化生态服务价值,为推动成都高质量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精神动力。

3.2 促进各责任主体的利益结构均衡

人文意蕴是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核心价值观。因此,在具体操作中,应以广大人民为核心主体,广泛调动人民参与生态价值转化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以便通过人民实际需求的表达制定更为精细化的转化方案,实现共建共治共享的多重目标。与此同时,由成都市公园城市建设管理局和研究院,会同风景园林学、城乡规划学、生态学、经济学等相关学科领域的专家共同编制《成都市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技术导则》和生态价值效益的评价指标体系,并广泛征求民众意见。通过选取示范点验证并优化理论模型,进而作为总体层面的技术标准指导下属不同地理单元的转化实践。此外,企业、机构需不断强化生态理念,更新转化思路与技术,从而提高转化能力。总之,通过建立各级“政府—组织机构—社会公众”等多元化的协同性利益结构,可有效促进成都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过程中资源、技术、资本等发展要素的合理配置,共同推进生态价值的最大转化。

3.3 契合绿色经济的新型业态培育

一方面,以公园城市建设为抓手,以宜居、宜业、宜游的生态空间格局为依托,植入创新创意型、文旅融合型、商务贸易型等多元化的产业功能。将绿色公共空间作为重要节点,连接不同层级的公园,通过建立公园斑块、绿道网络加强区域关联度,布局公共服务设施、文化设施,催生生态化、复合化大健康产业。推动实施以生态环境为导向的区域开发模式,充分释放生态价值的裂变效应。同时,围绕配套设施嵌入、主题功能融入和消费场景带入的三维理念,依托健康绿道与滨水步道打造多层次、差异化的休闲节点。如在成都市环城生态圈内,通过古今文化元素的有机融合,整合利用绿道沿线的历史文化资源,形成不同节点的文化场景,合力营造文创艺术品牌和共享经济区域,构建“公园+”环城生态产业圈,推动高质量商业服务场景与公园的共生发展(图5)。

图5 公园城市生态产业圈示意

另一方面,通过加大要素投入,重点建设成都科学城、天府新区等核心功能区,聚焦生命科学、空天科技、先进核能、电子信息、创业经济等优势领域,从而确立各片区主导产业,建立健全绿色生态产业链—全域特色产业链的融合体系,扩大在全国的创新战略影响力。同时,实施产业绿色升级工程,并建立企业准入机制优化生产结构,控制开发强度。最后,整合成都市不同类别旅游资源,基于公园社区、绿道建设,形成“生态+旅游+疗养+研学”的多功能、体验式、循环式的产业价值链。

3.4 强化空间管制的规划宏观调控

新一轮国土空间规划建构的“国家—省—市—县—乡镇”五级纵向传导体系包含宏观到微观的多个维度与层次,是各类国土资源开发利用的重要依据,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奠定了基本的逻辑起点。在成都市的具体实践中,首先需衔接四川省关于省域范围内国土空间作出的统筹性、全局性安排,如明确生态价值转换的重点区域及总体对策。其次,在成都市级国土空间规划层面,侧重对转化指标、布局结构和用途空间管制等要求的细化与落实。将底线管控和空间引导作为成都市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规划编制的重点任务,根据划定的“三区三线”和前期“双评价”的分析结果按照各区域的实际需求确立整体生态价值转化边界、确定转化时序,同时进一步深化转化指标(刚性+弹性)。其中,刚性指标方面,主要体现约束性的保护类生态空间和利用类需求生态产品空间的比例、面积等指标;弹性指标方面,主要涉及生态价值转化方向的相关指标,如生态产品总收益、生态产业贡献率等。通过差异化的指标引导和转化策略,形成具有地域性、多元化的功能区,进而实现转化效益、秩序和质量的统筹兼顾。最后,在成都市各乡镇级、村级规划层面,重点关注具体的功能配置与项目落实。同时,注重公园城市的乡村化表达,结合成都市独特的林盘聚落空间,依托乡村大地景观、农田景观、郊野公园等物质载体,植入乡村艺术、文创、研学、旅游等产业功能,构筑林盘空间+农业景观+特色镇的城乡融合发展区,从而通过显化乡村生态价值增加人民获益渠道,助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

此外,对生态价值转化过程中的用能权、碳排放权等产权界定,对生态补偿、碳汇交易、生态市场等方面的法律法规进行系统性完善。同时,各地公园城市管理局有必要连同相关部门加快生态价值转化的立法研究,为整个转化与交易过程提供直接法律依据。

4 结语

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成都创新性地提出了公园城市理念,为中国城镇化下半场工作提供了新的导向,促进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多维转化则是助推这一理念的关键手段。研究认为,公园城市生态价值的基本内涵是以自然生态底色为基,通过科学合理配置生态资源、社会资本等发展要素实现价值整合,推动生态价值与社会文化、政治经济等价值系统的耦合集成与创造性发展,具有显著的复合性和多样性特征。在此过程中,生态空间本底、责任主体、供需结构变化、制度政策等影响因素通过支撑力、行动力、驱动力和约束力等方式,引起公园城市系统内外资本、技术、资源等要素的流动、组合与生长,促进其生态价值综合效益最大化。

成都是公园城市建设的“试验田”,应扮演好其生态价值转化的“领头羊”角色。一方面,依据成都新一轮国土空间规划将龙门山和龙泉山作为核心生态屏障,联动岷江、沱江等关键水网脉络,形成蓝绿交织的公园城市生态本底,结合成都丰富的蜀文化、三国文化、农业文化等历史文化因子,共同为其生态价值转化提供充裕的空间资源供给。同时,立足人民价值需求,通过建立各级“政府—组织机构—社会公众”等多元化的协同性结构保障人民主体地位、优化利益分配机制。此外,以公园斑块、绿道网络等绿色公共空间为引擎,构建“公园+”的全域生态产业圈,充分释放生态价值的裂变效应。最后,以国土空间规划体系重构为契机,基于不同层级的纵向规划传导机制,通过土地用途管制和底线约束,结合生态补偿、市场交易等政策法律的完善,共同强化其生态价值转化的刚性管控与弹性发展,实现转化效益、秩序和质量的统筹兼顾。

本研究从生态经济、生态社会、生态人文等向度解析了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的复合化特征,进而构建了“生态空间本底—利益主体结构—供需结构变化—政策制度设计”四位一体的价值转化动力机制,在一定程度上拓展了公园城市理念的理论认知,并以公园城市示范区成都市为例,探讨了其生态价值转化的具体路径,丰富了生态价值转化的实践探索,以期为成都市践行公园城市理念和各地开展公园城市系列研究提供参考。但本文仅限于宏观尺度的统筹思考,聚焦于中观尺度的各县(区)层面、微观尺度的片区层面等讨论更为详细的方案设计、细化技术指标,并提出适宜的转化模式,从而增强转化策略的针对性与精细化,这也是后续研究的又一重点内容。

说明:本研究受成都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基于系统论视角的公园城市生态价值转化机制及发展模式研究”(编号:2021BS099)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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