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背景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与对策研究

周 雷，顾雯婧，楼可心

（1.苏州市职业大学 商学院，江苏 苏州 215104；2.东南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9）

数字经济是运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优化资源配置，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经济形态。“十四五”规划提出，要发展数字经济，推进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推动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1]。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规模达39.2万亿元，同比增长9.7%，占GDP的比重达到38.6%。2021年10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时强调，我国数字经济发展较快，成效显著，要把握数字经济发展趋势和规律，充分发挥海量数据和丰富的应用场景优势，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完善数字经济治理体系，推动我国数字经济健康发展[2]。金融科技是数字经济发展驱动金融行业变革与创新的重要体现，旨在运用数字技术创新金融产品、业务流程甚至商业模式，赋能金融行业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近年来，随着我国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金融科技创新活跃，给以银行业为主体的金融行业带来了挑战，也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一方面，金融科技发展加剧了银行业的竞争，打破了传统银行的垄断地位[3];另一方面，数字经济赋能也为银行业数字化转型升级提供了技术支撑和创新动力[4]。为应对挑战和把握机遇，商业银行在数字经济和金融科技背景下开始探索一种称为“开放银行”（Open Banking）的新型银行业务模式，并逐渐引起业界的广泛关注。关于开放银行的定义，比较有说服力的是知名咨询机构Gartner的观点，即认为开放银行本质上是一种平台化商业模式，银行通过与商业生态系统参与者共享数据、算法、交易和流程，为生态系统的各类用户提供服务，创造新的价值[5]。可见，开放银行能够通过开放平台和数据，聚合各类场景，为客户提供“一站式”服务。陆岷峰等[6]认为，随着数字经济的高速发展，倒逼和赋能金融服务模式创新，推动了商业银行向开放银行转型，实现金融与场景的融合，打造自助化、场景化、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新型金融架构。同时，开放银行也推动了互联网金融向金融科技转型升级，拓宽了数字经济的发展空间。有学者通过研究开放银行引发的结构性变化及其根本动因，指出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等金融科技创新，将在结构上持久地影响银行业建立起新的伙伴关系[7]。华勐慧[8]以银行金融科技发展脉络为切入点，对国内外开放银行的发展现状及技术特性进行了研究，重点探讨了开放银行对商业银行转型发展的价值和意义，并提出了构筑合作共赢的开放生态，打造无界金融，拓宽数字经济发展空间等建议。吴朝平[9]进一步指出API开放银行是数字经济背景下商业银行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有助于银行通过生态圈场景建设和平台迭代升级实现数字化转型。而商业银行与外部生态的利益博弈是制约API开放银行发展的重要因素。

综上，已有文献重点探讨了开放银行的概念、数字经济和金融科技对开放银行的影响、传统商业银行与开放银行的关系等，但是对开放银行的发展模式与对策尚缺乏深入研究。本文首先以数字经济理论为基础，剖析数字金融产业运行新规则和金融科技底层技术如何驱动开放银行发展，总结开放银行的本质特征;然后以快速发展中的我国代表性商业银行的开放银行实践为例，重点分析比较开放银行的各类发展模式及其优势与不足;最后，在文献梳理和实例研究的基础上，从强化共赢共生的顶层战略、完善平台架构与运营、释放大数据要素价值、探索构建“元宇宙”生态等层面提出数字经济背景下推动开放银行进一步发展的具体对策，以期搭建高质量的开放银行平台，更好地推动数字金融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1 开放银行的特征

1.1 以数字金融创新为发展动因

数字金融是数字经济时代金融科技赋能金融行业的直接体现，而开放银行是商业银行为应对竞争和挑战，适应数字金融运行“协作共赢”“无界经营”“为客户树立影响力”等新规则，推出的新型银行组织形式和经营模式。数字金融产业具有开放、共享、平等、普惠等特征[10]，推动银行业市场运行规则从“同质竞争”转向“协作共赢”。传统银行可以应用金融科技搭建开放银行平台，与互联网社区、第三方机构等深入合作，整合多个行业资源，提升在产业链中的竞争力。数字经济背景下开放银行的发展逐步实现了金融行业的全牌照混业经营甚至“互联网+”跨界经营，即“无界经营”取代“有界经营”。因此，开放银行又称为“无界银行”，能够以客户为中心，通过开放平台和开放生态，为客户提供各种同业或异业的综合服务，从而满足客户多方面的需求，为客户树立影响力。数字金融创新作为开放银行的发展动因，不仅为其提供了新的运行规则，而且还提供了重要的底层技术。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不仅是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信息基础设施，也是驱动数字金融创新的底层技术。开放银行运用这些新兴技术，能够提高运营效率、降低交易成本、发挥数据资源优势、部署和扩大“云平台”的服务覆盖面，从而在有效防控风险的基础上，拓宽开放的边界，真正实现开放银行业务与生产、生活场景的“无缝对接”，使金融服务“无处不在”。

1.2 以开放API为技术接口

开放银行的本质是对银行数据的共享，而开放API则是实现这一目标最为直接的手段。作为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在供应方和需求方之间，扮演着“技术胶水”的作用;同时，与屏幕抓取相比，API的安全性优势明显。银行既能通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使自己的金融业务能够输出到第三方平台，从而间接服务于自身体系外的第三方的客户，又不用担心商业秘密和技术细节遭泄露。而第三方只需要通过API接口直接调取银行提供的金融服务，将其嵌入自身生态，提升客户体验，而不用自行研发该特定技术服务，也无须担心金融服务的合规性问题。因此，以开放API为技术接口，显著提高了开放银行合作与服务的效率和安全性，推动了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融合。

1.3 以数据挖掘和数据共享为本质

数字经济时代，数据已成为与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并驾齐驱的新生产要素[11]。开放银行数据是金融机构数据、社会化数据、行为集数据等多维度数据的集合。在此体量庞大的数据基础上，充分挖掘数据并进行数据共享是开放银行顺应数字经济发展趋势的本质特征。一方面，开放银行把数据作为有价值的生产资源与社会要素进行重新组合配置，并运用大数据、区块链、云计算、人工智能等技术对海量数据进行消化吸收和深度挖掘，开发能够满足客户潜在金融需求或创造新需求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打造核心竞争力。另一方面，共享数据也是开放API的直接目的，只有共享数据，开放API才有价值，进而实现平台合作、构建开放生态。开放银行是商业银行贯彻共享发展理念的实践探索与重要路径，在保证隐私安全的前提下，通过共享经挖掘和脱敏的客户数据，包括信贷数据、资产管理和支付行为等信息，能够有效扩大金融服务覆盖面，提升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能力。综上，数据挖掘和数据共享能为开放银行聚合各类场景化服务和对外输出金融业务，最终赋能实体经济。

1.4 以平台合作为主要表现形式

开放银行实际上体现了平台经济对传统银行业的渗透与重塑，平台合作成了开放银行有别于传统商业银行最主要的表现形式。平台合作打破了商业银行相对封闭的内部生态壁垒，实现了“银行即平台”（Bank-as-a-Platform，简称：BaaP）。开放银行通过将其业务和产品输出到第三方的平台或者聚合到自建的场景化平台上，构建新的“金融+生活”或“金融+生产”混合商业生态，再通过商业生态间接为客户提供综合化服务。平台合作的形式一方面成为跨界融合，打造开放无界银行的基础;另一方面保障了开放API技术和数据共享的实施。如失去平台合作，开放API技术和数据共享也会失去价值。平台合作虽然可能使金融服务从台前退居幕后，但是有利于顺畅连接后台资源，提升战略思维能力、生态构建能力、科技开发能力和差异化竞争能力等核心能力，从而使银行金融服务无缝融入企业生产经营和公众社会生活的各个场景，只要客户有需求就可以调用开放银行API，在第一时间、第一触点获得服务，真正实现“以客户为中心”。

2 开放银行的发展模式与典型实例

在数字经济背景下，我国开放银行的发展由技术创新和市场需求“双轮驱动”。商业银行运用API等数字技术构建开放银行模式，旨在将银行的各类金融产品和服务、非金融服务能力，与政府、企业、行业等平台深度融合，在各种生产和生活场景中，为用户提供无处不在、无微不至的服务，满足多样化的市场需求。数字技术赋能下的开放银行发展模式主要包括场景聚合型、业务输出型和综合型三类，各类模式在实践中均已有典型的实例落地，涵盖了传统商业银行和新兴的互联网银行等各类建设主体，如图1所示。

图1 数字技术赋能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与典型实例

2.1 场景聚合型开放银行：打造开放生态

场景聚合型发展模式下，商业银行聚焦金融服务场景的聚合与接入，围绕客户差异化需求，通过API、H5等数字技术手段将第三方数据和服务聚合至银行自身的APP，以此打造开放生态，为客户提供一站式“金融+生活”或“金融+生产”服务。例如，交通银行针对零售业务推出的个人手机银行APP，以用户视角展现，将近1 500项水、电、燃气等缴费服务场景聚合到手机银行;而交通银行的信用卡“买单吧”APP围绕用户多样化需求，上线弹性还款、ETC等新产品，充分体现了互联网消费金融服务与生活消费场景的完美融合，赋能消费升级。此外，建设银行也在自建的“善融商务”平台基础上，接入和聚合了生活消费、电子商务等各类场景，以“建行生活”APP为载体构建了场景聚合型开放银行模式，显著提升了客户体验。

场景接入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的优势主要体现在通过将合作伙伴的各类场景聚合到自身APP等平台，主动打造开放生态，能够提升对商业生态的掌控力和银行品牌的影响力。同时，也更有利于商业银行在数字经济背景下把握向开放银行转型过程中新的发展机遇。例如，在聚合场景的同时，银行也能够聚合财务和经营数据，从而为应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甚至未来的“元宇宙”生态洞察客户和精准营销奠定了基础。此外，商业银行向开放银行的转型升级也有助于在数字征信、现金管理、智能投顾等方面实现商业模式的创新，提升差异化竞争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

场景接入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也存在一些不足之处，包括银行主导的场景聚合及生态建设易受传统经营思维束缚，缺乏金融科技企业的灵活性;围绕客户差异化金融需求聚合场景和构建开放生态，也需要投入较高的探索成本，而且对利润增长的贡献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2.2 业务输出型开放银行：赋能开放平台

业务输出型发展模式下，银行聚焦于底层API、SDK等数字技术赋能的建设，通过开放API、SDK等形式，向第三方合作机构输出金融业务、共享经营数据，以此赋能开放平台创新，并进一步打造一体化服务平台，只需一个入口即可满足互联网客户的绝大部分需求。例如，浦发银行于2018年7月推出API Bank无边界开放银行，意图打造开放共享的数字化开放平台。API Bank全面开放银行服务，只要客户有需求，即可通过合作伙伴APP、微信小程序、企业门户网站、ERP管理系统等各种渠道调用银行API，第一时间满足客户金融服务需求。API Bank可嵌入各类生活服务类网站，结合物联网、人工智能、AR/VR等技术，会根据客户偏好主动提供分期、信用调额、保险、数字人民币等业务和产品，并可感知客户位置，实时推送周边优惠商户等实用信息。API Bank不仅输出传统金融业务，还可面向企业客户开放银行专业的公司金融业务，通过平台封装市场预测、风险评估、供应链管理等新型业务接口，赋能小微企业提升经营管理水平，助力小微企业成长[12]。

业务输出型发展模式有助于提升第三方数字科技公司参与的积极性。银行通过API技术赋能第三方的开放平台建设，给予了第三方更大的创新空间。第三方能够调用API服务，完善自身商业生态圈，同时利用流量优势帮助银行“获客”。而银行能够发挥在资金管理、供应链等方面的比较优势，将自身专业的金融服务嵌入第三方开放平台。但是该模式会降低银行的掌控力，易进一步导致“金融脱媒”。

2.3 综合型开放银行：生态与平台并重

在综合型发展模式下，银行生态建设与平台开放并重，不仅自建聚合第三方生态场景的APP，同时通过API、SDK等方式输出金融业务，激发第三方参与的积极性，通过第三方提供的流量平台，共同打造开放业务生态与异业联盟。例如，微众银行作为我国第一家民营互联网银行，是综合型开放银行的先行者，同时实现了基于开放生态的场景聚合和基于开放平台的业务输出。在场景聚合方面，主要表现为微粒贷、微业贷和直销银行APP，其中客户主要从线上金融场景获得。以微业贷为例，大量小微企业客户被接入到了企业版微众银行中，并通过直销银行场景获客突破2 000余万户。在疫情常态化防控背景下，微业贷提供的全流程线上的“无接触融资”，有力地支持了小微企业复工复产。微众银行还把“益点心意”等第三方公益理财捐赠计划整合到了银行APP中，将公益场景聚合并接入互联网银行。在业务输出方面，主要表现为B2B2C模式的微车贷。微众银行与互联网二手车平台合作，依托其流量优势，将微车贷等金融业务和产品输出到二手车平台，形成了“跨业态合作联盟”。当客户在二手车平台上看车、选车、做估值，需要金融服务时，会弹出微众银行的服务接口。在业务输出和平台赋能的过程中，微众银行在保障隐私安全的基础上直接将技术应用开源给合作机构，合作的车商可以利用微众银行提供的开源技术，构建自己特色平台的嵌入式金融服务，从而极大地节约客户的投入。微众银行作为综合型开放银行，其聚合的场景和输出的业务不同，客户体验也不同，所以要有不同的支持方式，这对银行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主要包括需要具备强大的数字金融底层技术能力、敏捷的产品投放能力、出色的IT运营维护成本控制能力以及高并发量支持能力等。微众银行是无线下网点的互联网银行，但是其综合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融合了开放平台和开放生态，培育了与传统商业银行不同的差异化竞争能力。其中，开放平台基于API、SDK等技术搭建，而开放生态则是通过区块链技术构建了分布式商业基础设施，在小微金融、汽车金融等垂直领域赢得了优势。

综合型开放银行发展模式实现了生态与平台的并重，有利于银行把握渠道入口和流量优势，提升银行对客户的掌控力和自身品牌的影响力，抵御金融科技竞争下银行“脱媒”的风险。同时综合型开放银行也兼具场景聚合型开放银行和业务输出型开放银行的优势，包括易于把握新的商业机遇和能够激发金融科技等第三方企业参与开放银行实践的热情。综合型开放银行的不足，主要是由于需要同时兼顾开放生态和开放平台建设，因此往往需要投入更高的建设成本，包括资金、人力资源和技术投入，而且银行高管层可能会分散关注的重点，从而影响在垂直场景中的深度挖掘。

综上，可以将三种开放银行发展模式的优势与不足用表1概括。

表1 三种开放银行发展模式的优势与不足

3 数字经济背景下推动开放银行进一步发展的对策

开放银行在实践中有不同的发展模式，但是在数字经济时代，其本质和目标是相同的，都是以API、SDK等数字技术为支撑，希望通过数据共享和平台合作，为客户提供场景化、一站式服务，同时使银行实现数字化转型，创造出新的价值。因此，数字经济背景下开放银行的进一步可持续发展需要强化共赢共生的顶层战略、完善平台化与开放式数字底座、释放大数据生产要素价值、探索“元宇宙”新应用、提升金融生态构建能力，以克服发展中存在的不足，更好地发挥开放银行在服务经济高质量发展中的优势。

3.1 顺应数字经济发展新趋势，强化共赢共生的战略思维

我国开放银行的进一步发展，首先需要顺应数字经济和金融科技创新的新趋势，从顶层设计高度强化共赢共生的战略思维。开放银行是商业银行转型发展的重要方向和战略高地。要抢占这样一个战略高地，银行高层应该达成开放银行战略的高度共识，在战略层面彻底转变传统的“以我为主”的封闭思维，培植开放共建和共赢共生思维。要高屋建瓴地超前制定开放银行发展战略，选择适合的构建模式并实施战略部署，在全行强力推进所有业务单元、前中后台各个层面、各个层次以及各个环节的思维转型，并将开放战略通过技术保障、组织机制、人才团队、平台合作和检查考核等分解落实到日常工作中。最终使共赢共生思维根植于企业文化，开放战略举措转变成全行每一位员工的自觉行动，推动开放银行创新发展，为实体经济和人民生活提供高质量的金融服务。

3.2 完善平台化、开放式数字底座，构建智能运营与风控体系

开放银行应从生态市场和客户视角建立全新的平台化、开放式数字底座，从而更好地为银行的外部合作与灵活生态嵌入提供数字化支持。要以开放生态建立开发者社区，广泛吸引社会资源加入开放银行平台建设，促进业务生态发展。同时，积极引入敏捷研发组织机制和过程管控体系，结合运用区块链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搭建高可用、易扩展、低成本的全流程工具链和数字化科技平台，形成快速迭代和交付能力。在开放式数字底座基础上，开放银行要构建智能运营体系，运用数字技术，提高组织、管理和决策效率;要针对开放数据和业务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隐私泄露、平台垄断、声誉风险、数据确权等问题，构建与线上化运营环境相适应的智能风控体系，前瞻性防控新型风险。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网络群体智能的应用可以进一步提高开放银行的智慧化、数字化运营能力。在网络群体智能中，控制是分布式的，不存在中心化控制，即不会由于部分个体出现故障而影响群体对整个问题的求解，从而能为我国的开放银行向智慧高效、稳健共享的大运营平台方向发展提供重要的技术支撑。

3.3 全方位推进数字资产化，充分释放大数据生产要素价值

大数据已经成为数字经济背景下重要的生产要素和银行的核心资产。数字经济的发展为开放银行创新提供了海量数据生产要素。在“数智化时代”，开放银行要运用智能技术全方位推进数字资产化，将“静态”数据获取和分析向基于场景的“动态”数据挖掘转变，借助合作方生态的场景数据，增强自身数据，完善数据监管，充分发挥金融大数据对开放平台的赋能作用，使自身金融业务“无缝”嵌入合作方场景，更好地服务实体经济和人民生活[13]。传统商业银行与第三方金融科技机构基于平台合作的融合，是开放银行发展的重要路径之一。开放银行要利用平台的大数据资产优化和创新商业模式，提升平台的用户数量、用户忠诚度和数据有效性。开放银行要弥补数据积累和应用中的“短板”，通过做好数据采集、数据存储、数据分析、数据安全和隐私保护等全方位工作来快速推进数据智能化建设。要建立健全开放银行数据标准化体系，减少重复开展的金融基础数据采集工作，提高数据信息共享和数据价值挖掘效率，加大开放银行体系的风险监控力度[14]，打造信息可信共享的“跨业态合作联盟”，实现高效率获客和低成本风控，充分释放大数据作为数字经济生产要素的重要价值。

3.4 探索“元宇宙”在开放银行场景下的新应用，打造开放无界的金融商业生态圈

数字经济的发展使市场竞争突破了组织内部资源和能力的限制，逐步转向生态间的竞争，通过构建有利于自身发展的生态，与生态参与主体形成生态优势[15]。生态构建能力是开放银行发展的核心能力，不管是场景聚合还是业务输出，目的都是建设好金融商业生态圈。“元宇宙”作为广义通证经济的高级形态，其所具有的开放式创造、强社交链接、沉浸式自治、稳定化系统等特征与开放银行场景具有高度的契合性。开放银行的进一步发展可以探索构建涵盖整个网络空间以及众多软硬件设备和现实条件，同时由多类型建设者共创共治，与现实物理世界平行的“元宇宙”生态，实现虚实共生的跨业态合作，不仅提供高质量、全方位的银行金融服务，而且将数字金融技术无缝嵌入生产、生活服务和场景中，打造智能可信、开放无界的金融商业生态圈，促进金融科技与实体经济的双向深度融合。在合作方管理方面，也可以发挥“元宇宙”内含的价值互联网与通证经济激励机制，建立对第三方合作机构的准入与服务开放标准，制定激励相容的合作机制，设计合理的盈利分配模式，真正实现“去中心化自治”。此外，“元宇宙”的应用还可以显著提升客户体验与价值，通过数字孪生技术构建客户的实时数字画像，能够帮助开放银行挖掘客户潜在需求，制定个性化服务策略，推进产品与服务的模块化建设和创新化设计，实现从“金融服务提供商”向“综合服务提供商”转变，更好地服务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融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