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天曼蝴蝶区系研究

陈良甫, 田野, 江鹏, 武福华

1. 河南内乡宝天曼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河南 南阳 474350；

2. 南阳师范学院，河南 南阳 473061

蝴蝶是生物多样性极为丰富的昆虫群体，其分类研究较其他类群更为细致深入[1,2]。蝶类大多白天活动，便于调查，不同区域间可比性强，易鉴定[3,4]，并且大部分蝶类对环境变化敏感，可以很好地反映环境的质量和变化，常作为生物多样性及生境监测的指示物种[5]。

伏牛山是秦岭东段余脉的一部分，即宝天曼也位于古北区与东洋区的地理分界线上[5]，该区域蝶类物种组成及区系特征，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过渡交叉的气候特征具有密切的关系[6-12]，因此，对宝天曼保护区蝶类资源开展系统性调查研究，分析蝶类区系组成特征，为今后进一步对该区蝶类资源的利用和保护提供基础资料，进一步提高保护区保护决策的科学性。

1 研究区域概况

河南内乡宝天曼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3°25'—33°33'N，111°53'—112°E）位于河南省西南部的内乡县境内，北瞩嵩县，西接西峡，南同内乡县七里坪乡接壤，海拔从600～1 840 m，南北长28.5 km，东西宽26.5 km，总面积9 304 hm2，其中核心区面积3 040 hm2，缓冲区面积1 214 hm2，实验区面积5 050 hm2[13,14]。保护区建于1980年，是河南省首个自然保护区。1988年，国务院批准其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素有“茂林修竹之地”，“桐漆之乡”等美称，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河南省最大的自然景观旅游胜地[15,16]。处于北亚热带向暖温带的过度地带，亚热带季风性气候。由于其西北、北面环山的自然条件，对夏秋北上的潮湿气流和冬季南下的冷气起一定的屏障作用，故境内气候和同纬度平原地区相比，年日照时数偏少，属全省光能资源低值区，年平均气温略高，地形雨和对流雨较多，年平均湿度大，气候区划明显。四季分明，年平均气温为15.12℃，年平均降雨量885.6mm，年平均相对湿度68%[17-19]。

2 研究材料与方法

2.1 实地踏查法

根据宝天曼自然保护区当地现有植被和地理条件，按照不同季节、生境和垂直分布特征进行调查。在蝶类生长季节选择当地山头不同林区利用网捕法和扫网法系统取样生境调查。按照不同生境样地采取系统取样和大面积随机网捕相结合的方法[20]。沿海拔600～1700 m共设置标准地11个，调查采用路线网捕法进行。并且在5月份、6月份、8月份、9月份蝴蝶成虫活动高峰期上山进行实地踏查（每天的9:00开始调查，一直到17:00结束），将收集到的蝴蝶标本带回室内整理鉴定，用以分析宝天曼蝴蝶物种组成及区系结构[21]。

2.2 标本鉴定法

按照目前国际通用的蝴蝶分类系统，将此次调查区域内的蝴蝶分为5个科，分别是凤蝶科、粉蝶科、蛱蝶科、弄蝶科、灰蝶科，种类鉴定以《中国蝶类志》和《中国蝴蝶图鉴》等描述为准[22,23]。

3 研究结果与分析

3.1 保护区蝶类种类分析

经调查，在宝天曼保护区内共发现蝴蝶154种，隶属于5科89属。其中凤蝶科6属13种；粉蝶科9属14种；蛱蝶科45属73种；灰蝶科25属28 种；弄蝶科18属26种（见表1）。其中，蛱蝶科种数居多，为宝天曼蝴蝶的优势类群，调查发现73种，约占宝天曼蝴蝶调查种数的47.4%。线蛱蝶属和环蛱蝶属种类最多，多是中型蝴蝶，形态相似，不容易进行区别[22]。他们的共同特征都是翅正面黑褐色带有白色或黄色斑纹，多在林间小道和树木之间活动。除此之外，闪蛱蝶属和眼蝶亚科种类也较多，眼蝶翅上眼睛状的深色斑纹不仅提高了该类群的辨识度，其斑纹的独特形状也增加它的观赏性。弄蝶科的种类触角末端大多外弯成钩状，灰蝶科许多种类后翅臀角处多着生有尾突，这些蝴蝶都以其独特的外貌特征为蝴蝶种类的丰富度和美观性做着自己的贡献[23]。大紫蛱蝶（Sasakia charonda）体型大、颜色艳丽，为主要观赏蝶种之一，翅展86～110 mm。翅底色黑色，覆有大片紫色金属光泽的鳞片，间有白色斑点，雄蝶翅的蓝紫色闪光尤其强烈，后翅臀角具粉色斑，该种为日本的国蝶。从海拔垂直分布来看，低海拔区域主要分布粉蝶科和凤蝶科蝶类，高海拔区域主要分布蛱蝶科和灰蝶科蝶类。

表1 宝天曼蝶类的成虫时期及区系Tab. 1 Adult period and various butterflies fauna of Baotianman Nature Reserve

（续表 1）

（续表 1）

3.2 保护区蝶类种的区系特征

根据世界动物地理区系划分，结合宝天曼自然保护区蝴蝶类群每个物种的具体分布范围，进行了该区蝴蝶地理区系成分的统计（见表2）。可以看出宝天曼蝴蝶区系分布主要有五类，分别是古北区、东洋区、东洋-古北区、澳洲区和全北区。其中东洋种相较于其他种来说占据优势，多达88种，占全部比例的57.14 %。东洋成分中，常见的种类有：大紫蛱蝶、古眼蝶等。此外，从表1中可知灰蝶科东洋种数最多，其中，蓝燕灰蝶，丫灰蝶为中国特有种。种数相对较少仅有3种的澳洲种全属于蛱蝶科，分别是虎斑蝶、翠蓝眼蛱蝶和东亚矍眼蝶。同样种数很少仅有2种的全北种分别是金凤蝶和暗脉粉蝶。

表2 宝天曼蝴蝶地理区划分析表Tab. 2 Geographical fauna analysis of butterflies in Baotianman Nature Reserve

古北种仅有12种，占全部种类数的7.79 %。而东洋区和古北区共有种数50种，占全部种类的32.46%。结合表1的数据分析后发现金裳凤蝶，美姝凤蝶、红珠凤蝶、蓝凤蝶和大紫蛱蝶等种类出现新的分布区，整体呈现南方种向北方扩散的趋势。

3.3 南北方与过渡地区蝴蝶区系比较

总体而言，宝天曼蝴蝶区系蝶相特征明显，宝天曼自然保护区为东洋，古北两个区系种类交叉、过渡区域。从区系组成上说，古北区系所占比重由北向南递减，由70.4 %下降到41.72 %；东洋区与之相反，由北向南递增。通过与南方浙江丽水白云国家森林公园和北方天津八仙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区系划分的数据进行比较发现，丽水白云国家森林公园蝴蝶的地理区系成分中东洋种类最多（66种），所占比重最大（81.48 %）[9-10]；八仙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区系构成以东洋古北两界共有的广布种为主，说明八仙山蝶类具有东洋界与古北界相互交汇和渗透的特点。古北界成分十分明显，占主导地位，表现出很强的古北界特征；其他成分的存在说明八仙山自然保护区区系成分的复杂性。

秦岭-淮河一线作为中国南北方地区的重要分界线，也是不少学者主张的古北区与东洋区的地理分界线，宝天曼属于伏牛山南坡保护区，伏牛山是秦岭东段余脉的一部分，即宝天曼也位于古北区与东洋区的地理分界线上，作为本次蝴蝶研究的调查区域，具有特殊的地理位置和过渡交叉的气候特征[24]，根据表2反映出的宝天曼区内区系成分（东洋种为主所占比例达到57.14%，东洋区和古北区共有种占比也高达32.46 %，古北种只占7.79%，全北和澳洲区成分占比均为1.29%。）的复杂性分析，发现宝天曼蝴蝶的区系组成符合过渡区的区系成分组成特征。

4 结果与讨论

此次调查共发现蝴蝶 5 科 82 属 154 种，种类十分丰富，符合当地优良的气候条件和物种丰富的特点。依据武春生《中国蝴蝶图鉴》中的分类系统，5科分别是凤蝶科，蛱蝶科，粉蝶科，弄蝶科，灰蝶科。其中蛱蝶科种数最多，有73种，占比47.4 %，凤蝶科总数最少，占比8.44%。

调查发现该区域分布有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1种，即金裳凤蝶。较其他种类发现频次和数量低，发生季节数量尚较为乐观，年度间差异较大，种群动态有待后续跟踪调查。此为，有资料显示该区域分布有中华虎凤蝶（Luehdorfia chinensis），本次调查未发现。

按照世界动物地理区系划分的方法，此次调查将宝天曼已知的154种蝴蝶共分成了五个区系成分，分别是东洋区、古北区、全北区、澳洲区、东洋+古北区，。其中以东洋区独有种类最多，有88种，占比高达57.14 %；其次是东洋和古北区共有种，有50种，占比32.46 %；古北区独有种12种，占比7.79%；而全北区、澳洲区蝴蝶种数均较少均为2种，占比1.29 %。宝天曼蝴蝶种类东洋区和古北区成分占比很不均衡，调查发现的东洋区种数占比比古北区高出将近50%。这种现象主要是由宝天曼的地理位置地形特征引起的。宝天曼位于伏牛山南坡，即紧邻古北东洋区地理分界线南侧，所以对以东洋种为优势种的南方蝴蝶区系来说，宝天曼蝴蝶以东洋种为主导是正常的[18]。加上其自身西北、北面环山的地形特点，阻挡了夏秋北上的潮湿气流游走和冬季南下的冷气入侵，使得冷空气不易侵入而热空气沉积，气温偏高，造成了虽处于过渡区但蝴蝶区系成分更偏向于南方区系的特点[14,21]。

尽管保护区针对野生动植物资源开展了一系列保护活动，取得了较好的效果，目前保护区内动植物资源丰富，生态环境稳定，但是也存在寄主植物尤其是可作为珍贵药材的寄主植物遭到掠夺式开采的情况。由于多数种类蝴蝶为寡食性昆虫，对环境气候和寄主植物依赖性高，因此，不可避免地受到影响。但为了保护保护区的生物多样性，维持生态系统稳定性，提出以下保护建议：（1）加强科普教育和执法力度，目前人们对脊椎动物的保护意识明显增强，但是对昆虫的保护意识相对薄弱，应该加强对昆虫保护宣传力度，提高当地居民及周边游客的环保意识。（2）加强科学监测与研究，与国内外科研单位、高校和动植物保护组织开展合作，制定监测规划，定时监测评估，为保护区管理决策提供基础数据和技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