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声和MRI在评估面肌萎缩方面的效果对比分析
2022-04-19于春刚李健东
于春刚李健东
1首都医科大学电力教学医院(北京 100073)
2北京首大眼耳鼻喉医院(北京 100078)
面部表情肌萎缩常见于亨特综合征、外伤性面瘫及特发性面瘫等周围性面瘫患者,与面肌联动、痉挛同为面瘫恢复过程中的后遗症。面肌萎缩是指表情肌在失神经支配的情况下随病程的延长逐步出现的肌纤维质量下降和数量减少[1],对面肌运动功能恢复有明显影响,严重者可导致面部外形的不对称畸形。面肌萎缩因缺乏简单客观的评估方法,往往未得到患者,甚至临床医师的重视。当发现面部外观改变时肌萎缩已经非常严重,明显影响患者的社交活动,甚至影响身心健康[2-4]。随着临床医师对面肌萎缩这一后遗症的日渐重视,不断尝试采用不同的检测和治疗方法。我科通过超声(Bright-ness-mode Ultrasonogram,B)和磁共振(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测量面肌厚度来评估面肌萎缩情况,并对比两种检测方法的效果。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选取2015年1月-2017年12月在我科就诊并且同时行面肌超声及颌面部MRI检查的周围性面瘫患者40例。纳入标准:1.单侧、首次发病;2.年龄≥18岁;3.面神经功能评价(House-Brackmann,H-B)为V-VI级。排除标准:1.双侧面瘫或反复面瘫病史者;2.年龄<18岁;3.面神经功能评价I-IV级;4.面部外伤史或手术史者。
采集40例研究对象的一般资料,男性22例,女性18例,年龄在20-62岁,平均年龄为37.22±12.07岁,贝尔面瘫28例,亨特综合征8例,外伤性面瘫3例,面神经鞘瘤1例;左侧19例,右侧21例,病史在1-112天,平均48.95±30.21天。
1.2 研究方法
1.2.1 测量方法
(1)检测面肌:健、患侧降口唇肌(Depressor Labii Inferioris,DLI);(2)技术设备:超声主机:GE LOGIQ E9,探头:ML6-15,主频率:10HMz;MRI:GE-750W型全身磁共振,层厚:1.5mm;(3)测量部位:经口角作垂线与下颌缘相交,交点与口角连线的中点(图1,2)。
图1 面肌测量点示意图:A:降口唇肌Fig.1 Facial muscle measurement point schematic:A:de-pressor labii inferioris
1.2.2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超声测量的健-患侧面肌厚度对比有统计学差异(表1,t=2.396,P<0.05),MRI测量的健-患侧面肌厚度对比有统计学差异(表1,t=4.681,P<0.01)。超声和MRI检测的健侧面肌厚度和患侧面肌厚度对比均无明显统计学差异(表2,健侧t=-1.595,P>0.05;患侧t=0.919,P>0.05)。
表1 健-患侧降口唇肌厚度对比Table 1 The differences of the unaffected side and the affected side on depressor labii inferioris thickness
表2 两种测量方法的降口唇肌厚度对比Table 2 The differences of depressor labii inferioris thickness at two measuring methods
超声及MRI对健侧面肌厚度的测量结果的散点图(图3)及相关性分析说明二者具有明显的相关性(表3,P=0.713,P<0.01),同时,两种测量方法对患侧面肌厚度的测量结果的散点图(图4)及相关性分析同样具有明显的相关性(表3,P=0.823,P<0.01)。
表3 超声和MRI测量结果的相关性分析Table 3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ltrasound measurement and MRI measurement
图3 健侧面肌超声和MRI测量结果的相关性分析散点图注:VAR01:健侧MRI测量结果(毫米);VAR02:健侧超声测量结果(毫米)Fig.3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ltrasound measurement and MRI measurement in the unaffected side.VAR01:MRI measurement in the unaffected side(mm);VAR12:Ultrasound measurement in the unaffected side(mm)
图4 患侧面肌超声和MRI测量结果的相关性分析散点图注:VAR11:患侧MRI测量结果(毫米);VAR12:患侧超声测量结果(毫米)Fig.4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ultrasound measurement and MRI measurement in the affected side.VAR11:MRI measurement in the affected side(mm);VAR12:Ultrasound measurement in the affected side(mm)
健-患侧变化百分比与发病时间的散点图(图5,6)及Spearman相关分析提示超声测量结果健-患侧变化百分比与发病时间具有明显的相关性(表4,P=0.913,P<0.01),此种变化随发病时间延长而增大。MRI检测结果得到的结果同样提示具有明显相关性(表4,P=0.799,P<0.01),并随发病时间延长而增大。
图5 健-患侧面肌厚度变化(超声测量)与发病时间的相关性分析散点图注:VAR31:发病时间(天);VAR32:面肌厚度变化(超声测量)(%)Fig.5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anges in facial muscle thickness on ultrasound measurement and sick time.VAR31:Sick time(days);VAR32:Changes in facial muscle thickness on ultrasound measurement(%)
表4 健-患侧面肌厚度变化与发病时间的相关性分析Table 4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muscle thickness changes and the sick time
图6 健-患侧面肌厚度变化(MRI测量)与发病时间的相关性分析散点图注:VAR31:发病时间(天);VAR33:面肌厚度变化(MRI测量)(%)Fig.6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anges in facial muscle thickness on MRI measurement and sick time.VAR31:Sick time(days);VAR33:Changes in facial muscle thickness on MRI measurement(%)
3 讨论
面肌萎缩属于失神经性萎缩,表现为靶肌体积缩小,肌细胞纤维化等改变[5]。此种变化出现于失神经支配后的数天并持续加重[6,7],可能的机制包括肌细胞凋亡,肌蛋白加速降解等[8-11]。目前,肌萎缩的评价方法包括:活检病理检查和肌组织形态学测量。前者可观察到肌纤维数量变化及肌细胞形态变化,是诊断肌萎缩的金标准,但因其有创而在临床中较少应用。肌组织形态学测量包括靶肌的体积、横截面积及厚度等,方法主要有MRI、CT、超声。MRI可以做到多角度观察、多种序列显示,同时具有对软组织分辨率高的优势,但存在检查时间长、费用高、噪声大等缺点。CT对软组织的分辨率较MRI仍有差距,临床中较少用于观察肌组织形态。超声具有简便、无创的优点,Dupon等[12]研究显示其对肌组织具有较高的分辨率,在测量冈上肌、三角肌厚度上与MRI具有良好的相关性。
面部表情肌呈薄片状,位置表浅,相对于深部组织更易于进行超声检测。本研究中选取易于定位的降口唇肌作为研究对象,并以健侧面肌厚度作为参考。结果显示超声和MRI测量的降口唇肌厚度无统计学差异,而且两种检测方法的结果具有明显相关性。在健-患侧面肌厚度结果对比中,两种检测方法均显示统计学差异,MRI检测结果差异更明显,说明两种检测方法均可区分健-患侧面肌厚度,即达到评估面肌萎缩的目的,同时,MRI在敏感性上优于超声。面肌萎缩的程度随失神经支配的时间延长而加重,本研究中通过分析患侧面肌厚度较健侧降低的百分比与发病时间的相关性来反映病情的进展情况。超声和MRI的检测结果提示面肌减薄的百分比与发病时间具有明显相关性,说明两种检测方法均可反映面肌萎缩病情发展的严重程度。相对于面部外形的观察,超声和MRI测量面肌厚度能够及时、客观、定量地反映面肌减薄的情况,提示临床医师进行干预和治疗,有利于面肌运动功能的恢复。目前,靶肌电刺激、面部按摩、哑剧练习等治疗方式[13,14]逐步应用于改善面肌联动和萎缩,超声和MRI检测在治疗效果的评估中具有重要作用。
综上,通过超声和MRI测量面肌厚度均可达到评价患侧面肌减薄情况的目的。MRI检查时间长、费用高,难以进行病情进展及治疗效果的对比观察。超声检查过程中探头对面肌的按压及测量切面的选取可能对数据有一定影响,但其具有简便易行、价格低廉的优势,可作为评价面肌萎缩的常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