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新冠疫情的认知调查
2022-04-15贾乘一尹春蕾马莹莹李丽娟
贾乘一,尹春蕾,马莹莹,张 倩,李丽娟
少数民族地区的青少年是少数民族地区发展的希望。既往将少数民族地区的青少年作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很少。本研究对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的青少年群体进行调查,聚焦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于新冠肺炎疫情的认知,以期为少数民族地区的疫情常态化防控和学校的学生适应性管理提供针对性、长效的理论依据和支撑对策。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采取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将调查对象分为初中、高中和职业技术学校3个层次,每一层抽取2所学校,然后在每一所学校的各个年级随机选取2个班级,在6所学校中共计调查了1 973名学生。
1.2 研究方法
采用自行设计的问卷进行调查。问卷共设置27道题,题型为单选题、多选题以及判断题;内容包括人口学特征、如何预防疫情、所在地区防疫措施力度、当地公共场合佩戴口罩比例等对疫情的认知和应对情况以及疫情带来的影响等问题。问卷Cronbachα系数为0.81。调查期间,在学校、班主任和学生家长的协调帮助下,动员学生,经知情同意后自愿参加调查,并获得大理大学伦理委员会的审查批准。此次调查通过线上调查平台“问卷星”进行,调查为匿名调查,不涉及隐私问题。问卷填写完成后,提交到后台,由后台工作人员检查问卷的填写质量后予以确认选定。
1.3 质量控制
①相同IP地址只能作答1次;②后台自动监测每份问卷的答题时长,答题时间过短(低于200秒)视作无效问卷;③答题时定位地点超出规定地理位置范围的,视作无效问卷;④问卷中不涉及任何隐私(姓名、电话、父母信息等),以减少学生顾虑,确保真实性。
1.4 统计学处理
使用Epi Data 3.1软件进行双录入,采用R 4.0.3进行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使用()进行统计描述;计数资料使用例数、率或百分比描述,计数资料进行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本次调查回收有效问卷1 949份,问卷有效率为98.76%。调查学生的平均年龄为(17.63±1.51)岁;男生861人,女生1 088人;农村户口的1 910名(98.0%);少数民族占87.2%;初中生有666人,高中生有652人,职业技术学校学生有674人(其中医学专业468名)。民族情况和生源地情况见表1。
表1 学生民族及生源地的分布情况
2.2 对疫情的认知情况
在疫情知晓时间方面,97.94%的受访者在2019年12月底至2020年1月初已经了解到新冠疫情。在疫情知晓途径方面,电视、微信等媒体途径占据主要地位,其中1 657名(85.02%)受访者通过电视获得疫情的消息,1 583名(81.22%)通过手机微信获得疫情的消息。
2.3 对疫情相关知识的掌握情况
在推测病毒来源情况,95.02%的受访者认为病毒可能来源于野生动物。在疫情传播途径方面,不同性别、民族、年级和生源地的青少年对传播途径认知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不同特征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传播途径的认知情况
在预防措施方面,94.80%以上的被访者选择通过戴口罩、不聚餐和聚会、少去人多的地方、勤洗手等措施。不同特征青少年的认知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在防疫知识方面,不同特征青少年的认知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不同特征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的防疫知识掌握和防护措施知晓情况
2.4 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疫情的态度
不同性别、民族、生源地的青少年对于疫情的态度差异存在统计学意义(P<0.05)。不同年龄的青少年在认为自己是否有可能感染的问题上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81.16%的青少年对于疫情的态度较为乐观。见表4。
表4 不同特征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疫情的态度
3 讨论
本调查表明,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对疫情的认知情况尚存在不足,但总体水平良好。
数据显示,超过3/4的学生在2020年12月末至1月初已经了解到疫情。迪庆藏族自治州的少数民族人口占89.08%,村落多以民族乡存在,可能由于不同的生活习惯和地理位置导致了知晓时间存在差异。从知晓途径来看,学生从村委会、电视新闻等官方权威渠道获取信息的数量高于微博等自媒体。可见学生对了解疫情真实性的需求相对较高,这有助于在防疫期间中获得相对的确定感,从而增加内心的安全感,缓解重大公共卫生事件带来的压力[1]。女生在知识掌握和防控措施方面均强于男同学,可能是因为相比于男生,女生更细心、认真;不同民族的生活方式可能也会对知识获取产生影响。从防疫知识和方法看,对学生的知识获取途径进行把控和管理,尤其是提升低年级学生辨别是非的能力。政府、学校应将网络安全教育提上日程,收集疫情谣言进行公开辟谣,时刻提醒和监督学生保持严谨、求实的态度,培养其主观判断力和主观动性。
有71.44%的研究对象对新冠疫情相关知识的回答具有较高正确率,这与相关研究结果基本一致[1-2]。本研究受访者的平均年龄低于大学生,但达到甚至略高于大学生的知识素养水平,分析原因有以下两条:云南处于边境,后疫情时期也出现了少部分散发的病例,并且香格里拉是行政首府和旅游城市,人口流动在所难免,这很可能提高了学生对疫情权威信息的关注程度。二是受访者中24.01%为医学生,其医学基础知识水平较同龄人高。但是本次调查的青少年对传染性疾病防治方法的认知略有不足,说明自我维护健康的能力有待提高[3]。
在认为自己是否可能感染新冠的问题和认为疫情是否可能向自己村庄扩散的问题上,低年级同学的回答更悲观。调查显示,部分低年级同学在面对疫情时表现出明显的担忧和不安,这与刘小文等[4]的研究结果相反。究其可能原因,一是突如其来的疫情影响了学生的升学考试成绩,加之实行居家隔离,对自己的健康变化会很敏感,进而产生负面联想。二是据班主任访谈资料显示,在年末会举办省级高职学生技能大赛,参赛对象为中职各年级学生。调查期间正值选拔培训时期,线下实践操作培训的减少会让学生的心态变得焦急,课业压力和培训压力更易让人产生负面情绪。Coyne等[5]认为,压力会引起一系列的心理问题。三是低年级学生从未经历过线上教育,其学习压力会让部分学生产生焦虑心理。因此,在学生线上学习期间,学校应不定期地进行线上线下双向沟通,及时化解学生的心理压力或问题;构建在线心理健康监测、评估和预警系统[4];应多关注学生的心理动态,增加联系[6],指导学生发现生活的积极意义,避免消极行为[7];应多关注不同性别、民族同学的身心状况[8]。
在农村地区,尤其在少数民族人口聚居的农村地区,由于人群收入普遍偏低、公共卫生服务及医疗卫生基础薄弱、人口的健康素养低[9]等原因,居民获得的疫情信息可能随着时间推移或个人的忽略,会导致信息量的削减或真实性的减弱,尤其是老年群体更易发生这种情况[10-11]。就香格里拉地区来讲,在信息相对闭塞的少数民族村落中,老年人口数居多,而多数老年人获取基本防疫信息的重要来源就是家中读书的晚辈。由于学生读书期间接触相关知识的途径较广、信息真实性较高,因此在少数民族农村地区,青少年对疫情信息的传播起到了关键作用,故其对于疫情相关知识的关注度较高更有利于防疫知识的普及,可以让更多的中老年人重视疫情。对于公共卫生建设薄弱的农村地区来讲,通过学生群体对防疫知识的日常性普及,加之村民间的口口相传,会达到较好的宣传效果。相关研究发现,学生群体居家隔离期间对于防疫知识和措施的关注和传播以及与家人亲属之间的沟通,有助于关键性防疫措施的传播[12],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因为缺乏相关知识而导致的疫情认知灾难化[13]。
“战疫”的经历是这代青年人从未有过的人生经历,必将对他们的成长产生深远影响。因此,凝聚战胜疫情的强大青春力量和精准引导青年人在疫情应对中历练成长具有重要意义[14]。由于少数民族地区青少年在家庭中扮演的特殊角色以及所处医疗环境、社会环境、教育环境的原因,使得他们的认知、应对措施等方面较“疫情暴发期”得到了较大程度的提升,面对疫情的心理活动整体方向积极乐观、对所处环境的疫情动态变化有较详细的了解,在家庭中的承担的角色也十分重要。建议在后疫情时期,政府、学校等仍要始终做好防护措施,将病毒隔绝于校门之外;多关注少数民族青少年的心理状况,对在偏远山区青少年的家庭状况进行了解,重点关注这些青少年的身心状况和贫困地区的防疫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