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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和图书出版数字化战略比较研究

2022-04-15丁红艺李斌

出版广角 2022年5期
关键词:出版单位图书流程

丁红艺?李斌

【摘要】 流程数字化是出版产业数字化战略的本体构成和基础支撑。文章明确了流程数字化的内涵及其在数字化战略中的数据赋能和流程赋能价值,总结了期刊出版流程数字化的“前后端贯通”和图书出版的“分布式、阶段性”特征;通过对两者进行比较,得出流程数字化实施基础不牢、数据价值挖掘不足、“以用户为中心”的思维不活三方面的共性特点,以及在认知差异、难度差异、执行力和流程化程度四个方面的个性之处;最后,提出要在保证期刊数字化优势的同时,重点推进图书出版数字化战略实施的建议,并对出版产业流程数字化发展进行展望。

【关  键  词】期刊;图书;数字化战略;流程数字化;数字出版

【作者单位】丁红艺,《上海理工大学学报》编辑部;李斌,重庆出版集团有限公司。

【中图分类号】G230.7【文献标识码】A【DOI】10.16491/j.cnki.cn45-1216/g2.2022.05.003

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人类社会进入了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数字化、数据化、智能化引领的全新时代到来,产业发展模式发生变革。出版产业受新技术的推动和消费市场需求变化的影响,通过创新驱动实施产业数字化转型和融合发展迫在眉睫。从国家“十四五”规划明确提出“实施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的政策导向来看,数字化发展是出版产业的必然选择。2021年底发布的《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提出了着力推出一批数字出版精品、大力发展数字出版新业态、做大做强新型数字出版企业、健全完善数字出版科技创新体系四项举措。由此可见,数字化发展已然成为出版产业转型升级、提质增效、落实文化产业数字化战略的必然要求和不二之选。

出版界的从业者和研究人员为推动数字化战略发展进行了大量的研究,既有研究主要包括概念释义、路径建设、案例分析等方面。这些研究为出版单位实施数字化战略提供了理论指导和实践思路,但理论研究偏重宏观方面,虽然以整个产业为背景,然而侧重点其实是在图书出版领域,同时也缺乏图书出版和期刊出版的比较研究视野。另外,实践案例局限于研究者所在的出版单位,缺乏基于行业全局的系统性分析。

期刊和图书出版是出版产业的两大巨头,具有相似的业务模式,在数字化浪潮的激烈冲击下,双方各自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和尝试。特别是经过近十年的发展,期刊在数字化发展方面取得了较大的进步。数字化采编系统和自动化排版生产系统的大规模、普遍性应用已成为期刊出版数字化转型的标志性成果之一,其数字化转型走在图书出版的前列。而图书出版单位在产品和服务数字化方面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但在流程数字化方面,尽管较早提出了出版流程的“一体化、协同化、同步化、智能化”[1]智能再造理念,但由于种种主客观因素,目前还面临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和而不融、融而不深”的难题,基于流程数字化的转型升级痛点、难点较多,数字化转型任重而道远。

为此,本文拟选择流程数字化视角,对比期刊和图书出版数字化战略实践过程中的共性和个性问题,剖析原因,提出对策,为出版产业实施数字化战略提供若干借鉴和参考。

一、流程数字化内涵及其在出版产业数字化战略中的作用

流程泛指组织内的业务流程,德国萨尔大学教授希尔认为“业务流程是公司以产出产品和服务为目标的一系列连贯的、有序的活动组合,业务流程的输出结果是为内部或外部的‘客户所需,并为‘客户所接受的产品或服务”[2],当前的流程数字化思想即起源于此。百度百科的数字化定义是“将许多复杂多变的信息转变为可以度量的数字、数据,再以这些数字、数据建立起适当的数字化模型,把它们转变为一系列二进制代码,引入计算机内部,进行统一处理”。结合流程和数字化的定义,笔者认为,出版产业的流程数字化是指通过数字化技术将以满足客户需求为目标的一系列内容生产活动,由线下的实体行为转化为线上的虚拟程序,即将策划、审校、编辑、排版、印制、发行等实体活动转化成计算机可识别的数据、代码,引入IT系统进行统一处理,以期实现工作方式、程序和步骤的数字化重塑,进而为高质量输出客户所能接受的产品或服务做好准备。所以,流程数字化是以客户需求为输入,以客户需求满意为输出,实现端到端数据流通的动态过程[3]。认识这一本质内涵,是出版单位保证流程数字化顺利实施的前提和基础。

流程数字化在出版产业数字化战略中的核心价值是数据赋能和流程赋能:一方面,通过流程数字化产生数据,创造新的生产要素,为提高出版产业全要素生产率提供牢固的数据前提和基础;另一方面,通过流程数字化赋能程序,改进和优化传统的出版流程,提高出版流程的协同性和流畅性,提升基于数字环境的生产效率。出版产业数字化战略的根本目标是不断满足人们数字化、个性化、高品质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流程数字化正是以战略目标的追求为输入,以目标的实现为输出,是数字化战略有效执行的根本保障。

二、期刊和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发展过程

比较而言,期刊出版流程數字化的起步更早,始于20世纪末,呈现前后端贯通衔接的特征;而图书出版流程的数字化起步较晚,源于中央部委社数字化转型升级“三步走”战略,呈现分布式、阶段性特点。

1.期刊出版流程数字化的前后端贯通

期刊的流程数字化是以核心业务为切入点,在外部技术推动和内部数字化需求相互促进下,通过生产前端和后端两阶段引入业务系统,并逐渐打通和不断扩展的过程。

第一阶段是以网络采编系统引入为标志的前端采编业务流程数字化。采编系统的使用打通了编辑出版前端生产流程,实现了投稿、审稿、编辑及辅助编务工作的在线化、网络化,提高了编辑部办公的自动化水平和工作效率,这是期刊从传统出版模式向数字出版模式转变的重要拐点。这个阶段发端于1999年,中华医学会杂志社首先邀请北京玛格泰克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为其开发采编系统,玛格泰克抓住机遇,逐渐将采编系统推广至其他期刊。2002年,北京勤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研发勤云远程稿件处理系统,2011年,中国知网推出免费的腾云协同采编系统。目前,使用这三家主流采编系统服务的期刊已经有6000多家。在最近十年内,采编系统服务商根据期刊市场的需求,不断更新系统功能,拓展新服务领域,包括网络平台、微信平台、集群平台搭建,协同办公系统设计和全方位信息化服务,逐步推进期刊出版流程数字化。

第二阶段是以自动化排版生产系统引入为标志的后端生产流程数字化,该阶段主要打通生产平台和发布平台,实现全流程数字化。期刊内容消费平台的多元化和知识服务需求的升级,迫切需要期刊从原来单一的数字出版方式转向复合出版方式。期刊以排版业务为切入点,引入结构化排版系统,实现一次制作、多元发布,满足不同媒介出版的格式要求。同时,改造和优化业务流程,实现编校业务在线化(在线排版、在线校对、在线修改)、信息即时交互(邮件、短信、微信)、内容实时发布(门户网站、微博、微信、数据库、各类学术平台)。以此为核心,前端打通采编系统,后端打通发布系统,实现稿件从投稿至发布的全流程数字化,并在单篇优先出版、即时发布、智能校对等方面获得突破。该阶段的技术支撑仍然主要依托外部技术公司,2014年,北京仁和汇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推出基于XML在线生产的一体化融合出版平台,随后,北大方正电子有限公司推出方正学术出版云服务平台。个别期刊社结合自身特点进行自主建设,比如中国激光杂志社的科云平台和清华大学出版社期刊中心的平台基础系统V2.0。目前,已经有数百家期刊出版单位采用了新型的出版服务平台,有效提高了出版效率和传播效果,实现了期刊工作一体化、协同化,并不断探索数字出版向融合出版、智能出版方向发展。

2.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的分步式与阶段性

图书出版单位由于规模大、机构多、出版周期长、业务复杂,流程数字化的进程比较曲折和多样化,呈现各出版单位发展不平衡和多模式的特点。有的图书出版单位数字化程度较高,有的还处于低级阶段,但都存在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并行的现状。从整个行业的发展情况来看,其流程数字化分多个阶段逐步开展,目前仍处于探索传统和数字出版深度融合的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是以内容资源数字化为核心的加工流程数字化。随着互联网和智能终端技术的发展,人们的阅读习惯发生了改变,为迎合读者消费需求的变化,各图书出版单位纷纷开始将纸质内容转化为数字内容,并进行数字资源开发和数据库建设。2010年8月,新闻出版总署发布《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开启“数字出版元年”。2013年《关于做好中央文化企业数字化转型升级项目国有资本经营预算编制的通知》,为中央级部委出版社提供了包含“资源加工、内容资源管理系统、协同编辑系统、产品发布系统、内容资源嵌入编码系统和复合出版物投送系统”在内的六个流程数字化软件包,调动了图书出版单位流程数字化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客观上铸就了图书出版单位流程数字化的标志性工程。图书出版单位通过外包加工、开设数字出版公司或者内部增加数字出版部门的多种方式实现加工流程数字化,完成了软硬件等基本设施的配备和相应部门的设置,开启了流程数字化的初级阶段。这一阶段的工作对丰富出版产业的数字产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后期由于使用习惯、软件适配性、数字技术更迭太快等情况,上述六个软件包未能真正发挥作用。出版流程仍以纸质内容出版为主,后期数字加工为辅,流程数字化并未真正展开,而一些小型的图书出版单位由于资金和能力有限,长期处于这种低级的数字化阶段。

第二阶段是以平台建设为核心的平台数字化阶段。纸质内容的数字转化只是低水平的数字出版方式,不能有效提升图书出版单位的盈利能力和满足读者多元化的需求,一些大型图书出版社和出版集团开始进行更深入的数字化转型。这一阶段以2015年《关于做好中央文化企业数字内容运营平台项目国有资本经营预算编制的通知》的发布为标志,图书出版单位通过购买或合作开发的方式构建各类数字出版平台,基本包括了编撰、审校、排版、发行等数字化处理系统,并建设数字内容运营平台,逐步推进图书生产的流程数字化。此次平台数字化的支持重点在于运营平台建设,以及出版产业数字产品和服务的价值变现。然而,图书出版单位早年建设的ERP系统一般都是按传统出版的业务流程进行设计,数字出版运营系统并不能与原有系统顺利相融,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两条流程并行的局面依然是图书出版单位面临的困局,阻碍了其全面数字化的进程。

第三阶段是建设中的深度融合全面数字化阶段。2019年至今,随着“十三五”规划的顺利实施,数字产业发展迅速,出版产业深刻认识到数字化发展的必然,流程数字化是图书出版单位进行流程再造和重组的必然选择。这一阶段,图书出版单位的工作重点是以用户需求为中心,进行流程重组和优化,将数字出版平台融入业务流程,并打通、构建闭环系统,实现全面流程数字化。同时,基于人工智能、5G等新技术,进一步优化数字资源管理平台、数字出版平台、数字内容传播平台,逐步实现出版智能化、协同化、一体化,加快图书出版单位从知识内容提供商转变为知识服务提供商。这一过程尚处于不断探索中,有个别出版单位已经取得阶段性成果。

三、期刊和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比较研究

从以上论述来看,期刊和图书出版的流程数字化各有特点。期刊出版流程数字化因“船小好调头”,脉络清晰,实施到位,成功率较高;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更加复杂、系统化,任务量也更大,所以迟迟未有实质性进步。为此,对比两者的共性和个性,图书出版单位可借鉴期刊出版单位的成功经验,为图書出版数字化战略发展寻求成功之道,进而推动实现整个出版产业的数字化战略。

1.共性分析

(1)流程数字化实施基础不牢

我国的出版产业市场既受国家宏观调控,又受市场调节,这种“二元互动”模式[4]有效保证了产业发展的正确方向,也为我国的出版事业探索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发展之路。近年来,国家相继出台了一系列促进数字化转型的支持政策,有效促进了出版产业的数字化发展。但是,国家政策的鼓励也使部分图书和期刊出版单位陷入了盲目数字化的误区。这些单位重视政策指引,但忽略客观市场调查和自我分析,流程数字化实施基础不牢固,谈到数字化就是做项目、上系统,结果并没有取得流程数字化转型的成功。应该说,出版单位流程数字化的复杂性、周期性和系统性是难以想象的,需要建立在全面、深刻调研的基础上,久久为功,方可取得阶段性进展。比如期刊出版流程数字化,校对环节还是以纸质校对为主,数字化校对、协同化校对离现实还有很大的差距,需要更深入的研究。再如图书出版单位的流程数字化,高等教育出版社应该是流程数字化转型相对成功的案例,但是,其成功转型是在20年左右的持续推动、足够耐久性的财务支撑、数字出版人皓首穷经的努力下实现的。可见,流程数字化的有效实现不仅需要政策的支持,还需要出版单位以事实为基础,以满足现实需求为落脚点,稳步推进和系统化开展。

(2)数据价值挖掘不足

流程数字化包含三个要素:流程、数据和承载这两者的IT技术。由于出版产业数字技术掌握能力薄弱,无论期刊还是图书,对技术的关切程度都比较深,都不遗余力地投入资金构建IT系统,但并未意识到数据的重要性。正如《大数据时代》一书的作者所说的:“出版社多年来也一直致力于电子书领域的开发,但是他们都只是把书籍内容作為核心价值,而没有把书籍看作一种数据并纳入自己的商业模式中。因此,他们没有做到把书籍的数据价值挖掘出来,也不允许别人这样做。他们没有看到数据化的需求,也意识不到书籍的数据化潜力。”[5]数据是新的生产要素,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数据将更好地发挥其赋能的作用,直接驱动产业链和价值链。然而,出版产业对数据的认识还处于低级阶段,流程产生数据的价值没有被认知,流程中已产生的数据也没有发挥其应有的作用,软件系统的使用目的仍处于信息化和网络化时代下的思维层级,相关从业人员的数字意识、数据思维等数字化素养和技能亟待提升。

(3)“以用户为中心”的思维不活

数字技术的使用,使内容的生产更为准确、快捷和多元化,这是数字化发展提质增效的显著表现。然而,数字时代,用户观念逐渐升级,如何适应终端市场的消费变化,出版单位还未能有效反应。期刊和图书在流程数字化方面,始终没有解决作者、读者等用户基于数字化流程的协同以提高出版生产效率的问题,即便是数字化的流程,也是封闭式的流程。须知,以一体化、协同化、同步化为特征的出版数字化流程,可通过安全接口的放开,调用作者、读者等外部创意和智慧,做到内校、外校、作者校三校合一,进而“可以随时在审校系统中对内容进行多种维度的检查,并根据检查结果独立或批量改正稿件内容,从而提升稿件质量”[6] 。另外,出版单位也没有解决需求端的用户行为、偏好、消费习惯等数据向选题策划端实时反馈的问题,流程的闭环没有形成,全面流程数字化受阻。这是长期的“以产品为中心”的思维还未能有效转变至“以用户为中心”导致的,流程的设计欠缺用户服务意识。

2.个性分析

(1)认知差异

图书出版历史悠久,在大力推进数字化转型的阶段,还固守传统出版思维逻辑,有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之分,而期刊出版早已没有这样的区分。现有的文献研究中,图书数字出版方面总会比较传统出版模式与数字出版模式的不同,而针对期刊出版的研究,鲜有这样的区分和比较。认知上的差异一方面受各自业态发展历史和业务复杂度的影响,另一方面与两者的传播形式也有很大关系。期刊内容的传播较早地实现了传播形式的数字化,特别是学术期刊,比如国内三家大型数据库平台(知网、万方、维普)为期刊内容的交流和传播贡献了主要力量,随之又涌现了很多专业性、行业性的学术资源平台。这些数据库平台辅助期刊完成了产品的数字化。由于这些平台的支持,期刊很早便实现了产品的数字化转化,每个期刊都非常注重自己期刊内容在这些平台的传播效果,关注焦点已经从纸质出版自然转向数字出版,认知上的扭转顺理成章。而图书出版长期以来主要靠纸质版本发行,产品的数字化起步较晚,数字传播平台的发展在近几年才成规模,出版方式还是以纸质出版为主、数字加工为辅,导致对数字出版方式的认知还存在偏差。

(2)难度差异

客观地说,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进展相对缓慢,可归结于其复杂性程度、困难程度相对于期刊而言是指数级的增长。规模较小的图书出版单位每年出版上百种图书,规模较大的可出版数千种甚至近万种图书,其数字化的选题策划、编辑、加工、校对、设计、发行等工作量之大、困难程度之高可想而知。另外,流程数字化适合于扁平化、敏捷性的组织。我国图书出版单位转企改制之后,组建了大型的出版集团或出版社,有的已经成为上市公司。这些出版单位人员和职能部门众多,分工细致,管理复杂,在管理方式上更多的是借鉴现代企业的职能管理方式,还未能及时顺应数字时代的新要求以做出行之有效的管理变革。我国期刊出版单位长期以来的组织特征是小型化,每本期刊相对独立,基本挂靠主办单位,业务以期刊内容生产为主,管理简单,灵活性强,所以对数字技术的使用比较容易和迅速。由此可见,图书出版单位业务复杂度和组织复杂度都远远高于期刊出版单位,流程数字化实施难度更大,任务更为艰巨。

(3)执行力不同

流程数字化成功的关键因素之一在于内部人员的执行力。期刊在使用新系统时采用的是“一刀切”的方式,即过渡期结束后所有人员一律使用新系统,不再使用原来的业务模式。应该说,期刊流程数字化的顺利推进,采取了“人适应机器”的数字化方式,而非“机器适应人”。相反,图书出版流程数字化进程中,众多出版单位效果不显著的一个重要原因是采取“机器适应人”的思维模式和改革方式,频繁地修改代码、增删节点来解决人的“不适应性”习惯。对于图书出版而言,怎样通过构建创新型企业文化、提升出版人员数字素养和技能来推进流程数字化工作,是一道值得认真思考的大题。

(4)流程化程度不同

流程数字化包含两个方面:业务流程化和流程数字化。很多企业数字化转型不成功,不是数字化的问题,而是业务流程化的问题。业务流程化不是照搬原来职能式的业务模式,而是以流程的方式将各项业务活动串联起来,并以用户需求为导向优化、重组流程,实现以用户需求为输入、用户满意度为输出的从端到端的连通结果。期刊的出版模式以业务为导向,以流程的方式开展,内容生产的各个环节环环相扣,每个编辑都要负责整个出版流程,对流程具有完全的知晓度和掌控度,具备流程数字化得天独厚的条件,再以软件系统为支撑,能够快速实现业务在线。图书出版流程与期刊具有很大的相似性,但图书出版单位以专业分工的方式设置职能部门,在流程数字化过程中照搬原有的职能式分工方式进行流程设计,导致条块分割、流程断点,流程无法畅通运行。所以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对图书出版单位来说,最为关键的是对流程进行优化和重组,实现业务流程化。软件系统的设计要以流程为导向,而不是以职能部门为导向,这是满足流程数字化的前提要求。

四、启示与展望

出版产业的数字化建设是一项长期的系统过程,从现实情况来说,期刊发展较为顺畅,略有成绩,而图书出版的数字化转型存在较多障碍。从流程数字化的视角,比较期刊和图书出版数字化发展的异同点,可以在保证期刊数字化发展顺利的同时,为图书出版的数字化战略實施提供一些启示,使其从自身行业特点出发,加快数字化进程。

第一,巩固数字化理念,实施数字化战略,提升数字技术执行力。图书出版单位要从思想深处巩固数字化理念,形成数字化思维方式和工作方式,在认知上统一全员的数字意识,逐步淡化和消除传统出版模式的烙印,打破传统出版、新兴出版、数字出版等的区别和界限,即出版单位只存在一种出版模式。纸质产品和数字产品只是产品形态不同,出版流程是一样的,都必须通过先进的数字化系统进行,在终端根据用户需要形成各种类型的产品。数字技术的使用必须落实到位、贯彻到底。一方面,在软件系统的使用上最好采用“一刀切”的办法,不允许在系统之外运营业务,同时提高软件系统的可操作性,让系统易于被使用者接受;另一方面,加强员工新技术培训,营造学习氛围,提升其对新技术的使用兴趣。

第二,以终为始,优化流程。出版产业数字化战略实施的根本目的是满足消费者对内容产品个性化、数字化、多元化的学习和阅读需求,这也是实现出版强国、文化强国的初衷。以流程驱动数字化战略,关键是做到以终为始,即从用户需求出发进行流程的设计、重组和优化,以用户需求的满足为输出,实现从端到端的流通,这是流程数字化的前提。缺乏流程化意识的数字化变革,只是IT系统在工作场景的应用,解决的是办公自动化问题,不能实现整条产业链价值的流转,出版产业提质增效目标也无法有效实现。

第三,提升敏捷性,增强数字环境响应能力。期刊数字化的实践经验表明,敏捷性强的组织更容易实施数字化战略。当下,图书出版单位传统的组织结构模式难以适应数字时代发展的需要,如何应对外界环境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那就需要提高组织的感知和应对能力,并及时做出响应。图书出版单位要增强组织的敏捷性,以项目团队为单位进行内容的开发和生产,打破层级架构,实现组织结构的扁平化,以技术赋能,实现内部流程的网络化,应对外部环境的不断变化。

第四,推动数据赋能,实现连接和共享,提升全要素生产率。数据是最新的生产要素,是企业未来生存发展最关键的资源。流程数字化是实现数据赋能、节点连接和数据共享的基础。数据的标准化问题、跨平台链接问题、准确性和安全性问题、共享问题等都是数字化发展过程中的关键问题。出版单位在布局数字化战略时要有数据意识,从数据赋能竞争优势的长远战略出发,深入分析数据使能的各个节点,注重端口数据的采集,推进行业数据标准化建设,整合内外流程打通数据通道,实现有效的连接和共享。通过数据和数字技术的深度融合衔接,提升出版产业全要素生产率,从而推动整个产业的智能化、高质量发展。

图书出版在数字化战略实施上虽有痛点,但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基本完成了基础设施和软件系统的布局,各类数字平台建设完备,数字标准化积极推进。可以预见,未来的数字出版领域图书出版将大显身手,其优于期刊的规模效应、产业链延伸效应、产品链多元扩张效应,在技术赋能、数字赋能的促进下,将显示出更大的优势,发挥更强的作用,图书出版必将成为数字出版未来的领跑者。期刊出版单位要通过集约化、规模化经营,打通刊与刊之间的连接,实现协同发展,改变散、弱、小带来的窘境。期刊出版单位要进一步优化流程,充分利用数字技术发挥核心优势,做好核心业务,加强媒体融合出版,提高期刊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数字化发展没有终点,任何一个参与其间的出版单位都要持续不断地变革和创新,才能在发展中保持持续的生命力,担当起文化传承的重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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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奥古斯特-威廉·希尔. 集成信息系统体系结构[M]. 李清,译. 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3.

[3]周良军,邓斌. 华为数字化转型:企业持续有效增长的新引擎[M]. 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21.

[4]张新新. 数字出版调控与市场的二元互动:“十三五”时期数字出版述评与盘点[J]. 科技与出版,2020(9):4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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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张莉婧,张新新. 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版流程智能再造:智能出版研究述略[J]. 出版与印刷,2020(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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