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时空过程解译
2022-04-13田梦瑶
田梦瑶
郑文俊*
艾 烨
李桂芳
保护城市历史景观是记录和传承文明发展史、激活优秀传统营城智慧、传承山水人文精神与唤醒古城灵魂的重要举措。201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发布的《关于城市历史景观的建议书》将城市历史景观(HUL)的定义延伸到更广泛的城市背景及其地理环境范畴[1],重点阐述了历时性与共时性的时空层积规律(historic layering),为历史文化名城的保护引入了新的视角。当前学界关于城市历史景观的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2个方面:基于整体性视角对城市历史景观价值评估、保护、规划设计与管理的理论方法的探讨[2-5];基于价值关联与历史层积2个角度解译历史文化名城的景观特质和层积规律[6-9]。从“地标-基质”的概念出发,刘祎绯提出“锚固-层积”理论模型并进行了初步探讨[10],强调城市历史景观作为“城市锚固点”的特性,并尝试利用“锚固-层积”效应阐释城市历史景观作为景观遗产与周边环境的历史层积关系,进一步细化了城市历史景观的层积内涵,并为其层积化认知[11-12]提供了新视角和新方法。
2021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视察桂林时指出:“桂林是一座山水甲天下的旅游名城,是大自然赐予中华民族的一块宝地,一定要呵护好。”桂林作为中国古代山水城市营建的杰出范例,其独特的风景营建策略与传统的山水人文智慧引发学者关注。既有研究对桂林城市景观的探讨主要集中于城市风景营建[13-14]、风景游赏与审美[15-16]等方面,而少有从城市历史景观的视角系统性解译山水城市景观演变的内在逻辑和规律的研究。本研究运用“锚固-层积”的理论和方法,结合《临桂县志》《广西通志》《桂胜·桂故》《桂林风土记》等古籍文献中的相关记载,探索在地域文化影响下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结构的时序变化和空间组构模式演变,为山水城市景观遗产的适应性保护和传承提供理论支持。
1 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分析框架
1.1 锚固点与层积化空间
作为“文化和自然价值及属性在历史上层层积淀”[1]的产物,历史性城市景观在时空属性和社会价值的多方交互作用下形成[17]。“锚固-层积”理论将城市历史景观划分为作为地标的“城市锚固点”和作为基质的“层积化空间”,强调动态时间中的静态空间和限定空间中的连续时间特征[10],即景观单体与周边环境的整体属性。在城市发展的各个阶段,景观锚固点对周边环境即层积化空间产生物质性和非物质性的辐射,也对宏观的城市发展和微观的建筑设计产生正面或负面的影响;层积化空间对锚固点同样也会产生正向或负向的反作用力,这种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变化正是城市景观遗产形成的主要动力。桂林作为典型的山水城市,构成其历史景观体系的“地标”和“基质”呈现出较强的山水风景特质,隐藏于景观表征下的地域文化因素与其时空演变过程有着较强的价值关联。
“锚固-层积”理论认为,作为锚固点的城市历史景观具有文化遗产的本源特性。景观锚固点的选择主要借鉴《世界遗产公约执行的操作指南》《中华人民共和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法》等相关法规和标准对文化遗产的分类,因此结合开放程度、功能类型[10]及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对周边环境的作用,确定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类型主要有自然山岳、公共建筑、古文化遗存、纪念性史迹4类;层积化空间重点指向锚固点的辐射范围,具体包括城市肌理、水系格局、街巷空间、建筑簇群等线性和面状空间,而每一类层积化空间对应的锚固点类别又有所差别,在地域文化的影响下共同形成山水城市历史景观体系(图1)。梳理层积要素间的相互关系,有助于利用动态的视角厘清城市历史景观最终成长为景观遗产的发展脉络。
图1 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结构模型
1.2 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解译方法
本文重点从历时性和共时性两方面对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的“锚固-层积”演变过程进行解译,探讨景观表征的时间序列和空间组构模式的变化(图2)。以古籍文献中的游记、石刻、诗词等与风景营建和游赏相关的记载及地籍舆图信息作为数据来源,利用ArcGIS地理信息平台进行城市历史景观信息的匹配和可视化分析,确定由唐代至今各朝代桂林城市的景观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对比分析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的历时性变化及各时间切片的时序关系;根据对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的断代剥离及解译结果,结合地籍舆图信息和相关史料提取桂林各朝代的城市肌理、水系格局、街巷空间、建筑簇群等层积化空间特征,基于最少最长原则在唐代至今桂林主城区地图的基础上建立轴线模型,运用空间句法平台Depthmap和ArcGIS地理信息平台归纳锚固点与层积化空间的组构模式演变。
图2 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结构分析框架
2 桂林山水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时序变化
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的性质更倾向于以自然山岳为主要载体的文化与自然的混合遗产,层积化空间则主要包括主城区的城中、城东、城西、城南和城北5个区域,城市历史景观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及二者的相互作用范围随城市发展的历史更迭而发生时序变化(图3),演变过程可划分为唐至宋元时期的形成阶段、明清至民国时期的成熟阶段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的更新阶段(表1)。本节重点从时间维度对桂林主城区的“锚固-层积”结构进行断代剥离并梳理各时间切片间的关系,从宏观视角掌握城市景观的时序变化特征。
表1 唐代至今桂林城市历史景观锚固点变化和阶段特征
图3 桂林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时序变化示意图
2.1 唐至宋元时期——初生与形成
唐宋时期桂林政治经济环境稳定,大量文人学者因宦游、贬谪或商贸入驻桂林,开山治洞、拓水而游[18],所谓“桂林山水名扬天下,发明而称道之,则唐宋诸人之力也”[19]。城市历史景观作为锚固点的锚固功能和价值开始显现,“锚固-层积”结构初具雏形。
根据对唐至宋元时期桂林开发和营建的203处自然与人文景观的统计,独秀峰、叠彩山、宝积山、伏波山、隐山和南溪山是唐代桂林风景营建的热点区域,诸山合围,与环城水系共同构成桂林的景观格局雏形,并作为这一时期主要的景观锚固点对桂林层积化空间的形成具有较显著的锚固作用,而虞山、象鼻山、訾家洲、七星山、西山等区域的锚固作用相对较弱,属于次级锚固点(图4)。将宋元时期的营建热点与唐代进行叠加(图5),可知独秀峰、叠彩山、宝积山、伏波山和隐山继续作为主要锚固点发挥主要锚固作用,七星山则成长为主要锚固点,加强了对城东层积化空间的锚固作用,而虞山、西山、象鼻山、訾家洲、南溪山、雉山、中隐山及部分水系作为次级锚固点的锚固作用也有所增强,共同推动城池风景体系的建设发展。
图4 唐代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
图5 宋元时期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
唐至宋元时期的风景营建活动初步建构了山水城市的景观格局,以自然山水为载体的城市历史性景观开始发挥独特的锚固作用,引导山水城市风景体系的进一步发展与成熟。
2.2 明清至民国时期——发展与成熟
明清时期桂林成为广西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靖江王府的建立强化了集权统治思想,“锚固-层积”结构得到进一步发展并呈现新的特征。根据对这一阶段所开发和营建的267处自然与人文景观的统计,明代桂林的风景营建活动集中于靖江王城、独秀峰、叠彩山、宝积山、伏波山、七星山、象鼻山和隐山,靖江王城和独秀峰作为明代桂林的主要锚固点对城中层积化空间的锚固作用持续增强,七星山作为风景营建的热点区域,对城东的锚固作用也有所加强,而西山、南溪山、塔山、雉山、穿山、中隐山及部分水系作为次级锚固点的锚固作用相对较弱(图6)。清代七星山作为漓江东岸的主要景点,风景建设活动也随之增加,城中和西壕塘、阳塘沿岸以名人宅居和私家园林为主的风景建设持续繁盛,而城西、城南和城北的风景营建有所减少(图7)。民国时期,桂林成为“抗战文化城”,特殊的时代背景使这一时期城内的风景营建有所减少,锚固点被赋予新的效用,城市景观的整体格局变化不明显(图8)。
图6 明代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
图7 清代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
图8 民国桂林城市景观锚固点
相较于唐宋元时期,明清至民国时期桂林锚固点呈现沿水系区域发展和向城东扩展的趋势,城中层积化空间受到的锚固作用持续加强,靖江王城、独秀峰、叠彩山和城东七星山一带及环城水系沿岸作为这一阶段的主要城市锚固点发挥着较强的锚固作用,“锚固-层积”结构发展成熟,为下一阶段的更新发展奠定基础。
2.3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更新与重塑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桂林城市历史景观的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在现代语境下实现更新与重塑。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七星山、叠彩山、南溪山及水系沿岸的新建景观较多,其他区域多为历史景观的重建或修缮,而后经过30年的探索,桂林市政府确定以风景旅游城市作为发展定位,开始进行城市历史景观的重建、修缮和统一规划管理[20],如修复石刻、开发溶洞、修建仿古建筑、设立风景区等,以“两江四湖”为代表的水系修复工程激发了水系活力,在对历史价值进行保护的同时发挥了景观锚固点的风景游赏价值。根据现代桂林游赏热点[16]的分析,独秀峰、靖江王城、叠彩山、象鼻山作为城市景观主轴,依然发挥着较强的锚固作用,七星山也作为一级游赏热点对城市景观体系产生主要锚固作用(图9)。
图9 现代桂林城市风景游赏热点(作者改绘自参考文献[16])
3 桂林城市历史景观的“锚固-层积”组构模式
结合“锚固-层积”理论,从空间视角来看,桂林城市历史景观的“锚固-层积”效应包括由锚固原点到多核锚固的层积化空间形成(图10-1)、锚固点更新下的层积化空间扩张(图10-2),以及多种层积模式并存的城市景观格局重构(图10-3)3个阶段,具体表现为城市肌理、水系格局、街巷空间、建筑簇群等层积化空间的变化。本节主要从空间维度梳理“锚固-层积”的效应规律,从微观层面探讨城市历史景观的空间组构模式演变。
图10 桂林城市历史景观“锚固-层积”组构模式示意图10-1 由锚固原点到多核锚固的层积化空间形成阶段示意图10-2 锚固点更新下的层积化空间扩张阶段示意图10-3 多种层积模式并存的城市景观格局重构阶段示意
3.1 由锚固原点到多核锚固的层积化空间形成
从唐代桂州城子城的建立开始,以独秀峰作为锚固原点的城中层积化空间形成,后城内外风景营建兴起,多个锚固点与城市肌理、水系格局、街巷空间和建筑簇群产生相互作用,多核锚固的层积化空间格局初步形成,但受限于自然环境与生产力条件,唐至宋元时期桂林长期顺应漓江的南北流向,以南北向为发展主轴,山水的分割作用仍使城市景观营建多集中于城中层积化空间,而城东、城西、城北、城南等外部层积化空间的发展较为分散[21]。
相较于第二阶段的空间扩张与第三阶段的格局重构,桂林历史景观格局形成于城池的建成时期,发展速度相对较快。这一阶段,以景观锚固点为作用核心,以水系和街巷作为山水城市典型的外延方式,层积化空间逐渐形成,如唐武德四年(621年)李靖在独秀峰区域修筑桂州城子城,在此基础上蔡袭修筑外城、陈可环修筑夹城[22],外城主要作为坊巷,夹城则主要作为坊市,并于城东修筑逍遥楼,成为达官贵人和文人骚客在桂林的必游之处。随着生产生活、商贸交易等活动的开展,以子城为核心的层积化空间与锚固原点独秀峰产生直接联系而继续扩大,城池东至漓江、北至叠彩山、南至今杉榕湖、西至今中山北路,构成以子城为整合度核心的街巷空间(图11-1)。这一时期桂林东接漓江、西开壕塘、南临鉴湖(今杉榕湖),整体形成“环城有水”的水系格局(图12-1),部分水系如唐代桂林修筑西湖,作为独立的景点与隐山相连,初具锚固点的雏形,但此时水系对沿岸锚固点的连通性较差,作为层积化空间的影响也较小。
宋代桂林作为静江府治所在区域,城池共经历5次增筑,与唐代相比,其道路空间整合度核心未发生显著变化,而是继续向西部和北部扩展,街巷随地形自由变化,道路体系更加完善(图11-2)。元代城池走向和道路设置与宋代相似(图11-3),主要进行景观建筑的加固、整修,位于城东、西面的宝积山和伏波山“因山为城”,上面设置军事防御设备,城池的防御功能增强。宋元时期桂林环城水系成长为主要的空间层系,在城池建设过程中与锚固点相互影响、相互转化,宋代环城水系贯通,“一水抱城流”的水系格局形成,城内外水系将锚固点贯通,朝宗渠、西壕塘、西湖、阳塘等成为宋代著名的水系景点(图12-2),其在微观上作为层积化空间,在宏观层面上也逐渐转化为山水城市的特殊锚固点。
3.2 锚固点更新下的层积化空间扩张
城市风景体系由于城市功能的变化而呈现新的景观表征,锚固点的锚固作用强度和作用范围发生变化,促使层积化空间整体向外扩张,反之又促进新的锚固点形成。相对于城市历史景观体系的形成阶段,“锚固-层积”结构的扩张速度有所放缓。
层积化空间向外扩张的过程伴随着锚固点的形成或消逝,原本较为集中的层积化空间甚至与锚固点相互转化。明代桂林在独秀峰修筑藩王府并建有大量风景建筑,靖江王府作为相对封闭的权力机构而“外人鲜得至者”,原本作为主要层积化空间的子城区域由于城池职能的变化和范围的扩张,宏观上也开始呈现出锚固点的特性,以独秀峰与靖江王府为核心共同发挥更强的锚固作用,对层积化空间的影响表现为街巷和水系空间的外延。明代桂林“增筑南城”[23],城南突破原有格局继续向南扩展(图11-4),阳江(今桃花江)被一分为二作为新的护城河,阳塘的地位由城南护城河转变为内湖。邝露在《赤雅》中称“唯阳塘最胜”[24]116,阳塘作为层积化空间的重要节点连接南北水系(图12-3),也开始发挥较强的锚固作用。清代靖江王府再次对游人开放,成为文化、游赏胜地。桂林跨越漓江向东拓展,花桥经过多次重修,与跨越漓江的永济桥(漓江浮桥)贯通。漓江东岸以七星山为主的风景营建盛行,清末主城区街巷建设已初成体系[25],城门内外也建设有多条街巷,空间整合度核心呈现南移趋势(图11-5)。而作为主要层积化空间的城市水系则有所衰退,如兴盛于唐宋时期的桂林西湖已经不复存在(图12-4),其锚固作用也因此消失,但这一时期桂林城内水系沿岸修建有大量亭台建筑和私家园林,如李宗瀚的湖西庄、罗辰的芙蓉池馆、唐景崧的五美塘等,丰富了城内的景观类型。
民国桂林作为著名的抗战文化城,城市空间有所扩大,主城区部分景观锚固点在军队驻防、居民避难、精神引导等方面被赋予新的效用,如独秀峰被当作防空预报台,叠彩山、象鼻山、宝积山、伏波山等被当作防空炮台,利用诸山的制高优势和相互环视的特征布置防御工事范围,其战斗堡垒作用使其成为抗战时期的特殊锚固点[24]226。在政治和军事因素的影响下,城市主要道路整合度提高(图11-6),城市原生景观锚固点的作用空间被挤占,锚固点的作用力方向被迫向城市边缘转化,锚固作用也因此加速提升。这一时期的水系格局更是衰败,杉湖、榕湖等城市内湖与漓江、阳江等主干水系隔断而变成死水(图12-5),部分具有景观锚固点特性的水系空间锚固作用减弱。
3.3 多种层积模式并存的城市景观格局重构
桂林山水城市格局在较短时期内呈现稳定发展,而在较长的历史更迭中却是动态累积的,经历了第二阶段的层积化空间扩张过程后,城市景观格局依然处于向外延伸的阶段,但这种延伸的过程又再次放缓并呈现新的模式,即在城市转型和城市更新的背景下,景观锚固点与层积化空间呈现反向并置的特征[10]。
1998—2002年桂林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城市更新,“拆旧建新,拆墙见绿,显山露水”,后以两江四湖工程为核心对主城区景观进行改造,初步形成与旅游城市功能相适应的景观格局[20],如今在城景融合的发展背景下,桂林主城区空间格局更加错综复杂,道路整合度核心由“叠彩山-独秀峰”南移至解放西路和解放东路区域(图11-7)。就桂林而言,较明显的层积模式有并置模式和覆盖模式2种,大部分层积化空间呈并置特征,如靖江王城中的部分古建筑被保留,由封闭的权力机构转变为开放的景区和高校校园发挥新的锚固作用,以两江四湖为代表的环城水系(图12-6)沿岸及城内诸山也保留了部分古建筑或遗址,成为现代桂林的主要锚固点和层积化空间。但由于景观质量不佳或区域规划要求等因素,城市部分区域的历史建筑被拆除重建或直接损毁,使这些区域的街巷空间组构表现为覆盖模式,即较高程度的反向覆盖,较为典型的覆盖模式有逍遥楼、东西巷、正阳街等,在风格和尺度上进行了大规模改造,促使其发挥新的价值。
图11 桂林道路空间全局整合度
图12 桂林环城水系形态演变
4 结语
桂林城市历史景观锚固于时间与空间层面,以山水诗词和石刻为代表的山水文化、以靖江王府为代表的明藩王文化等地域文化作为内在文化因素决定了层积要素的外在表征,历经动态的层积过程最终被赋予景观遗产价值。研究突破传统认知范式,回归城市景观的历史性,从城市的全局视角和层积化空间的局部视角解译山水城市历史景观的层累过程与效应,可以发现:以山水为胜的桂林城市历史景观多依赖于天然的山水基底,自然与人文的融合更加紧密;从城中到城市外部圈层,锚固点与层积化空间的演变与城池建设和风景营建息息相关;二者的相互转化也更加印证了桂林作为山水城市城景相融的营城智慧。
从“锚固-层积”的视角出发,桂林作为典型的山水城市应当延续动态的发展意识,一方面将历史时间切片进行时序关联,树立城市景观遗产的“历史观”,通过梳理景观单体特征状态和功能价值的演化过程,对其进行活力再造;另一方面促进城市景观遗产点与外延空间的联系,将景观遗产本身与关联资源和周边环境进行整合,根据景观单体与周边环境的相互作用采用不同的组构模式,强化城市景观遗产的集成网络构建,并使其在相对较长的时间内保持稳定状态,以期为山水城市的景观营建和景观遗产保护提供指导与借鉴。本研究是对“锚固-层积”理论的实践应用,后续将继续深入城市历史景观的“锚固-层积”效应的量化研究;受限于文献史料,建筑、街巷等微观层面的相关研究也有待进一步探讨。
注:文中图片除注明外,均由作者绘制。